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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回老家的文章 / 回老家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马齿苋的记忆

文/徐明冬

上个周末,回老家看望母亲,一进院子,就看到母亲正冒着烈日在忙碌,院子里的芦席上摆满了煮好的麻菜,空气里散发着清香的野菜味道。母亲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特意从地里剜来许多麻菜,一根根的揪开,洗净,煮熟晾干以后留给我冬天的时候吃的。

在乡下,马齿笕被叫做麻菜,民间还有麻菜是长命菜、晒不死的说法,指的是这种野菜十分耐旱,生命力极强。

小时候,就听老人们讲过麻菜的神话故事。说上古时,天上共有十个太阳,大地被烤得像着了火,庄稼颗粒无收。有一个勇士名叫后羿的张弓搭箭一连射落九个太阳。剩下的那一个慌忙间躲在麻菜的叶下,逃过一命。为了报答麻菜的救命之恩,太阳对麻菜格外开恩,并恩准它晒不死。

在乡下,早些年麻菜是上不了台面的,麻菜的作用是糊口为主。小时候去地里挖来麻菜,先留下细嫩的部分做菜,剩下的才当作青草喂了猪,当然,大人是不允许我们用麻菜喂牛的,据说,牛吃了麻菜,牙会酸掉,然后就不能吃草了。在那个贫困的年代,粮食不够吃的,麻菜和其他几种野菜,伴随着苦难的农民度过了无数个饥饿的夏日。挖的野菜多了,就把多余的麻菜煮熟,晒干,留作冬天的时候食用。

现在人们的生活好了,吃麻菜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闲暇时,我就会去野外揪一些回来,洗干净,加水煮开,捞出,晾凉,拧干麻菜里的汁液,切成小段,放在盘子里,在蒜臼里放辣椒大蒜,一起捣碎,加上酱油,醋浇到麻菜上,一道酸辣爽口,让人胃口大开的小菜就做好了,下酒尤佳。

又是一个周末,回家的时候,母亲递给我一大包用塑料袋装好的晒干了的麻菜,让我回家放到冰箱里冷冻起来,别受潮。冬天吃的时候,用温水泡开,凉拌,做馅,吃火锅都行。拿着这包麻菜,听着母亲在旁边追忆起那些吃麻菜的往事,我能感受到的,不仅是麻菜的美味,更是母亲的一片爱意啊。

回老家陪婆婆过年

文/刘娟丽

朋友问我今年在哪里过年,我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回老家去陪婆婆过年。朋友感叹,你怎么年年都去那里过年啊?

是啊,结婚18个年头来,我们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年是和婆婆一起过的。婆婆住在比较偏远、交通不便的东江湖库区,公公已经去世近20年了,因此这些年,婆婆除了来我家带孙子的几年之外,其他的日子都是独自生活。我们老家虽然还有两个哥哥,但平时都各过各的日子,加上婆婆又是那种比较能干坚忍、有事也不想麻烦别人的人,因此,一年365天,婆婆就有350多天是独自默默地生活着。

婆婆很勤劳,也许是从小劳动惯了,也许是为了打发孤独的日子,总之,婆婆是超级勤劳的人,70多岁了还总是种菜。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婆婆几乎每天都要去菜园里,侍弄她的宝贝菜儿。婆婆种的菜比较多,品种也多,而且都是施农家有机肥,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各种菜都长得非常好,一年四季,菜园里都是青绿青绿的。就在今年元旦节前,老公回老家看婆婆,又带回了一大袋子的菜,大蒜葱姜包菜面薯等。我一看,大蒜每根都有大拇指粗,包菜包得又大又紧,尤其是面薯,老公说,这么多菜,我哪里带得来啰?她老人家一蔸面薯就挖出20多斤呢!

婆婆种的菜又好又多,吃不完就晒干菜,晒不完还挑去卖。每逢三六九镇上赶圩的日子,婆婆很早就起床,而且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挑起一担菜就去搭渡船,直到卖完菜,再次搭渡船返回家后,她才开始吃早餐,而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多次劝她不要去卖菜,即使实在要去卖,也要吃点东西再去。“吃了东西喝了水我怕要去上厕所,不方便。”婆婆解释。

除了种菜,婆婆还会养几只鸡,每年过年时就会杀鸡给我们吃。可她平时一点都舍不得吃,就连鸡下的蛋她也攒着,等我们回去时再吃,剩下的还给我们带回来。

“爷娘疼满崽”。婆婆没有女儿,而我老公是她的满崽,也是她唯一在外工作的儿子,因此,婆婆盼满崽回家之心非常急切,但她平时从不主动给我们打电话。每年进入腊月,婆婆就会准备年货了,豆腐、糍粑、桃花、米酒、魔芋豆腐等传统美食她都会做,现在毕竟上了年纪,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力气了,婆婆于是和在家里的儿媳妇或其他亲戚合起来做些年货,至于其他一个人能够做得到的,婆婆一样也不会少地都准备好,比如腊肉、油炸米粉肉、花生、红薯干等,吃不完还要我们带走。

2016年的春节又快来了,我能够想像得出,婆婆一定又在准备她的年货了。她也在开始搞卫生了,楼上楼下都要打扫干净,厨房的碗柜、饭桌、锅盖等都要擦洗得光亮光亮的,她还戴着一个老布帽子,举着一把绑在竹竿上、自己扎的高粱扫帚,把屋梁上的蛛网、烟灰等扫下来……她一定又在等着我们回去吃她准备的年货了,也一定在等着我们到家后和她围着灶火聊天,她好把埋在心里一年的话全倒出来,假使我们不回去陪她过年,婆婆将有多么难过和失望!尽管老家有哥嫂侄儿,但现在农村的年味淡了,大家一有空闲就忙着打牌,谁还会有心思去和一个既不打牌又不看电视的老太婆聊天呢?

而我们,也正是因为有了婆婆,才感到了浓浓的年味,也才体会到了游子回家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让我的儿子知道了:他的根在那儿。

奶奶心中的家

文/鸽子81

去年入冬,奶奶来了,拄着她那把红色的龙头拐,缓慢地从车上下来,银白色的头发被风吹散,她拢了拢,和楼道里的邻居们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吃晚饭,我们烧好热水,帮她洗完澡,上床,休息。这是奶奶来家里的第一天,这样的日子将重复几个月,直到开了春,奶奶嚷嚷着要回老家之后结束,对于几年里这样的循环,我们很是无奈,不懂奶奶怎么那么喜欢回老家。

母亲说老人最熬不过的就是冬季,小区的暖气够暖,比起农村来条件要好很多,每年暖气一开放,母亲就会去老家接奶奶到这里过冬。时隔半年,她那个空闲的小床又等到了主人,她的床头总是挂满各种小袋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似乎也没有人关心,只有在我们找针头线脑或者各种小零碎的时候,她才会颤颤巍巍的从里面找出来,偶尔也会从里面拿出些小零食与重孙们分享。

爷爷去世的早,早年守寡的奶奶独自抚养了6个孩子,也造就了她要强的个性,母亲说年轻时的奶奶非常能干,在她的记忆里,奶奶总是奔波在菜地、麦地和厨房之间,那些年,为了养活一家人,她在院子里养羊、养猪、养鸡,种绿豆、种辣椒,手脚不停地忙碌着,为孩子们换回衣服和吃食,一个人忙里忙外不愿意麻烦任何人。

可是,奶奶老了,不得不来麻烦她的孩子们了。不知怎么的,奶奶挎着小包裹,从老家来回奔波的身影,总让我感觉莫名的辛酸。在农村人看来,奶奶年事已高,儿女们提供住所不愁吃喝,应该是很幸福的。奶奶是幸福的,村里人这么看,儿女们也这么看,我们理所当然的觉得奶奶也应该这么看。

如果不是那天,听到奶奶坐在床边,低声的抽泣声,我也一直认为自己的伤感是多余的。

“奶奶,你怎么了?”

“唉,年龄大了,想家了。”

我诧异:“奶奶,这不是你的家吗?”

随着她的叹息声,我懂了。她是想念农村那个呆了一辈子的土院子,那里已经破烂不堪,院墙倒了,炕塌了,院子里长满了草,和旁边盖起的二层小楼相比显得矮小,破旧,每次她回老家,也是住在附近的小姨家。人说:叶落归根。可是我的父母,姨父姨妈们,他们除了照顾奶奶的衣食住行,还要忙活家人的事儿,能坐下来陪奶奶说说话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更不要说陪她去住住那个旧房子。

直到奶奶离开了我们,躺在老房子里的她,面容安详,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听村民们讲奶奶每次回老家,都会去老房子门口转转,嘀咕着爷爷在那里等她,那里才是她的家。现在她终于真的回家了,再也不走了,她和爷爷时隔这么多年,又一次团聚了

泪眼中,我似乎看到爷爷蹲在房门口抽着旱烟,奶奶在院子里继续忙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