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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父亲的文章 / 老父亲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盏清茶伴夕阳

文/远音尘

我们赶到老家,老父亲显得特别神清气爽。我和先生对视,并不像很危急的样子,哪里就需要我们赶回?

先生在家最小,父亲并不找他说话。唤大嫂。唤二哥。这都是他觉得可以主事的人。我日夜蹦达在他床前的,竟成了最可忽视的一人。“去请扶送。要拿香烟给人家吃。我的衣服也要穿好。凤子要帮着收拾清洗。”

扶送,是指人死之后,专门帮着穿衣打发料理后事的人。凤子,是说我们家二嫂。二哥觉得好笑,就他这么神眉竖眼的,请人家扶送来人家不犯法?欺老父亲耳聋,二哥连连点头:请了请了!老父亲笑:“请了几个?要去扯白布,开始发孝把信。”把信,是指要去亲友门上发丧,告诉别人,我们家老父亲去世了。二哥朝着大嫂望:“他这么活鲜活跳的,真扯白布?”大嫂也犹豫。大嫂说:“要不,先备着吧,就他这个岁数,也能准备后事了。”大哥上班,大嫂成了代表。一行人开往小镇。东西买得很全:孝布,一匹。替他送行的黑伞,一把。为他照亮天堂路的灯笼,一盏。红纸、黄布口袋、云片大糕,西行路上一切吃用盘缠俱全。我拎到他的床边,一一清点给他看,包括他的寿衣,早早备下的,数给他看,五件上衣三件下衣,还有数年前由二姐夫从北京带回来的手绢一条。西行路上得握着它,不懂是什么讲究。老父亲强撑着半个身子,一一查看,满足地平躺下。看他劳神太多,慌得喂他茶汤,他怒目圆睁:“我还吃啊!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吃啊!”喔,这个时候,他应该是静止躺着,不再进食,面前大鱼大肉供着,苹果葡萄供着,香烟老酒供着,而我们应该双膝跪地披麻戴孝。

可是他明明还有呼吸还有心跳还在说话呀!

一屋子兄弟姐妹轻松快乐,老头子一生木讷少言,这会儿还挺喜感,颇像春晚的彩排。老头子生得努力向上一丝不苟,死也要万事齐备,尤其不要亏待了送他的人。

父亲长得少有的清秀帅气,在村里很不多见。家境却极差。母亲嫁来时,才18岁。那样的两个人,并不懂得相处。母亲从小死了爹娘,哥哥拉扯他们底下的弟妹。母亲嫁了,家里两个小弟弟哭得眼都睁不开。她哥哥说:“你要时常回家,回家看看他们,他们就不会这么伤心了。”母亲回得娘家,两个弟弟就会把她藏起来,拉着她不许回家。父亲步行几十里,连夜要带回他的老婆。父亲家实在太穷,弟兄五个两人打着光棍,父亲还被同门叔祖领养。父亲年轻再不懂体恤,母亲再回家时,就再三不肯回去了。二舅妈是母亲的嫂子,特别心疼母亲,娘家没过一天好日子,嫁这样的人,又十足遭罪。二舅妈悄悄托人,寻得一门好亲,母亲再回娘家时,二舅妈就说好了,送母亲改嫁过去,好活过命来。

男人是个残疾军人,战事蹉跎,个人大事就耽搁了。说定了,回得故乡来,寻个女人还带到部队去。听得母亲愿意嫁来,男方那边万事俱备,只等接人。

父亲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又是星夜赶到。这次没有发脾气,只是执拗得很,不说一句软话,只把母亲往家强拉。

一段姻缘倒是因为父亲,保了下来。后来母亲生下七个儿女。我嫁的,便是他们的幺儿。

见不得我自己的爸妈。一辈子吵架。好好去外婆家,妈妈穿戴一新,爸爸皮鞋锃亮,两人合着一辆新车,快乐飞行。次日清晨,必是妈妈抹着眼泪,单身一人骑着车到家。不需要问爸爸行踪,妈妈就会开骂:“死在牌桌上不要回家了!出家无家翻脸无情的家伙!”连珠炮弹,终于明白,女人发火时才华不输莫言的。

先生家父亲母亲恩爱得多。先生在我家生病,我妈慌了,通知他们二老,这么大的儿子,我妈负担不起。老父亲和母亲在家急得团团转。第一次上我家门,总得准备礼物的。知道我们家境比他们好,家里女儿们拜年的礼物,他们觉得拿不出手,慌得把那些东西,拿到小店去兑换,人家哪有那么好说话,一时又拿不出钱来重新置办,老两口转悠了半天才搞定礼物。老父亲骑着辆老爷车,载着体重170的老母亲,摇摇晃晃地赶到我家,我爸妈惊呆了,这样自身难保的两个老人,我爸妈怎么把先生交还给他们?当下打发他们回头,我们一家四口带着先生去城里挂急诊。

那是先生最幸福的时光,也正是那次,才让我下定决心要嫁给他。不为其它,只为那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双双而来,双双而去。那是我艳羡一生的,我不慕荣华,不贪富贵,要的只是人生风雨几十年,可以有人相偕而来携手而归。

能感觉到老父亲那我的那份宠爱,只是他们那个时代的人,一生不爱表达,而且他自认为自己是枯草一蓬再无生机了,即便是爱,要钱钱没有要物物没有,他还可以怎么表达?索性,保持沉默。我则活跃得多。我是所有哥哥姐姐之外的异类。我拿着个相机,朝着两个老宝:“站齐了,帮你们合照。”老母亲拄着拐,老母亲豁着牙,两人站一块。“不行不行,得靠近些。”我挥手把他们合并。老母亲往父亲那里贴了贴。“卡嚓!”照片里的两个人安详平和,身后三月麦苗一望无际青翠欲滴。我促狭地眨眨眼:“还要再靠近些,亲亲老妈。”老父亲耳聋,听不到我说啥,老母亲像被火烧了一般,面色通红,逃离了麦田。我在他们身后哈哈大笑。后来老父亲放在灵前的,却是生命最后我们帮他突击而拍的,满脸痛苦凄惶不堪。

那组照片,被我传给了杂志社,配着煽情的文字:拄着拐的,是我的老公公。边上站着的,是我的婆婆。两个老人,一生只拍过两次照,一次是集体身份证。一次是这会儿。身后,是他们一生没有走出去的村庄。我们老来,也要这么恩爱哦!

父亲一生走得最远的,是挑河。那是他最年富力强的时光。父亲最后时刻,被我推到村里理发。沈师傅帮着把他从轮椅上,扶到理发椅上,感叹着:“哎,他们这一代的人,吃足了苦头。当年挑河啊,现在的青年人哪个撑得下来?”

别人都有米饭团带去。父亲儿女多,并不舍得吃粮食,母亲用麻菜煮烂,捣成泥搓成团,父亲揣着几个麻菜团,一天时光就下来了。“在洪泽湖那里,一去就是五个月,这中间很少回家的。”沈师傅小老父九岁,也已经是78岁的老人了。一直以为挑河,挑的就是村里的河。“挑河治水呢,工程大呢!哪里是村里的小河!”沈师傅语气里不无豪迈,我的老父亲,闭目在理发椅上,面容消瘦须发全白精神萎靡元气全无。岁月的大手捋光了他的枝枝叶叶,如今只留一段老根秃秃光光,只待又一声令下,我的老父亲就会脚踩祥云身伴仙鹤离我们远行。

那声令,一直没下。老父亲是那个单腿跪地的选手,跪在那条起点上,发号的阎王爷,枪早早举着,迟迟不见落下,我们心存侥幸,老父亲却变得积极起来。要求搬到长子家。我成了那个泪点最低的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预示着向出发靠近了一步,在他,是从容奔赴,在我,却是肝肠寸断。20年的相处,我们不是父女早胜父女。老父亲在那个夜晚,突然变得宁静,脸上没有纠成一团,嘴里也没有哼个不停。按着硬邦邦地腹部,告诉我:“疼啊,疼得没命。”我的泪滚滚而下,爱莫能助。父亲接着咂了下嘴:“还有这里。”浑身是痛了。我蹲在他的床前,一声不吭,唯有泪千行。父亲催我:“你上床去睡呀,不得好了。”另一张床上,三姐睡了。打着微微的呼。我继续蹲着,用手抚过老父亲的手,他的,没有一丝丝热气了,只有筋和皮,一双手,显得瘦长,长得有些可怖。我并不怕,握着他的手,生怕他就此走了,我再也拽不住。“你去睡呀。”他咂了咂嘴。病弱得似孩童,眉头开始紧锁,牙关开始咬紧,我知道疼痛开始来袭。我的手搭在床边,头埋在他的面前,深深饮泣,我隐隐听到枪响,父亲就要抬起身子,脚一蹬,他就会朝着另一个世界飞奔。父亲拿过我的手,隔着近五十年光阴的两只手,一只硕大布满褶皱,一只小巧尚还水灵。他用被角裹着我的手,安放在枕畔,像是呵护初生的婴儿,这是我和他最近的亲昵。我从小是自己的爸爸带大,跟爸爸特别亲,爬在爸爸身上,对着爸爸的脖子狠狠地啃一口。爸爸老来,还会在他做菜时冷不防地偷袭一口。跟父亲之间却客气得近乎生分。老父亲一生务农,他们的爱,从来深埋,永不表达。

我开始哭出了声音。而夜,还很漫长。

我最清楚,老父亲的大限到了。

微风。细雨。千古园。

苍苍松柏。带露月季。

缭绕烟雾。漫天纸灰。

母亲暴瘦27斤。孤独踟蹰蹒跚踉跄的老身影。

我们送父亲来此安居。老母亲抚盒悲鸣:我的伤心的,我的要紧的,你这一走我去哪里找?

闻者泪下。六七的夜晚,老母亲彻夜不眠,她说,父亲站在望乡台上朝家望呢。我的四个姑姐,扶着桥桩,先生家弟兄三人扶着老父的灵位,和尚在念: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一路到西方。姑姐齐念:父亲你莫怕莫朝脚下望脚下滔天巨浪……

父亲住的地方,飞檐钢瓦。廊下两根汉白玉柱,门前两盆鲜花,随风摇曳。

我在纸上写:

老父驾鹤走,

千里万里路。

农月无闲人,

倾家事南亩。

父亲离开正是麦收时节,之后的之后,玉米播下,几天的样子,葳蕤乌青。再隔几天,叶绿须红,再等些时日,又可以收获了。

那片月季,却是月月绽放姹紫嫣红芬芳遍野。

老屋情怀

文/徐西尧

听父亲讲,我家的老屋始建于甲午战争爆发的那年,应该是一八九四年,据说是曾祖父的父亲划地建造的。说起曾祖父的父亲还有一段故事--

曾祖父的父亲十五岁时因为家里贫穷便离家出走,自谋生计了,开始的时候以乞讨为生,后来到了天津一家工厂做工,再后来被征入伍,成为清政府的一名海军,十九岁参加了中日甲午战争,并在战争中落下了腿疾,成为一名跛子,甲午战争失败后回到了家里,用剩余的抚恤金建了这个老屋,并置地养家。

老屋建成后在当地也算得上是一处豪宅,因为那个时候在农村建房子几乎很少用砖做基础,可是我家的老屋却是六行肩角(就是六层砖的地基),并且还是青砖,墙体则是麦秸秆和泥再用木制的板子垒起来的,俗称“板子墙”,屋顶则是用杉木、芦苇杆蓬起来的,上面再栅以麦秸杆以防漏雨,这样的房子俗称“草屋”,草屋共五间,中间的为客厅,两头的即为卧房和储物间,然后曾祖父的父亲在这个老屋里娶妻生子,就有了曾祖父。曾祖父的父亲、母亲死后曾祖父也是在这个老屋里娶妻生子,就有了我祖父及其兄弟姐妹六个孩子。

由于遥远的记忆老人们很难回忆院子里的情形了,现在看到的只有一口老井,一盘石磨是老一辈人赖以生存的物象了,老井当然是曾祖父的父亲挖的,并用青砖从井底砌到井口,当然了现在已经被一块磨盘盖住了井口,已见不到当年的清澈了。至于石磨则记不清楚是谁的了,但随着现代化科技的日益发达,石磨便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静静地躺在人们的视线以外;那棵枣树是祖母嫁到这个老屋的第二年栽植的,枣树结了果子,每年春节曾祖母和祖母都用枣子蒸几大锅枣糕和枣馍,祖母在世的时候,每到春节都能远远的闻到我家的枣糕的香味呢!

这颗枣树虽历经半个多世纪的风雨沧桑,依然旺盛如初,至今还在季节里飘香,每到秋季里红通通的果实缀满枝头,但也引来好多调皮的孩子。因为枣树是在院子的中央,从我上了初中,每到春节都要在树的顶端挂一个大红灯笼,里面装上灯泡,以显示节日的喜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祖父们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了,曾祖父便用积攒的财物在原来老屋的基础上建了一个完整的四合院,曾祖父住了间上房,其余的就按年龄大小安置了祖父及其他兄弟们居住。再后来随着人口的增多,大祖父,二祖父,四祖父也相继由老屋搬了出来,留下了曾祖父、曾祖母和祖父、祖母以及很小的父亲、叔叔在老屋里。

在我四岁的时候曾祖父、曾祖母因年老体弱相继去世,离开了老屋;祖父、祖母和叔叔一家也搬到了村南头的、曾祖父开茶馆、饭店的地方。老屋就留给了我们一家。

父亲接过了老屋,便开始把一些闲置的房子、储物间及配房拆除了,只留下了曾祖父的父亲建造的、也是我们居住的那五间北屋和两间厨房了,多余的老屋拆除后,留下了一片空地,每到节假日父亲代领我们剜地、起隆、施肥,种上日常食用的菜蔬,比如茄子、辣椒、豆角、西红柿等等,有了这些,母亲就不用去镇上的菜市场买菜了,节省了老大一笔费用。

老屋在以前的半个多世纪里迎来过无数次的喜悦,从曾祖父的父亲娶亲生子,到我娶妻生子,每一次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每一个新生婴儿的啼哭都让老屋有过异样的兴奋和喜庆,每一次喜悦过后又是那么的肃静和安宁,老屋里的老少男女也和中国的其他农民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这个老屋里的人们一个常年不变的规律。

我从出生到参加工作、结婚典礼,都在这个老院子里,老屋也历经一个多世纪的风雨洗礼几经修补,成为我们一家六口的港湾,也成为我童年的摇篮,直到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才把茅草编织的屋顶换成清一色的红瓦。

随着年龄的增长,求学,考学,找工作,结婚生子占据了记忆的大部分空间,只有青涩的、无忧无虑的童年的记忆清晰地镌刻在灵魂的深处,让人挥之不去,也成为人生当中一段难以忘怀的回忆。

我的童年是在大字报的飞舞和大辩论的喧嚣声度过的,据祖母说,当时为了清除内部的保皇派,那些为所欲为的人们就是从这个老屋里把父亲带走的,大辩论的喧嚣,加上深夜的犬吠,抄家惊扰的鸡鸣,曾经让这个世纪老屋发出过正义的哀鸣,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动乱年代,老屋也显示出了太多的无奈和无助,继续用岁月的刀刻画他沧桑的容颜。

二十年前,母亲因病离开了老屋,母亲出殡的那天,我们兄妹四人及亲属“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也使老屋苍老了许多,但那两颗由母亲亲手栽在老屋窗前的梧桐树依然枝繁叶茂,每年都在春风里飘荡着我们的思念,她淡淡的花香和婆娑的声音就像母亲生前谆谆教诲的话语,每次回老家看到这辆棵梧桐树的时候就像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祖父也在我读高一的时候离开了老屋,祖母在十年前离开了那个老屋和院子里那棵她亲手栽的枣树。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一口口棺木,一个个亲人,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哀嚎,老屋也在这个规律里历经亲人的离去曾经老泪纵横,每一次的喜悦,每一次的离伤都让老屋有过许多的沧桑。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就随我去镇里帮我打理那个五十平米的商店了,老屋便成了无人眷顾的闲置处所,后来我因工作调动来到了市里便把商店转让了,父亲也就被他所在的中学聘为书法顾问,老屋也在岁月的沧桑中静静的守候在老地方十五年之久。

五年前,父亲从中学回到了老屋。我打算把老屋拆掉给父亲重新盖几间新屋,但老父亲坚决不同意,“这个老屋是几辈子人居住过的,承载了我们这个家族太多的风雨和血泪,虽然破旧,但也能遮风挡雨,就将就着住吧!”我于是就顺了老父亲的愿,用大白粉粉刷了一遍,甚是整洁;老屋及其老院子在父亲的打理下,变得有条有理,菜园比以前大了两倍,老屋内的客厅里挂满了父亲的书法作品,那个曾祖父留下来的老式桌子成为老父亲龙飞凤舞的舞台,笔架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各式毛笔和我去乌镇时买来的砚台,那个自制的简易书架摆满了父亲喜爱的书法理论及各种古书,走进老屋始终有一股刺鼻的书香味道沁人心脾。

说起这个砚台还有个小故事呢。

十年前,我被单位派往上海学习,学习结束后我就去了向往已久的乌镇一趟,由于时间紧迫没买更多的纪念品,当时想,父亲喜欢书法给他买个砚台吧,兴许老父亲高兴呢,我于是便买回来一个精致的、价值不菲的砚台,当我回到家里把砚台交给老父亲并告诉他价格的时候,老父亲把我训了个遍体鳞伤,板着个脸,三天不和我说话,依然使用那个玻璃的烟灰缸当砚台,直到一年以后才拿出来用,好多书友,同事到老屋和父亲探讨书法的时候都想给父亲要这个别致的砚台,老父亲总是以一个微笑,一个无语的表情回绝他们。后来我和老父亲谈起这个砚台的时候,老父亲说,“这个东西太贵了,你一个月才千把元的工资,这要花费你一个多月的工资!我当时很生气。”现在这个砚台已成为父亲的亲密伴侣了。

去年初冬的一天,我征得老父亲的同意把老父亲接到了城里,临来的时候老父亲曾几次回头顾盼老屋,但在我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得离开了老屋,其实当时我看得出来,老父亲是不愿意离开老屋;春节刚过,天气稍有转暖,父亲就闹着要回老家,在父亲的严词要求下我只好在清明节前把老父亲送回了老屋,继续过着和老屋相依相守的生活,也把我和家人的牵挂带回了老屋。

前几天,我回老家看父亲,走进老院子,一幕春天的景色被老父亲浓缩在了老院子里,那个扩大了一倍的菜园也碧绿了,院子的南半部摆满了各种花草,并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样子,有的开出了好看的花朵,有的枝叶繁茂,东边的那两棵母亲亲手栽植的梧桐树下,那曾经的枯叶残花,被父亲收拾得很是干净;院子中央祖母亲自栽植的那棵枣树也露出了嫩黄的花骨;走进老屋更是一派欣欣然的摸样,客厅里原来的书法作品也更换成了父亲的新作,但缺少了往日的遒劲健拔,更多的是沧桑,与世纪老屋是多么的和谐啊!

老屋,你历经了世纪的变迁,经过了无数次风霜雪雨的洗礼,变的沧桑而古老,我生在你的怀抱里,长在你的呵护下,你印证了一个世纪的季节交替、生老病死、酸甜苦辣;这里,有我的哭声,有我的笑声,还有我朗朗的读书声,有我失去亲人的悲痛,但无论我走到哪里,你的怀抱才是我最温暖的港湾!散文投稿

老棉袄

文/邹辉

现如今的孩子志向大了,着实应证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句至理名言。这不,前几年儿子明明才到北京打拼,今年外甥女昊昊又要到“南艺”准备考研。我们倒没有什么,可隔代亲的老母亲和老父亲却心里空落落的,成天念叨着、牵挂着两个在外地小孩的饮食起居和早晚冷暖。感恩节那天,明明和昊昊分别给老母亲和老父亲打来电话,感谢两位老人家的恩情。老父亲高兴得一边抽烟一边笑;而老母亲一边擦着泪花,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两个小乖乖哟”。

老年人疼孩子那是没得说。打小父母就很疼爱我们兄妹几个,我们的血管里不仅流淌着他们的血液,而且我们身上挂满了他们的真情呵护。我们相继成家生子后,他们浓浓的爱就一古脑地倾注到孙辈身上。基本上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从幼儿园的接送到中学门口的等候,风雨无阻、无怨无悔。一旦牵到他们稚嫩的小手,老人家宽厚的手掌里哟,就奔腾着滚滚的暖流。等孩子大了即将踏入社会的门槛时,老人家又为他们谋生而焦虑。儿子美专毕业后,不想当老师,一门心思在动漫上。在经过自己不断探索和思考后,他毅然地对家里说他要到北京打拼,老母亲紧紧拉着儿子的手久久不愿松开:“这么远,你一个人行吗?”眼眶里涌满了晶莹的泪花。儿子深情地说:“老奶,我长大了,我要飞得更高!”儿子到了北京后,老母亲和老父亲没有一天不念叨的,只要隔一段时间儿子没来电话就让我打电话问情况。直到儿子有一天电话告知他们,工作落实、前景不错,老母亲又反复叮咛一个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老父亲则用淮南人特有的耿直性格在电话里告诉儿子:“要争口气!”儿子到北京后,两位老人的心自然就全放在外甥女昊昊身上,每个星期天只要她进家,我的老母亲就搂着昊昊不松手,昊昊抱着老母亲亲不够。看见我们进家门,她老人家可就闲不住了,拉住你的手问问家长里短,叙叙儿女情长。说不完的话语里蕴含着丝丝母爱,笑容可掬的目光中包裹着缕缕慈祥。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母亲有个习惯,就是乐于站在我们的身旁,一边看我们吃,一边不停地说。我们吃的越香她就越高兴,常常是我们吃着说着,不约而同的会发出愉快的笑声。那气氛温馨,无不洋溢着浓浓的亲情。得知昊昊要独自一人到南京准备考研,更是这也不放心,那也放不下,一个劲地埋怨小妹夫妇胆太大,怎么能让一个小女孩出门。没等小妹回话,昊昊拉着老母亲的手说:“我和哥哥是一样的,我也要飞得更高!”

人世间亲情最可贵。记得一位作家曾经说过这样深情的话语:“儿女是贴身内衣,舒服不舒服自己心里知道,父母是‘老棉袄’,虽不时尚甚至粗笨,但却最护体最温暖。”我慈祥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就是那最护体最温暖的“老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