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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乌石的文章 / 乌石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乌石塘边听潮音

文/马云

舟山群岛岛礁众多,星罗棋布,是我国第一大群岛,像一颗颗宝石镶嵌在杭州湾外缘的东海洋面上。这里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常年游人如织。素有“海天佛国”“南海圣境”之称的普陀山,因为电影《后会无期》而火爆的东极岛,吸引着游客纷至沓来。

近日,我到舟山采访,偷得大半日空闲,决定要在这异礁遍布的群岛中寻一个“好去处”。当地的摄影爱好者告诉我,在朱家尖岛中心镇大洞岙东的樟州湾西岸、南岸,环卧着两条“乌龙”,叫做“乌石塘”,虽是“藏在深闺无人识”,但风光独特,值得一去。

从长峙岛去乌石塘,有公交可以搭乘,岛与岛之间有桥,无需坐船。坐了大约一小时的车,到了乌石塘。一进大门便可以看到一艘很大的仿古木帆船——“绿眉毛”,游客可通过两侧的木梯到船上参观。再往前走,便进入以“乌龙之家”为主题的农业观光植物园区,大片的酸橙树上挂满了黄黄绿绿的果实,香气扑鼻。植物园的旁边是一个大型的水上乐园,娱乐项目丰富。水上乐园的水很清澈也很平静,蓝天白云倒映在水中加上五彩斑斓的娱乐设施,画面煞是好看。工作人员说这里夏季人气很旺,是孩子们的天堂,有很多亲子活动,还可以捉泥鳅。

水上乐园的右边是一个较高的水泥台阶,上面有很多小吃摊位,最有名的是烤小螃蟹,不仅味道极佳,价格也很便宜,每份只要10元,咬一口又香又脆,嘴角还会流出汁水来。

爬上台阶,视线一下开阔起来。由乌黑发亮的鹅卵石自然倚坡斜垒而成的海塘,气势庞大,蔚为壮观。近处是黑色鹅卵石滩和碧蓝海水打在石滩上的白色浪花,远处是大大小小插着红旗的船只漂在海上,左边和右面各有长满绿色植物的山脉。我俯下身子观察黑色鹅卵石,它们一颗颗花纹斑斓,光洁可爱,小如珠玑,大如鹅卵,与南京雨花石有的一比。乌石塘是一条凭自然力量垒成的海塘,每位到此的人不禁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大海的波涛以其巨大的冲击力,常年累月地扑击崖岩,崖岩持续地破裂成大小不等的石块,跌落海湾,被涌浪潮汐反复地翻腾淘洗,逐渐地磨成了一颗颗乌黑发亮的鹅卵石,而海浪又把这些卵石推向海岸,经过百千万年的冲刷,一条乌黑发亮的石塘就出现在樟州湾沿岸了。

我们选了海水打不湿脚的位置坐下,只听见浪花扑来时是“沙沙……沙沙沙……”的声音,退下时却变成“啦啦啦啦……”的奇妙乐章。

静静坐了半晌,在渔翁的热情召唤下,我们决定“泛舟海上”。因为是淡季,渔翁只收了我们30元钱,就驾船载着我们驶向无边无际的大海,还热情地给我们讲起乌石塘和樟州湾传说。

渔翁说,当地渔民都愿意相信乌石塘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乌龙的化身。三太子生得一身乌黑。一天,它耐不住龙宫的寂寞,离开龙宫到东海翱翔。鲨鱼精们曾听说吃了龙肉,可以成仙,便猛扑向小乌龙。小乌龙寡不敌众,斗得遍体鳞伤。正在捕鱼的朱家尖渔民们奋勇将小乌龙救至樟州湾内,又精心为小乌龙养伤。伤好后,小乌龙为报答救命之恩,立志留在樟州湾守护海塘。从此小乌龙就横卧在樟州湾沿岸,年长月久,片片龙鳞也就化作了乌石子。一旦大风将至,它就抖动龙鳞并高声鸣叫,警告渔民别出海,快回港。台风来时,它就用身躯挡住惊涛骇浪,保护朱家尖一方百姓免遭灾难。

家乡给我的滋养

文/谭旭东

离开家乡安仁二十多年了,每次回到家乡,总有很多话要说,总想做点什么。但能力有限,想为家乡做点有意义的事,并不容易。

县文联琼林主席约我写篇文章,谈谈乡土文化对我的影响。这一下勾起了我很多回忆,也让我重新思考家乡给我的滋养。

我的老家就在平背乡朴塘村乌石塘组。小时候很好奇,为什么我家那个村叫朴塘,而且我家那个组叫乌石塘。问了父母和一些老人,没有谁能清楚地说出其来历。但乌石塘的故事,倒知道一点。一次听人说,乌石塘,本来叫乌蛇塘,里面有很多乌蛇。因为当地的土话里,蛇和石,都发音为“sha”,所以就变成了乌石塘。还有人说,我家老屋前那个大水塘里,有一大块乌石,所以叫乌石塘。乌石塘是小村里几口水塘之一,离小村人家最近,地位分外重要。夏天,我们常在里面洗澡,摸鱼。冬天,乌石塘里的鱼长肥了,村民们会把水放干,捞出很多草鱼、鲤鱼和鲫鱼,家家户户分半桶,过年也就有鱼吃了。

我家所在的村民小组,过去一直叫生产队,就是一个小山村,背靠着一座山,叫峦山,长满了马尾松、樟树、杉树、橡树,还有很多其他的树木,也时有獐、麂、野狼和野猪出没,野兔尤其多。一年四季,山上都可以找到吃的,比如野草莓、橡子、栗子、茶耳等等。老屋就在山脚下,面朝水田,背靠山脊,门前还有一棵老枫树,视野很开阔。有人对我父母说,我之所以能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走出小山村,也是因为老屋的风水好。我虽不赞同风水论,但小村的山水迷人,养育了我,对我有莫大的恩泽。

很有意思的是,小村里各家差不多都沾亲带故,甚至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外婆和我家在一个小村,两家距离大概50米左右,外婆家的屋后,也有一棵大枫树,就长在外婆的自留地里,是目前村里最古老的一棵树了,估计得十来人合抱。这几年我很少回老家,也不知道枫树上的几个喜鹊窝还在不在,但大枫树依然生机勃勃,我是知道的。外婆在世时,很敬重大枫树,把它当作很神奇的存在,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在大枫树下点香,过节的时候,还要在大枫树下摆祭品,祭奠先祖和土地爷。她对我们说:大枫树是有灵魂的。也许是外婆的言行影响了我,我从小就敬畏和崇拜大自然,尤其是对大树、古树,总觉得它们就是绿色的神仙,是神圣的自然精灵。后来,我爱写诗,也爱写儿童文学,并且关注自然文学,恐怕与这样绿色天然的环境息息相关。

老家民风淳朴,有很多古老的习俗。这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很多欢乐,也对我的一生影响很深。比如说,老家过年,就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守岁,一边烤火,一边聊天,一边吃着猪肉米粉,吃着油炸的麻花、油枣,嗑着瓜子、花生米,温暖幸福。大年初一,村里人自发组织起来,敲锣打鼓,舞龙灯、狮子,很是热闹。父亲兄弟五个,还有一个堂叔,家班子很大,往往是一过年,我们堂兄堂弟合在一起,就组成一个很职业的戏乐班子,敲锣打鼓,舞龙戏狮。我上大学时,寒假回家,还参加过这种活动,打过钹,敲过鼓,还舞过狮子,算是一个多面手。元宵节,也很有特点。家家户户都要磨些江米和糯米,用水和在一起,揉搓得很软很软后,一家人一起“琢鸡婆”。也就是书上所说的米塑,用揉好的米粉团做小鸡小鸭和各种家畜,以祈盼来年五谷丰登。做好的米塑,放在蒸笼里蒸熟,就可以吃。小时候,外婆和母亲都很重视元宵节,每一次都要琢鸡婆,吃元宵。家里做的元宵和北方的汤圆是不同的,虽说形状相似,但是油炒出来的元宵,味道更香甜。自从离开家乡,到外面大学教书,满世界跑,我再也没有在家里过元宵,外婆和母亲都先后离世,家乡元宵的味道只有在苦涩的梦里回味了。

母亲心灵手巧,是一位非常能干的女人。她是乡村赤脚医生,专门给村里的女人接生,常年累月得不到休息,但从来没有让一个小生命丢失。她纳的鞋底、围脖,非常精美,现在我还保存母亲纳的几双鞋底。父亲是一位中学教师,教初中数学,也是一个优秀的木匠,他没有跟过师傅,完全是自学。那时,乡村教师工资低,没法养活一家人,父亲会在节假日做木匠,挣点小手工钱。小时候他做各种家具时,我都在一边做帮手,也学会了雕雕刻刻,最有印象的是,我曾协助父亲帮人做过几张宁式床,我负责雕花。

家乡民风淳朴,人情浓郁。小时候,小村里的人虽然也会因琐事而吵架斗殴,但邻里乡亲还是互相照顾,互相体谅。小村里谁家杀了一头猪,往往会把猪头肉、猪杂碎和猪血等熬成一大锅汤,挨家挨户地送一碗。上半年,粮食青黄不接时,谁家做了野草饼,也会互相送一点。谁家吃饭,小孩子去蹭点吃的,都没有问题。大伯、大叔、大婶们,读书很少,甚至一字不识,但都很朴实,很本分,很勤劳。他们坚守土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拙朴的农民生活。

地域文化养育人,家庭环境也熏染人,我的血脉里流淌着家乡的文化元素,也蕴含着父老乡亲质朴的品质。有家乡山水和文化的滋养,有父母的教导,还有自己的感悟和学习,就很自然地走到了文学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