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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祖先的文章 / 祖先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寻根找话

文/万嘉义

根在哪里?

爹妈是谁?问得浅显。爷爷、奶奶是谁?有点模糊。爷爷的爷爷是谁?开始迷糊。倘若一个人不知其根,好像还说得过去。一群人不知其根,一族人不知其根,作何感想?一个民族,所有的民族不知其根,不敢想了!

你官多大,你钱多少,你人生走多远,回头看,有无脚印。于是,古人离开家乡要带着家乘。安了新家,正堂坐着祖先。

古城、古镇、古村、古寨、古宅在离视线远去,古名、古庙、古墓、古牌坊、古文物变得模糊。古人语已经严重颠覆,比如古人说“三代不修谱,为不孝。”比如古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欧美总是特别喜欢我们这块大地的东西:云冈石窟,龙门石窟,敦煌石窟,还有洛阳铲敞开的地下。随着那些石像、砖刻、木雕、壁画的无声与无私,而今,美国一个州收藏的中国家谱已经过万。

据统计,万姓在全国的人口排序,是三百名前第八十六位。

一对身影,相携走来。这对身影,是“湖广填四川”,是山西洪洞“大槐树”﹙洪武八年﹚以及“闯关东”﹙康熙年间﹚、“走西口”﹙明朝中期﹚、下南洋﹙明朝中期﹚那些无数身影中的一对。这对身影,甚至比其他身影的视觉更远。从湖北麻城迁徙入川的万青公、黄母,时间是洪武二年。万青公、黄母,是我的祖先。到2016年,转眼647年,据不完全统计,万青公、黄母已经有31代孙﹙我是26代﹚,族人三万多。

汇聚族人祭祀祖先,举办家族年事活动,抒写家谱的祠堂,却早已荡然无存。

念祖宗去楚入川唯守读耕培世泽,

愿子孙登伦祀纪常将忠孝振家声。

这是祖先在万氏宗族东祠祠堂书写的对联。我的祖父万元吉,与堂祖父万元初,在民国时期主持编修的家谱里,列出族人在乡、会、殿试,国学生员以及文武两科的人才芳名。

报载,经历风雨后,中国国家图书馆和国内的其他图书馆在收购老家谱,同时倡议把新修的家谱送到图书馆去。报载,我的家乡档案馆也收藏了上百册家谱。无疑,这是对文物古迹消失了则不可再生的一种抢救。

家谱要热啊!

寻根要热啊!

于是,想写一本书。一本记录“湖广填四川”,我们的祖先万青及其家族的书。一本国家没有档案,民间书写万姓迁徙生息发展的书。一本告慰祖宗,传承子孙知晓的书。一本文化回归、传承、苏醒的书。

中国“百家姓”,每姓有故事。

岁暮乡情

文/睡虎地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揣在身上太久了的包裹突然打开,在故乡的阳光里瞬间晒得暖融融的。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挑在肩上的担子突然放下,身心骤然间有了到达目的地那种快乐。

走近故乡,踏上故土,乡情像是打开尘封多年的一坛老酒,刹那间弥漫开来,清香四溢。

2015年古历腊月二十九日,辞旧迎新之际,我和二弟、三弟从县城出发,带上香、炮竹、纸钱回老家为祖先上坟扫墓,行前和在老家的四弟打了电话。这是父母双亲去世后五年来我第二次回老家。父母双亲不在,家里没有大事,在南方打工的我很少回老家了,有事就打电话给几个弟弟,请他们代为办理,每年清明节也是请弟弟们代我祭奠。三年前清明节回了一次老家,是因儿媳上门,为了秉告祖先,特意叫上在湖南长沙工作的儿子,和我一起回老家扫墓。那次回家还没进村就走了。此次回老家,是因为添了孙女,向祖先报告我家新一代人出世,告慰祖先,请祖先保佑。

两次回故乡,感受不一样,家乡的变化令我刮目相看。

第一次回村是五年前,印象最深的是路变了。

丘陵山峦怀抱的故乡汪家田塆,地处大别山南麓的鄂东北红安县,是个自然村,别名睡虎地,近百户人家,两个村民小组。一条小溪在村北蜿蜒流过,小溪上有两座人行石桥。距村子西南面两华里有一条省级公路宋大公路连接麻城、红安两县市,村南有一条窄小的机耕土路接通公路,这是村子连接外界的的唯一车辆通道,进出就靠这条路,一遇天雨泥泞不堪,车辆难行。这条土路是乡亲无奈的情结,困扰了乡亲们很多年。直到2008年,村里利用建武合高速公路征用土地的补偿费加固了机耕土路,修成了水泥村道,车辆进出才畅通起来。

第二次回乡,时间一天,逗留时间长了,感受变化最大的是房。

三年又相见,故乡变得难以相认,村子已不是原来印象中的老村了。老村座落在一片洼地里,座南朝北。武合高速公路从村南山峦田畈中穿过,从而改变了村子的建设格局,大部分村民都由洼地搬到南面开阔岗地上建了楼房,面朝武合高速公路,一色地都是两层半楼房,乡亲们称之为假三层,里外都贴瓷砖,豪华气派,装饰比起城里私房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超过。洼地里剩下不到10户人家,两种情形的人家没有搬走,一是在外地工作不在老家住的,二是单身户不想搬的。搬建的新房户也是因为两种情形,一是有了经济能力,及时改建房子;二是尽量将房子建在靠近公路方便生活的宜居地带。农民对居住环境有了更高的要求,改变了以往的居住生活观念。有的房子并不旧,建了新房后老房子还留在原地。村子变大了,变美了;房子变新了,变高了。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横直好几里路,村这头到那头要走上半个时辰。

上坟祭奠完毕,拜见了几位邻居长辈后,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去了村里焱哥家,焱哥腊月前病重不幸逝世了。大集体时,焱哥当过多年的生产小队队长,后来当生产大队干部,在村里是个很有威望的人。听到他逝世,我感到无比悲痛,因为他年龄刚过70,这个年龄现在并不算高寿。去他家的路上刚好碰见他老伴背着一捆草料去喂牛。他老伴姓童,我叫她童嫂。进了他家新建的楼房,听童嫂讲,焱哥是在新房刚建好去世的。楼房建有前院后院,前院外是一口水塘,水塘边种有时令蔬菜。自己打了水井,电闸一开,水就上楼了,方便极了。正好碰到她在珠海打工的儿子和女儿,我们亲切愉快地交谈,她女儿带着我楼上楼下、房前房后参观,厨房建在一楼,每层都建有厕所、洗澡间,后院建有牛栏猪圈。看着设计合理、装修高档、生活方便的农家住房,我羡慕不已。

出了焱哥家,我又去田哥家贺喜。田哥学名乐斌,小名厚田,是我童年最要好的伙伴,小学到初中,我们形影不离,感情深笃。田哥年长我两岁,我唤他田哥,顺口习惯了,反而很少唤他学名。初中毕业后,我被学校保送上了师范,他则上了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虽然我在城里,他在农村,我们的感情还是一如童年。听说他造了新房,我在深圳电话向他致贺。他家新房建在村南机耕路旁的山脚下,也是假三层,依山而建,坐西朝东,白色外墙砖在阳光下光鲜夺目。门前是几垄水田,宽敞开阔,空气新鲜,环境清幽,疑是世外桃源。嫂子见到我高兴得很,泡茶递烟,不亦乐乎。在浙江打工回来的儿子向我介绍房屋的建造过程。嫂子则用手机打通田哥,叫田哥回家陪我聊天。不一会,田哥骑着摩托回来了,一见面,我握着田哥的手,送上一句“你终于圆梦了!”田哥嘿嘿地笑着,一脸的自豪感。田哥家以前住房一直不宽敞,住房是他心中多年来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我为发小感到由衷地高兴。触景生情,想起10年前我曾写过的一篇《家》的文章中的一段文字:“几间青瓦房,背靠青山,门前一泓清溪,几垄田畴,红梅绽放,绿竹摇曳,牛羊嬉戏,鸡鸣鸭欢。清晨,迎着徐徐升起的旭日,竹影树荫下,沏上一壶清茶,吮吸雨露,细品人生。”想不到,我追求的陶渊明式的田园风味情趣的居住环境,田哥已于我先期实现。小时候,听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农村美景,那时认为这不过只是宣传而已,没想到真的实现了,消灭城乡差别的口号,原以为是空喊喊,没想到在我们这一代真的消灭了。看着田哥家的住房,我陷入沉思,人生就像兔子和乌龟赛跑,跑得快的不一定先到达终点,表面上看起来我在外面比田哥风光,实际上还没田哥来得实在。想到这里,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欣喜之余,一丝隐忧袭上心头,故乡新农村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农房建设没有整体规划,零乱无序,土地占用量大,生活设施共享率低,比如,家家打井大可不必,造成资源浪费;塑料制品乱扔乱放,而不是造坑掩埋,缺乏统一管理,生态环境潜在恶化,农民卫生环境意识差,缺乏有效教育;青壮年外出打工,田地抛荒严重;水利设施年久失修,抗旱能力减弱,或者说接近丧失抗旱能力的状态;农村基本无教育,孩子们读书要跑很远的地方,有的则要去镇上或县城就读,加大了上学读书成本;农村医疗令人忧心,几乎无合格的医生,有的连感冒类的小病也治不了,大病要去县城医治,乡民得了小病一般的就是硬扛着,直到酿成大病不治。焱哥就是因为农村医疗差,耽误了治疗期病情恶化不治而死亡的。

乡愁绵绵,乡情依依。说话之间,太阳悄悄落下了山岗,我和田哥在夕阳的余晖里拱手道别。田哥摇着我的手说:“经常回家看看啊,下次回来一定来我家吃饭啊!”我抱拳答应:“下次回来和你聊个通宵,一定!”

哦,故乡,故土,原本没有离开过我,不管岁月多么长久,无论我离开多么遥远,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藏在我的心灵深处,有如那永不枯竭的山泉,春夏秋冬,年复一年,汩汩流淌……

情满林家山

文/方裕洲

车子在弯曲的盘山公路上颠簸,时而上岭时而下坡,沿途很少有开阔的平地。一个多小时后,车子上坡又拐了一道弯,下坡后便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盆地展现在眼前,大有世外桃源之感。

盆地群山环绕,阡陌纵横,桃红柳绿,田间油菜花尽情绽放;山边房屋楼宇比肩,炊烟袅袅,人声鼎沸,鸡鸣狗吠,生机无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就是团风县贾庙乡林家山。

林家山是团风县林姓的发源地。相传团风县林姓祖先千一公,生于福建永定西陂,宋元间在江西为官,致仕后先到河南小住,觉得中原战乱频繁,易受兵灾骚扰,居住不尽人意,后由河南进入湖北黄冈县境内,发现贾庙的九龙山山川聚秀,群山环抱之中地势开阔,河流通渠,水源充沛,又远离尘嚣,宜于开垦耕种,乃居于此,配贾氏生二子:万一,万二。万一迁河南商城,其后裔分居河南、广东、广西、安徽、江西、福建、台湾等地。万二公后裔主要分居黄冈境内。自此,当时黄冈县贾庙乡九龙山改为林家山。清末林则徐任湖广总督时,特地为黄冈林姓家谱作《闽楚同源序》。其序曰:余初历楚藩司,阅楚省群诸志,早知宗亲发迹楚黄大有人焉,思通悃愫以叩来由,旋因入觐未果,兹幸复膺圣命,节镇楚帮。公退之暇,适逢宗亲执谱来署,余阅宗图,深悉公等本大学士英公之后,与余上共披祖,虽关山远间,未列雁行,而要知发祥自周至唐其间孝子慈孙不乏人。总由相继积德以结天心,故历久而弥光,是我邓林之竹发千寻,总由一本;黄河之水泻万里,究出一源,千支万派自我鼻祖视之未尝不犹然一家也。

正值清明时节,林姓后人正举行始祖千一公雕像落成庆典,林家山热闹非凡。僻静的山村涌来了全国各地来此寻根问祖的林姓后人,千一公墓前鞭炮轰鸣,香烟袅袅。在林氏祠堂,后人们在千一公雕像前虔诚祷告。他们或许是在向祖先表示敬意,或许是向先人表白,要继承家族的优良传统,自强不息,奋发有为,以实现林则徐在《闽楚同源序》的告诫:窃愿凡我同源之人,奋志诗书,效法圣贤,勿负忠孝仁人之后也。

正是这种亲情,形成了一个个家族亲和的力量,汇集而成中华民族爱之洪流。这奔腾不息的洪流,才使中华民族五千余年的脉络不断,生生不息,繁衍至今。正因为亲情凝聚,世界华人不论是在哪里,才会不远万里回到祖先曾生存之地,寻找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在美丽的林家山,分居全国各地的林姓后人偕老携幼汇聚于此,他们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捧起一抔芬芳的泥土,这泥土曾经留下祖先辛勤耕耘的足迹,依然散发着勤劳的芳香;循着先辈的足迹,他们寻找先人图腾的遗韵,传承祖辈自强不息的基因。

四月的林家山山花烂漫,如诗如画,美轮美奂;四月的林家山承载游子思乡之情,归来兮,情满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