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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土地的文章 / 土地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让我再看你一遍

文/foliage

回老家的路依旧如常,蜿蜒起伏,仿佛舞女的裙裾,回旋飘荡若。若说多了什么,便是少了些坎坷。

巴蜀一带以山地居多,于是李白才会在那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感叹蜀道难于上青天。渝东南的山丘更是如同大西北的广漠,数也数不过来,故此在区分地形时只能说是“山区”。这意味着身处当中除了头顶,无论朝哪儿都有山。

老家几乎是山上重山,群山回唱,连像样的平地都没有。人户多置于山腰,木房是用松树和杉柏建成的,青瓦上铺满萧萧落叶,也有潦水渍痕,面临了几十年风雨却仍面朝天空。

当然,我说的都是过去景象。

家乡的土不算贫瘠,较为平缓的地方用作水田,一是平地才能蓄水,二可能是春季方便引水下来。“抢水田”并不是跟别人你争我夺,而是与自然抢时间。造物既生养且容忍人主导这片土地,同时又不使人太轻松,就像对待玩偶。农人的一生都在追寻季节的脚步,否则就会挨饿。

暮春之末与初夏之初是插秧时节,沉眠的万物已醒转,天气变得雍暖。人们绾起裤脚,拿着秧苗就下了田。据说水田里有蚂蝗咬人,也不知痛不痛、有多痛。大约五六天早稻就栽好了,此时若放眼望去,一片片嫩绿在风中荡漾,心也变得柔和起来。

孟夏之月稻草及腰,绿油油一片全挂着穂儿,若从田坎路过会碰到伸出的叶片,窸窸窣窣清脆悦耳。假如恰好有风拂过且无骄阳顶烈,稻谷则会东倒西歪恍如醉汉,煞是祥和。

三秋九月时稻谷半绿半黄就可以收了。人们将一个大的木桶搬到田里,放上筛子,一些人用带锯齿的小镰刀收割,另一些人就在木桶边使劲将谷子掸到桶里。稻草用来养田,或者堆在那儿不管。回到家拈掉谷子里残留的稻草,还要用谷风车再把细碎的残渣再滤一遍。谷风车就是“远看像头牛,近看牛骨头”那东西。用打米机把谷子去壳后就是白花花的粮食了,而糠壳几乎不起什么作用。

既然平地留给了水田,旱地便只能在山上开垦了。事实上山势险峭的地方不可能有太大面积的湿地,也就是说我们那儿绝大部分农地是处于山上。因此做农活儿的口语就是“上坡”,或者被问及去处时村人就回答说“在坡上”。

每年正月人们就开始种洋芋(马铃薯),如果天气不是太冷甚至可以栽完再过年。油菜花开在阳春三月,料峭已被阳光打破,日头又未进入夏天,花香勾引蝴蝶蜜蜂来,人要是闻太久一定被熏得头晕。那和煦的风与阳光把人变得懒散了好几倍。据传油菜花开的季节是狗思春的季节,不知是不是真的。纵观下去,满地的黄花简直和水稻交换着季节给人们一点颜色看看。

还过一段时间苞谷(玉米)就要开天花了,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玉米开天花时不能啃它的秆,否则肠子会被钢丝虫从肚脐那儿勾出来。想来是怕我们破坏庄稼。“苞谷秆”要等收成之后才敢啃,年幼时常把这东西当甘蔗嚼,还不亦乐乎。难怪说小孩子像牛,尽喜欢吃牛的食物。

我总觉得,枯树的新枝嫩叶能给人生机正在萌发的感觉,而农作物的绿芽则令人莫名兴奋。尽管现在我还不想当农民,但我向往这种田园生活且尊重农人。我热爱这些不打理就会长灌木和草丛的农田,也爱着那必须迎合天时的庄稼,有时我甚至发现在“茅厮(厕所)”里发恶臭的大粪到了地里竟也有种香味。粪水浇灌的菜怎么都比农药娇惯的要好。人们不是已经把毒素留在体内,把粪水洒向大地了么?

我爱着这土地,却只能看着她荒芜。好久没见过成片油菜花、整田稻谷和在那些时节该有的东西,挺怀念的。不过这也不错,地荒了没什么,至少锄锄草还可以种出东西来。

前段时间翻看十几年前的老照片,惊觉早已人是物非了。

大伯家门前有一排李子树,一棵樱桃树,再下去一点有几棵青皮梨。每到花开时节这些果树上就盖着洁白,衬着皲裂而乌黑的树枝非常灵动,怪不得人们说花是仙子。

与此同时我家门口那根直径大于半米的梨树也开花了,那树是伯母几十年前栽的,不知看着一棵树从幼苗长到如此高壮会有怎样的沧桑。每当春天到来时树冠上就开满了梨花,像嵌满花瓣的巨伞。幼时好动,常拿着棍棒东挥西舞,有时也在门口打梨花。花朵飘摇而下,像雪一样,而我沐着花雨,如同乱世侠客。仔细想来还真是不够怜香惜玉,如果它知道痛的话,一定名副其实的哭得梨花带雨。这时长辈会呵斥我“纯粹是**痒!”

猪圈外有一颗桃子树,也在春天开着粉红的花,于枝头迎风和舞。桃子结出来时毛茸茸的,硬得几乎不能吃。之所以猴子那么喜欢桃子,估计就是它们毛都很多。

初夏时分,大伯的李树差不多成了绿颜料,叶片浓密得遮天挡地。我和侄儿常爬到树上玩儿,有什么好玩儿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好玩儿。这时的李子还不能吃,青柚柚的看着虽然漂亮,但一放进嘴里保证立马吐出来。差不多五六月时等它变色了就不涩了,以前每年暑假回家都能吃到。

门前的梨树仲夏虽也硕果累累,但消灭它的时机未到。我本就手贱,闲得蛋不疼了就拿着自己做的弓箭,砍几根棕树梗来乱射,这些梨子掉下来摔得头破血流,我便很有成就感。结好的梨子多,所以糟蹋几个没人说,而且这些摔坏的可以用来喂猪。等梨子黄了已到秋天,我个人的经验是,先挑烂了一部分的摘,这样的更甜。

两年前伯母他们到了城里,家中花草树木缺少照料,青皮梨已好久没结果,最近连花也不开了,不知是否枯死。樱桃树前几年被砍掉,李子虽还在结果,但路人所摘已经不够,哪还有我们的份。祖母去世那年桃树被砍作柴烧,灰烬之后什么都不复存在。也是那年梨树没有开花也没有结果,后来一直如同死去,最后因为槛下有人修房子怕树根不稳,便砍了。

照片定格了一个世界,可最终斯年不复。也许情随事迁,也许每一个节点都让人们与这熟悉的土地变得陌生起来,也许没有陌路只有殊途,但我不知道是不认识曾经,还是不认识如今。

太多游子都在说乡愁,我不太理解乡愁到底该归结于时空的遥远还是人事的惊变,抑或是归于一些告别。可能真是黄家驹唱的那样:回望昨日在异乡那门前,唏嘘地感慨一年年,那日落日出永没变迁。但对于我来说,宁可在远方记挂着她的好,也不愿眼睁睁看她一天天糟糕。

韩寒说现代人没有乡愁,利欲熏心。我觉得如果脑袋里只想着把一块土地搞得面目全非,还是不要有乡愁了。搞不懂为什么一块土地为什么会那么值钱和不值钱,可能该怪人骨子里的贱性吧,追名逐利的同时又想要山清水秀的天地。我记得《窃听风云3》里面周迅说了一句话:地是用来种的,不是卖来卖去的。

马尔克斯谈《百年孤独》创作目的时说:“我得给我童年生活的土地和经历找一个归宿。”我们这几代人还能伴着青山绿水,再这样搞下去,那时的孩子就只能伴着重金属和元素周期表了。至于我们的故土,留给回忆吧。

那天回老家,沿途仍漫眼是山,丛林中有几簇野樱桃盛开了,陪伴着料峭的春寒。若在几年前,这些花会更加灿烂。

愧对亲情

文/寒流永尽

今天,我在老去的途中,回想我对于父母,已成难以回报的亏欠和隐痛。

母亲在世时,我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不懂贫穷和艰难。母亲很年轻,就被疾病带走。

现在记得,我很小的年纪,哭着喊着,和母亲要一把小?头,要跟着母亲到山里开垦土地。母亲无奈,只好满足我的心愿,带着我走进了山坡,并教给我怎样挥动?头开垦土地。那把小?头,在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不是?头,是一把每个农家都有、是农人蹲在谷垄间方便锄谷的小手锄;只有蹲下,离土地最近,离谷苗最近。今天想起我学着母亲的样子开垦土地,只是一种形式;母亲教我开垦土地,只是使我不再淘气。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充满绿意一派生机的山坡上,一下一下挥舞着小锄,不管是“砰”的一声刨在坚硬的小石上,还是“噗”的一下刨进松软的土中,对一个孩子,都是一种乐趣。

在贫穷的日子,母亲将白布染成蓝色的布面,夏天做成蓝色的单衣单裤,冬天做成蓝色的棉衣棉裤。棉布不经磨损,肩部,臀部,膝盖等处,不断磨破,母亲就不断的为我缝补。一块补丁补一个口,遗憾的是,母亲的缝补,总是赶不上衣裤破损的速度。母亲始终未能将那些破口盖住,就匆匆离开人世。

母亲短暂的一生,始终没有离开过土地。母亲生命的终点,仍是以地为床,紧紧匍卧向土地。记得,我每每放学,就跑向母亲劳作的土地。每一次,都看见母亲躺在地头,微闭双眼,话语也虚弱无力。这是一个病弱之躯,在强力劳作的耗损中,一步步退出土地明显的预兆。这预兆印证着母亲将短暂的生命完整地交给了土地。我很想帮助母亲,想从母亲身旁取起那把笨重的锄头,哪怕帮助母亲锄掉一棵杂草,为一棵青苗围拢一圈遮风挡雨的土。每当我弯身取锄时,母亲就举着无力的手制止,担心我除掉青青禾苗。

母亲在土地中耗尽最后一滴血汗。母亲最后一次手扶我瘦弱的肩头,一步步艰难地退出了土地。

母亲去世的那年,我们家一贫如洗。安葬母亲的时候,家里已拿不出什么白面或者大米招待乡亲。玉米糊糊,送走了我年轻的母亲。

母亲下世几年之后,我在外当民工伤残,腰椎粉碎性骨折,下肢截瘫。从此,我与重残为友,与疾病为伴。

伤残后,如不是父亲的陪伴照料,我或许早已离开人世。

截瘫,导致下肢神经和循环障碍,30多年,不断出现外伤的病患。脚步、臀部,胯部,凡是受压迫的地方,都是病患频发的地方。

我从健康沦为残疾的那一年,父亲匆匆奔向省城的铁路医院,日夜守护着我,每天24小时,每两小时为我翻次身;为我喂水喂饭,倒屎倒尿。父亲伺候我,难以正常休息和饮食,复发了胃病。胃疼,超越他忍耐的极限。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我心如刀绞。父亲每次胃病复发,医生都会打支止疼针,消除父亲的疼痛。

给我做脊椎手术时,我有生以来体验了什么叫真正的“疼痛”!疼痛像一条疯狗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父亲听到我在手术室的哭喊,几次跑进通往手术室消毒灭菌的走廊,直至手术室的门前。父亲恳求:赶快消除疼痛。这是我手术后很多天才知道,也知道我麻药过敏。

我是个临时招去修建铁路的民工,十个月后铁路单位要将我送回医疗条件差的偏僻的家乡,我不愿回去,深知回去将陷入生存的绝境。是父亲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注意。父亲说:回家吧,权当你生下来就是这样!看着父亲满眼泪水,我百感交集。明知是负担,可父亲还是将这负担揽于自己的肩头。世上几多情,唯有亲情至真、至纯、至美!

回到太行山四面环山的家乡小村,父亲每天从土地的劳作中归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家门,一堆家务杂活又等待着打理。可此刻的父亲总是惦记着我久治不愈的病口,他总是问:“又出血了吗?又流脓了吗?”一个不懂一点医道的父亲,一次次为我打针、清洗伤口。每每看到那些经久不愈的伤口逐渐恶化时,焦急的父亲总是拖着疲惫之躯一次次去求那些根本无力回天的村医。父亲在那些村医面前,是一种何等愁苦的表情,用何等的口气求助,我不得而知。

父亲为了我这个残疾儿子,从这个村庄到那个村庄,为我寻医问药,梦想着他的努力,会突然消除残疾、消除病患、还原儿子健康的身体。可是,他的努力一次次落空。他又背着我上车下车,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面对一个个陌生的医生,不断进行着“询问、检查、拍片、取药”等重复的过程;不断看着不同的医生同样无力回春地摇头。

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父亲忍着饥饿在城市为我奔走,我忍着饥饿在廉价的小店等待父亲归来。晚上,城市已灯火辉煌,父亲取一个脱了漆的瓷缸,走进炭火正旺的锅炉房,去做父子俩充饥的清水米汤。父亲从锅炉房回来,我一见就满肚子心酸。父亲放在锅炉里熬汤的瓷缸倾倒,火与稀汤烧出的热气将父亲的脖颈严重烧伤。我看见,父亲的脖子由前往后红肿一片。我口含冰凉的水,对着父亲烧伤的部位竭力喷唾。一个夜晚,我和父亲就这样在忙乱无措中度过。

今天,父亲已离我而去20多年。父亲临走时,放不下的就是我这个被截瘫与疾病所困的儿子。可是无情的癌症把他夺走,留下我,被迫离开家乡。

今天,在停产多年冷寂的福利厂,常在梦中与父母对话。我对母亲说:猜想,母亲您也是被癌症夺走。我恨我年幼无能,未能挽救您年轻的生命。对父亲说:我这个不孝儿子,让您忍受了那么多生活的负重、眼睁睁看着你被癌魔摧残,未能解除你丁点病痛。癌魔可怕,夺走了多少生命,就割裂了多少亲情。父亲,如果有来生,我将向您偿还做儿子的所有欠缺,尽心尽孝,不再让您受苦受穷。

雨天

文/千空零

南昌这个城市好像很喜欢沉浸于雨中,特别是像这种时候。雨下得很肆无忌惮,在校园里总能看到一片片雨伞组成的绵长队伍。求真湖的湖水漫了上来,也拔高了莲以及荷叶的高度。这样的下雨天总能冲淡土地的湿热,然后带来一阵阵很清爽的凉风。

与雨水最亲近的永远都是土地和生长的植物,他们会在一起嬉戏,雨滴在树叶和枝条上荡起了秋千,然后落入土地的怀抱。这样想的话,连手上的伞都是可爱至极的。记得以前总是喜欢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拿出手机拍下些东西,枝条上的水珠,树叶上的水滴还有那被水珠环绕的果实,都显得很是生动。生命因水而生,水的流动与循环无不携带着生机。我很高兴我能欣然接受这样的天气,虽不便出行,但也多了几分宁静,少了几分燥热。

其实,即使是在下雨天,走出宿舍也能收获不少,带着欣赏的眼光去看周围的事物便能带来不一样的心情。道路两旁的乔木,花坛里的灌木,草坪上的小草,点缀于湖水之上的莲,甚至是撑着伞走在九曲桥上的情侣们,都让人赏心悦目。水和树木,很好的结合,在我眼里是恒常不变的美。如果这里的人可以少些的话,我会养成下雨不打伞的习惯也说不定,走慢些,再走慢些,会很开心。然后,肯定会被那些家伙拉着跑,穿过撑着伞拿着课本的人群,踏入水洼之中,然后到宿舍只好无奈的脱下喜欢的帆布鞋。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也将发生了,吹风机一起工作,带着刺耳的噪声。有时,热闹点也没什么不好,过于平静显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找不到真实。?

我始终羡慕那些善于表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