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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木香的文章 / 木香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人间四月草木香

文/李晓

这大地上的草木,一年之中,到了万物生长的四月,蓬勃之中,天地之间弥漫温润之气。

我对一个城市的草木,感觉亲人一样依恋。一个草木苍苍的城市,满城散发出草木之香。在那样一个草木相依的城里,会看到衣袂飘飘的女子,她们步履轻盈,宛若天使。

我凝视《清明上河图》,想象宋朝时春天的开封城。在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柳荫茅舍、木桥流水、老树和扁舟。两个脚夫赶着几匹驮炭的毛驴,向城市悠闲地走来。一片柳林,枝头刚刚泛出嫩绿,使人感到虽是春寒料峭,却已大地回春。路上一顶轿子,内坐一妇人,轿顶装饰着杨柳杂花,轿后跟随着骑马的、挑担的,从京郊踏青扫墓归来的人。小桥旁一只小舢板拴在树蔸上,城市小院错落有序地分布在树丛中,几棵高树枝上还有几个鸦雀窝,好一幅恬静的城市图景。

在现实里,有这样一座城市吗?风中的草木之香,让城市的肺叶增大,让城市里的人,面目清新和善,心肠柔软洁净。

特别是在春天,草木掩映下,闪现中的城市楼房,浑身都被染绿了,扑满了花粉。我尤其喜欢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楼或者城墙,爬满了一层薄薄的青苔,是那么柔软地护佑着夜晚的梦境。我对城市高耸入云霄的楼房,有一种本能的抵触。

一个草木深深的城市,杂花缠树,蝶舞翩翩,我愿意生活在这样一个理想的城里。清晨,市井人声中,风中油炸春卷的扑鼻香气,勾起了我的食欲,手工磨豆浆的清香,想让我和亲爱的人喝上一碗。

而今我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草木拥抱着的小城,每天,这些城里的草木,提供着数百吨的氧气,像大河的源头之水,城市里的人,都是一副感恩的面目。春天了,我看到阳台上,竟有几只昆虫扑腾着。母亲说,娃,别动啊,那是你的老辈子们回来了。

城春草木香,没想到,那些故人,还要回来看一看。我也是在一瞬间,发现了城市的魂魄。

木香

文/乔兆军

童年,物质贫乏,我们的玩具大多与木头有关。比如:木头刀、木头剑、木陀螺、竹蜻蜓……这些有没有香味,没细究过,倒是学了《三味书屋》,也学鲁迅在木桌子上刻“早”字,字歪歪扭扭的,却溢出了涓涓木香,印象深刻。

木香无处不在。用嫩柳条做柳笛,抽出洁白的柳骨,有种湿滑的草木香,醇厚,让人感到绿意如水般流动的欢快;新生的树叶,用手揉,淡黄的叶汁染了手指,也香了手指;母亲用皂角洗衣服,皂角像牛角,弯弯的,母亲搓呀搓,衣服沾满了好闻的皂角香……

木香是内敛的,又是悠长绵延的。小时候,农村盖房子,有木匠改椽子,一截木头固定好后,两粗壮汉子你来我往拉大锯,锯末纷纷扬扬,像雪花,那清新的木香也随之打开了,像启开瓶塞的洒,有一种醇厚的香。

回乡下老家,旧宅裹一世风尘,打量着我,能让人感受到不同的香。菱形木格子的窗子,嵌在斑驳的土墙里。暗红的木窗格,有小团小团镂空的花,一道道细细的木纹,散发着木质清香。清晨,阳光绕过窗格子,一层层铺进屋,细小的灰尘,围着光线,一圈一圈地跳。

老一辈人睡惯了的木板床,有一种直接、强烈的木香,自然亲切。老旧的柜子,还是母亲的嫁妆,红漆大都脱落了,露出了木质本色,那香味也一点一点的,带着时光的尘,在空气里飘,分不清是从那个物件中发出来的。墙上挂的镰刀、锄头,木头把儿已被汗水浸透了,呈现一种黄亮的“包浆”。我闻过这些农具的味儿,有泥土味儿,汗味儿,更多的还是淡淡的木香味儿,悠远绵长。

记得大集体的时候,老百姓走夜路通常用松木火把照明。松木含有丰富的松油和松脂,火焰也格外明亮,能燃烧很长时间,还伴有“噼啪”的响声。父亲天黑了才收工,我跟在他身后,他举着松木火把照明,夜风吹过来,火焰闪了闪腰,好闻的松木香味儿也飘了过来。这种香特别浓烈,有别于平日松木的清香,大概是因为火焰的力量,把松木香的精魂诱逼了出来。

去湘西游玩,吊脚楼是最常见的民居。木门、木墙、木窗、木栅栏、木楼梯……木头构成了房屋的筋骨和血肉。木头多为杉木,杉木坚韧轻软,耐腐防虫,有天然的原木清香,给人一种安妥的气息。木楼顶层通常有一排条凳,上连靠栏,靠坐着十分舒适,美其名曰“美人靠”。想那苗家女子坐着乘凉、刺绣或闲聊,该是一幅多么曼妙的风景。

多少年来,我迷恋于木头的香味。原始、干净、温暖、亲切,悠长绵延而又内敛深厚。木香是生命里的真,是平淡生活的味道,它能将人带入快乐愉悦的氛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