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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鹿原的文章 / 白鹿原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圆梦白鹿原

文/冯龙强

从高一开始,我就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了《白鹿原》,万万没有想到后来我有机会参演了这部经典作品改编的电视剧。

正是出于对《白鹿原》的痴迷,当年考大学时我选择了中文专业。接受了系统的文学理论以后,我更加痴迷这本小说,一再翻阅,并且买来了五六个版本,用以珍藏。小说语言凝练精准,情节推进紧凑快捷,故事安排错落严谨,特别精粹的是整体思想的明晰表达,反映一个民族在动荡的历史中的心灵震撼和价值碰撞。

基于此,一切有关《白鹿原》的信息,都刺激着我的神经。前几年,在听说《白鹿原》要拍成电影的时候,我就开始着意关注,反复查阅有关的拍摄信息及花絮。电影上映恰好是那年十一放假,我从宝鸡实习的学校回到西安,下了火车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影院买票观看。看到片头金黄色的滚滚麦浪,还有一个饱含沧桑的老汉吼唱的秦腔,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因为我深知这么一部经典走到今天所历经的艰难。一群人在古原上陷入彷徨和困顿,然后奔突和挣扎,演绎出了激动人心的历史画卷。

可是电影的艺术表现功力差强人意,竟然删去了灵魂人物——朱先生和白灵,我跟很多人一样热切期待着这部名着能拍摄成电视连续剧,全景式地展示宏大的历史场景和人生百态。2015年3月份的某一天,我看到一则消息,说电视连续剧要在蓝田白鹿原上的影视城开拍,还要招募许多群众演员,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心想一定要争取去一次,就为能在这部史诗般的剧作中略尽绵力,体验一把拍摄现场的气氛和气场。

我持续关注着电视剧的每一条信息和动态,直到进入拍摄现场。我知道去当群演,先得理发,理得跟光秃子差不多。我是教师,如果真那样,无疑会在我工作的学校师生中出现“可怕”后果。即使这样,我仍然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了。

那天我见到了期待已久的明星张嘉译先生。之前在群演微信群里看到过许多人发的和他合影的照片,我当时只是在默默揣测,他的气质跟所饰演的白嘉轩的形象有多少重叠之处。见到了他本人,我立即被他的随和所感染。他热情地满足每一个想跟他合影的要求,露出和善的笑容。我觉得他就是我理解的白嘉轩,一个能率领全族度过患难走向安宁的和蔼族长。

我换上戏装,粗布裤子和对襟衫子,还有一双敞口布鞋。大家彼此拍照留念,我看着手机里的我,仿佛一瞬间穿越了百年时空,回到了清末民初那段激荡的历史氛围之中。我们手持镰刀,听从导演的指示和安排,顺着麦地边沿站成一长排。导演一声令下,我们争先恐后地割麦,左手抓住一把麦腰,右手贴住地面横扫回来,一阵清脆的声响过后,一把麦子提到手里,赶紧放下,开始下一把收割。其实,这些年自从村里有了收割机,我再也没有下地割过麦子,今天的场景使我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用双手的温度代替了机器的冰冷,重新以虔诚的方式面对土地和麦子。我想这可能也是作者陈忠实先生的创作初衷,以文字的方式来祭奠即将逝去的农耕文明。

我不知道自己参演的场景属于电视剧的哪个段落,可我心满意足的是,在白鹿原影视城,我参与了一部喜爱多年的小说改编成的电视剧的一个镜头。我感谢白鹿原剧组,感谢他们为我提供了一次丰富人生体验的机会,衷心祝愿他们能拍出这部旷世经典的真实韵味。

麦场上的故事

文/商子雍

半个多世纪前的中国,整体而言,依然是处在农耕文明时期,城市固然不少,但不少县城,充其量不过是大一些的集镇;就连西安这样的陕西省会、西北重镇,也是不算很大的城区被广阔的农村包围着,走出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不远,即可与大片的农田亲近,而农田种植的,又主要是冬小麦,所以,别说农村人,就是城里人,对绿油油的麦苗,对金灿灿的麦浪,对夏忙时承担着碾麦、扬场以及暂时存放麦秸(西安人称麦秸为麦草)重任的麦场,都不会太陌生。

我的童年时代是在西安东关景龙池度过的。当时,这里是农民和城市居民混居的城乡接合部。在南北走向的景龙池中部,和东西走向的窦府巷相连之处,有一块空地,每年收麦时节,这里就成了麦场。一车一车的麦捆子被运到场里,先碾后扬,把麦粒和麦秸分离,麦粒装进粮食布袋运回家,麦秸堆成垛(西安人把这种垛叫做麦草积子)暂时存放麦场。在农民的心目中,麦粒固然金贵,麦草也绝非废物。它既是烧炕、烙锅盔时的燃料,也是建造屋顶与和泥时的建材,所以当时麦客割麦,麦茬留高了,导致麦草产量减少,主家往往是会不高兴的。

一年里大多数时候都空着的一块场地,突然堆起了一个又一个麦草积子,这不能不让如我一般大小的孩童顿时亢奋起来。在麦草里翻跟头,围着麦草积子捉迷藏……常常是乐不思归。这一段时间,在麦场上最多听到的一句话便是:“碎崽娃子,别玩火!”麦场失火的坏消息倒是听到过,但在景龙池的麦场上,好像没发生过这样的悲剧。

发生过的是悲喜剧。一次,一家的小孩不见了,一直到了后半夜,麦场上一个麦草积子顶上传来的嚎啕声,才暴露了他的踪影。原来,这家伙和伙伴儿玩捉迷藏,竟独出心裁地藏身于此,又一觉睡去,一睡半夜。他倒是高卧无忧,可搞得家里人惊恐万状了;罪过!

麦草积子的顶上还可以干别的什么事儿吗?当然可以。前些天,一家电视台的记者前来采访,要我比较一下小说《白鹿原》和电影《白鹿原》。我张口便说:“不好比较。”其实,两部作品还是可以比较的,我不愿意面对摄像机发言,是担心经过剪辑以后播出的内容,与我的本意相去太远。在这里,倒是可以稍稍比较一下。

小说《白鹿原》里的郭举人,其实是一个还算“善良”的地主,他不但对长工宽厚,就是对在他眼皮儿底下偷情的黑娃和小娥,处置也相当宽厚;当然,在世俗的阅读眼光里,郭举人也不是那种所谓的“正面人物”,不过,他的令人憎恶之处,却另类而深刻,发人深思。但在电影《白鹿原》里,此位郭举人就纯粹是一介“周扒皮”、“刘文彩”式的漫画人物了。两相比较,让人不能不慨叹,在艺术创造上,的确是有着大师情怀和庸常见识之分。

在小说《白鹿原》里,黑娃和小娥偷情的场所,是小娥的卧房。而在电影《白鹿原》里,则把干这种事情的地方,放在了麦草积子的顶上,并且用大摇臂拍摄,以俯视的角度,来展现这一幕鲜活生猛的床上戏。请设想一下,在现实生活中,就算你有超强的窥私欲望,就算你同时还具备了一流的窥私本领,但你有可能居高临下地观赏别人做爱吗?只有电影《白鹿原》,才能让你如此大开眼界!看来,你得感谢麦草积子。

附带说一句,我看的电影《白鹿原》,是未经最后剪辑的那个版本,不知道公开放映的版本中,是否还保留有麦草积子上那激情燃烧的一幕!

梦回白鹿原

文/缪宇光

在西安市东郊原毛西乡的白鹿原(也称白鹿塬)下坐落着一所空军院校——空军工程大学航空航天工程学院(原名为空军工程学院),那就是我求学四年的母校。今年7月28日,在我们毕业20周年的日子里,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同学们相约,使我再次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母校。

1989年夏天,我从峨眉山脚下的某军校高考复习班顺利考上了位于西安的空军工程学院,就读的是航空仪表电气与自动化控制工程系,简称三系。当时我们班上的60余名同学,一半是从部队考上来的学生,一半是地方应届高考生。了解起学院的历史,据说其前身是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简称哈军工)空军系。而当年选址在西安东郊,也是缘于当时一位军委首长的“慧眼”。那天,这位首长在西安坐飞机时,天气格外的晴朗。当他飞临白鹿原上空的时候,从飞机窗口看到下面有一块空地依山傍水,环境和地理位置甚好,于是说了句:“就选在这里吧!”之后空军工程学院很快就在白鹿原下、灞河岸边落址了。而我们就读时,已经是学院的第15期学员了。

四年的学习和训练,同学们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同在一个教室接受军事高等教育。每年学校还组织我们去陕西的风景名胜参观,秦始皇兵马俑、骊山华清池、老子授经的楼观台、西岳华山、革命圣地延安等都留下了我们的青春脚印。记得当时一位有才华的同学还写下了《长安情》:

骊山脚下忆贵妃,

兵谏亭边叹少帅。

访先祖军营,长城钢铁铸;

仰革命圣地,中华鲜血涤。

挥手激昂宝塔山,

游船荡漾天湖水。

重温老子之道,

一览华山之险。

烟波抱楼宿诸子,

绝顶披风小众山。

谈笑间,

长安雾尤鲜。

我们在紧张学习、训练的同时,也积极参加了西安市的地方建设,特别是黑河引水工程、白鹿原植树绿化、给驻地的毛河湾小学孩子们上课等等,都留下了我们年青学子的身影。我们系的15期同学,在四年的军校生活中还取得了诸多荣誉:参加陕西省高等数学竞赛获团体第三名;院歌咏比赛第一名;国家英语四级统考通过率全院第一;空军文艺调演中《长空腰鼓》获鼓励奖;与西北电建四公司子校共建,军训学生获灞桥区第一名。一学员还和当时的高中学生在军训中产生了友谊,后来他们成为了夫妻,现在这名学员已经是博士,在西安某军工厂担任副总军代表。

艰苦却不乏快乐和充实,单调却不缺浪漫和上进。今天,当已过中年的我们,再次回到昔日的青春校园,不禁感慨万千。在教室看到“博学、明志、砺剑、空天”八个大字,有的更是热泪盈眶,仿佛又回到青春飞扬的年代。当年毕业的64名同学,如今都已成为国家军地部门的中坚力量,其中硕士、博士占三分之一,在大学和科研院所担任高工、副教授和教授的占三分之一,仍留在部队的占三分之一。有的同学出版了专着,有的还担任了部队或军校的领导,大家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为国家、为家庭、为自己实现着理想和抱负。

学子归母校,母校亦欢颜。现任空军航空航天工程学院院长的李学仁教授,还出席我们的欢迎仪式并热情致辞。他介绍了学院20多年来的发展变化,并殷切勉励我们永远不要忘记母校对我们的培养,在各自工作岗位上继续为国家多作贡献。

“二十四载光驹过隙,三系十队梦中犹记。”这是一位同学参加这次聚会的感言。是梦?那分明在一次次梦境中回来过的地方啊;不是梦!这是我们毕业20周年后的第一次相聚,亲切,感人,催人奋进!

把汗水洒给这片土地,奉献生命不觉可惜;历史记载许多事迹,平凡也能创造奇迹。当年同学送给我的话还在耳畔回响,面对明天我充满了勇气。再会,亲爱的大学、学院的领导和老师!再会,亲爱的曾朝夕相处的同学!再会,亲爱的白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