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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乐乐的文章 / 乐乐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小搓澡工

文/晓梦

小区旁边的洗浴中心开得很合时宜,里面雇佣的两个搓澡工活计做得好,生意甚是火爆。因为常去,和她们倒也混熟了。

在这个地方见面总是赤裸裸坦诚相对,愚钝的我猜不准她们确切的年龄。不过,从她们略显松弛的皮肤上断定,必是做了母亲的人。

给我搓澡的时候,我喜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渐渐了解到她们两个的一些境况。两人都来自农村,各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老家上学,老人带着。

都是母亲,总是不自觉聊起孩子的话题。将近暑假,我问,“想孩子了吧!”她一边搓澡一边叹气,“孩子也闹得厉害!可越是夏天,越是赚钱多的时节,怎么能回去!”

隔周去洗澡的时候,忽然发现,外屋更衣室的床边有一个小男孩在写作业。孩子约摸八九岁,虎头虎脑,白白净净,两只大眼睛毛茸茸的。孩子不说话,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写作业。也许他也是很有些别扭的,便乖乖的拿作业做了抵挡。可母亲平时就在更衣室里休息,只有一张床、一门柜供她使用。凭空多出来的儿子只能将就作罢。

浴室内两个搓澡工姐妹依旧挥汗如雨,两人一边工作还一边聊天,叽哩咕噜的,实在不知所以。轮我搓澡,是我上次问的那位。“是你的孩子吧?”她撇撇嘴,“是陈姐的。老乡给她带过来的!”知道她有些酸楚,不再问,她也不说了。

陈姐一边搓澡还不忘吆喝孩子。“乐乐,那个大杯子里有凉开水,你喝点啊!”“出去玩吗,出去可别远走,就在楼下玩!”这几句话,我听得清,知道孩子叫乐乐。

再去洗澡的时候,乐乐还在。孩子就是熟得快。他一脸调皮狡黠的样子,咬着一根冰糕和我们主动搭讪,“阿姨,几个人搓澡啊?”“打奶还是打盐?要不要刮痧呢?”我惊异于孩子突然的成熟,像极了一个搓澡工。

被他这么一问,许多母亲觉得有趣,大都应了他。他便从床下面拉出一个大盆子,在一堆奶盐袋子中仔细翻找,然后熟练的和你核对,啪嗒啪嗒地跑进浴室泡在那个温水桶里。如果有人忘带了搓澡巾,陈姐一喊,衣装整齐的乐乐就是最好的跑腿,不一会就从楼下拿了上来。后来,洗澡人多,索性就是乐乐收了搓澡票,给人们一个个地排好号码。

陈姐的活计很多,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带乐乐玩的时间极少。乐乐除了趴在床上写会作业,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在更衣室里替妈妈揽活。陈姐也只是不间断地在浴室里吆喝着乐乐,开心地听儿子稚嫩的答应。

那天去洗澡有些晚,更衣室里没有乐乐,竟然有些失落。走进浴室,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陈姐母子。陈姐扶着墙,乐乐在给妈妈搓背。他细细的胳膊一下一下地搓着,有些费力。看我进来,陈姐直起身,轻轻拍拍儿子:“搓好了,你去玩吧!妈妈要干活。”乐乐听话地走开。我纳闷:“你的姐妹呢?怎么就你自己?”她笑笑,“嗨,看见乐乐,更想孩子了。这不,回老家了。”

陈姐给我搓澡的时候,乐乐在外面喊,“妈妈,阿姨还是打那种芦荟的奶吗?”这孩子居然记住了我爱打什么奶!看着陈姐沁满汗珠的额头,我想,过了暑假,该多想孩子啊。

“乐”的传统

文/白路

中国文化的“乐”传统源远流长,儒家“乐”在其中。早在春秋时代,孔子就向往结伴而游“咏而归”的审美休闲乐趣。

《论语·先进》中,孔子让几个学生各言其志,他们有的想治国从政,有的想做祭祀的主持人;只有曾点跟其他同学的追求不同,他的理想是:暮春三月,穿上春天的衣服,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去沂河里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走回来。孔子也很赞赏曾点的想法。

从政治的灰暗中摆脱出来,在清澈的沂河里畅游嬉戏,沐浴着春风咏而归,这也是人生的大追求。它与修齐治平并列,是人生的另一个维度。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曾点的这种想法,也是清平之世的人们该有的一种礼乐怡然的状态。

东晋的王羲之,成为中国文化“乐”传统的一代领袖,他的《兰亭集序》发出“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的慨叹。从南北朝开始,历唐宋元明清直至近现代,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批文人、书家相聚兰亭举办兰亭雅集活动。兰亭雅集传承有序、绵延不绝,形成一道独特的中国传统审美文化景观。

所以,范仲淹的“后天下之乐而乐”,所体现出的文人雅乐,并非平地惊雷,而是其来有自。而且,自其以后,亦多有传承。

以北宋苏轼为领袖人物的西园雅集,堪与兰亭雅集比肩而誉。元佑年间,京中文人学士围绕在苏轼周围,拥戴他为文坛盟主。西园为北宋驸马都尉王诜之第,其时文人墨客多雅集于此。

由宋入元,玉山佳处之“乐”的凝聚力与创造力可谓蔚为大观。清初钱谦益《列朝诗集·甲集前编》列有“玉山草堂留别寄赠诸诗人”的名单,他们包括柯九思、黄公望、倪瓒、杨维桢、熊梦祥、顾瑛等几十人。贤人佳士,济济一堂。

欢聚一堂的休闲娱乐活动,是儒家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不若与人。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不若与众。此之谓也。

乐乐故乡乐

文/陈柴

孙儿的到来给沉寂多年的陋室增添了生气,我和老伴由衷感到这是最富乐趣、最为丰富、最是喧闹的一段时光。

说到我家第三代,尚幼,来到这世上只有700多天,这对他而言这天数有如翻天覆地的变化。

独生子大学毕业后遵照母命,远去广东创业。他妈坚持认为:从小娇惯的娃娃应独自闯荡、历练,成不了材也应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她从小受正统教育,显然是理想主义者。

儿在他乡经历了风雨、阳光的洗礼,最终从满腔豪情回归现实——处于宝塔顶端、宝塔中部终归是少数,而宝塔底层积聚的基础更深、面积更宽、范围更广,而他就是芸芸众生里无限广阔基础中的一个。

无论处在宝塔哪一段,正常生活轨迹大体差不多,只不过质量有差异而已。

儿子黄金时段为认识生活、丰富生活交了时间的学费,而立之年也不为另一半而焦虑;而我们老两口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每每川粤通话都要提及,往往落得个“说起耍朋友”就不亲热的结果。

多少朋友撮合就在类似情况下而丧失。

不知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川男未能与川女嫁接,而与粤伊配对。

一年后家庭添丁。70岁与0岁,我们已无精力与孙儿肌体接触。好在,中年的亲家母承担了这段时间的神圣使命。

早些年民间就有“隔代亲”的说法,那时忙于生计,无遐思索,也未设身处地想想,可自孙儿呱呱落地,升了班辈的儿子利用现代手段发回第一张襁褓中的图片始,仿佛一下就把老两口的电极激活了。孙儿成了每天的“活动中心”。不能相助的我们虽远隔千里但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的哪怕细微的变化,闭目、睁眼、哭叫、浅笑……每一变动就是一幅隽永的图画。孙儿在儿媳的呵护下“月亮的脸悄悄在改变”。

儿子给孙儿取名征求我们的意见。好像出了一道难题,我冥思苦想罗列了能掌控的多个选项,最后确定“渭城朝雨浥轻尘”“我亦无诗送归棹”两句古新诗句中的“棹浥”两字组合,意为水木结合,生生不息……可惜八零后的儿嫌“陈棹浥”三字太传统而省去我最满意的“浥”的意境,遂以叠声“棹棹”呼之。在四川百姓口语中“棹”有“费”(顽皮)之意,呼孙“棹棹”有点那个。最后还是他奶奶作主,采取普及型:小名“乐乐”大名“陈棹”。我又想,川人还有“棹”的娃娃有出息之说,但愿棹棹将来能够印证。

严格意义上讲,儿媳还处在“耍”的年龄段。年轻的姑娘当妈妈,免不了要犯一些“错误”:稀饭烫伤了娃娃的手指;衣着不够引起感冒;严重的要算到乡下外婆家逗鸡喂鸭捉蚂蚁,接触了不洁的东西而患上口手疾,几天之内身上相继发红痘进而成疮,又痒又难受,又不能表达,儿媳把图片发给我,那叫我们心痛啊!只好叮嘱听医生的……为了分散孙儿的注意力,使他“稳”住,年轻的妈妈用平板电脑吸引乐乐,从此犯下大忌,凡哭闹只要看平板他就会安静下来,甚至吃饭、睡觉也看,这让他养成了离不开平板的习惯。当然,这是后话。

乐乐首次回川,对于普通家庭而言,算是花了“奔头”。母子俩搭乘空客,刚满两岁的他照章买票,费用是赶火车的五倍多。我们望孙心切,偏又好事多磨。上班的儿子请假把母子二人送到惠城机场,验证、换票、托行李、进候机室……对此,乐乐“生平第一遭,处处皆新奇”,透过落地窗,在他妈妈的启发下认识了不时滑动的庞然大物,指着惊呼“大飞机、大飞机,大飞机过来了”。正在他们打足精神准备排队登机的时候,突然,广播里传来“因某地雷暴飞往成都的航班取消”。

这边,我们几秒钟得到信息,立即取消了说好的“专车”,老伴咒骂:倒霉的“鬼天气”;我则说:“安全第一啊!”

次日,我们终于收到飞机起飞的消息。

成都双流机场出站口,老两口愣是挤进第一排,巴不得一眼望见飞机下降、母子俩走下舷梯的场景……热望中终于听到正点到达的信息,终于看到媳孙俩的到来。说来也怪,乐乐妈牵着他先交到我们手上然后转身取行李。在视频上一直见面的他顺从地伸出小手,一点也不生分,我爱怜地抱着他仿佛抱着一团火,暖融融惬意极了。

有人说,血脉所至,焉能生分。

青白江的居室环境很快习惯了,毕竟小孩没有严格意义上宽窄、大小、土洋、新旧之分。接下来,在老伴引导下,媳孙俩逛宽窄巷子、游宝光寺、看熊猫馆、玩动物园、转海窝子、识通济镇。特别是震后修复的彭州白鹿欧式哥特建筑和中国传统设计相结合的大教堂、上书院等,令他们耳目产生新鲜感,乐乐也融入游友小朋友队伍中,与他妈手牵手基本走完每个景点,高兴时不断发出他自己的语言信息,大人进行有限的翻译。总之这几天玩得特别开心。

最有趣的当是这回事:那天在驻地通济中学员工宿舍(侄女任教学校),老伴动手做晚饭,川菜哪怕素炒也离不开辣,孙儿姑婆也说,四川人的后代哪有不吃辣的。逗乐之际,老伴试着用竹筷蘸点家乡的郫县豆瓣让孙儿舔一舔,他把舌头伸得长长的,感觉好极了,又跳又笑,还连声说,还要还要。

这小子是不是娘胎里就种下了辣不怕的基因,可他妈却是很怕辣的人啊。

乐乐来到这个世上一直处在“粤普”语言环境中,对我们情感表达的语言根本无法理解,只好运用鼓掌、笑脸和质朴的“真棒”“唉哟”之类传递交流。那天,全运会举行举重预赛,在床上打闹的乐乐看到对面电视上举起、甩落的动作而产生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女选手挺举已稳住,这当儿她腰部一松杠铃脱手。体育迷的他奶奶双手叠拍:“哦嗬!”不想被孙儿看到了,待第五个运动员以同样的方式失败时他也“哦嗬”起来,双手动作如老伴状,发出标准的川腔川音,把满屋的人惹得哈哈大笑,而他浑然不知。这个场景被乐乐妈用手机录下,为我们留下珍贵的视频。

周末,我推着许久未用的自行车带乐乐溜达青白江的巨石大道,从未坐过这玩意的他坐在专门为其准备的“好娃娃”塑料后座上,吃着小薯条,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一边不时仰望绿树丛中飞出的家雀、飞燕等,很是兴奋。我想让他有“快速”的直感,略带劲蹬,本不愿意的儿媳更是一万个担心,而我却有两万个把握。一路“飞奔”(其实平稳)中,孙儿一个劲向抛在后面的奶奶、妈妈摆手,还冒出“安逸、安逸”的话。也许是某一次吃饭他听大人说了,感应到了。为了巩固川话成果,我下车问他安不安逸,他直说,安逸,安逸,并用细嫩的手拍打着车座,意为快上车,果真安逸啊!

40多天过得真快,母子俩要回惠州了。那天19时过赶到火车站,乐乐仿佛有分别的预感,他用肉嘟嘟的嘴亲我粗糙而苍老的脸庞,用他妈妈几天前教会的话说:爷爷辛苦了,爷爷小心(安全)。我的心也被乐乐带上了南去的列车。

是夜,乐乐故乡行留下的上千幅图片伴我进入无比甜美的梦乡。五音不全的我梦中竟然流畅地哼起“您是我的小呀小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