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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十八的文章 / 十八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十八年后回母校

文/周月兰

再次踏进曲师大的校门,是今年9月份,距离当年毕业已过去18个春秋。我极力在脑海中搜寻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可是却很难再现往日的影子,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处处新颖的建筑……无不扰乱着我的思绪,拉远了心与母校之间的距离。

怀着一丝侥幸,细雨中徒步踏遍大半个校园,寻寻觅觅,冷冷清清,雨水滴在地上,溅在身上,增添了些许凉意。即便偶尔发现幸存的教学楼、宿舍楼、餐厅等景象跳入眼帘,也已是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触目伤心,平添了些许伤感。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曾经是那么熟悉,那么让我留恋。而如今却物是人非,心存戚戚焉!

十八个年头,弹指一挥间,当年的青春年少如今已经人到中年。曾经的理想已被这匆匆的岁月冲刷的无影无踪,曾经的坚持也被现实生活磨砺的不剩些许。一路走来,更忽略了沿途经过的美景。

时光的隧道不会因谁而改变,如果能回到从前,曾经的失去还能够再还原,我宁愿期待无数年,用自己的浮浅去感悟时间的深邃!

一阵凉风袭来,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恍然醒悟:十八年了,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年啊!光阴荏苒,一切都与时俱进,一个人的思想怎能沉醉于历史?站在文化前沿的象牙塔又怎梦踏步不前?

我怀着满腹的沉重匆匆踏上归途,没了来时的那份轻松和向往,收获的只是太多的无奈与忧伤。

岁月无情,与在校的天之骄子相比,自己真的老了!

静若处子般绽放

文/谭清红

为不误一场商会,我坐上了4号线地铁。途中,忽然眼睛一亮,一路灯箱的广告词,俨然一首首优美的抒情诗——“让我们放下武器吧,坐在大树下,坐在草地上,坐在溪水旁,与爱共生,击弦而歌,像蜜蜂一样,收起毒刺,采花酿蜜……”那一刻,有如瑞雪初霁,雨后长虹,那份钢铁后的柔情,那份缭乱后的清新,让我想起儿时居住过的古镇花石,想起那片璀璨却又静若处子的莲。

那莲,辽阔得像一片天空,朵朵莲花就像天上的彩云。含苞的,绽放的,欲抱琵琶半遮面的;红的,白的,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你手中的相机不知摄下哪朵哪片,你恨不得变成千手观音把朵朵莲花全揽在怀中。

那是多么安静的一片莲啊,花瓣落了,露出圆圆的脸,从容得反打起伞盖,如胖娃躺在摇篮,在灿烂阳光下,微风轻拂,自由地摇曳着。那田田的荷叶,似母亲们一双双温柔的手,舒展着,捧起阳光雨露,直往根部浇灌。有采莲人侵入莲野,水鸥乍起,“嗬”地飞向天空……远远的莲岸边,是一所百年公立学校——花石学校。那里,孩子们正睁大亮晶晶的眼睛听课,那安静、童贞的面容,有如朵朵皎洁如月的莲。

记得当年母亲在这里教书,我也是这静谧校园里的学生。母亲课余支农就在这马垅大队,只是那时没有这莲。社员们插田,我们就在田头唱歌,搞慰问演出。然后,跑到对面山上去玩,山上的雷祖殿没了,却还留有石龟、石蛇,石峰,这里甚至还有野桃可摘。那山是极其古怪的山,红砂石,光溜溜的,十七座山成一字排列,人们却把它叫做十八罗汉山。老农说,当年昭潭水鬼作祟,南岳神“慧恩”邀“雷祖神”惩治,将十八罗汉点化为一群小金猪仔前行。长脚罗汉走在前面,天亮已到湘潭石嘴脑,被化为石山;后面的十七罗汉赶至中庸观时,已是一片汪洋,“雷祖神”即命众罗汉一字排开而立,挡住了洪水,十八罗汉变成了十八座山,后人由此而建“雷祖殿”。

老农说,当年洪水淹没之地,种着白莲,十八罗汉守卫的是莲花仙子种的白莲。当年莲花仙子见这里涓水潺潺,山清水秀,下凡沐浴,爱上了这里一位朴质勤劳的何姓小伙。他们种下碧荷红花,结出的果实格外饱满晶莹,叫寸三莲,被奉为贡品。一时间,这里车水马龙,店铺鳞次,被唤为马垅。这里有红石拱月的汉城桥,有麻石生肖的观政桥,汉朝名噪一时的湘南县城就建于此。山城如画,水带回环,莲种不胫而走。奇异的是,这莲跑到其他地方却种不出这般圆润、清甜的品质。于是,湖乡种莲人每年都要来此朝拜,再带回藕种种植。再后来,干脆把花石定为全国的白莲加工地,不再以种莲为主了。

然而,市侩哲学经不起岁月打磨,这里可以不种其他作物,但不能不种莲啊!十八罗汉对莲的默默坚守,终于唤醒了莲的大面积种植,更唤醒了莲的醇厚品质的回归。“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情景再现眼前。古镇花石终于成为了名符其实的莲乡。

伴着荷田走,荷浪中涌动着一股股清凉,飘荡着一缕缕清香。田埂边小草扭动,水沟里清澈如镜。万顷莲,静若处子般璀璨地绽放。十八罗汉山依旧呈一字排列,纹丝不动地静静坚守。

莲花,十八罗汉石,多么和谐的柔与刚啊。我想象,花石的名字该是这样来的吧。在这刚与柔的交融里,我再次想起北京地铁里列车滚动铁轨的铿锵和那些祥和、柔美、浸润生命的公益广告诗,那不就是古镇花石静若处子般绽放着的莲吗。

商河十八碗

文/李炳锋

到商河,如果有时间,你一定要去吃吃那里的“十八碗”。所谓“十八碗”就是一种面食,是介于卤面与凉面之间的面食。先别说吃,一旦那泛着香甜的面、菜、佐料、调料摆上桌,没有一个不齿颊生津、垂涎三尺的。

在一个深秋的周日,应朋友之邀我到达了商河。满目的苍翠、满街的高楼诠释着这里的变化,匆匆的脚步、张张笑脸告诉你这是一片充满希望的热土,与前些年沙土遍地、城破民穷相比简直是判若云泥。沿整洁的河道在县城转过,又到温泉度假区泡了热水澡,惬意中不知不觉已近中午,肚子早已发出咕咕的叫声。用餐与洗温泉是配套的,温泉度假村的南侧设有酒店,饥肠辘辘的我们鱼贯而入,急等着食物的到来。不一会,靓丽的服务生把一溜几十个亮锃锃的青花碗端了上来,在玻璃圆桌上呈弧形排开,无色的玻璃与青光瓦亮的瓷碗形成强烈对比,显得所有的餐具特别干净。再看那一溜排开的碗里,分别盛着细碎得几乎成了沫的菜,分别是香菜、小葱、韭菜、芹菜、青椒、豆角、黄瓜、葱花、芸豆,豆芽、青豆、菠菜、白菜、生菜、蒜苔、椿芽、青萝卜、红萝卜……她们是菜中的闺秀,是大地上的模特儿。然后是碗沿较高的两个大白碗,里边分别盛着豆面酱、甜面酱、大蒜酱、香油、酱油、醋、白芝麻、黑芝麻、花生末等。随后是每个人的面前放过来一个平底的阔大的青瓷碗,里面盛有多半碗面条,是煮熟后已过了水尚有余温的面条,面条又宽又光又滑,泛着新麦面特有的醇香——一种久违的香!

见了这面,我禁不住先用筷子挑进嘴里一根,边嚼边对朋友说:“好吃,光吃这面就行。”朋友哈哈一笑,道:“哪能,你搅上菜和酱再尝尝。”朋友一边说着一边做着示范,把各种菜及佐料、调料有选择地加进平底的大碗里,从左至右顺时针方向搅拌,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操作,操作的当儿浑身味蕾已全部调动起来,口水在嘴里打着转儿,还没等全部搅透,就迫不及待地冲着碗扒了过去,然后是大口大口地埋头逮进嘴里,几乎是来不及细嚼就往下咽了。等吃过几大口止住饥饿,才仔细品味起来,又清又爽微咸带甜,满口生香,过瘾,过瘾。我想,如果当时谁把我的动作拍下来,肯定是天底下最丑最率真的吃相。话又说回来了,只有这样无所顾忌地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味觉才能得到最大的释放,才能焕发出生命本质的痛快。

面快吃完的时候,服务生用大大的托盘又端上了十几个碗,是小巧玲珑的白碗,碗里盛着多半碗汤,粘状半透明的,一清一浊,一凉一热,汤与面有了对比性,也就缓和了人的食欲。汤是热的,喝起来不会像吃面那么快,须慢条斯理,否则就品不出麦面的香。在汤的作用下,嘴里那淡淡的咸立马被冲进肚里,使你对“十八碗”的回味一下变得绵长,享受到原汤化原食的美妙。

吃面吃得痛快,想法也就多起来。自然就想到了城南的那条大河——全世界都瞩目的黄河。沿河逆流而上,就会发现周边的面食是那样的丰富多彩,面食与百姓生活是那样的休戚相关。菏泽的大卤面又宽又厚,吃着它会想到上演水浒绝唱的梁山好汉;开封的油泼面干净利落,它以刀削的方式,外加青菜、火腿丝、葱、酱、醋、盐、胡椒面、辣椒面而成,酸甜苦辣五味俱全,诠释着人生的况味;洛阳的炒面是当年受到老佛爷点赞的,据传八国联军攻占北京,慈禧太后逃亡中路过洛阳,大厨做了许多菜她都没有胃口,半夜饿时,主家将面过油再加小葱,青菜,瘦肉做了一道应急的炒面,她吃完大赞,炒面由此名声鹊起;郑州的饸饹面、锅盖面、扯面有三千年的历史,号称是万面之祖;西安臊子面、羊肉面、马虎面,面面经典;兰州的拉面,更是以“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享誉中外……这沿河的面多像血脉相承的母子或兄弟姐妹呀。

吃着这面,还容易想起舞动于平原上的鼓子秧歌。它是鲁北平原上特有的一道风景。“十八碗”、鼓子秧歌这看似不相干的两种特产,其实紧密相连。因为只有这可口的温凉的“十八碗”,才容易让平原上饭量大如牛的汉子们迅速吃饱,酒足饭饱后,才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奔放地粗犷地上演出惊天动地的欢歌。是的,鼓子秧歌必须是在开阔的田地里,必须是尘土飞扬,必须是大喊大叫,必须是衣衫不整,必须是胡子拉碴,必须是男女搭配,才有那千军阔步、排山倒海之势,才有那万马奔腾、激越大地之威。所以说,“十八碗”与鼓子秧歌是绝配,那阔大的青花碗是汉子的筋骨,那劲道的面条自然是伴舞少女少妇柔韧的腰肢了。刚柔相济,阴阳平衡,大气磅礴,浑然一体,入口美味,入眼陶醉。

每当看到鼓子秧歌,我就想起陕西的安塞腰鼓,总感觉它们如出一辙,都是黄土地金贵又泼辣的孩子。可转念又想,两者相隔千万里又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呢?我又想起了那条大河,奔流不息的母亲河不就是生生不息、锣鼓喧天的文明的纽带吗?鼓子秧歌与安塞腰鼓是同一条根上开出的两朵朴实的奇葩。战乱、迁徙、饥荒、瘟疫……多灾多难的民族啊,不知上演了多少悲怆的故事。然而,一旦日子安定下来,不屈不挠的百姓就会从苦涩里挤出欢乐,心中的苦闷也借此挥洒,跳浸透在血液里的舞蹈,口传身教,从高原到平原,一代代发扬光大了。一面一鼓,形成两条文化的主线。沿着这两条线,仿佛读出了一个民族生生不息的脉络。

就要离开商河的时候,突然从朋友那里得到消息,说在本地东北乡发现了一处负氧离子超过广西巴马的湿地,北京人准备投巨资开发。噢,怪不得“十八碗”那么香甜呀,我仿佛找到了更加神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