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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纺车的文章 / 纺车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姥姥的纺车母亲的线

文/李凤高

姥姥在世的时候,用过一台古老的纺车。姥姥73岁那年,对母亲深情地说:“娘走了,把纺车留给你吧!”姥姥走得非常安详,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就像睡着了一样。

母亲接过姥姥的纺车,常用纺车纺线,每当纺车“吱吱呦呦”地响起,仿佛就像姥姥与母亲母女俩在用心灵对话,母亲觉得姥姥从未走远,始终就在自己的身边。

纺线是一个漫长的流程。暮秋,生产队里棉田的棉花棉桃都绽放了,一棵棉花一树花,母亲领着我和婶子大娘们在棉田里穿行,拾回的棉花要过秤入库,按数量多少记工分。年底除了上缴工棉,就按人头分给各家各户。分回的棉花是籽棉,母亲要放到太阳下暴晒,然后再去弹棉花的那里弹成一卷卷规整的棉絮,拿回来,再搓成油条粗细长短的棉瓜,就可以抽丝纺线了。

纺线的时候,母亲也不嫌累,总是将我抱在怀里,我坐在母亲的腿上,也不懂事,感受不到母亲的累,只觉得母爱贴心又温暖,是我依恋的港湾。

纺线的过程中,母亲的右手要不停地摇纺车,左手里的棉瓜就像春蚕吐丝,一点点耗尽,随着棉丝的拉伸,母亲的左臂要在前后夸张地摆晃,我觉得纺线的母亲,既是一位诗人,在尽情地倾吐诗情,又是一位舞蹈家,在游刃有余地重复着生活的律动。

母亲带着微笑与满足,摘下一个个纺锤纱锭,那是她的劳动果实,也是织布机吞云吐雾的下饭菜。

自家织出的土布厚实而温暖,再拿到染坊里,染成蓝底白花的褥子面,犹如一件青花瓷的艺术品,朴素大方,透着原始的美。我曾经穿的大裤裆棉裤、棉袄,就都是用土布做成的,那里蕴藏着一种从里到外、实实在在的暖。

如今,母亲早已驾鹤西去,那纺车也已随着故园老屋的坍塌而了无踪影,唯有母亲纺线织成的土布我还留在箱底一匹,不做衣物,只留念想,那是母亲的遗作,我边欣赏边回味,贴到面颊上,暖到心里头。

腊月

文/张国贞

童年时的腊月,令人记忆深刻,它像一坛陈年老酒,掀开坛盖,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令人应接不暇,品上一口,回味无穷。

一进腊月,年味渐浓,山村里开始热闹起来。业余屠夫们在村子里建起几个屠宰用的炉灶和炉台,各家各户开始排队屠宰自家的年猪。孩童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观看屠夫们娴熟的屠宰技艺,盼望着年的到来。村子里家家户户着手做年糕,蒸馒头,做豆腐,煮肉,炸果子,做米酒、烧酒,大街小巷飘荡着浓浓的香气。

腊月是农闲时节,村民们却并不闲着,他们多半做副业,并将做的副业产品带到集市上出售。男的大多有编织筐子、挑筐、背篓、“气煞猫”(盛肉的大筐子,有盖子,猫能看到,却吃不到)的技艺,他们到山上割来荆条,然后在水池里泡柔软后开始编织人们需要的产品。

妇女们大多会纺线织布,家家户户有纺车,母亲向女儿传授纺织技术。有条件的家庭在盖房子时就盖了地下室,地下室不冷,较潮,适合纺线。为了不寂寞,姑娘们多聚在一起纺线,边聊边纺,一手摇纺车,一手从棉絮里抽线,进行着纺线竞赛。纺线时用力均匀,两手协调配合,线才能抽得又快又好。每一架纺车就是一架乐器,纺线时纺车发出的声音高低起伏、节奏欢快,她们在共同弹奏着一曲动人的交响乐。当姑娘们纺的线穗子够织一块布的时候,母亲便把线穗子经过多道制作工艺和过程,最后在织布机上制成布料。

孩童们无忧无虑忙着玩耍,有时跑到村外的小河上去滑冰,还砸开冰盖摸小鱼,弄湿鞋子,被焦急的父亲找到后,边教育边带回家去;斜对门的老奶奶常踮着小脚站到房顶上扯着嗓子呼喊不按时回家吃饭的孙子,声音高亢,还带些悠扬,呼声在山村里回荡,不一会,便会听到孩子的悠长的应答声,老奶奶这才作罢,嘟囔几句便下了房。天气暖和时,孩童们常带上铁筛子到村边的晒谷场上扣麻雀。伙伴们在筛子底下放一些谷物,用细棍支住筛子边缘,用长长的细绳拴在细棍上,细绳子要拉到隐蔽处,要用柴草伪装,否则会引起麻雀怀疑。待到麻雀钻到筛子底下争抢觅食时,伙伴迅速拉动绳子,急躁的麻雀在筛子底下叫个不停,后悔不已,伙伴们则欢呼不止,忙上前去收拾战果。

腊月是一年中忙碌时期,孩童们天真无邪的忙着玩耍,度过美好的童年;村民们不分白天黑夜地做着各自工作,为社会创造着财富,为家庭创造收入,为过上富裕的生活而奋斗着,他们勤劳的优秀品质使我记忆犹新,为我以后的工作树立了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