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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儿子的文章 / 大儿子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羊角蜜

文/辛夷

娘和爹一辈子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在那些吃糠咽菜的日子里,娘和爹艰难地养大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长大了,相继有了自己的事业,结婚,生子。三个孩子当中,大儿子是工人,在一家钢厂工作,儿媳生下一男一女后因病去世。大儿子既当爸又当妈把一双儿女带大,经济上相对拮据。可大儿子是个大孝子,宁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节省下钱,按时给爹娘买些应心可口的东西。二儿子和小女儿均做生意,各自养了一个孩子,手头相对宽裕。

在三个孩子的记忆里,羊角蜜是他们小时候吃到过的最好的东西。那是一种甜食,形状像白色的羊角,内含蜜糖,是用上等面粉、蜂蜜、白糖、素油等食材制成的。在物资匮乏的年代,羊角蜜是最高档的点心,是孩子们永远向往的食品。娘为了给三个孩子解馋,自己试着制作羊角蜜。当三个孩子雀跃着扑向娘,狼吞虎咽地吃着娘亲手制作的羊角蜜时,娘虽然自己一块儿也舍不得吃,心里却乐开了花。

三个孩子永远忘不了儿时的场景:大儿子举着羊角蜜说:“娘,你也吃一块尝尝,好甜啊。”

“傻孩子,你们吃了,娘的心里比吃羊角蜜还甜呢。”娘边忙活边说。

小女儿边吃边说:“娘,俺长大了给你买一大筐一大筐的羊角蜜。”

二儿子讥笑妹妹说:“还用筐给娘盛羊角蜜呀,要用白纸包好,放在大箱子里,用车运回来,娘啥时想吃就啥时吃。”

大儿子默不作声,心里却有了主意。这主意成了大儿子在人生路上奋斗的动力。

三个孩子刚参加工作时,每次回家看爹娘,都会买上几斤羊角蜜,一家老小围坐桌旁,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随着孩子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二儿子和小女儿回家时不再给娘和爹买羊角蜜了,而是用大袋小袋的金枪鱼、松鱼等补品来替代。

大儿子却始终没变,每次都买些羊角蜜给爹娘送过去。一次,从爹娘处吃完饭出来,弟弟和小妹一起对大哥说:以后别再买羊角蜜给爹娘了,对他们的身体不好。二人同时掏出大把钱,递给大哥说:以后买点儿高档的营养品给爹娘。

老大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拿着大把钞票的弟妹吃惊地立在原地。

接下来的两个周末,大儿子没登爹娘的门。二儿子和小女儿趁大哥不在的机会,向爹娘灌输了要少吃羊角蜜,多吃补品的养身健体理念。

又是一个周末,娘打电话,要大儿子过去一趟。大儿子没买羊角蜜,而是买了补品和水果来到爹娘的住处。娘见到大儿子,悄悄拿出一沓钱塞给他,说:儿啊,你这两周没过来,娘和你爹可馋羊角蜜了,下次,你一定要买,这些高级的补品我们不稀罕,你弟妹愿意买,我们也没办法,你打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还是给我们买羊角蜜吧,我们吃惯了那一口儿呢。

“娘——”大儿子听了娘的话,哽咽着把钱还到娘的手里,却再也说不下去。

又是周末了,大儿子把五谷杂粮磨成面,终于研制出了独具特色的“羊角蜜”,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一家人再次围桌而坐,品尝着自己家做的羊角蜜,香甜从心里飘出来,飞到每个人的眉梢和嘴角。那一刻,兄妹三人仿佛又回到了娘为他们做羊角蜜的童年时光。

算账

文/赵明宇

天蒙蒙亮,姜老汉就被小鸟叫醒了。走出屋,抬头望望大杨树上的小鸟们,姜老汉眯着眼睛笑。姜老汉用清水洗洗脸,背着手乐颠颠地去田里。

玉米青青翠翠,像一片长势葳蕤的森林。村里人不仅羡慕姜老汉种下的庄稼长势好,更羡慕姜老汉“种”下的两个儿子有出息。大儿子毕业后,在城里混了个副局长,没事儿干的时候就逗鸟玩;小儿子会手艺,在城里做了不大不小的包工头。有人跟姜老汉说,老姜头,去城里跟着儿子享清福吧。姜老汉就笑笑。又有人说,老姜头,你放着老太爷不做,在家里做咬草虫子,真是有福不会享。姜老汉还是笑笑。

提起儿子,姜老汉有些生气。两个儿子早就不让他再种田了。大儿子说,爹,种田不赚钱,劳累一年,图个啥?小儿子说,爹,咱不缺钱,你种田三年的收入,还不够我请人吃一顿饭呢。姜老汉说,种田种了大半辈子,舍不下。你看这棒子,长得多喜人。

大儿子生气了,说,村里人都笑话我呢,戳我们的脊梁骨呢,都说我们出息了,还让爹在田里受累。小儿子也说,我们不忍心看着你在田里出苦力,回来帮你一次,要耽搁好多事呢。你算过账没有,上次回家帮你收割麦子,少接了一个活儿,损失两万块钱呢。

姜老汉正想着儿子说的那些混账话,一辆轿车开过来,在姜老汉身边停下。大儿子打开车门,钻出来,脸上挂满了笑,说,爹,我们接你进城,这一回你不去也得去。小儿子也钻出来,强盗一样,不由分说就要把姜老汉拉进车里。姜老汉甩开小儿子,瞪了一眼说,想干啥?

小儿子讪笑着说,中午想在御仙楼请爹吃饭。

姜老汉说,我就在家里吃饭,哪儿也不去。

大儿子说,爹,你咋就不理解我们呢。

姜老汉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你们的心意,爹理解,可是爹放不下家啊。你们也要理解我,还是让我伺候庄稼吧。

大儿子不高兴了,小儿子也不高兴了。大儿子看一眼车里的鸟笼子,回过头说,爹,你算过账没有?种这几亩田,除去种子、农药、化肥的投入,再除去浇田的电费、耕地费、播种费,能赚几个钱?

小儿子不停地抽烟,抽了一支再抽一支。小儿子拧灭一支烟说,是啊,爹啊,你要学会算经济账。不种田了,你身体好,闲不住,可以在城里看大门,一年一万多块钱呢。你种十亩田,一年的净利润也没有这么多。再说,你如果累病了,要花不少医疗费,还让村里人骂我们不孝顺。

姜老汉说,你们都说完了?那我就说几句。我也给你们算算账。姜老汉问大儿子,你每天玩鸟能收入多少钱?

姜老汉又问小儿子,你每天抽烟能收入多少钱?

大儿子愣了,小儿子也愣了。

姜老汉说,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不会放弃这几亩田;只要我能劳动,就守在家里。你们看着种田苦、种田累,可是我种了大半辈子田,如果一天不去田里看看,那才叫苦,那才叫累。

两个儿子不说话,姜老汉又补了一句,账不能那样算,爹“种”的是心情。

那年买柴

文/陈广玲

在市区小南门迎水坝路东有个柴场胡同,早年这里是一片河滩,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人在滩上盖了简易住房。大约在上世纪60年代,公家在这里建了个柴场,在柴场与住房之间出现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土路,人们称它“柴场胡同”。

柴场,顾名思义,就是储存和出售柴火的地方。柴米油盐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在当时作为取暖或做饭用的烧柴更是不可缺少的东西。上个世纪的50~70年代左右,人们生活用的大多数商品,都是凭票凭证限量供应,烧柴就是其中的一种,当时有人称为“票证经济”。烧柴供应的方式是每年年初每户凭户口本由有关部门发给柴票,每月限量25公斤,柴票当月不买过月作废。我家人口多,生炉子和烧大灶都需柴火,每月尽量节省点用,有时还不够烧,实在没办法只好向本单位人口少的同志求助索要柴票,以解决临时困难。

有意思的是柴票越不够用越出事。记得是1970年春的一个星期日,在学校念书的大儿子休假,老伴借来手推车交给他柴票和钱,让他去柴场买柴火,大儿子高兴地去了。可是不一会便回来了,进屋来吞吞吐吐地说,把钱和柴票都丢了,我一听火不由地就上来了,举起手朝他脸上就是一巴掌:“都十五六岁了,什么也干不了,滚!”老伴一看刚要上前拦我,这时只见大儿子边哭边用手捂着脸跑出门去了,等老伴追到门下,他已经跑得没影了。老伴回到屋埋怨我说:“丢就丢了,也找不回来了,说说让他下次注意就行了,还打他干啥。”

到中午大儿也没回来,这回老伴可急了,学校和同学家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急得她团团转,不住埋怨我不应发那么大的火打他,我也有点后悔。直等到晚上6点多钟,大儿子终于回来了,只见他满脸大汗,肩扛一捆足四五十斤重的柴火进了家门。原来,他从家跑出后去了罗汉山,在山上用手撅下大树上的干树杈,又捆成捆扛回了家,用来弥补丢失柴票和钱的过错。老伴一见又心疼又高兴,给大儿子煮了两个鸡蛋,以示“安慰”。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事过后不久,我也犯了大儿子的同样错误。有一天老伴说没柴烧了,我请了半天假去买柴火,到柴场售柴窗口一掏兜交钱和柴票时,我傻眼了,都没了,只好推着小车往回走,心想在什么地方丢的呢,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了,方才来时在迎水坝小石桥上遇见一位熟人,那时我烟瘾大,抽的是用纸卷的旱烟叶,我与那位熟人站在桥边说话时,可能是掏兜取烟和纸时,一时没注意将钱和柴票带出丢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跟老伴一说,她听后又气又好笑,“哼”了一声道:“你说,这回该打谁?”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时间已过去30多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票证经济”早已退出历史的舞台。柴场遗址虽已旧貌换新颜,楼房林立,马路宽敞,人民日常生活用的柴已由现代化设备取代,再也不用为烧柴发愁了。但是抚今追昔,从而使我们更加珍惜和热爱今天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