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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落花生的文章 / 落花生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落花生的回馈

文/宋泽慧

秋天到了,田间的阡陌上飘着泥土的气息,我们做孩子的就知道又有花生吃了。看着农田中人们忙碌的身影,我的思绪飞过田野,直至春天。

五月的时候,大人们到地里去种花生,我们像“跟屁虫”似得成群结队而去。在立体种植的田地里,有着密密麻麻的黄花菜,周边还有粗壮的枣树,可种花生的地方仅有一尺多的空地。就在这局促之地,大人们把种子点进浅浅的犁沟,我们跟在后面,用脚丫将它们一个个踩进松软的土里,谈笑间把种子踢出几丈远,那儿仍会长出一棵苗来。

到了夏天,花生苗探出了脑袋,好奇地张望,努力地生长,它们簇拥在一起,和谐地共享着属于自己的领地。高高的黄花菜早已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抢起了地盘,而地上的花生,仍是下种时那样整整齐齐。它们的根紧紧地遒着大地,手拉手连成一条绿丝带系在田野腰间,浑圆的叶瓣尽情舒展,柔软的枝蔓蜿蜒匍匐,每一株都充满了生命的新绿。

到了秋天,花生终于露出了笑脸,到处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大人们带着耙子、背着箩筐去田里收获,我们也欢欢喜喜地跟在后面捡拾掉落的花生。大人们弯着腰,右手拿耙子刨土,左手拽着枝蔓一提,拎起来再甩甩土,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抛出,稳稳当当地落在筐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我们呢,则赶在后面,在翻起的泥土里寻找一个个带着泥土的“胖娃娃”。拾起一个,双手抱拳,两个大拇指搁在花生最顶那个略突出的“勾嘴”上用力一摁,只听“嘭”地一声,花生壳随着这清脆的声响,裂成两瓣,红中有着淡白的花生便露了出来,轻轻扬起细碎的尘土。掰开,倒进嘴里,脆脆的花生带着泥土的湿气和清香。也不细嚼慢咽,只是粗粗咀嚼,咽下肚去,清凉就穿过喉咙,使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像吃了人生果一般,无一处不舒畅,无一处不爽快。

不一会,就收了满满几大筐花生。这时大家就围坐在筐旁,将叶下纵横交错的细须所缠绕着的花生摘下,有说有笑,不亦乐乎,待到站起身来时,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花生晒干后去壳,收在一个大袋子里,吊在屋顶下的钩子上。直至冬天来临,北风呼啸,我们这些孩子就缩在炕上的热被窝里,都眼巴巴地瞅着炉子上烤的花生,漫长的冬季就在这充满炉香的味道里度过了。

每次吃花生,我都想起冯骥才《落花生》中的句子,“做人就要像落花生一样,不要像桃树,杏树那样外表华丽而没有真才实干,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默默的落花生养育出无私的故乡人。在八省通衢的渭水之畔,是白居易,张仁愿与寇准的故乡。曾记否,他们的清廉,他们的执着,他们的丰功伟绩,他们的朴实无华。难道不是落花生高尚品质的体现吗?

看着那袋花生,我不禁想到:在这个人才济济的社会当中,我们需要的是认清自己所处的位置,戒骄戒躁,默默成长,不需要太过华丽的东西来装饰,只需储精蓄锐,在成熟之际,奋身一跃,展现出最耀眼的自己。

这是落花生的回馈,是我的故乡所给予我的最珍贵的东西。

烧花生

文/王晓建

自从儿子学了许地山的《落花生》一课,他就缠着我去爷爷家收落花生。打电话回去,父亲说花生早已收完,不过,还留下一些果实长在整棵上等着孙子去尝鲜:“有空就带着我孙子回家吧!”

一句话勾起我的馋虫,我麻木的味觉一下子苏醒了。周末,我迫不及待领着儿子回到乡下老家,然后直奔田野——去烧花生。

这一小片田是父亲专门用来种花生的,因为这是我的最爱。周围庄稼都已经收割完毕,麦苗已长出稀稀落落的绿。且多数的落花生已收获,只剩这孤零零的几棵,矮矮的,早没有了夏日的葱绿,枯黄的叶子掉了不少,花生秧也不茁壮,枝枝叉叉的也多已枯萎。然而我知道,这下面有饱满美味的花生。

花生棵下泥土凸起,父亲早已用工具把土刨松,只待儿子用手轻轻一提,落花生就在泥土的遮掩下羞羞答答地离开了土地。用合适的力道甩一下,泥土纷落,白白胖胖的落花生就展现在眼前。剥开一颗尝尝,这新出土的花生甜丝丝的,特有着一股田野的清香。

我和儿子去寻找干柴,没想到过去遍野都是的柴草,现在却很稀罕。好容易寻到一些大豆秸,如获至宝。天色渐晚,夕阳红得像大柿子,蓝天蓝得像宝石,启明星早早地就挂在天上,远远向着月亮暗送秋波。今日天公作美,田野和村庄笼上一层瑰丽的颜色,让我们都入画成为深秋乡村的一景。

点燃这丛豆秸,篝火渐渐旺起来,父亲教儿子拿着整棵的花生在火上烤,我也自个儿开始烤,慢慢地果实脱离了秧子,一颗颗跌落到火中。远处的山也起伏,水也起伏,眼前空气也起伏,整个世界恍若一张透明的网。在这透明的网里,我们祖孙三代蹲在篝火前,快乐地大声说话。

温暖缓缓从身流到心,心忽然很静很轻,在网中微荡。总是在城市的水泥建筑寻寻觅觅,霓虹灯的光蒙蔽了眼睛让我看不清回家的路,方便面、盒饭的咸辣重猛和大酒店的甘旨肥浓麻醉了最初的味觉。便以为真诚和纯良已远走,心情总是阴郁,然而不是,在老人和孩子面前,我的心豁然开朗。健康矍铄的父亲,欢欣雀跃的儿子,美丽如画的家乡,久违的幸福原来伸手可得。

一会儿,落花生的香味弥漫开来。不再添柴,用木棍儿从半是火星的灰烬里拨出烧熟的花生,剥开黑黑的皮,里面的仁儿金黄金黄,香味直沁鼻孔。等不及凉下来,一口一口吹着热气,花生就到嘴里了。柴火烧出来的甜甜的原生态的香,是无论世界上多么昂贵的材料都无法调出来的。浓郁的花生香混着草木的清香,使我麻痹的味蕾复活,感受到生活的甜美。烧花生——氤氲着我儿时的记忆,是我人生最真最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