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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多岁的文章 / 多岁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送行

文/赵沁怡

自打晓事,送行的场面便在生活里开始演绎。父母送子女,亲朋送亲朋,学兄送学弟,友人送友人……

古诗里,关于送行的无奈、难舍、凄楚也比比皆是。王勃、李白、白居易、王维、岑参、李叔同都送了,或阳关,或古道,或长亭,或辕门;或踏歌,或纵饮,或沐雨,或顶雪。个中滋味,只有在句里行间细细嚼咀。他们无不展示了生命的悠忽和对别友的担忧。行者,带着别意上路;送者,那份牵挂之情,就在朋友、亲人消失之处开始蔓延。那时,心灵在失落,反酸,但无震颤。

偶或,我也带着那份别情上路,带着那份无奈送人,或有朝雨,或有雪痕,但无孤帆,无长亭,无古道。那只是一份淡淡的落寞和忧伤。可今年3月,在老家为一位逝者送行,却让我的心至今难以平静。那是一个清晨,先是大风,随后是大雨,接踵而至的是3月的鹅毛大雪,一个90多岁的老人在亲人的泪雨中远行,她的女儿也是72岁的古稀之龄。按老家的规矩,出殡的道是人踩出来的,不能重复,即便是高坡和大坎,抬棺的人都得前后合力,奋力而上且不能停息。鞭炮一响,抬棺的队伍一下迈出了堂屋,下坎前奔。逝去的老人已经变小、变轻。她安详地躺在棺木里接受着这最后的告别。可她的女儿,那个70多岁的女儿早已泪水流尽,白色的孝布遮住了双眼却遮不住她哭得浮肿的脸。棺木下坎的霎那,她在不断地蹬脚,在凄楚地哭喊着妈。此刻,这种撕心裂肺地哭喊惊醒了她30多岁的女儿,忙伸手去搀扶她的手臂。只见她轻轻推开女儿的手,望着母亲前行的路,一纵身跳下了那道1米多高的坎,哭着,追着前行而无语的母亲,仿佛回到了她童年的年龄,母亲要远行,她哭喊着撵脚。此刻,我的心,震颤了。

加减之道

文/杨建勇

坊间流传着一个心理规律:“逢人减岁,遇货加钱”。比如,你见了长者这样问:“老先生,今年多大了?”“70岁了。”你则说:“哎呀!真不像,顶多五十岁。”

老人家一定会高兴好一阵。还有一晚生,脖子上挂了块朋友相送的绿玉,地摊上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你见后可千万不能如实相告,当大喜过望道:“呀!你这朋友出手真阔绰,这叫‘鹦哥绿’,少说也得上万元呀!”这种在年龄和物质上的“加减之道”,其实是一种心理慰藉,皆大欢喜的事,何乐而不为。

但事情也有另外的情形。几年前,我接待过一对朋友,酒至半酣,朋友喜形于色道:你看我多大年岁了?我道:50多岁吧。他道:不瞒兄弟说,我今年已经整整70岁了。我惊讶他保养得这么年轻,其夫人却是大惊失色道:你不是才55岁吗?怎么一下大我这么多?老先生正色道:那些年档案管理不严,更没电脑。我入伍就超龄了,报名时,就少报了5岁;与你谈恋爱时,怕你嫌我年龄大,我又瞒了5岁;后来为能进校读书,我又到老家开证明,改小了5岁。这岂不就是你心目中那个岁数了!夫人一听,气得七窍冒烟。老先生则徐徐道来:这叫智赚老婆,智能入校,何罪之有?现在叫“落实政策”,恢复本来面貌,岂不应该!我知道他此时道出实情有“两不怕”:一不怕离婚,已半世夫妻了;二不怕丢官,因其刚退休,已无官可丢。这才是“无所图,才无所惧”哟!

在我国历史上,也确有这么一批老翁,都希望世人把他们的年龄愈往大处说、大处想,愈高兴。彭祖,这位在《史记》和《汉书》、《唐书》中都有记载的老人,有的说他活了130多岁,有的说他活了300多岁,还有的说活了夏、商、周三朝,800多岁。民间大力追捧其高龄的目的,说穿了主要是推销其“彭祖养身”之类的药物、偏方或书稿之类。

康乾时期,朝廷中曾4次举行规模盛大的“千叟宴”,就是邀请朝野上下耄耋之人聚宴,以彰显太平盛世以及清帝对老人的尊敬与关怀。仅以乾隆一朝为例,皇上做50大寿时,在乾清宫就请了3900多位老人和官员参加盛宴。宴后,乾隆还给每位老人赏赐一根结实考究的鸠杖助步,何等荣耀。后来乾隆成为太上皇过86岁生日时,又在皇极殿举办了更大规模的“千叟宴”。据说,这次被邀请赴宴的老者和官员竟达5900多人。事后得知,当初在全国范围内“选老”时,年龄往大处报的就不是少数。

以上叫“逢人加寿”,而决不是“逢人减寿”了。那么,又会不会出现“遇货减钱”而不“加钱”呢?细细一想,还真有的。某官员戴上一只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元的名表,你可千万别当众说出价格来,最好嘿嘿一笑说:“冒牌货吧,我一看就知道。”不少官员更来得主动,把名牌香烟的盒子换了,名牌西服的商标撕了,名牌汽车尾部排气量标号也揭了下来,贴上一个小号量的。就连存款、别墅也写在亲戚舅子名下。哈哈!在这类人面前,是“加寿”还是“减寿”,是“加钱”还是“减钱”,就真让人难以琢磨了!

在西雅图看春晚

文/江志强

对于我来说,1999年的春节极为难忘。因为,那年的春节我在美国的西雅图度过。之所以到那么远的地方,是因为高考落榜,无心复读,跟随表弟飞出国门,到西雅图一个名叫甘波港的小镇打工。

甘波港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小镇。我在镇上一家华人餐馆工作,主要负责端盘子、擦桌子、做卫生。闲暇之余,我总是隔窗望海。蔚蓝色的海面,来往穿梭的油轮,不同肤色的人群,都提不起我的兴趣。真正让我感慨的,是大海另一端的家乡。尤其是随着新年的脚步日渐临近,年轻的心被什么东西揪住了,无论如何无法排遣。

老板是温州人,六十多岁,他雇的十二名店员全是华人。除夕那天,他特意调整了经营时间,在北京时间18时许,果断打烊,紧闭店门,将我们召集在大厅里。

耳边消失了我永远也听不懂的各国语言,眼前消失了白皮肤、黑皮肤、蓝眼睛,我那烦躁的思绪一下安静了不少。

“都是出门在外,都不容易,特别是咱们这种远离自己国家的,在全世界还有不少。今晚,咱们要过年,这是咱中国的年!”老板很爽快,很坦诚,他拿出一沓红包,相继发到我们手里,然后说:“小小红包,不成敬意,相信大家不难明白我的心意,今晚,咱们不喝咖啡,不喝红酒,就喝老白干,这可是咱中国的酒。还有,咱们不吃料理,不吃牛排,就吃大烩菜,这可是咱老祖宗的菜。我要亲自下厨,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老板的举动,使我的心里暖暖烘烘,禁不住一阵眼热。来到他的店里近半年,他对我一直很好,只要有时间,就陪着我唠嗑儿,妈妈生日那天,他竟亲自打电话过去,这使我万般感动。

很快,老板熬了一锅香喷喷的大烩菜,又炒了麻辣豆腐、香菇木耳、红烧带鱼几个拿手菜,我们频频举杯,庆祝新年。等到北京时间19时50分,老板将电视频道调到了CCTV-1,我们集体看春晚。现在想来,那年的春晚真是难忘啊,在场所有的人,一个个哭了个稀里哗啦。究其原因,是那年春晚上的一首歌引起的,歌名是《常回家看看》。那撩拨心弦的旋律,感染了我们这些离家万里的游子。泪眼朦胧之中,我看到六十多岁的老板也在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他用温州话给家里打电话,哭着向八十多岁的父母报平安。

春晚结束后,老板将我拉到一边,意味深长地说;“过完了年,你可以回去了,听我的,回到学校安心复习,争取考上大学,到时你再来西雅图,我请你……”

老板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此后不久,我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回到了母校。半年之后,我走进了大学的校门。毕业后,我先后两次到过西雅图,来到那个名为甘波港的小镇,进入那家温州老板的华人餐馆,每逢相会,总会谈起1999年的春节,谈起西雅图的春晚。

不久前,老板打来电话,他告诉我,已经回到了温州老家。问及原因,他说,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在国外打拼了大半辈子,是该叶落归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