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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寄生的文章 / 寄生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寄生树

文/李亚星

父亲的老家在川北农村的一处山沟里,那是一座青瓦屋顶红泥土墙的小院子,婆婆爷爷在此居住了几十年。小院的堂屋大门面对着一处山坳,我每一次随父亲回去,都要经过那里。山坳的一处田背坎上,有一棵水桶般粗的黄葛树,高大的躯干,舒展的树枝,浓密的树阴,宛如一把巨伞覆盖着一片青翠的田野,成为往来路人休憩纳凉的好去处。与其他黄葛树不同的是,每年春天,这棵黄葛树浓密树阴中不仅挂满了形如子弹头的“黄葛炮”,还有宛如白玉的玉兰花。当地人说,这是因为黄葛树的主干上寄生了一株玉兰树——这是一棵两树合一的寄生树。

对此奇观,年少的我充满遐想。有一年回老家我问婆婆,白玉兰树怎么会生长在黄葛树上,婆婆的回答很风趣:“还不是因为姓白的好吃懒做”。而当地一位老先生的诠释则颇具诗情画意:“这是一棵爱情树,是纤弱的白玉兰小姐嫁给了伟岸的黄葛树大哥”。只有父亲的回答才说清楚了科学道理:“勤劳的鸟儿在黄葛树上往来栖息,蹁跹游戏,无意中将白玉兰树的种子留在了黄葛树的躯干上。借助黄葛树粗壮的躯干和上面的丁点泥土,以及凌空拔节的高度,白玉兰种子发芽长大,沐风栉雨,尽情的享受着雨露阳光,终于与黄葛树一起成长为参天大树。”

郭沫若曾写过一篇“寄生树与细草”的短文:“寄生树站在一株古木的高枝上洋洋得意,倨傲地俯瞰着下面细草说道:‘你们可怜的小草儿,你看我的位置是多么高,你们是多么矮小!’,‘有大树做我庇护,有大树供我养料……我是大自然中的天骄。”但最后,一声雷把大树劈倒,寄生树和古木的高枝倒折在草原上,寄生树渐渐枯死了。在他的笔下,寄生树是骄傲的寄生虫,是发人深省的反面镜子。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进入高三后,人生面临着第一次大考和选择,我对寄生树却有着不一样的思考。牛顿说过,“站在巨人的肩上,你会看得更远更高”。寄生树中不乏一些低矮的树种,但借助寄生宿主的高度和养分,以及自己蓬勃的生机和不懈的努力,低矮的身躯也能够圆满参天的梦想,仍可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同时还要懂得感恩,感谢宿主无私的馈赠和奉献;懂得分享,与宿主一起经历风雨彩虹,实现生命的共赢和完美嫁接;懂得回报,用生命中最甜美的微笑,精心呵护支撑自己生长的每一寸躯干,宛如落叶对根的深厚情谊。

人生如树,在未来的日子里,我或许要经历无数次“寄生”,我期望每一次都是满满的正能量。

受伤的卷心菜

文/祁云枝

叶片包裹成圆圆的球体,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即便是长成这样,卷心菜们最近也频频受伤。

八月,白蝴蝶将淡橘色的卵,整整齐齐地码在卷心菜叶上,有的码在叶子的表面,有的码在叶子的背面。

有舍有得吧。卷心菜看在白蝴蝶为自己曾经传粉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卷心菜自信有能力对付白蝴蝶的后代。

一周后,卷心菜叶上的卵陆续孵出菜青虫。菜青虫出生后第一件事,是先把卵壳吃掉,接下来,轮到卷心菜遭殃了。

通体绿色、蠢蠢蠕动着的菜青虫,胃口可真好。不大工夫,它的栖息地,卷心菜叶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洞。

卷心菜感觉到菜青虫施虐后,赶紧“打电话”向老朋友寄生蜂求援。以往,寄生蜂接到卷心菜的呼救信号后会即刻赶来,刀枪剑戟并用,绿色的饕餮之徒,很快成为寄生蜂的盘中餐。

千百年来,卷心菜、菜青虫和寄生蜂,就这样敌敌我我,协同生长。

然而这次,卷心菜等来的,不是老朋友英勇杀虫的场面,而是菜农举起杀虫剂,朝自己身上一阵猛喷,菜叶上的菜青虫和急匆匆赶来的寄生蜂,纷纷丧命。

来不及为老朋友悲伤,卷心菜即被杀虫剂刺鼻的气味熏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还在昏睡中的、一身农药的卷心菜,被菜农收割,送往人类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