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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屋的文章 / 房屋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水墨乡村

文/马亚伟

我喜欢在冬日里眺望远方,最好是居高临下,朝着故乡的方向,把视线推远,再推远。只有在冬季,视野才会如此开阔,才会顺着心的方向落到遥远的家乡。

冬天的乡村,像极了一幅诗意悠远的水墨画。橙红橘绿都已谢幕而去,丰腴的乡村瘦了下来,瘦成了简洁而淡然的水墨画。高远无边的天空,坦荡开阔的大地,巍峨起伏的群山,参差错落的房屋,一切都是墨色勾勒晕染的样子,黑、白、灰,组成了韵味十足的图画。这样的时候,乡村像一只睡着的小兽,让人不忍打搅它的酣梦。

村口的几棵大杨树,早就落光了叶子,它们挺立着笔直的身躯,傲然迎战着冬天的寒风。这几棵大树,不知在村庄扎根多少年了,连村里年龄最大的长者都记不清树是何时种上的。它们像村庄的守护神一样,屹立在村口,目送着游子远去,也迎接着归人的到来。冬天,它们只剩了一身枯枝,孤单而又坚强,永远朝着同一个方向,也像是在眺望什么。

乡村的房屋错落有致,像是在一张偌大的宣纸上,点染出了烟村四五家,分外有一种旷远安宁的味道。房屋安静了许多,也会传出鸡犬相闻之声,不过不再那么喧闹了。我知道寒冬之时房屋里会有多暖。天寒地冻,房屋虽然简陋,但极为暖和,就像一个暖暖的结实的巢,带给我们无尽的暖意。这种温暖,绵长持久,是我们一生的怀恋。

田野里空荡荡的,所有的生灵都躲进了冬天的梦中。空阔的原野,有几分忧伤和落寞,似乎在等待什么。土地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寂静和辽远,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就这样绵延开去,绵延到无际的远方,让人感到天地之大,更显得人是渺小的,渺小到有一个小小的家就足够满足了。

傍晚时分,一轮夕阳挂在枝头。冬天的阳光一点也不刺眼,太阳就像一个温厚的长着,收敛了万丈光芒,变得无比慈爱。如果你愿意,还可以与这轮橘红色的夕阳对视一会儿,感受它的内敛与柔情。

偶有一些不怕冷的鸟儿,在村庄里飞来飞去,它们叫着,闹着,让这幅水墨画有了些许灵气。冬闲时节,人们的脚步也慢了许多。只有这时,乡村才是悠然自得的。

如果来一场雪就更妙了。雪后的乡村实在是美啊,田野、屋顶、枝头,到处白雪覆盖。这时候,乡村的构图更为简洁,用墨更为俭省,一切都是淡淡的,浅浅的,像梦一样轻盈。水墨乡村,更加诗意盎然。

我的水墨乡村,在记忆中绵延着,悠远而宁静,美丽而深情……

窗是房屋的眼睛

文/马亚伟

远眺时,除了我,只有自然,一窗之隔的自然。心静了下来……

经常对着电脑写字,我的视力受到了影响。朋友说,多远眺,远眺能够缓解视觉疲劳。于是,临窗远眺,就成了我每天必做的功课。

我家住七楼,在小城里算是高层了。我所在的地方又是小城边缘,临窗远眺,东边是绵延的群山,西边整个小城可尽收眼底。站得有多高,视野就有多辽阔,果真是这样。

钱钟书在《窗》里写道:“窗可以算房屋的眼睛。”有窗在,心也就明亮了。临窗远眺,居高临下,有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又有坐拥无限风光的畅快。虽是隔着玻璃窗,却并不阻碍视线。远远望去,远山连着远天,画面开阔苍茫。如果是晴天,远山的轮廓清晰可见,还可以看到山上松柏葱茏。极目远眺,极目,尽量把视线投递到远方,仿佛八千里山河都会在你的视野里完成一次最精美的构图。都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平日里我脚步匆忙,很少体会到小城之美。爱上远眺之后,我发现了小城以及小城周边诸多曾经被我忽略的美:比如暮色中小城的朦胧美,再比如春天的郊外油画般的色彩美,或者山间小溪流淌的动态美……看着看着,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了。

远眺能够让浮躁的心沉静下来。很久以来,我在网上用鼠标蜻蜓点水一样匆匆阅读,浏览。每每关上电脑,我的心却是空的,那些浮光掠影留不下半点痕迹。远眺的时候,终于可以从网络的杂乱中抽身而出。没有网络上芜杂信息的搅乱,我拥有的只是一扇窗,还有一窗风景。我甚至想到了梭罗隐居的瓦尔登湖,一张床,一张木桌,三只凳子就是他的全部财富。人生真的应该删繁就简,抵达一种明净自然的境界。远眺时,除了我,只有自然,一窗之隔的自然。心静了下来。

远眺,能让人想起太阳升起的地方。条件所限,我不能像福楼拜每天坚持看日出。看日出是生命健康和生活积极的一个标志,看日出的人内心明亮。我会记得日出的时间,每天我在日出前早早醒来,为阳台上的花浇浇水。然后开始朝着东方远眺,我看不到太阳是怎样升起来的,但我看到霞光绚烂,东方一片明亮。远眺让我觉得,世界博大,万物纷繁,不过都在天与地之间。人海喧嚣,世事峥嵘,不过都是在日出和日落之间循环。

有时,我的视线掠过小区的门口,看那对卖油饼的中年夫妇。他们是外地人,我经常买他们的油饼。上班高峰已过,两个人闲下来,收拾着用具,聊着天。他们会朝对方比划着说些什么,说什么呢?说今天的生意很好,还是说孩子今年要考大学的事?他们已经完全融入了异地小城,人本就是流浪的蒲公英,飘到哪里,就在哪里落地生根。浮世苍茫,谁不是栖居一隅,过着365日的烟火人生?包括我。

看过周涛的一篇《隔窗看雀》的文章,别有情趣。因为有窗,即使足不出户,外面的风景也可尽收眼底。有窗,就可以远眺,可以把大千世界纳入胸中,让你活得明朗,坦荡,开阔,豁达,从容。

有“心”的石头

云南之行首先抵达昆明,昆明小憩之后乘车前往楚雄。在前去楚雄的路上一直下着霏霏细雨。车窗外的群山、树林、民居都笼罩在烟岚雾气之中。有风吹过,烟云聚拢,飘飘飞飞,悠悠荡荡。无风时,烟雾就凝聚在山顶上、房屋上,忧郁笼罩着楚雄,诗意也笼罩着楚雄。

云雾笼罩的山川里还有一个奇异的景色就是云南的稻草人。目之所及几乎家家户户的稻田里都有形态不一的稻草人。这些稻草人和其他地区不一样,不是随随便便用稻草扎成一个简易的模型,用来吓唬飞鸟。云南的稻草人都是精工细作,形象逼真。而且大部分稻草人都身着五颜六色的艳丽服装,戴着草帽,站在青青稻田之中,分外的抢眼。这些稻草人有的俯身,有的昂首,有红衣绿裤“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有白衫蓝裤的“八旬老翁”,远远望去好似一群农人正在田地里插秧、拔草、拉家常、表演节目。

由于一般的稻草很难染上艳丽的色彩,人在车上又看不清稻草人的用料,所以我分析云南的稻草人是采用塑料纸张和竹、木或者钢丝铁架扎制而成。这样的“武装”结实耐用,不怕风吹雨淋,而且形态逼真,酷肖真人。

云南的民居不像陕西讲究高庄子大瓦房,追求气派,他们的房屋在平坝上、山腰上、山脚下随地搭建,小巧玲珑地连成一片,或者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大自然中,所有的房屋都是白色的墙体、褐色的门窗、灰色的瓦,在绵延的青山之中、茫茫的绿野之畔十分引人注目。距离视线较近的还能看到房屋墙面上的民族绘画图案,有恐龙、有蘑菇、有羊牛等。我一直认为这些图案都是少数民族的图腾。听导游说,房屋上画的图案都是当地的特产,比如,当地就出土有恐龙化石。墙上的图案不但点缀美化了房屋,还起到了广告作用。

天气是说阴就阴,说晴就晴。雨来时淋漓满城,半小时或一小时后(有时候甚至是几分钟)又是烈日当空,一片晴明。像一个爱发脾气、直来直去的孩子,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或许是日照时间长的缘故,云南的土地呈现出红色。当地农人用红土和泥,打成泥胚,晾干后用来砌墙盖房和其他地区烧出的红砖一样,甚至比烧出的红砖色泽更鲜艳、更深沉、更耐看。

红土孕育出来的花木和用红土建造的房屋一样鲜艳而深沉。有一种叫三角梅的花树是云南地区大部分街区和旅游景点最常见的一种植物。八九月份是三角梅盛开的季节,紫红色的三角梅,紫得深沉、红得耀眼,一簇簇聚生成团,一瓣瓣红艳如火。火焰流行着、盛行着,走在哪里火焰就在哪里,水滨、花坛、假山、围墙、花圃、棚架、公园,三角梅无处不在,苍劲艳丽,繁花似锦,热情地欢迎来自各地的游客。

云南按地理性质属于旱区,但大山大河不绝于目,而且波澜壮阔。我们曾在丽江荡舟,观看水鸟捕鱼,曾在拉市海看到玉龙雪山的倒影,蓝色的群山、蓝色的湖水、洁白的云朵,深绿、浅绿的植被以及呼吸的空气没有一点污染,水洗了一样的洁净。

最难忘的是抚仙湖。抚仙湖的湖水是透明的,清澈见底,素来不习水性的我,也忍不住想拥抱亲近这如泪泉汹涌一般纯净的水域。我俯下身子和湖水说话,湖水沉默着不接我的话茬,却把一个宝贝送给了我。那是我俯身的时候,一块石头映入我的眼帘,我赶紧抱起来贴在胸前。无论它是丑还是美,都因为我一眼见到而与我结缘。没想到上岸后发现这石头身上竟有一个心形的印记。感谢苍天、感谢云南、感谢抚仙湖赐给我这块有“心”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