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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李家的文章 / 李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补碗补心补落花

文/陆苏

春天补碗勤,冬天补锅忙。别的日子留着补心。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时一年的日子刚打开封面,人们都憧憬着好日子,心情比较欢快,一激动就容易打破碗。而冬天时人们看见了日子的封底,没了念想,破罐破摔的心比较迫切,所以打破的锅就比较多。于是,补锅补碗的修补师傅隆重出场了。

女娲似的修补师傅们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巡游,把裂了的碎了的碗补得天衣无缝,或者把接缝隆重地补成了锦上添花。

当然,这女娲都是大老爷们儿,手却巧过了在布上绣花的姑娘媳妇,他们是在瓷片啊、铁片上绣花。

一个村有一个村的专属修补师傅,他要是补不动了就轮到他的儿子或女婿或徒弟,跟世袭领地似的。即便是相邻村的修补师傅也几乎不串场,串了也没用,没人给活儿啊。

村民们约定俗成地只认自己御用的修补师傅,无论啥时打裂了锅啊碗啊盆啊,都会收拾在厢房里,等待熟稔的那个修补师傅来拾掇。

要是哪天修补师傅来了,家里居然没准备好几个要补的物件,那简直是一件太辜负人、一件太不仗义、一件太丢祖宗脸、一件见不得人的大事了,怎么着也要寻个钢精锅换个底啊,哪怕借个破搪瓷脸盆补个漏啊,这样心里才过得去,才显得心里存了惦记。

眼见着一个碎成了五六片的青瓷碗,被百般舍不得的李家婆婆用一块雪青的大手帕包着颤颤巍巍地交到了修补师傅手中,说:“这是我结婚时喜宴上用的碗,只剩这一个了……”

师傅用淡淡的眼神轻轻捎带了一眼,低头收下了。

不知他用了什么魔法,等李家婆婆再见到这个碗时,碗不仅完整了,而且那些接缝被师傅巧妙地修补成了一棵金色枝丫的树。原本小家碧玉的普通青瓷碗,突然有了大家闺秀的官窑风范。那金色线条的分割似乎是时光的惊艳窑变,美得不可或缺。

李家婆婆小心翼翼地捧起碗,好半天不敢掖进怀里,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了碗上的往日痕迹。脸上那个失而复得的惊喜啊,几乎瞬间盛满了手中的碗,又顺着碗沿漫溢。那师傅补好的,还有李家婆婆心里的好时光吧。

是不是其实每个人都很想要那么一个人,帮着补碗补锅补衣,补心补念补情,再帮着补初一补骊歌补落花?

我们补不胜补的一生啊,要历经多少沧桑多少精彩,才能拥有这么多繁复而惊艳的补丁。且补、且歌、且行。

李家坪往事

文/王家魁

姓李的在李家坪是第一大姓。草堂公社石马大队的李家坪,有个冬老二,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单是他在催社员上坡时的大嗓门声音,大家就不敢不服气。上坡啦上坡啦,还在搞啥子嘛?清早八晨的太阳都没爬起来就能听到他催社员上坡的声音。哪家小孩子哭,就说快莫哭了,冬老二来啦,孩子能立马止住刚扯起嗓子的哭声。

冬老二大名李立冬,家里排行老二,大约是立冬那天生的罢,打我晓得事起,他就是李家生产队的队长。社员们当面喊他队长,背后都喊冬老二。冬老二俨然是李家坪的老大,连几个识文断字的老头儿都要让他三分,到过年了会把写好的对联颤巍巍的亲自送到冬老二门上,基本上还要帮他在每道门上贴好。有时冬老二会左手叉着腰踱着生产队长的步子,站在地坝里右手直挥,声音全队都听得见,说,行了行了,回去回去回去。偶尔冬老二的婆娘会从忙碌的灶屋里出来,带着一身过年的肉香,手里抓一把瓜子放进贴对联的老头儿手里,小声说,他大爷,劳慰你了。

那时我家八口人,挣工分的只有父亲一个劳力。有时母亲能在农活最忙时也上坡去,但是累一天到黑也只算个半劳力。年底分粮食时我们家总是最少的。有好几次大哥大姐放学回来作业都不做,去帮忙剥桐子,一直剥到半夜。两个人加起来能算工分6分。而冬老二还在旁边吆三喝四的,说小孩子剥得太慢啦,算半劳力的半天工分是很便宜了你。所以,冬老二总能在他离开社员时用背影收获无数骂声,不光是我们家的。

冬老二就这么横着主持李家坪的工作,每家每户的日子都被他千篇一律的安排着。那时我觉得生产队长就是最大的官,他能管天管地,还能管每家每户吃喝拉撒睡瞌睡。明明已经天黑,他说月亮马上要升起来了,大家不要急,努一把力把这块洋芋挖完了再回去。于是大家就一起扛着月亮把洋芋全部从土里刨出来,直刨得不少人眼里都冒出了星星。收工了还要把刨出来的洋芋或背或挑的扛回去装进生产队的大屋窖里。社员们扛着自己刨出来的并不一定属于自己的洋芋一边拖着疲倦回去,社员们高一脚低一脚的踩着饥饿回到自己家里。

土地终于分到了每家每户了。冬老二把几块最好的地留给自己,把其余的地按照人头分给李家坪的人了,分完了地他也就结束了自己的权力。李家坪的人居然可以在没有他的吆喝时,更勤快的经营自己的日子,更滋润那些分到自己手里的田地。冬老二的地好,可是他自己习惯背着手喊这喝那的,种起地来最好的地收成居然没赶上分给别人家最差的边边角角的地。他每天吆喝着自己的婆娘早起,从地里收工时他和他婆娘一起担着地里收的那些谷子麦子。但是过年时再没有人来给他家贴对联了。

第二年,生产队长家里不再是唯一能飘出肉香的。李家坪也不再只能听到他大声说话的声音。

新年“发横财”

文/王世虎

转眼间,马年春节就到了,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张贴着大红的春联和年画,到处一片喜庆祥和的景象。大年初一这天,吃过早饭后,我和老婆带着8岁的儿子去给好友大李拜年。大李家住在七楼,等我们一家三口气喘吁吁地爬到他家门口时,大李家大门上张贴的一幅字让我怔住了——因为别人家的大门上都是倒贴着一个“福”字,而大李家的大门上却贴着一个“财”字,而且还是横着贴的。

我一看,不由纳闷了:这倒贴的“福”字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它是我国民间由来已久的传统风俗,寓意着新年“福到了”;可这横着贴的“财”字是什么意思呢?

正在我们疑惑之时,一旁的儿子大声说道:“爸,妈,这还不好理解?你们不是说李叔叔去年做生意和炒股票亏了不少钱嘛,把‘财’字横着贴,说明李叔叔新年想‘发横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