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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目送的文章 / 目送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在人世轮回中,目送

文/雨叶飘摇

看完《目送》这本书,拿起比平时似乎要显得沉重些的笔,慢慢地在书的最后一页空白处写下了这样一行文字:

“一种温润的感动从心底泛起,这份感动关乎亲情,关乎生命,关乎时间,关乎距离,关乎岁月流年中那一个个琐碎点滴……”

备课时,在一本语文教学资料中看到了一篇名叫《目送》的小短文,顿时颇有感触,上网查阅方知这篇文章选自龙应台的一部以此文的标题为书名的作品——《目送》。于是迫不及待地驱车到书店买下了这本书。

书的开篇就是《目送》这篇文章,说的是三代人之间那份辗转轮回的关爱:母亲目送儿子上学,儿子留给母亲的是一个干脆的背影和一个渺不可测的距离;老父亲目送已是中年的女儿上班,临别时满是对女儿的憨厚歉意;多年后,在父亲人生最后的时光里,女儿目送着轮椅上被护士推回病房的那个孱弱背影,心中满是无法尽孝的愧疚和牵挂;火葬场的炉门前,女儿目送着似抽屉般的棺木缓缓向焚烧炉中滑行,唯有深深凝望,以记住这最后一次的目送。这次特殊的目送,是如此的近距离,然而,又是如此的遥远,远到在人生这条路上,再也望不见这个熟悉的背影……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是啊,一次次地目送,丰富着人生悲欢离合,聚散依依的深意。背后那束或焦灼或温暖的目光,又承载着多少不可言说或是无机会言说的关爱。每个人都是他人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夫妻、父子、父女一场,情再深,义再厚,也是电光石火,青草叶上一点露水,只是在我们心中,有万分不舍。”然而,不管你舍不舍得,愿不愿意,他终归要走,而且走得很远,永不回来,你只能在他孤单的背影后默默地目送着。离乱来台的父亲最终魂归乡土,远在异国的儿子必将独面人生,作为女儿和母亲,似乎只能把这“个人生命中最私密、最深埋、最不可言喻的‘伤逝’和‘舍’”铭刻在心,诉诸文字。

能送总是好的,至少还能看到一个背影,至少还有一个点牵引着你缠绵的目光。然后,某一天,你突然一怔:人呢,怎么会不见呢?“你望着大街——这满街可都是人啊,但是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总该有个交代、有个留言、有个解释吧?”“对一个人的下落,你怎么可以……什么讯息都没有的消失呢?”,原来,最让人张皇茫然、不知所措的是看不到那个人,他走出了你的视线范围,走出了你的心所能感应得到的区域……

书中关于亲情的描述,没有丝毫华丽语言的渲染,轻描淡写的几笔就足以让人泪浥鲛绡。纯真的亲情原本就无需矫饰,也是单薄的文字所无法承载得起的。

“我已经十八岁了,你真的应该克制一下要牵我手过街的反射冲动。”忽然间已长得很高的儿子向母亲埋怨道。为人母的龙应台愣住了,眼泪巴巴,止不住的流下。“儿子顿时觉得丢脸极了,大步蹿过街到了对面,两手抄在裤袋里,盯自己的脚尖,一副和你毫不相干的样子”“就在那车水马龙的一片喧嚣中,你仿佛看见无边无际的空旷与荒凉,灰尘似的,自四面八方鬼魅般缓缓升起,渐渐聚拢。”

这幅情景何曾相似:

“我四十岁了,你不必牵我手过街”,“我已经五十岁了,你真的不必牵我的手过街。”龙应台对父亲一次又一次认真地说到。“老父亲说‘好’,到了过街,手又伸了过来。”

原来爱的表达方式从来都没有变过,一个自然的动作,一束关爱的目光,一句牵挂的话语,一代又一代自然地传承着,只是被爱的那个人也许也要等到为人父为人母时,方能体会得到这个自然而然发出的简单动作所承载的那份爱的重量。

对,爱的方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一代又一代……

龙应台紧紧抓住濒临瘫痪的父亲的手说:“我们念诗来走路。准备走喽,开始!白——日——依——山——尽……”父亲用尽全身力气,极其艰难地推出一只脚,又一只脚,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一步,父亲吃力地往前挪一步,女儿谨慎地往后退一步,“黄——河——入——海———流……”

又是相似的场景:

“来,跟妈妈走,板凳歪歪——上面——坐个——乖乖,乖乖出来——赛跑——上面坐个——小鸟——小鸟出来——撒尿——”孩子的手细细嫩嫩的,小腿短短肥肥的,孩子蹒跚地向前走一步,妈妈慢慢地往后退一步。每一步都那么得小心翼翼,孩子啊,别着急,你慢慢来!

“来,最后一遍。爸爸你慢慢来,开步喽,少——小——离——家——老——大——回,再来,乡——音——无——改——鬓——毛——衰——转弯,儿童相见——不相识……”

一步又一步,一代又一代,在人世轮回中,在亲情辗转延承中,爱的目光或迎来或送往,缠绵温馨,从来就不曾断绝过。

《目送》以时间为笔,以亲情为墨,跨越时空,以工笔素描来勾画在岁月时光中一个个扑朔明灭的背影。人到中年,站在人生的交叉路口,作者一面目送父亲的远去,以及母亲的即将远去,还要目送已长大成人,渴望自由独立的儿子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渐行渐远的背影,此时的她四顾茫然,唯有目送。纵使有太多的遗憾与不舍,也只能如此。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爱的回旋曲

文/杨娟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所承担的角色也越来越多,女儿、妻子到如今的妈妈,很多时候这些多重角色会让人感到力不从心。为儿子成长中遇到的问题感到困惑,为日益老去的父母被各种病痛折磨感到焦虑。每念至此,伤感不已。在情绪低落时,偶得台湾女作家龙应台《目送》一书。

全书收录了七十三篇散文,笔者以女人特有的细腻柔软笔触描写了父亲的逝世、母亲的老去、儿子的离开等,将人生中的失败和脆弱、失落和放手,描写得淋漓尽致。其中同名篇《目送》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

作为母亲,龙应台在机场送儿子去美国做交换生时写道:“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放假回家,父母都会特意上街去买我喜欢吃的零食,变着花样做一桌我喜欢吃的饭菜,感觉像是把我当成一个久违的客人。当我回学校的时候,他们又会将我送上客车,然后不断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要按时吃饭”、“天冷注意加衣服”,而我根本就不屑理会,一下子跳上车,即便我知道他们会目送车子发动离开才会走,我也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都说世界上有一种冷,是你妈觉得你冷,朋友间也曾经常打趣地问道“你妈今天逼你穿秋裤了吗?”其实我们都懂,这是父母对我们爱的一种表达方式,但也许是习惯了这种爱觉得父母为我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所以我们才会表现得极不耐烦,甚至冷漠,把这种爱当成一种负累。我也埋怨过父母的唠唠叨叨,对父母的嘘寒问暖也反感过,但不管我怎样,父母的爱始终如一。

如今,我也是一名母亲,也像我的父母一样,努力将自己觉得最好的给我宝贝儿子。记得第一天送儿子上幼儿园,我怕他会不适应,不舍得离开我,作好了在那里陪他一会的准备。结果,一去儿子就被老师牵走,并且让我回家,下午再来接他。当时我就有些呆住,看着他和老师走向教室的背影,我突然就哭了,觉得他怎么就这样离开了我,不需要我了,让我有些接受不了。一个人出了幼儿园,在车里坐了好久,想起龙应台说,“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是啊,儿子会慢慢长大,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身边,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们只好适时的去陪伴,学会放手。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做了妈妈之后,我才深刻的体会到父母养大我的不容易。以前会天真的想长大了之后好好孝敬父母,好好报答他们,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做的那么少。虽说和父母家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但一年回去看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家,看着白发日渐增多,为我的到来欢喜忙碌的父母,心中满是歉疚。

龙应台体会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为人子女为人母,父母目送我们成长,我们又目送孩子长大,最后孩子又将目送着我们老去,这其实是一个轮回,一首爱的回旋曲。

母亲的目光

文/张恒

每每看到母亲的目光,就始终觉得自己还年轻,家的年轮始终不老,那目光就像一条生命的纽带,让母子同心。

假期去看母亲。其实,只有两个多月时间没见面,母亲却说,你怎么到今儿个才来?也没有怪我的意思,因为她后面又跟了一句,是单位事情多吧?我晓得你工作忙。而后,她就拿目光紧瞅着我,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体检似的。一边看还一边说,你好像瘦了点?

我被母亲暖暖的目光包裹着,身心温软起来,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甚至回到了孩童年代。这些年我遇到过无数种形形色色的目光,唯有母亲的目光能给我生命的慰藉,生活的力量,让我踏实,让我稳重,让我在紧要关头选择正确的路走,不迷失方向。

我是在母亲关爱、严厉和期盼的目光中读完小学和中学的。父亲去世得早,家境特困,母亲把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因为学校不算远,所以我一直是走读。每天上学的时候,母亲注定是要倚在门柱旁目送着我走远。而我总是习惯于这种目送,心安理得和习以为常似的,几乎不曾回过头去看母亲一眼,或是挥一下手给她个示意,让她放心。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母亲那时的心一定是悬着的。她的目光定是她思想意识里延伸的手臂,在扶着我走过山边那段坑坑洼洼不好下脚的石子路。而每个晚上,在她熟知的那个时间段,又总是站在门口的苦楝树下,让自己的目光缠上高高的树丫,等着我晚自习后归来。甚至在有些风雨不止的夜晚,母亲的目光还寻着我迎到了山边的石子路上。

许多年后我才感悟到,是母亲的目光为我照亮,才使得我学业有成,顺利走进大学校门。

走上工作岗位,特别是做了单位负责人之后,母亲看我的目光除了关爱之外,还多了一份严厉和监督。有一年春节母亲在我们这里过,正月里来家里拜年的人很多,母亲除了表现出高兴的神态外,还喜欢拿目光瞅着人家,遇到送礼的总是要说上一句,来就来何必要拎东西?虽是客气话却有埋怨人的意思。有个晚上,母亲看到一个建安公司的老板临走时塞给孩子一个红纸包,当即就提醒我,说这钱不能收。我搪塞说,过几日送回去。母亲似乎对我不太信任,后来几天老问我红包送回去了没有。那一阵子,我很惧怕母亲的目光,像做贼似的不敢正视。直至把那红纸包送回去,母亲的目光这才又变得和蔼、慈祥。

母亲老了,目光渐渐浑浊起来。但每次见面时母亲依旧用那慈爱不减的目光看着我,就像看摇篮里的婴儿一样,似乎我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需要她的目光滋养。我能体味到,这个世界上母爱的目光最是温情,比火炉炽热,比太阳暖和,比任何一件棉衣棉被都熨帖心房。每每看到母亲的目光,就始终觉得自己还年轻,家的年轮始终不老,那目光就像一条生命的纽带,让母子同心。

再次离别,母亲坚持要送我到公交站台,车不来她不走。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目送我上学时的情景,不禁眼眶发酸。母亲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车子来了没有,目光游离在不同的方向。我不知道母亲是盼着公交车早点来还是迟点来?但我明显能看出母亲的目光里有依依不舍的情愫在滋长。

母亲看着我上车,绵绵的目光一直追着我走,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