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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菜园的文章 / 菜园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夏雨蜻蜓舞

文/墨海书耘

夏雨来得快,走得也快,大雨过后,天气有了少许的凉爽。我沿着近郊的山坡散步,路边菜园的篱笆墙上,丝瓜花儿开得正旺,嫩黄的花丛中,轻盈的蜻蜓正在款款地飞行。

小小的蜻蜓扇动着薄薄的翅膀,像一架架小飞机,时而高飞,时而俯冲。或首尾相连,将身体弯成优美的弧形;或比翼双飞,像一对对情侣在婆娑绿意中嬉戏相追;或伫立在绿叶花瓣上,翘立的翅膀像一朵静止的花。我被蜻蜓优雅的身姿迷住了,蹑手蹑脚走到近前,想拍下它的倩影,不想却惊飞了蜻蜓。受了惊吓的蜻蜓飞速地向别处飞去,旋即没了踪影。

我正为自己的行为懊恼,却突然在菜园的豆架旁发现了绕飞的蜻蜓。人字形的豆架上,细长的豆角婀婀婷婷,娇羞地躲在绿叶的后面,却又时不常地探出腰身,羞涩地看一眼擦肩而过的蜻蜓,像怀春的少女偷窥暗恋的情人;披着细刺的黄瓜身着绿衣,头戴一顶黄色的“斗笠”,像邻家健壮的小哥,在架子上玩着倒立,顽皮的蜻蜓不时地用细细的小爪挠一下它的腰身,于是笑颤了一架的绿叶,传来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宋?杨万里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和唐?刘禹锡“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的诗句。优雅的蜻蜓在菜园的上空款款地飞行,墙边青藤上的牵牛花,朱唇半启,欲语还休,粉色的花束半张半合,仿佛期盼着俏皮的蜻蜓在它绯红的脸颊上印上深情的一吻,粉色的花瓣才会悄然绽放。一只红色的蜻蜓立在黄灿灿的南瓜花上,长窄透明的双翅一会儿平展两侧,一会儿直立于背上,灵动又雅致,别有一番情趣。

篱笆、青藤,黄花、蜻蜓,充满了浓郁的田园气息。湿漉漉的空气中传来阵阵清脆的蛙鸣,夹杂着路边草丛里蟋蟀蛐蛐低浅的吟唱声。在这悦耳的蛙声虫鸣中里,蜻蜓扇动起翅膀,向着远处飞去……

在这绿色的田野,看夏雨蜻蜓舞,在享受人生乐趣的同时,更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安逸。

楼顶上的菜园

文/吴克敬

利用楼顶种菜,是一大创造。

偌大的西安城,有多少人家利用楼顶种菜?我不知道。是谁先利用楼顶种菜,我依然不知道。我是受邀朋友张正义,去他家的楼顶品茗尝鲜,才发现这一景观的。我们都置业在曲江南湖边,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我乘电梯上到朋友张正义的家里,再从他家阁楼的楼梯,上到楼顶,忽然看见那一片姹紫嫣红的菜园,我的眼睛不够用了,人整个有点犯傻。

我是从农村走进城市的,朋友张正义楼顶上的风景,我在农村生活的时候,举目可见,有大有小,不一而足。大的菜园,不用说都是大集体的,而小的菜园,自然都是私家的。不论大的菜园,小的菜园,种植着的菜品几乎都是一样,是人们舌尖上喜欢的小青菜、油白菜、空心菜,以及豇豆、四季豆、南瓜、丝瓜、黄瓜、韭菜、葱苗,再还有大蒜、芹菜、苦瓜等,我那时年纪轻,口味淡,对后几种菜蔬还不能接受,但慢慢地也接受了,到如今年近六旬,竟至喜欢上了这些种菜品。我怀念星罗棋布的乡村菜园,一直以来,把菜园视为乡村的花园。

在乡村,视土如金,没有谁会辟出一块地来,种那惹眼却毫无用处的花草,但菜园就不同了,菜园是实用的,实用是乡村人不争的用心。是菜都会开花,实用的菜园,在一年四季里,除了白雪压顶的冬季,其他三个季节,都是有花开的。特别是春天,豌豆花、蚕豆花、黄瓜花、西红柿,及其为夏季育种的萝卜花和白菜花。是的,萝卜开花就不能食用了,白菜开花也不能食用了,它们这个时候,都不能多占地方,七棵八棵的样子,被随意地点种在菜畦沿上,努力地挺拔着自己,开出白色或紫色的花儿。花败之后,就结籽了。籽满后割倒,摊在地边晾干,然后收回,扎成把子,挂在住房的檐下,到了下种的时候,再取下来,摘下种子,再种进菜园里去。

夏天是蔬菜花儿开得最繁闹的时期,雪白的是西葫芦花,金黄的是南瓜花,嫩黄的是黄瓜花,淡紫的是豇豆花,或粉或紫的是茄子花……五彩纷呈,乱花迷眼,如与城市公园里的花儿比较,虽然少那么点儿艳丽,但却更添一份泥土的气息,一份乡野的质朴与清爽。

秋天如夏日一样,菜园里也是热闹得很。我因为喜欢读书,常摇头晃脑地捧着书本,作势在家里的小菜园读书。置身在散发着蔬菜清香的菜畦边上,我会把手里的书,贴于前胸,张目而视,静静地看;耸耳而闻,静静地听。我看见碧翠的蔬菜和蔬菜茎蔓上的花儿,仿佛我亲密的朋友,簇拥着我,这让我幸福而满足。我也会聆听蔬菜和蔬菜花儿的呼吸,有蝴蝶飞来了,然后如花儿一样,依偎在菜蔬的茎蔓上;有蜜蜂飞来了,把它们甜蜜的嘴巴,吻向蔬菜的花儿……远远的,我还会听闻鸟儿的啼鸣,忽忽悠悠飞过来,在菜园旁的树梢上,歇息一小会儿,然后又翻飞起来,向不知什么地方飞去。

我的思绪跑远了。不过还好,几声鸟叫,将我思绪拉回。把我啼叫回来的鸟儿,就栖在黄瓜架上。朋友张正义把黄瓜架扎得真叫一个漂亮,侧目仿佛“人”字,正视则是一道篱笆,相互牵连不离不弃。还有西红柿架,三根竹竿,斜斜地插着,到了竿顶,揽头用一根绳子扎起来,仿佛一个鸟笼子,很好地支撑着西红柿保护着西红柿……简简单单的是豇豆架,一根一根的细竹竿儿,笔直地插在豆秧边,只凭豆秧儿一路花开,节节上蹿,那一份体贴,那一份纠缠,灵动而温婉……我开心地笑着,觉得张正义的楼顶菜园,就像开办的一所幼稚园,那些爬在架子上的菜蔬,都是守望幼稚园的园丁,而贴着地皮生长的菜蔬,都是需要呵护的稚子,譬如韭菜,纤细秀长,羸弱碧翠;譬如菠菜,天生丽质,娇羞矜持;譬如蒜苗,天真烂漫,顽皮惹人……张正义自豪着他的楼顶菜园,摘了几根黄瓜,并几个西红柿,也不用水冲洗,他自己先嚼了起来,也催着我吃,看我怎么都不忍心下嘴。抬眼看去,与我们楼相对的是另一栋楼,而那栋楼顶上,也有人种着一处菜园。我知道那是田晓东辛苦浇灌的呢!

张正义是我的朋友,田晓东也是我的朋友。

聊以菜园慰乡愁

文/黄平安

我在乡下教书的时候,跟当地农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平稳而单调的生活。

父母亲已经有些年迈了,我便接过父亲手里的锄头,主动侍弄起菜园子。种菜是个苦活,想偷懒是得不到回报的。那时,乡村还没有兴起塑料大棚,自然没有反季节的产物。什么时候下种,得遵循自然规律,二十四节气就是最好的时间表。到了清明前后,我便开始种瓜种豆,我选择上好的地块作为菜园,种上四季豆、豇豆等豆类;在房前屋后的地边种上南瓜,在篱笆下种上苦瓜、丝瓜和葫芦。母亲虽然年纪大了,但仍遵循着“穷不丢猪,富不丢书”的古训,每年都要养上一两头猪,因此,农家肥是不用发愁的。春雨的滋润,阳光的普照,加上农家肥的浇灌,菜种子便很快生根发芽,破土而出了。

只要有时间,我每天都要去菜园里看看,见了刚拱出地面的绿芽,像是见了亲人一样。随着节令的推移和气温的增高,小绿芽一天天旺长开来,十天半月工夫,就能间苗或移栽了。这时,我总是将多余的菜苗送给邻居或朋友,让他们跟我一道分享劳动带来的快乐。移栽菜苗是有学问的,最好是雨后,土壤吸足了水分,菜苗的成活率自然就高了。刚移栽的菜苗子比较嫩弱,太阳升起之前,要用树枝等将菜苗遮盖起来,以防正午阳光曝晒;傍晚时分,又要将遮盖的树枝揭开,让菜苗子安然地享受夜露的恩赐。菜苗子一天天长高,我也一天天忙碌起来,有的要施肥,有的要锄草,有的要除虫,有的要间苗,有的要搭架子……忙归忙,但见了第一茬青如翡翠的辣椒,紫光盈盈的茄子,遍身嫩刺的黄瓜,鲜嫩翠绿的豆角,那种高兴劲只有自己知道。母亲见了,也十分高兴,总会精心炒上几个小菜,与家人小酌几杯。菜多了,好了,自己吃不完,就送给亲朋好友一些,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礼物,却加深了彼此之间的友谊,增进了相互之间的感情。遇上假日或朋友来访,我兴趣一来,就戴上草帽,赤脚下地,摘来鲜嫩的蔬菜,切了腊肉,打了鸡蛋,毫无章法地炒上几盘家常小菜。品着新鲜的蔬菜,喝着绵长的乡酒,谈着散漫的话题,闲云野鹤般的我便忽然想起了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想起了孟浩然的“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可自幼吃够了大山苦头的妻子,却不喜欢这种自然随性的乡下生活,总是想离开乡村,到城里定居。起初是在城郊,住在单位的宿舍楼里,再也没法侍弄菜园子了,只能在下班后到周边转上一圈,如遇菜园主人正在采摘鲜嫩的蔬菜,便会死乞白赖地买上一些。妻子见了,便说,还是乡下好,自己种菜,又省钱又环保。可这简单的想法在这里竟成了一种奢望。再后来,我在城里买了房,是闹市区的六楼,用妻子的话说,是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家无寸土的“空中楼阁”。迁居的兴奋期过后,妻子又吵着要种点菜,可这样的环境想种点菜更无可能。于是,妻子便弄了十几只花盆摆在阳台外的花架子上,种上几株辣椒、大葱什么的。尽管楼层高,阳光好,妻子精心照料,可这不接地气的“菜园”,仍然是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全无一丝昔日菜园子的影子。

望着这了无生机的“空中菜园”,妻子无奈地跟我说,今后不上班了,我们就回老家,或是到乡下租点土地,种点蔬菜可好?妻子的话,使我若有所悟:在乡下时,羡慕城里;在城里了,又想回归乡村,这是为什么呢?我想,这是在寻找幸福。为什么人们常常感叹一辈子也没找到幸福,其实,幸福很简单,它就在当下,只是我们没有在意,更没有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