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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面的文章 / 白面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捏面人

文/董国宾

不知怎的,这几日思想老往岁月深处走。时光的另一头,一个个生动的小面人,似一片片粉色的小花瓣,在无邪的童年里晃个不停。

昔日的乡村,人们安闲地在简朴的岁月里度时光,捏面人的师傅一到,孩子群就像炸了锅,一个个揣着甜蜜的心思一下子围拢过来,宁静的村庄顿时卷起一层热浪。捏面人的师傅在村子里停住脚步,一个个生动的小面人直往孩子们眼里钻。红红绿绿的小面人色彩明快,逼真传神,姿态逗人。有的腾空,有的威凛,有的婷婷玉立,还有的特搞笑。一群顽皮的小孩子看得心里直痒痒。一个个爱玩的小孩子目光扫上几眼,一个转身便跑回家中。他们给大人要了零钱,一蹦一跳地又跑回来,围成一团,叽叽喳喳,指指点点。有的说“关公”好玩,有的却要个丑态猪八戒,我小时候让师傅捏了一个白面猴。只见师傅麻利地打开工具包,取出一根竹签摆在那里,又取下一小块面团作头部,然后在眼部贴两块白色面片,用拨子(即雕刀)压出眼窝,点上两个黑眼珠,白面猴的小眼睛就做好了。接着师傅在面部贴一块白色面片做嘴脸,用剪刀剪出口形,用拨子灵巧地将上下唇分开,用小磙子压出个大嘴角,贴上尖尖的小舌头,再用拨子扎出翘鼻,白面猴头就成形了。师傅取一小块圆形面球开始做耳朵,技法娴熟的他做得十分夸张,再从侧面用小磙子压出耳蜗贴在头上,白面猴头就做好了。最后师傅做猴子身体,捏出腿腰和尾巴,作腾空状,白面猴做得栩栩如生,似在腾云驾雾呢。我捧在手里,在人群里跑过来跑过去,不停地向小朋友炫耀,别提有多高兴了,说起来真是件忘不掉的事。捏面人的师傅还给我捏了一个飞天的仙女,我天天拿着玩,上学的时候也带在身上,下课时就玩上一阵子。那段时间里,有传神的面人伴着我,生活充满了色彩和甜蜜。

捏面人也称面塑,它起源于民间,艺术性强,观赏性高,地方特色鲜明浓郁。有的面人风格粗狂,有的极端夸张,有的又端庄细致,极具美感和想象力。灵透的面人可陈列观赏,也可作为盘饰,为餐宴增色添彩,有的还可食用。捏面人从遥远的历史中走过来,技法娴熟的师傅取一块配制好的面团,经捏、搓、揉、压、切、剪,随手便可将千姿百态的美呈现出来。在我童年的记忆中,那捏面人的师傅本事真大,小朋友也天天盼着他们到村子里来,因为不管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师傅一使手法,一个个抓心的小面人都能捏出来,我和小朋友的童年,增添了无穷的乐趣和色彩。

借面

文/姜义学

物资困乏的年代,生活在农村的人们,经常为操持柴米油盐醋犯愁。为了维系家庭生活,邻里之间,今天你借给我几斤黄豆,明天我借给你几斤地瓜干,互相接济着,对付捉襟见肘的生活。印象最深的是借面。

借面,多半是为了伺候突然上门的客人。那时,亲戚多,家里离公社驻地又近,常有赶集或办事的亲戚串门。平日里我们很少吃白面馒头,家里根本没有储备的面粉。不速之客一来,家人就犯了愁。遇到这种情况,娘就到左邻右舍借面。借面用的工具是切开的葫芦瓢,我们叫面瓢。

邻居们大都愿意出借自家的面粉。只要家里有面粉,就很慷慨地给盛上满满尖尖的一瓢白面,上面还有手掌印子。邻居用手将面粉拍实,一则害怕撒了面粉,二则显示出自己的大气。

没有白面的日子很难过。娘说,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感冒了发高烧,什么东西也不爱吃,就想吃娘在锅底烧的股锥(我们把放在锅底烧得像地瓜一般形状的面称为锥形)。想归想,但家里连一把面也没有,娘就到邻居借了瓢面。做饭时,娘和了一块面,将面插在一根木头上,放在锅底烧。饭好了,面也烧熟了。娘说,我小的时候就愿意吃这个东西,边吃边高兴地对大人说,也有油,也有盐,不用就。吃了一个股锥,喝了几碗水,感冒好了。

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更犯愁。有一年,从东北回家探亲的堂哥要到我家吃饭,但家里只有半瓢面。娘赶集买了几两肉,从自家菜园里摘了一个西葫芦,包了几碗饺子。人多饺子少,我们根本捞不着跟堂哥一起吃饭,只是爹陪着吃。我们还是照旧就着咸菜吃玉米面饼子、地瓜面饼子。娘把小半碗饺子端上我们的饭桌,一人分上一个、两个的,尝尝而已。娘恐怕连一个饺子也不舍得吃。饭桌上的不平等待遇,我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堂哥心里也不好受。他也舍不得多吃些饺子,吃了没几个就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父母很难为情。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为什么我们吃不上白面饺子?

那个时候,娘最期盼的是,什么时间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

1981年夏天,从十多里外的高密县大孙家村回娘家的亲戚,带来惊人消息:俺村里产的麦子吃不了,小孩连黑面都不吃,光吃白面也够吃的。娘不信,娘说亲戚吹。后来,爹了解到,人家高密县大孙家村已经实行联产计酬了。生产队里播种的小麦,全部分给各家各户管理,除按规定交公粮外,打下的麦子全部归个人。爹还听公社的人说,崔家集公社也快联产计酬了,以后产的粮食够吃的。不管爹怎么说,娘就是不信。

终于有了好消息。1981年秋天,生产队播种的小麦直接分给了各家各户管理。奇怪了,来年小麦长得那个好呀,大面积丰收,大户人家每户都收获了几千斤小麦。

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麦子,高兴得不得了。

这年秋天,十多年未探亲的姨和姨夫从吉林回来了。姨和姨夫一进屋,与亲人亲热了一阵子后,姨拉开饭厨,看看我们平时吃什么。当姨看到白白的馒头时,她惊了,不停地问:你们平时都吃这个?全家都吃?回答是肯定的。

“你家吃的一点不必我们差,真不敢相信!”姨笑了,娘笑了,全家人都笑了。

香甜的 年馍

文/张建树

在我儿时的印象中,进入腊月,意味着过年就进入了倒计时。过年时才能吃上白面馒头,孩子们一天天掰着指头盼着新年来到。

曾记得每年进入腊月二十,家家户户就开始准备蒸年馍。想起蒸年馍,我就想起了贫穷而快乐的童年。

蒸年馍是我们豫东农村人的传统习惯,老人们说,整个正月里都不兴做馍,一定要做够吃到二月二的。那个时候农村非常贫穷,吃的都是粗粮,诸如红薯干、玉米、高粱等,蒸年馍的时候不外乎蒸些玉米面、豌豆面团子之类的馍,只蒸少量的白面馒头和一个团圆馍。

蒸年馍不是一个人的活儿,邻居们都是相互帮忙。到临蒸的时候,大家会不请自来,和面的和面,烧锅的烧锅,蒸馍的蒸馍。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有说有笑,热热闹闹。

蒸年馍需要旺旺的火,可别小看烧火这活儿。这烧火还是有很多讲究的,不会烧的,十有八九会洋相百出。揭出来的馍,外边焦里边生,外层苦的不能吃,里边却还是生面糊,即使重新放回锅里做,做出来的馍也又难吃又难看。

可会烧火的,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别看不慌不忙的,斜躺在锅门前的柴堆上,帽檐盖着额头,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烟袋,悠闲悠哉“吧嗒吧嗒”地吸着烟,可心里有数。先是大火烧,等烧的差不多了,立即抽掉锅灶里的柴火,转成小火、文火,闻闻锅里飘出的丝丝香味,赶紧停火,又继续躺在锅门前吸烟。等一袋烟吸完了,锅里的馍也焐好了,开始揭馍。做出的馍不但萱而好看,而且十分好吃,不论是杂面、白面蒸出的馍,吃在嘴里都十分筋道。

蒸年馍的时候,孩子们围在好面馍(馒头)旁,就像一圈守候的小燕儿似的,两眼巴巴地盯着白面馍,嘴里的酸水“嘟嘟嘟”地往下流,趁大人一眼没看见,就贼似的赶快伸手揪上一点白面馍吃,被大人看见了还要挨揍。

大人们轰小猪仔似得往外赶,孩子们就是不肯离开半步。等把馍蒸完以后,主人首先拿起一个热腾腾的白面馍,款款来到大门前,念念有词先敬好各路的神仙,之后转身回到屋里,才分给孩子们吃。

现在的人们一日三餐吃细粮馒头,对白面馍似乎没有特别的食欲,可过去则不然,那时候人们因为穷,吃的最多的是杂面馍,只能盼到过年时才能吃上几天白面馍,因此吃起来分外香甜。

不知怎的,同是一样的白面馍,现在吃来却索然无味,远远没有过去那样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