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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声声的文章 / 声声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鸽哨声声

文/张少华

天,蓝湛湛的,三朵两朵的云彩悠悠的飘着,一阵悠扬地鸽哨声从空旷的天际传过来。

那悦耳的哨声渐渐的近了,白云下闪现出许多翩翩舞动的亮点。

只一会儿功夫,鸽群就盘旋在头顶了,一转儿又一转儿。哨音时而高,时而低,时而长,时而短,犹如一支飞舞着的小小乐队,演奏着从飘逸的云端带来的天籁之音。

我深深地迷醉着,整个世界也似乎被我遗忘了。

这是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年时,经常出现的场景。

那个时候,小镇上有很多人喜欢养鸽。你如果当时从我们镇走过,就一定会看到,隔三岔五的屋檐下悬挂着各式的纸箱做的鸽窝,间或有一两只鸽子出出进进,或者上下翻飞在房顶上和果树间,不由得你驻足观望。

我家的东邻就是众多爱鸽者其中之一,他家当时很有钱,人也长得牛高马大,他和我的父亲同龄,按村亲算辈份,我得叫他舅爷,也就是比我小好几岁的他的儿子,我还得叫表叔呢!只不过我是从来没叫过的,而且这小孩儿还每天追在我屁股后面颠儿颠儿地跑,任他母亲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东邻是个养车户,经常出远门。出车的时候就带上几只他认为最好的鸽子放飞,并且基本上都能够飞回来,这使得他在我们面前的头昂得只看天不看地了。

东邻的东邻是个特别懒惰的人,生活自然很困苦,却喂养了三十多只鸽子。镇上人家本来地就不多,他家那仅有的几亩地的玉米,有很大一部分都被他喂了鸽子,他老婆气得翻了白眼也毫无办法。左邻右舍隔三差五地就会听到他老婆歇斯底里地叫骂声,乡野间最难听的恶语无所不用,我们常常心惊胆战地忍受着毫无来由的,强加给脆弱的耳鼓膜的世界上最可怕的噪音,同时,我们又不得不佩服他超乎寻常的忍受能力和免疫能力。在能够摧毁一切的“暴风骤雨“下,他依旧我行我素,每天端一盆玉米,蹲在院子里“噜噜”“噜噜”地招呼他的那群鸽子。

后来,他老婆死于一场感冒,在临近年关的腊月二十八。我至今仍然十分清晰地记得,那一年的春节,洋洋洒洒的大雪下了好几天,镇上的人家笼罩在喜庆祥和的瑞雪中,而他却在两个女儿的悲泣声中,守着他老婆的棺材长吁短叹。过了年二月的一天,我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他家大门口围满了人,人们议论纷纷,很惊异他怎么会在窗户上吊死呢?他毫无征兆地在距他老婆仅仅下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告别了这个让他欢乐过也让他无比痛苦的世界,留下两个孤苦无依的女儿,上了希望学校。他的鸽子们无人照管,没几日便四散分飞了。

那个时候,我也特别渴望能有几只鸽子,哪怕两只也好。可是当时在家的父亲不喜欢鸽子,只喜欢一种我们叫做“四说儿”的鸟,样子像麻雀,却小巧玲珑,比麻雀可爱多了,而且叫声清脆好听。你在它跟前看他的时候,它会左蹦右跳,歪着小脑袋,“唧唧啾啾”地和你说上个没完。奶奶是不会给我钱买的,我每天只好对着屋顶和天空望鸽兴叹了。

直到有一天,我去耳房找东西时,耳边传来一丝轻微的“悉悉索索”声。我循着声音悄悄地探过身子,“啊”!我的心一阵狂跳,鸽子!一只瓦灰色的鸽子静静地伏在放笤帚的柳筐里,两颗红宝石般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我小心翼翼地伸过手轻轻地托起它,“噢”!原来笤帚上窝着两颗晶莹的鸽蛋,我更加小心的把鸽子放回筐里,轻轻地退出耳房。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从那个悲惨人家中逃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选择在我家耳房里孵蛋,大概是想送我一对小鸽子吧!我这样想着,唉!别管它来自哪里,它既然选择来我家,那我就得好好待它,何况我是多么的想拥有几只自己的鸽子呀!

这下子有事儿做了,我每天都要进去看看它,并且乐此不疲的把水和玉米端到柳筐边,想望着小鸽早点孵出来。在我的精心呵护下,小鸽终于出壳了。刚出壳的小鸽真是丑呀!大大的头,长长的嘴,浑身光溜溜的没有一根毛,可不如毛绒绒的小鸡仔可爱了。

慢慢的,小鸽能在院子里自己啄食了,羽毛也日渐丰满了,红玛瑙似的眼睛点缀在蓝灰色的羽毛中,小脑袋一耸一耸,颈上涌现着一波儿一波儿的色彩,红中有绿,绿里夹黄,相互浸染,真的是风度翩翩。

眼看着小鸽一天天长大,我渴望着它们翱翔在蓝天白云间,我想聆听它们奏响醉人的哨音。

于是,我去找前院的小五。小五是个公子哥,比我大两岁,按辈份,我也得叫他表叔。他是他们家唯一的男孩,全家人像对太子似的托着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父母一切事都由着他。于是,他就养鱼,逗鸟,喂鸽。

他很聪明,自己制作钓鱼竿,捞鱼网,鸟笼,尤其是鸽哨,他能做出好几种不同形状,不同声音的哨子。

他看着我期盼的眼神,揉了揉鼻子,放下手里正在编着的鸟笼,起身进屋。少顷,拎出一个草绿色的挎包,搁在地上,抽开搭扣。我探前一看,里面全是打磨好的小圆葫芦,小刀和手钳,还有砂纸,剪刀细铁丝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特精致的鸽哨。只见圆润润,光滑滑的葫芦四周整齐的排列围绕着十多根长短一致的苇杆,像“众猴托月”似的,簇拥着圆圆的小葫芦。我眼前一亮,就说:“把这个给我吧,这个就挺好。”他头也不抬坚决地说:“不行,那个不能给你,我给你另做一个吧!”我有点忿忿然,他肯定是不舍得这个好的,随便做一个敷衍我。随即,我又想开了,这公子哥肯给我做一个就很看得起我了,我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他斜眼瞅了瞅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然后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葫芦,用小刀在葫芦的顶端细细地刻切,一会儿功夫,切出一个斜斜的口子,尔后,在葫芦的周身均匀地刻划出一条条的小槽。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小捆晾好的苇杆,从中抽出一根,拿起小刀比划着切成一样长短的十来段,而且每一段都有齐刷刷的斜口,“这是哨鼻。”他端详着斜口说。接着,他从挎包里翻出一把极细窄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在接近苇杆的斜口处切出一个极小的口子,“这是鼻孔。”我猜测道,“嗯!”小五赞许地点点头,这十来眼小鼻孔把他弄出了一头汗。他把槽口涂上胶水,齐整整的把小哨哨口朝前粘上,这样,一个小巧的鸽哨就做好了。我望着他汗津津的脸,这是那个遛鸟摸鱼的公子哥吗?没想到他做事这么认真细致。

“好了,我给你试试。”他把鸽哨放到嘴边,轻轻地吹着,葫芦顷刻发出“嗡嗡嗡。”的声音,还夹杂着小哨“咻咻咻”的脆响。

“嗯!不错。”我惊喜地赞叹道。

“喏!你吹吹这个。”他把挎包里的那个哨子递给我,我疑惑地接过来,端在嘴边,一吹,呀!不一样,声音可不如刚做好的那个脆响了。

“给你的鸽子系上这个哨子,你说大家伙儿是笑话你呢,还是笑话我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嘿嘿!笑话我也笑话你。”唉!这个公子哥你早说呀!

“这叫什么哨呢?”

这哨做好了,总得有个名吧!

“这个叫莲花哨,还有四筒哨,五联哨,九星哨,梅花哨,每一种的形状和声音都不一样。”

原来,鸽哨有这么多种类。

“那你肯定都会做了?”

“你说呢?”

他非常自信地笑着。

系鸽哨也很有讲究,我轻轻护着鸽子的翅膀,小五细心的挑拨出鸽子尾翎中间的四根,在离鸽屁股尖儿一指远的地方,拿针引着棉线轻轻穿过,打了个结,系牢。

“这叫缝哨尾巴,懂吗?”他一边打结一边教我。

“嗯!不知道。”说实话,我真不知道。

接下来,他把哨口朝前,将哨鼻插入四根尾翎中间的缝隙中,这样,哨鼻上的小孔恰好露在尾翎下面。他捏着一根巴掌长的细铁丝穿过鼻孔,弯成小圆圈,把两端一搭一扣,就张不开了,这样,鸽哨就系好了。他跟我说这样固定鸽哨,无论鸽子怎样翻飞回旋,鸽哨都不会掉。

小鸽一天比一天飞的高了,远了。当它们成长为两只雄纠纠的鸽子时,居然还带回好几只漂亮的鸽子,我的鸽子后来竟然有二十多只,小耳房成了鸽子们安逸的家。我在院子里撒一地金灿灿的玉米,鸽子们“咕咕唧唧”“咕咕唧唧”地踱着方步,从从容容地啄食着满地的金黄,就像是在拣拾着一粒粒饱满的希望。

每个清新宁静的早晨,鸽群“呼啦啦”的从我的小院起飞,掠过屋顶袅袅升腾的炊烟,迎着绚烂多彩的霞光,吹奏着悠扬悦耳的哨声,带着我无尽的向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角落里的那抹阳光

文/爱在指缝间

昏暗的房间里,一声声摔砸声频频入耳。屋里杂乱不堪,盛怒的吼声响彻云霄:

“滚!你给我滚出去!滚啊!!!”

站在门口的妇人战战兢兢,欲说的话又硬生生吞下,深深的的望了他一眼,闭门而去。

他颓圮地坐在轮椅上。多少年了,这个女人依然如当初般,在履行着她的承诺。但他不会领情!天知道,他是如何的恨她!

摊开泛黄的报纸,醒目的红字做着重重标记:

卡车司机与小出租两两相撞,三人死亡,一人重伤!

不错,当年的肇事司机就是那女人的丈夫,而那其中死亡的两人,偏偏就是他的父母!无情的命运在男孩六岁时就抛弃了他,让他丧失生父生母,还坐上了轮椅!他怎能不恨!一场意外的车祸让他痛失双亲,又将他的一生都交在这小小的轮椅上,他怎能甘心?他恨,想要报复。所以在那个女人答应收养他时,他无声地笑了,好似要把这一生的愁怨都发泄在她身上。他对她谩骂不止,恶言相向,甚至是在学校里违乱法纪,让她去面对学校的指责。

可他发现她一点儿也不恼怒,反而更加倍呵护他……他更恼怒了!天知道,他讨厌她的无动于衷,讨厌她的虚情假意,更讨厌她的唯唯诺诺……

这不,烦心事儿又来了!这该死的女人!每次让她买画板都不尽人意,几乎每次的颜色都不对。天啊!她是色盲吗?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她是故意的吧!他愤愤地想着。真是不可饶恕!

趁着她出去买画板的时间,他得再想个办法整整她!随着恶作剧式的笑容浮在脸上,他翻箱倒柜的开始翻找着。咦?上次的墨汁放哪里了?“哗啦哗啦”,一阵翻东西声悉悉作响,无意间,一张雪白的病历单悄无声息的飘落地上……

他不经意瞟了几眼,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就又重新捡起来看。这一看,惊得他心惊肉跳,力气全无……

脑海中只闪现着那三个字:

全色盲……

他无力呻吟,原来……原来她真的是色盲……心中五味陈杂的苦楚席卷而来,他居然屡屡为难一个全色盲来为他买五颜六色的画板,当真可笑至极!又想到她买画板时旁人冷眼讥讽的情形,更是盛怒。是了!他对她的恨意一点儿也未减少,只是,他不准旁人来侮辱她!

他匆忙起身,推着轮椅四处寻她的身影。这个笨女人,如此连红绿灯都辨不出,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他疯狂地找遍大街小巷,可是始终都寻不到她。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行至最后一尾小巷,正欲放弃时,一声怯懦而又柔和的唤声自他身后传来:

“小离……”

他转过轮椅,诧异的望着她那稍有狼狈的脸庞。阳光柔和的洒在她身上,温馨地想让人哭……

月夜蝉音

文/华雪梅

六月,季风拂面绕心田,为炎夏带来清凉。随着风,脚步缓缓,行走在城市的边缘,呼吸久违的泥土气息,神清气爽,心不由得安静了许多,似乎连目光也变得柔和了,看花花娇,看水水柔。此刻,让我不禁想起《你是人间四月天》里的那句“黄昏吹着风的软”,时光美到无言。

夜,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了,一轮明月高悬天幕,银色的月华照亮了大片的天空。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中隐约可见,近处的楼房轮廓清晰,树影婆娑,从楼房漫出来的点点灯光,和明月周围的星星共闪耀,夜色如此的和谐静好。漫步在柳树掩映下的小路,一缕清风徐来,吹响几声蝉音,忽高忽低,忽长忽短,奏响一曲音律,声声入耳,系着眷恋和渴望,传向远方,使夜显得有些神秘,又似乎是一首催眠曲,好让人们忘记一天的辛劳,早早入睡。

月色,蝉鸣,清风,如此的简单。蝉翼扇动着季风,熟悉的草木气息,熟悉的乡音乡韵,化为一个个音符,隐约成美好的诗篇。悠扬的蝉音,似母亲的呼唤,带心飞向远方的故乡。

人在他乡,心回故乡。

那时年少,我们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嬉戏、乘凉,偶尔爬上树,打断声声蝉鸣,捉住蝉后央求母亲用细线绑住,母亲一边绑线一边笑着说我们顽皮。蝉飞,却飞不出固定的距离,我们似乎听不见蝉在哀怨的鸣叫,跑着,笑着。

时间,在叶绿、叶落间流逝。终于有一天,我在老槐树下挥别,那天蝉儿叫得格外欢,是挽留?是道别?声声在心坎,以至于离开故乡多年后,一听到蝉鸣,就想起村口那棵槐树。

再后来,母亲老了,在一个夏天离我们远去。那棵槐树也更老了,树干上千洞百孔,枝叶也不及以前茂盛了,但蝉鸣依然不断。槐叶黄了,又绿了;蝉鸣停了,又响起,我却早把他乡当故乡,向左向右,都转不出固定的圈。如今,在密不透风的高楼里,很难听到蝉鸣了,偶尔听见蝉鸣如天籁之音,一不留神就入了耳,进了心,牵动着某根神经。一次次月下,向故乡的方向遥望……

慢慢走着,静静听着,默默想着,这样清闲的时光,该给自己留一些做梦的间隙,即使只是放飞一下思绪,也是好的。一直相信有些遇见是命中注定,就像茫茫人海中,有些人转瞬便消失在彼此的旅途里,有些人却能深深烙进心底,犹如月下蝉音,不经意间能会触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欲罢不能。是不是酷暑下在心里搁置一片月光,就会保持独有的清凉,安然度日?是不是用一种淡然如水的态度去对待生活,就可以春暖花开?安妮宝贝说:“碰到喜欢的东西,总要留一些清淡余地,才会有真正的情缘。”。我想,我终会懂的。

月华如水,时光不老。轻轻地,一步一清浅,一步一蝉音,无字的乐谱,一声声,一回回,不经意地诉说着过往,伴我回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