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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记的文章 / 书记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藏书记

文/余秋雨

近年来我搬了好几次家,每次搬的时候都引来许多围观的人。家具没有什么好看的,就看那一捆捆递接不完的书。搬前几星期就得请几位学生帮忙,把架子上的书按次序拿下来,扎成一捆捆的。这是个劳累活,有两位学生手上还磨出了水泡。搬的时候采用流水作业,一排人站在楼梯上,一捆捆传递下去。这支小心翼翼的传送队伍确实是很有趣的,难怪人们要围观。

我当然称不上什么藏书家。好书自然也有不少,却没有版本学意义上的珍本和善本。我所满意的是书房里那种以书为壁的庄严气氛。书架直达壁顶,一架架连过去、围起来,造成了一种逼人身心的文化重压。走进书房,就像走进了漫长的历史,鸟瞰着辽阔的世界,游弋于无数闪闪烁烁的智能星痤之间。我突然变得琐小,又突然变得宏大,书房成了一个典仪,操持着生命的盈亏缩胀。

一位外国旅游公司的经理来到我的书房,睁大眼睛慢慢地巡视一遍,然后又站在中间凝思良久,终于诚恳地对我说:“真的,我也想搞学问了。”我以为他是说着玩玩的,后来另一位朋友告诉我,这位经理现在果真热心于跑书店,已张罗起了一个很像样子的书房。

我想,他也算是一位阅尽世间美景的人了,何以我简陋书房中的杂乱景况,竟能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冲撞?答案也许是,他突然闻到了由人类的群体智慧结晶成的生命芳香。

嫂子的心结

文/李超

今年国庆节期间,陡沟河村支书樊传东的嫂子薛志荣从广东回来了。樊传东的侄儿在广东打工,在那边安家立业,薛志荣每年都要在南方儿子那住个大半年。

村里的人没事喜欢在村南边小集市上赶集。这天,樊传东的爱人从小市场上回来把采购的大白菜往樊传东面前一搁,很生气地说:“东娃,嫂子这回回来,牛得很呐,见面和她亲热说话,她爱答不理的,我们哪儿得罪人家啦!”

其实,樊传东心里也是一直在纳闷。以前,嫂子每次回来,第一站都是到他家,把侄儿的心意也带上,可这次,嫂子不仅没有过来,好几次从门前径直走过。前天下午,樊传东在后岗路边看到嫂子在红薯地里掐红薯尖,传东张嘴想叫声嫂子,可嫂子看见自己却很快背了个身,好像压根就没有这个弟弟樊传东了。

快中午的时候,哥樊传亮来到传东家,“东娃,你侄女子今儿个定亲过礼,你得到场。”“好啊,哥,咋不早说呢?”“你嫂子还不想让你们过去呐……”经过樊传东的几次询问,才知道根底,原来是自己作为支部书记,哥哥一个人在家,低保户、困难户一样也没有弄上,当嫂子的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樊传东笑了:“哥,看来今天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得系铃人。”

下午送走了客人,樊传东和妻子帮着哥嫂收拾好卫生,便直奔主题,“嫂子,兄弟哪做得不到位的事你只管说,不能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我们家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你哥哥常年有病,不管是困难户还是低保户总要照顾一个,这倒好,啥也没有,亏你还是个书记。”嫂子愤愤地说。

“嫂子,困难户、低保户的审定要经过几个环节,首先本户要有申请,然后全组户户到人参加投票评比,村里党员干部把关后,报乡民政办审批才可以。”樊传东耐心地给嫂子做解释。

樊传东接着说,“规矩面前人人平等,我当了书记,那是全村人的书记,不是我们家族的书记,我做了不公平的事,那村里百姓不骂死我才怪,何况组织还要纪律处分我,你这个当嫂子的面子往哪搁?”

见嫂子没有吭声,樊传东又说:“这几年你不在家里,你问问我哥,你家种地、收庄稼,撒种施肥,哪一样我和你弟妹没有帮忙?侄儿结婚借我们的那些钱,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我们大人小孩谁提过?还是那句话,什么时间宽裕了什么时间还。这几年,中央反腐一年比一年严厉,作为哥哥嫂子应该支持我的工作。我们的指头千万不能伸进他人嘴里让大家伙嚼!”

当村支书的还是水平高,几番解释让嫂子连连点头。晚上,樊传东的妻子喊哥嫂到家里吃饭,兄弟俩喝了二两自酿的红薯酒,妯娌俩也在一旁聊得火热……

今年过节不收礼

文/湘客

老书记要我打电话,请他老部下吃饭。这次,竟没有一个推辞或找借口不接受宴请的。

老书记今年75岁了,按他的话说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关键是脚使不了劲,走一二里路中途要停歇几次。但,凡是跟老书记共过事的人都非常尊重他——大家主要是尊重他用德高望重形容也不为过的人品。每逢过年过节时,大伙儿都会去看看他,给他送点礼,在职不在职都一样。

敲门、开门,老书记一一接过大伙儿送他的礼品,交待老伴清理、放好,那种亲切感如同父子。

回想起来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年正月初八,春节过完后的头一天上班,我送会议通知去书记家,只见屋子里摆满了礼品,每份礼品上贴有标签姓名,他和阿姨累得满头是汗。书记见我来了,笑吟吟地说:“正月十五之前这些礼都得还,我得到省里开几天人大会,这事就得麻烦你了。”

这一麻烦就是五年。

陌生人送礼,用金砖拍门也进不去,这是原则。老书记一辈子不抽烟、不喝酒,但对烟酒的品质和价格一说一个准,他说还礼要对等,跟化学平方一样,把别人送来的物资东拼西揍就是一份完整的礼,你不弄清烟酒的价格胡编乱拼是不行的。

大伙儿到齐了,一桌大小范儿,有省级、厅级和县处级的,就我副处级官位最小。几个下海赚了点钱的喊着买单,被老书记一番鼓眼努睛,不敢再吱声了。现在餐桌大,20多个人围在一块不拥挤,一个个其乐融融地准备轮流跟老书记敬酒。

老书记挽着老伴的手站起来发话:“耽误大家的正事过意不去,年底了各项工作要检查结账。我邀大家来是要宣布一项决定:从今年起,你们不要再去我家跟我拜年送礼了,要拜年打个电话发条微信,硬要来也不反对,必须空手。我年纪大了没力气还礼了,还礼是千百年来老祖宗立下的规矩,礼尚往来是礼貌待人的一条重要准则。接受别人的东西,必须报以同样的礼品。这样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才能平等友好地坚持下去,来而不往非君子,收礼不还叫贪,你们懂的。”

大家听着,听得比以前都要认真,甚至有人眼圈圈红了。

“您把我们拒之于门外?”“空手来,欢迎!”

“我们都是你亲手提携培养的,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考察干部,使用干部是组织上的事,我是受组织的委托,怎么是我提携的呢?”

老书记对升职进步了的部属,总是给予鼓励,寄予厚望;对出了问题的干部总是责怪自己管理不严。原先有位副主任到了土管局当局长,由于对自身要求不严,“双规”后进入司法程序判了六年,他每年都去省劳改农场去看他,教育他悔过自新,重新做人。

老书记很慎重地说:“我们做官当干部,不要和开发商搞那么火热,官商勾结了就害民,损害的是群众利益。前些年我只顾招商引资,放松了对老柴的思想教育,我是有责任的。在这一点上吴连副县长你也要注意点,群众有这方面的议论……”

老书记在职时,吴连是乡镇办公室的材料员,说的再重他也得接受。何况老书记是以一个长者的口吻在叮嘱部下。吴连站起来感谢老领导的教诲,表示一定牢记在心。这时手机响了,当他从室外接听电话回来,脸上无光,面如土色,神思恍惚,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急忙离席。

“占,为占有,把别人拥有的变为己有;沾,为沾光,享受别人的果实或利益。你得了别人的好处是要加倍偿还的,天上哪会掉馅饼呢?平时和你八辈子不相往来的商人,突然跑来与你称兄道弟、送钱送物,他看中的是你手中权力;商场如战场,战场是血淋淋的刀光剑影,商场更为险恶。请你们记住陈毅元帅的那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吴连接的这个电话,看来是凶多吉少啊!总而言之,从今天开始,如果你们仍然像以前一样关心我、敬重我,就不要送礼了。谁送,我就和谁断交!”老书记说得斩钉切铁,不禁使人望而生畏。

我们默默地听着,仿佛是在听老书记在上一堂深动的党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