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蕲艾的文章 / 蕲艾的散文

蕲艾飘香

文/杨春晓

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时节，蕲艾便一丛丛地肆意生长起来。在我家乡的房前院后、田间地头，随处可看到蕲艾蓬勃的景象。

蕲艾，艾草的一种。因这种艾草产于湖北省蕲春县而名扬四海，是“蕲春四宝”（蕲竹、蕲艾、蕲蛇、蕲龟）之一，是中国国家地理标志产品，茎、叶均可入药。而且蕲艾也是家乡人驱邪祛病的吉祥象征，颇受家乡人们的钟爱。

初春，蕲艾便从不大让人注意的角落，猛然生长出一大片茂密的浓绿，随风摇摆，像一群在欢歌起舞的仙女。在家乡人的眼里，蕲艾具备很多特殊的药效。刚出生的小孩，要用到蕲艾；大人们感冒，也要用到蕲艾。记得儿时春暖花开的季节，孩子们从田头地角扯回蕲艾，互相追打嬉闹。大人们给我们做饭，饭快熟时锅盖上面放着蕲艾，揭开盖后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菜也香、饭也香。不等大人叫开饭，我猴急似的揭开锅，用手抓上一点菜就往嘴里塞……

在我的家乡，有储存蕲艾的习俗。从田间地头收割回来的蕲艾，人们一直要放在家里屋梁上悬挂着，等到需要才拿出来使用。哪家儿子结婚了，哪家女儿出嫁了，哪家媳妇儿生小宝宝了，人们第一想到的就是用上蕲艾。人们把干枯的蕲艾拿出来，在锅里用水煮，等到煮沸后才将蕲艾取出，用水给成年男人、女人洗澡，给小孩洗澡，这样能祛除晦气，祛病避害，能给他们带来好运气。用蕲艾水给小孩洗澡，预示着给宝宝一生带来好兆头，宝宝长大后无病无灾、四季顺利。端午节时，人们将干枯的蕲艾插在门头上，象征驱除不祥的宝剑，可以避邪避灾。《本草纲目》记载：艾以叶入药，性温、味苦、无毒、纯阳之性、通十二经、具回阳、理气血、逐湿寒、止血安胎等功效，亦常用于针灸。故又被称为“医草”。

在我出生的上世纪70年代，每逢我生病父母总是用蕲艾煎水，用毛巾给我敷头部，三天内就会康复。3岁时，我想吃桌上火锅里的菜，手短够不着，头往前一伸，没想到脚下站着的高高的凳子倒了，从桌子上重重地掉下来，头摔了一个大肿包。随后，我被紧急送医院治疗，父母焦急地守候我几天几夜。回到家后，父母用蕲艾煎水，每天给我洗头部的伤口，历经两个多月，伤口很快愈合了。后来，我长大结婚，妻子生女儿满月，都用蕲艾煎水洗澡。

身在济南多年的我，和朋友聚会时，经常自豪地谈起“蕲春四宝”之一的蕲艾，立即引来许多惊讶的目光。蕲艾，驱邪避灾，祛病强身，给人们带来吉祥和好运。蕲艾，我心中永远忘不了的记忆。

艾香

文/张保国

每到端午节，家家户户门窗插上了艾蒿。那灰绿色的艾叶舒展着，就像睡着的花刚刚醒来，在整条街面上散发出一股微辛的艾香。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这是民间风俗。在我们家乡，艾叫作“蕲艾”，与李时珍更是有密不可分的渊源。鄂东民谚“五月五日下午，天师骑艾虎。蒲剑斩蜈蚣，百虫归地府”，可见蕲艾去邪防毒，是大多数家里的一种良药。

蕲艾在鄂东被称为“蕲春四宝”，与外地生长的艾是不一样的。在我们家乡，山坡上，水边，地头田埂，随处可见。蕲艾就是野生野长的一种草，在沉寂的乡野，默默地生长。渐渐艾齐人高，清冽之香铺天盖地，眼看端午也就要到了。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每年端午时节，总会割上一捆蕲艾回来。在端午这天，屋前屋后，所有的门窗插上了新鲜的蕲艾。母亲更是忙碌了，一大早起来给我们煮鸡蛋、蒸发粑，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菜之外，还要烧艾叶水，拉着我们几个兄弟去洗澡，说能驱邪、去毒，避免夏天生疮长疖。小时候，村上小伙伴每到夏天长疖的还真不少，我兄弟几个好像还从来没有长过，大概与母亲要我们洗艾水澡有关系。

直到现在，父亲每年五月一定还要到菜园割上一大捆艾蒿。他把割回来的艾叶晒干，让母亲把它们收集起来。不过，现在那些晒干的艾叶，父母亲几乎都是为我准备的。多年来码字形成的颈椎职业病，也懒得打理，现在它却像幽灵一样，时时跳出来骚扰我，不是头晕就是后背隐隐发痛。每次回家过节，父母亲把艾叶搓成艾条，留给我炙治颈椎用。

这此年在别人的城市，每到端午节前后，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卖艾蒿、菖蒲的，也有卖香包的。我感到这些香气，总赶不上家乡蕲艾的香味，但我还是会买上一把艾蒿，悬挂在自己住的房门上。进进出出，感受着一种浮动的暗香，也算作是一种情有独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