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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长的的文章 / 长长的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年画

文/凉月满天

要过年了,赶集去。

集上有的是好东西。卖水煎包的,支个大平底锅,锅底下烧着炭,锅面上倾一点水,把一巴掌能握四五个的小包子坐在锅里“烙”,水气蒸腾,冒出白烟,包子的屁股烙得水嫩黄亮,拾出来放在干荷叶里,卖给人吃。包子皮子脆嫩,馅子香鲜,坐在旁边的豆腐脑摊子上,叫一碗豆腐脑,脑白如玉,碗里撒着碎香菜、干虾米皮,又有俩大香油珠子,看着就醒脾。

你说乡民赶集为了什么,一是为了采买年货,一个还不是为了嘴。还有热气腾腾的大锅煮着开水,锅上架着饸饹床子,滚圆的荞麦面饸饹条被咯吱咯吱轧进锅里,两滚即熟,捞起盛碗,浇上羊肉汤做成的卤汁子,葱花蒜末调味,天寒地冻来一碗,周身热呼呼地暖。还有炸麻花、炸麻糖、贴烧饼,若肯花上块儿八毛的,吃得饱肚溜圆,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在摊子上遛跶着,看年画了。

那么多的年画,挂在墙上,铺在地上,卷起来靠着墙。仙鹤伸着长长的腿胫,弯着长长的脖子,伸出长长的喙梳它的翎;凤凰拖着长长的彩尾在云上盘旋;牡丹开得那么大,若是印得很大张,那一朵牡丹可比家里的吃饭锅;诸葛亮披着长长的外袍戴着奇怪的冠儿借东风,孙悟空戴着长长的雉鸡翎抡着金箍棒打妖精,贾宝玉和林黛玉坐在山石上看《西厢记》,边上纷纷的落红。白素贞把许仙护在身后,挡住了一心要杀他的持双剑的小青。白娘子穿的那一身白袍真好看,头上戴的弯弯的一根根银丝编的冠儿也好看。牛郎和织女被银河分隔两岸。

到现在还记得一个光屁股娃娃抱一个胖鲤鱼,咧开嘴笑嘻嘻,笑声都能透出纸。在很小的时候,还见过一张年画,一群小老鼠吹着喇叭唢呐,嘀嘀打,嘀嘀打,呜哩呜哩哇,抬着小轿子娶媳妇。新郎拖着长长的尾巴,穿着袍儿套儿,鬓上还戴一朵牡丹花。

那么多的明星冲着穿老棉袄、筒着袖筒的乡民嫣然巧笑,我爹看得挪不动路--老实八交的一个人啊,买一张刘晓庆,再买一张刘晓庆。

我牵他袖子:“爹,爹,买那个。”连环画《花为媒》,直接用电影剧照拼成的,这一幅里新凤霞扮的张五可在花园里唱“玫瑰花开颜色鲜,梨花赛雪满栏杆,满栏杆”,那一幅里赵丽蓉唱:“他拿着琉璃当玛瑙,他拿着煤球儿当元宵”。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想必极鲜艳的色彩,红似红来白似白,可是为什么如今想起来,却都是暗黄模样?

谁家赶个年集,不买一卷两卷的年画带回去呢?人人都像孙悟空扛金箍棒似的,扛了回家。小孩子手快,解开绑绳,卷着的画就扑啦一下弹开来,里面的人头花脸、清溪流水若隐若现。我娘忙着打糨子,我爹站在椅子上,把年画小心地贴上。家里的房间常年糊着小格木窗,黄的、旧的、暗的,一贴上年画,就都亮了,整间屋子在宇宙里漂浮着,星星一样发光。

我爹的脸上也发着光。我娘的脸上也发着光。家里的炉灶也吐着火发着光。年就这样被鞭炮、年画、春联、猪肉熬白菜拉进了户户凡人家。只是不多几日,新崭崭的年画就被家里的小孩子用铅笔画上水波纹,画上头东尾西一连串的小鱼,美女的嘴上长出了胡子。等到年画旧了,年也跟着旧了,寻常日子又来了。

周而复始。

古代没有纸的时候,当然就没有画,有的是木刻,家家过年挂桃符。到了宋代,宋徽宗扩建“翰林图画院”,春节家家户户贴门神,门神的含义就多了迎福纳祥。宋代亦不叫年画,叫“纸画”,明代叫“画贴”,清代叫“画片”、“画张”、“卫画”,直到清道光29年(1849年),李光庭的《乡言解颐》一书中才出现“年画”这个说法。

以后年画花样愈来愈多,由细雨点洒,春草点点滋生,直到浩风骀荡,处处芳华繁盛。只是如今年画渐少,孩子们也早不再关注自家的墙面。岁月是个坛,原本装着那么多名叫“年画”的珠子,如今又都随流光散。

风过无痕。雨落有声

文/唐伯虎点蚊香

还是长长的沉默,任机缘就这样擦身而过,远走,

又是飘雨的黄昏,任心情随雨水被淋湿,浸透,

雨声淹没了都市的喧嚣,雨伞缤纷了世间的繁华。

街道冷清,

心事却拥挤,

是风把雨的冰冷在不经意间注入心底,

是雨借风的多情敲碎了往日的平静。

不知道

是该怨风的多情,还是要怪雨的冰冷。才让人心远离艳阳。陪伴整个城市一起哭泣。

然而是

风过终无痕,雨落却有声,

无法挽留的依然是这飞逝而去,却一事无成的青春,

无法抵挡的依然是对渐行渐远的青春失去时的恐惧。

当风不再冰冷。雨不再飘零。

当蓝天依旧。云淡花香,

茫茫天涯路上可有归途???

总有一种爱,是含着泪的微笑

文/莫秋言

站在人群的中央,排着长长的队列,踏着未及学会的齐步,一步一回头的告别。母亲站在窗外,踮起脚跟,透过玻璃窗,看候车大厅里的我。是一个清晨,天空被阴霾包裹着,外面丝丝绵绵地坠着雨。

城市里的阳光,像是还没来得及苏醒,月台便传来了送别的歌声。就要赶赴一场人生的长征,胸前别的是一枚红花,肩上却扛着使命的接力棒。我依旧保持着现实的疏离,不去与人交谈,把目光压得很低。偶尔浅望,身旁的战友,看他们陌生的面庞,和凄迷的泪眼。

身旁缄默的,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远行,分开成为他不可接受的疼痛。一时失控,任泪眼婆娑,不经意间呜咽,发出了声。我跑过去,递上一张纸巾,简单的慰藉,我们还会再回来。我站在人群的前方,为大家打理背包行囊,他们亲切的称呼我哥哥,或许在他们的眼睛里,我可能足够的坚强,任忧伤爬满额头,却没有再为离别掉泪。

为了赶赴行程,昨夜大抵算是失眠,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与他们告别。我给每一个想念的人,分别写了封短信,以邮件的形式发出,当作最后的问候。不去揣度收信的人,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它读懂,且让这份凝重的告别,沉寂在岁月中,如灌满酒精的瓶子,等待某时某地的开启,给人以回味的余温。

在我低头缄默的片刻,鼻子里一阵酸涩,有一股鲜红液体自鼻翼涌出。我向带兵的干部报告示意,径直跑进洗手间。在狭窄的空间里,一直有人进出,我窃窃地抽烟,呛出了眼泪。

走出洗手间,透过玻璃窗,我瞥见一直守在窗户外的父亲。外面仍旧飘着冬雨,天地早已浑浊不清。他站在候车厅的屋檐下等待。手里捧着的,是尚未来得及为我送出的早餐。因为,在他奔驰着跑往对面街角,买来豆浆油条的时刻,却不知道,他与自己的儿子之间,仅仅只隔着大抵一分钟的光阴,却只能看见,无法接近。我不断地朝着他挥手,保持微笑,向父亲以并不标准的姿势敬礼,父亲五指并拢,回我一个相对标准的军礼。

父亲也曾是个军人,不折不扣的军迷。在过去的时光中,他常于耳畔念叨,假若部队还肯要我,没准我还会在军营里再走一遭。我哧哧的笑。我知道,我的离开,既是父亲的渴望,又是一个男人,应该学会的担当,和他应该承受的重量。只是无人可知,我将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密封箍紧,如同在一场顽劣之火中,燃烧殆尽。我同样有无法割舍的情感,还有可能一直想念的人,一旦与时光交错,那些企及的夙愿,或许将会隔着时空,永远无法触及。

我们在S城的车站中转,曾经的S城是我无数次流转的地方。只是想不到若干年后,它又将是我人生旅途的开始。有时,不得不承认,生命以无常的姿势向我们靠近。我们惊诧的同时,没有理由地向它臣服。

在我的行囊里,外带了两样东西,一本是袖珍的日历,另一样便是地图。或许,念旧的人,总会他特有的方式,想方设法的留住时空。而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纪念,那些属于我的,即将消逝的青春。

临近中午,工作人员为我们送来简易的午餐,接兵干部让我作为代表,向站方表示致意。我简易的同他们对话、敬礼,入伍半天,言谈举止却很快进入角色。站长上下打量着我,拍打着我的肩膀,会心的微笑,如同称赞,更像是教诲。小伙子,好好干,叔叔我从前也是当兵出身。所以看到你们,我会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此刻,我感受到了军装的魅力。因为,在他们的眼睛里,我们年轻富有朝气,我们做了自己无愧于心的抉择,所以真诚,值得接近。

播报的广播,再一次叫嚣。接兵干部们动身,作最后一次人数清点,这也预示着我们,即将开始另一段生命的修行。那个先前啜泣汹涌的战友,也停止了呜咽,泪水已被风干。我站在最外侧,朝送行的人挥手。父母挤过人群,站在离我最近的位置上,像是不舍,更如叮嘱。只是我无法听得到,那不远处传来,我至亲的声音。

我不住的点头,以求宽慰。我朝他们最后做了一次鬼脸,母亲嘴角抽搐的笑了,脸上的阴云也顷刻散去。然后,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着最深的地方走去。

那一刻,我是幸福的,此后在我所有的梦境里,母亲总是微笑着为我送行,无论分离有多远,惦念有多重,带走那一帧微笑,便可以使我宽慰。以至于,每当我拉开窗帘,阳光都只有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