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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东的文章 / 房东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重回古镇

文/严洲

在这里,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成片的公寓楼,有的是低矮的砖瓦房,有的是高高的马头墙,在马头墙下,你能看到满目的雕梁画栋,看到风从天井口涌下,在堂内旋转。这里并不繁华,来往之人也不多,大都是本地人。你可以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最好是老房子。平时你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与房东闲聊,如果你的房东是一位老人家,那他也许就是一位老严州,你可以从他长长的记忆里,掏出许多有关古城的掌故与传说,以及古城的演变与兴衰。空闲时,你可以绕过一个长长的天井,或转过一个小小的墙角,到房东的邻居家玩,他们与房东一样,也许久看三江流水,心里装满了沉甸甸的故事。但你也不一定要与他们谈事故,你可以像一位小辈,与他们聊家长,聊自己,或者听他们聊。

平时,你也可以走走灰墙高耸的巷子,在冬日的阳光刚好刷白一面墙时,目光顺着高墙往上望,碧蓝的天空偶尔会有几朵白云探过女儿墙,向深长的巷子窥望。走出巷子,你就来到了小街上,两旁是一溜的小店,小店不大,一般经营着当地的特产与常用的物品。这里,还没有被开发,街上外来人很少,语言统一,如果你是外来客人,只要一开口,你就似一堆西瓜里冒出的那只火龙果。不过这没什么,你会得到一个友善的笑容,而这笑容正是你需要的。这么远地你跑到这里,不就是寻觅一个坦然而又松懈的心情吗?

当你将小城走过一圈后,你会发现自己重新找回了一股淡淡的亲切感,你感觉来到这是一个你曾经住过的地方,但你努力回忆时,却又不清晰。你站在街上,看人来人往,你突然发现,这里是如此的安宁与纯清,没有闪烁的霓虹灯,有没喧杂的路边音乐,没有红绿灯,没有公交车,她就像这里的母亲河——新安江一般,缓缓地流淌,无须波澜壮阔,也不平淡无奇,终日可看乌龙山的巍峨,闲时可观三江两岸的旖旎风光。走过一圈后,你难道不会发现,这正是你需要的暂寄之所吗?

鲁家村纪事

文/刘宝凤

结婚之前,我和同学妮妮一直租住在靠近南二环的鲁家村。鲁家村只有百来户人家,从西安科技大学对面的巷子走进去百米即可看到。村子里的人很少,租住户多是周围的高校学生,和同在南郊的吉祥村、沙井村等其他热闹的城中村相比,这里倒有些僻静。

那时候我在翠华路上班,每天在村口买个一块钱的馍夹菜,走到赛格城附近去坐710路公交上班。日头落下来的时候,我从育才路经雁塔路步行回家,在村口买上几样菜,回家做饭。一天的生活几乎就是这样平淡无奇,但对我来说是满足和欣喜的,因为我有份稳定的工作,每个月能拿到手的钱有六百块。

我们的房东非常负责任,房客全都是她挑选过的,基本上都是学生或者上班的住家户,而且一旦有陌生人进门便会盘问。有一次我们两个都不在家,妮妮的哥哥来了,房东说什么都不让他进门。我们虽然有些埋怨房东的不近人情,但反过来想想,也正是她的认真负责才让我们的住所百分之百的安全。在我租住的三年多时间里,楼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失窃事件,邻里之间也从未出现过吵闹。

我们先是住在四楼的中户,虽然有一扇面向过道的窗户,但几乎是暗无天日的。白天在家都得开着灯,偶尔天气大好,从天井露出丁点的光亮我们都会欣喜好久。两个月后,南隔壁的住户搬走了,我们跟房东商量换到了南边的房子。新“家”大了许多,约有十多个平方米,最重要的是有一扇很大的窗户,对面的另一幢楼也离得远,房间很亮。

找房子的时候我走遍了整个村子,只有这一家给租客有单独的厕所,也因此发生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夏天的一个中午,妮妮刚拐过楼梯准备上厕所,不知怎的厕所门没插好,一个正在冲澡的男人显形了,吓得她拔腿就往楼下跑,其中的慌乱可想而知。从那以后我们上厕所前都会弄出很大的响动,以警示他人,避免再发生类似的尴尬。

我们住的是顶楼,夏天非常难熬,楼板都被晒透了。下班回家一开家门,迎面而来的热气能把人击倒。我们只好整晚整晚地开着吊扇,听着轰轰的声音入睡。吹了一个夏天的吊扇,我的膝关节有了风湿,见吹风扇就痛,从那以后我只有把枕巾盖在膝盖上才敢开着风扇吹。

妮妮特别怕热,她总是央我和她去楼顶睡,刚入夜楼顶又热又烫,但到了半夜习习的凉风还是要比闷热的房间好许多。几乎全楼的人都跑到楼顶铺张凉席睡,我觉得安全性太差了,再热都窝在房子里,半夜里总是被热醒,手一抹,脖子的水往下掉,拿起床边的毛巾擦擦换个位置再接着睡。

我和妮妮白天上班,晚上就在家做饭吃,时常是两小碗米饭,一盘土豆丝、一盘蘑菇青菜和一盘麻辣豆腐,夏天的时候会多一些凉拌豆芽或者凉拌豆角。还有麻食也是我们百吃不厌的,把土豆、豆角、豆腐干、西红柿切成小方块,再加上蘑菇青菜豆芽,打上鸡蛋,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麻食就做好了。妮妮不喜爱吃面食,但却极喜欢吃麻食,经常是吃得打了饱嗝放下碗出去散步,肚子里腾出空隙来,再回来把锅里剩下的麻食消灭掉。我特别喜欢做饭,凡是吃过的东西都能照着样做出来,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油焖茄子就是我做过最失败的一次。过了油的茄子被我一炒更油了,腻得我们几天都不想吃饭。不过我倒是钻研出一道酸菜鱼的拿手好菜,同事每次来家里吃,都会真真假假地夸赞半天,让我飘飘然无比自豪。

结婚后我搬离了鲁家村,后来每次路过那里,都会不由自主地进村子里转一转,看着越来越多的商贩从村子里排到了大马路边上,更加怀念之前村子的清静和寡淡。然而,对于我居住过的63号,却没有勇气走进去多看一眼,我怕之前居住的种种欢乐,会不经意刺痛我的内心。

城中村改造的时候,鲁家村彻底消失了,然而睡梦中我时常见到村子的旧貌,感受自己仍在推开锁着铁链子的大门,仍在楼道里追逐着妮妮的脚步,当我伸出手拉她的衣襟时,会发现这只是梦一场。

西塘印象

文/岳晓辉

周末有约,和朋友去了江南古镇西塘。

飞机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降落于上海虹桥机场,又改乘火车,二十分钟后到达嘉善,再坐出租车约莫半个小时,抵达西塘古镇。

事先联系好了客栈,房东在古镇外的平桥接引我们。踩着青石铺就的蜿蜒小路,穿过一条街巷,沿阶跨过青石小桥,就到了我们下榻的临水客栈。房东是一个端正、憨厚的小伙子,看上去比想象中年轻许多,一路上话不多,没有那种旅游点上充斥着商业气息的虚假热情,倒让人心生踏实、信赖之感。老板娘素面清颜,如邻家女孩,同样的话语不多,只是微笑。

所住的客栈房子是古色古香的明清式建筑,一楼是前台和茶馆,二楼是客房。房东小夫妻只收住宿费用,没有在市区住酒店时所谓的押金。上楼进入房间,一张雕花大床,被粉红纱帐簇拥着,看着就舒服。房间狭小了点,是因为没有改建,保留了古典民居的格局。南面阳台上一对竹椅隔着竹几相对摆放,古式的“美人靠”木栏外便是河道,岸边垂柳抚水。坐在竹椅上品一杯清茶,读一本闲书,或随意遐想,不失为休闲的最佳方位。站在阳台放眼望去,河道弯弯延伸开来,两岸粉墙黑瓦,形态各异的古代民居错落有致,家家户户门前有青石铺设的台阶通向河面,或作出行,或作打水。

放下行李,短暂的休息后,我们来到了镇上。这个原本宁静、安详的小镇,已被时代包装,各种风格的明清年代民居建筑集古老、现代、东方、异域于一体,茶楼、酒吧、书室、小吃、工艺品琳琅满目,但无论如何包装,都不破坏旧式民居的格局。小桥、流水、人家、古戏台、乌蓬船折射出当年水乡百姓的生活印迹,让人眼前浮现身姿袅婷、性情如水般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身着中式青花瓷棉布盘扣装,摇着乌蓬船缓缓游走于水面的情景。

古镇最美的时光莫过于傍晚时分了。夜幕降临,暮气如纱,粉墙、黛瓦、红灯笼倒映在水中。最夺眼目的是远处那座半圆的石拱桥,桥底别具匠心的点亮一盏明灯,与水面的倒影交相辉映,桥身与桥影形成一个圆形,远远望去就像一轮满月降落人间,美轮美奂到极点。夜晚的小镇虽灯火闪耀,但与城市霓虹交错的夜生活截然不同,人在其中,恍如隔世,又象是在梦中,邈远、飘渺、忽明忽暗。街巷各色小吃弥漫着的香气,唤醒人的食欲。

走进“西塘人家”,点上一味地道的梅干菜扣肉,品一盘清淡的油焖笋,盛一碗正宗的酒酿园子,饭菜中看不到一粒花椒、大料,纯正的原汁原味,绝不会借助调味作料欺骗你的味觉,像在自家餐桌上一般舒适的感觉。一饱眼福、口福后,回到客栈,洗去旅途的疲惫,置身于雕花大床上,仿佛躺在老家炕上那般踏实惬意,一夜连梦都没有。

几日世外桃源般的光景一晃而过。返程前一晚,我们购足物品,回到客栈准备给房东小夫妻告个别,可门开着却不见人影。拨通房东的电话,他告诉我们,因为第二天清晨要扫墓,所以提前回老家了,嘱咐我们夜里如何锁好房门,早上出发时将钥匙放在指定的地方,并为我们定好了一早出发的出租车。

望着满屋的陈设,心里涌起一缕暖意:这哪里是房东与房客,分明是远方的亲戚小聚后的别离,彼此心里满满的都是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