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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杨树的文章 / 杨树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一片林在等你

文/张恒

如果没到过这里,就领悟不到那些树木的悠思,体味不了她们的生命内涵。当然,也看不到她们的快乐和安详,宽绰与厚实……

我以为,自己注定是要走进这片林子的。人与自然之间往往有一种默契。

就在这个周末,我走进滨湖国家森林公园。初始的印象便让我惊喜,整片林子像是做好了准备,在等你。

惊喜的背后便有些诚惶诚恐,这阵势太大了,这场面太美了,这氛围太让人感动了。她居然调动了蓝天白云做彩幕,百里巢湖做背景,奇花异草做点缀,南来北往的游人做陪衬……就连路边的小河也流淌着音乐。

生命中会错过很多风景,幸运的是我没有错过眼前的这片林。如果错过了就不会看到,那极尽风情的杨树林铺上文字就是一首首唐诗,一阕阕宋词;那婀娜妩媚的堤下柳、塘中荷,泼上油彩就是一幅幅魏晋的山水,明清的国画;那层林尽染水乡夏韵的园中景,编入竹简就是一篇篇辞赋和骈俪文。

这片林似乎与生俱来就让我有了一种绿色情结。如果没到过这里,就领悟不到那些树木的悠思,体味不了她们的生命内涵。当然,也看不到她们的快乐和安详,宽绰与厚实。

大凡美的象征,总有一种主元素作为基调。在滨湖国家森林公园,杨树成为它的经脉和骨骼。我还是第一次感知杨树平凡而不俗的气质,第一次感悟一种植物超然的美感和蓬勃的生命力,第一次认识森林与所在空间的非生物环境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构成完整的生态系统。

那些生长在堤坝和路边的大杨树,一如留守的原住民,憨直纯朴,敦实无华。挺拔的身姿,撑起家园的蓝天,提起故土的重量;苍翠的树冠,给行人带来绿荫,让鸟儿快乐筑巢。我很是羡慕那些鸟儿,立在树梢就能遥望巢湖的风樯,就能聆听姥山的钟声,就能欣赏湿地的荷塘月色。这些高大的杨树就像停泊在湖滨的桅杆,时刻准备着为你扬帆。

那些生长在一条条土垄上的小杨树,虽没有它们父辈雄伟,却早显凌云壮志。或是因为家族成员过于密集,碗口粗的树干裹着灰绿色或灰白色的树皮,一个劲地往天上长。那些树的互生单叶如同一双手掌,一边推搡着同类,一边护着自己的身体蕴积力量。雄壮是一种美,纤细也是一种美。大片林带里簇拥着一棵棵苗条的身姿,很有点竹海里的迷蒙神韵。只是,竹海过于柔弱了,没有这片林海所具有的能量。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杨树林有如此大的能量。广袤的一片,撑破了天,撑破了地,撑破了整座森林公园,也撑破了我的视线。

沿着木板铺就的栈道走入林子深处,清幽入脾。抬头望天,是碎碎的鳞片,低头看地,是落叶与小草混织而成的地毯。光合作用下的清新气息由上而下接着地气再袅袅升腾,氤氲着芝兰一般的醇香。伸手摘一片杨树的小枝顶芽与芽鳞,把绒毛吹落;举目看一眼长枝叶的基部心形、整叶卵形,以及叶边锯齿一般的波状,让心绪被挠痒。与树的家族亲近,自己亦似成了一棵树,成了这林中的一道风景。

我想,只要愿意,我的双脚是能和这片森林的根系相连的。因为,广博和包容是森林的品性。作为公园的主体,杨树与飞禽、鱼虾等动物为伴,与香樟、松柏、红枫等其他植物为邻,加以和微生物及土壤之间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从而形成一个生态系统的总体。

有了这片林,八百里巢湖多了一处绝美的风景。有了这片林,大湖名城合肥多了一处绿色的宝库。

东门之杨,其叶将将,昏以为期,明星煌煌。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昏以为期,明星晰晰。

伊人已去。一片林,在滨湖等你。

为什么我做的事都没有意义

文/绿艺

上大学时,有一次我们去一位老教授家做客,那时正年轻,豪情无限高谈阔论,仿佛世间之事无所不能。老教授一直微笑着倾听,不参与我们的种种话题。

待大家热情一过,老教授提出要做个测试,我们顿时都来了兴致。老教授问:“如果你去山上砍树,正好面前有两棵树,一棵粗,另一棵较细,你会砍哪一棵?”问题一出,大家都说:“当然砍那棵粗的了!”老教授一笑,说:“那棵粗的不过是一棵普通的杨树,而那棵细的却是红松,现在你们会砍哪一棵”我们一想,红松比较珍贵,就说:“当然砍红松了,杨树也不值钱!”

老教授带着不变的微笑看着我们,问:“那如果杨树是笔直的,而红松却七歪八扭,你们会砍哪一棵。”我们觉得有些疑惑,就说:“如果这样的话,还是砍杨树,红松弯弯曲曲的,什么都做不了!”老教授目光闪烁着,我们猜想他又要加条件了,果然,他说:“杨树虽然笔直,可由于年头太久,中间大多空了,这时,你们会砍哪一棵?”

虽然搞不懂老教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还是从他所给的条件出发,说:“那还是砍红松,杨树都中空了,更没有用!”老教授紧接着问:“可是红松虽然不是中空的,但它扭曲得太厉害,砍起来非常困难,你们会砍哪一棵?”我们索性也不去考虑他到底想得出什么结论,就说:“那就砍杨树,同样没啥大用,当然挑容易砍的砍了!”老教授不容喘息地又问:“可是杨树之上有个鸟巢,几只幼鸟正躲在巢中,你会砍哪一棵?”

终于,有人问:“教授,您问来问去的,导致我们一会儿砍杨树,一会儿砍红松,选择总是随着您的条件增多而变化,您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测试些什么呢?”老教授收起笑容,说:“你们怎么就没人问问自己,到底为什么砍树呢?虽然我的条件不断变化,可是最终结果取决于你们最初的动机。如果想要取柴,你就砍杨树,想做工艺品,就砍红松。你们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提着斧头上山砍树了!”听了这番话,我们心中似都有所感悟,可一时又抓不住什么。老教授看着我们说:“刚才听你们纵论天下之事,似乎无所不在话下。可是,当你们踏上社会之后,当许多事摆在眼前,你们便只顾着去做那些事,往往于各种变数中淡忘了初衷,所以也就常常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一个人,只有在心中先有了目标,先有了目的,做事的时候才不会被各种条件和现象所迷惑,才不会偏离正轨。这就是我的测试,也是我想要告诉你们的!”

老杨树传奇

文/周俊安

村里有一棵老杨树,我每次回家乡都要去看它。

看它,是因为它曾是我小时的玩伴。记得小时候——也就是60多年前,那时它就叫老杨树。而且那时候它似乎比现在还老,因为那时它己经空心了。它的茎秆,大约和它前后的房子一样高,也就是4米左右的高度,这茎秆部分留下约三分之二的皮,支撑着枝叶繁茂的树冠。其余部分剥蚀出一个“门”,也就是一个像门的树洞。这“门”在小时候的我和我的玩伴眼里别有洞天,因为它中有间隔,上下还分三层,五六个小孩在里面捉迷藏或嬉闹,一点不觉得狭窄。

看它,还因为它长得奇特。一般的杨树都是昂然向上,耸入云天。而这棵老杨树却在茎秆之上分出两个枝杈,一枝向东北,一枝向东南,枝杈上又分出无数个子子孙孙的小枝杈,挂落了树叶,像一双伸出的巨手,遮蔽出几十平米一块场地,使人们在酷暑尽享风凉,在风雨中躲风避雨。它的奇特,还在于它身上的许多结节,有的结节像狮,有的结节像虎,还有像鹰、像犬、像鸡、像兔的,只要你细看,还能看出许多形象可爱的动物,还有像人面的,像佛首的。而那两个和主干差不多粗细的大枝杈,远看则一个像摇头摆尾的龙,一个像翩然欲舞的凤。所以每当我站在树下,总是流连忘返,想在它的躯干上有进一步的发现。

前年,这老杨树确实让我有了不可思议的发现。什么发现?我发现当年已中空的老杨树,那中空处居然弥合了,充实了。我年年去看它,居然没有注意它返老还童了。

老杨树的主人——已说不清他是第几代主人了,我的发小满堂,向我讲述了老杨树返老还童的秘密。想当年大炼钢铁,村里的许多树都被砍伐掉了,包括几棵千年古槐、数百年大栎树、合抱粗和它一样的大杨树,只剩下它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它本也在劫难逃,可因为它长在他家和另一户人家的房子中间,要伐它会祸及两家的房屋,这才使老杨树幸免于难。不过,它的顶却早已失去了,不是在大炼钢铁时,而是在他的爷爷辈。在他的爷爷那一辈,据说是一个夏天,突然间电闪雷鸣,一道电光击在树上,击掉了老杨树的顶,但却使树下的人家免于劫难。老杨树,真是他们两家的恩人呢!他进一步说,老杨树不仅是他们两家的恩人,而且是全村人家包括我家的恩人。因为全村几十户人家全都房连脊墙靠墙,一家遇火家家被烧,那些历经数十年百余年的木结构的老屋旧舎,哪经得起来势汹汹的电光雷火!

满堂弟是农村的万事通,他向我仔细介绍了杨树的身世。杨树是树的族群中的“下里巴树”,它不像樟树、楠木等等树种那样各贵,甚至不如松柏橡栎那样堪称佳木,而是不大为人关注的普通树木。而且一般的杨树,生命期也都不长,三四十年而已。长到三四十年它就垂垂老矣,难做栋梁。因之不等它长老,便被人们砍伐掉去派用场,穷人用它盖房子,富人则嫌它木质不好,仅用它作柴薪。可它不管人们用它做什么,总顽强地生长着,而且生命力特别旺盛,即使被伐倒弃之道旁,看似生命无望了,仍能在躯体上长出新枝。

他带我去看一对连根树,这两棵树长在路边,离老杨树不远,仿佛弟兄两个,一般儿粗细一般儿高。细看根部,的确是同根生出,那根似一根扁担挑着这两“兄弟”。这让我想起曹植的七步诗中的一句:“本是同根生”,而下一句,站在我面前的两棵杨树似乎都在说,我们兄弟俩可是相依为命,共同吮吸水分营养共同沐浴阳光共同为人们遮阳挡雨,不会像人间兄弟,弄不好就相煎何太急了。

再回到老杨树,广闻博识的满堂兄弟也无法解释老杨树何以长命超过百岁,而且似乎在不遭厄运的前提下,它还会像那些千年古槐,数百年松柏一样“万岁”下去。满堂为了让我对老杨树了解更透彻,便叫来他的侄儿龙山,还有一位堂弟及一位被我带着欣赏老杨树风姿的山外亲戚,四个人绕着老杨树壮硕的茎秆,度量出它的周长,3.96米。3.96米,也就是老杨树的胸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