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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爹的文章 / 老爹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成长的路上,他牵着我的手

文/宛儿_jade

一个人的存在到底对谁很重要?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爱着你,牵着你的手。爱的风徐徐吹来,成长的路上花香四溢。

函数那一章的封面是青藏铁路,众所周知修这条天路十分困难,同样的,学习函数更是难上加难。

一条条抛物线划过眼前,留下的是无限的问题,一边皱着眉,一边说道:“谁真正生活的时候会算这些破东西,烦死人了!”老爹问询赶来:“又咋了,姑娘?”“数学呗。”我十分无奈地答道,要知道我做题的时候差点哭了。“啥题不会,来给我看看。”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我连同笔和草纸一同郑重地交给了老爹。

说是一起研究题,其实就是老爹在想,我在背古诗什么的。暮地回头,发现老爹一条腿蹲在床上,一只脚搭下来,一只手捏着练习册悬空擎着,练习册歪掉了的时候又抖一抖,重新拿起来。另一只手很规范地握着笔,紧锁双眉。老爹黑得像非洲人一样,头上的银丝十分显眼。好像每次问老爸题的时候那白就多一点啊。窗外的小鸟不知什么时候叽叽喳喳的叫起来了,思绪随着这熟悉的叫声想起了那个叫从前的故事。

好像跟老爹关系很好是从看了《爸爸去哪儿》开始,以前考得不好的时候都是老妈说一些中听又不中听的话。上次期中考试的数学很差,饭桌上却是老爹先开口了,具体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只有那金句“不能因为简单不去做,不能因为难而不思考。”我呆呆地听了进去,深深地记下了,你就这样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

爱玩的我决定挑战单板,跟头摔得我都怕了,你拉起我的手,说:“别着急,这种事要慢慢来。”好奇的我在老爹开车的时候问起了关于踩油门和踩刹车的事,听着听着我就说:“好复杂的样子。”你却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是复杂的。”爱玩文字的我写了看到金黄的油菜花的震撼,用了一些略微浮华的句子,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你说我可以加一些关于油菜花的介绍,这样即会增长知识,又会显得很有水平,让大家看了之后觉得,哇,代同学居然知道这么多!

又想起了上次去看向日葵,你拉起我的手靠在一起,仰起头。手是暖的,肩是暖的,心是暖的。都说45°角仰望天空,泪才不会留下来,而我觉得45°角仰望天空,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感受到不一样的幸福,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眼中蒸腾出霞光般的温热,风吹来,向日葵为我们倾倒,牵着你的手,生活真的很美好。

“不行,不行了,函数这块我也弄不懂,明天问老师吧。”你无奈地笑着把东西递了过来。回忆断了,微微无奈地“哦”了一句。你看到了我桌上的《教材详解》,拿起了它,问:“你用不用?”“不用。”然后你瞅着我笑了一下,把它拿走了。

第二天放学回来你第一句话就问我:“那道题咋样了?”“嗯,早上讲的。”然后我就详详细细地给你讲了一遍,你跟着我的思路,又好像是你在牵着我走。后来,我再问你题,你居然都会了!不服气的我打算自己研究,怎么你就会了,哼!

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看着回忆中的人儿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你一步一步地牵着我,你的金句是一根根稻草,总在我崩溃的边缘拉回到你给的幸福里,享受你给的温暖。

花儿总是受到风的安抚,多希望你一直用你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向我的辉煌,你的未来。

爱的风仍徐徐地吹,成长的路上一直花香四溢……

我家老爹

文/姚斐

给老爹打电话,刚接通就听他吼声如雷:“你这闺女咋恁烦人?没事儿一天一个电话干啥?不就问问我吃啥饭在哪儿玩?有意思吗?”我笑了,狡猾的老头,这准定又是在广场跟一帮老伙伴一起玩儿,故意在人前显摆呢,这是他惯用的小伎俩。果不出所料,电话中聊不到两分钟他就恢复常态,想必是他那些老伙计们注意力都转移到别处了。

“突然又想送你礼物,想要啥直接点。”

“你刚给买的蒸蛋器就是礼物,一天一个电话更是最好的礼物。”

“你可千万别客气,你闺女是实在人,你客气着我就该当真了。”逗他玩儿是我的乐趣。

“要不,你给我买酒?”他试探着问。

“酒,免谈!你的肝都喝成啥样了还要酒?我可不纵容你。”我立马拒绝他的无理要求。

“除了酒,我啥也不稀罕,以后你也别叫我爸。”他还假装生气要挟我。

我可不吃他这一套,慢条斯理地说:“准备给你充二百块钱话费,你要是不要正好省下来我去买件漂亮衣服。”

“那你要硬给充,我也挡不住,不过,五一给充的二百应该还没用完。反正,我也不懂,你咋糊弄都行,说不定你都是充完再从网上给我转移到你手机。”老头开始耍无赖了。

我家老爹的缺点是脾气火爆一点就炸,优点是幽默、不记仇、会自嘲,还能逗自己乐。我们姐弟几个只要一聊天,说起老爹来都是又可气又可笑,仿佛讨论的不是一个老人,而是一个调皮捣蛋老搞破坏但又时不时耍乖卖萌让人既烦又爱的孩子。

几年前,他在二姐面前说谁谁去韩国旅游了,二姐故意逗他:“你自己攒那么多钱,别说韩国,只要别抠门,去欧洲玩一趟也绰绰有余。”他当即黑脸并勃然大怒,任凭二姐再哄都不行。夜晚二姐给我打电话让我劝他。

“爸,今天二姐惹你生气了?”

“嗯!她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哪有当爹的真跟亲闺女斤斤计较不是?我爹是谁?多大气的人!”我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

“那当然了,你爹啥风浪没见过?就她这一点齐脚脖的水就想淹死我?门都没有!我想得开的很,她有本事吵我,她咋没本事打我呢?一想着你们小时候都挨过我的打,我就觉得自己还沾着光,于是就不生气了。”这思维逻辑除了我爹,真不知还有谁能具备。

“我姐说了,为了将功补过,想带你去西安玩三天。怕你拒绝,就让我替她给你道歉。”

“我傻呀?干啥拒绝?只要不让我花钱,别说去西安,就是去美国我也愿意!”

等我把他的话再转述给二姐,她都笑坏了:“这标准是咱亲爹的原话,你肯定没贪污。”

有一次,他来我家住不到一个月就嚷嚷着要回老家,我说再等几天我放假了带他坐高铁去北京看看,他立马不再提回老家的事了。

坐在高铁上,我困了刚闭眼眯瞪一会儿,他就把我拍醒,一本正经地说:“坐两个半小时的高铁就花255,平均一分钟合到两块八毛钱,你咋还能睡得着?应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风景才划算。”真不愧做了一辈子人民教师,这账算得多清啊!惊得我恨不能立马捂上他的嘴,可显然已经晚了,他那大嗓门前后左右的人谁没听到才怪。

那时还不知他的肝已经喝酒喝出了问题,所以我还傻乎乎地用酒作为他在景区行进的动力,只要他耍赖不走,我就用水壶给他倒一小杯酒(他说酒装酒瓶里在外面喝着别被人当成酒鬼,不好看,所以倒进水壶里假装是水),他喝过后就说车加满油可以出发了。到天安门安检处,我心狂跳不止,怕人家查出是酒而被拒绝通过,但安检小伙子只说凡是液体打开喝一口,我那不争气的老爹借此机会拧开盖子咕咚咕咚使劲儿喝了十几大口,那公式瑟样要不是我亲爹,我早揍开他了。

排了近两个小时的队,终于进入了毛主席纪念堂,一出来他就嚷嚷经过毛主席遗容时队伍行进得太快,他没看够,我只好依着他又去队尾站着,幸好该闭馆了,要不他又得胡闹一遍。

再后来,他的肝被查出来因为喝酒喝出了问题,骨头也严重疏松,已经再不适合长途劳顿了。

老爹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他那一帮老哥们面前夸他的子女如何孝顺如何争气。有一天他气急败坏地在电话里向我告状:“有个老头居然不信你在报纸杂志上发表过不少文章,如果你在《老人春秋》上为我写一篇,到时看谁还敢说我吹牛。”我爹那心眼儿可不是一般的多,别人认为他吹牛的情节一准是他杜撰的,他想在老伙计跟前显摆是事实,但最关键的应该还是想激起女儿的写作欲望吧?好,那我就竭尽所能满足老爹的这一愿望!

老巷子是城市的心

文/李晓

在城市,我最喜欢的,是去那些老巷子里转悠。我感觉,这些老巷子,是城市朴素的心,是这个城市日渐华丽衣裳上打下的旧补丁,那是老祖母苍老的手,在油灯下颤抖着手的缝缝补补。

有人从高空俯瞰城市,那些曲曲折折的老巷子,俨然是一个城市隆起的皱纹。一个城市的年龄在哪儿显示,不是这些历经风雨还顽强蜿蜒于城市的老巷子吗?它让眼前浮现一个饱经沧桑之人露出的眼袋,一个老人坐在夕阳下老藤椅上如弓的背影。

老巷子里那些被脚印磨得光滑的青石子路,鹅卵石铺着的路,这样的路,灌满了岁月的包浆。至于老巷子里那些青砖上爬满的青苔,那是最柔软最爱怜的体贴,身体与灵魂的距离,往往就隔着这样浅浅的一层。

老巷子里,大多挺立或歪歪斜斜生长着一些根繁叶茂的树,老巷子里的荫凉,来自这些树的覆盖。我在老巷子居住的友人孙二毛,夏天在老巷子的树下纳凉,二毛坐在树下,一把蒲扇掩面,响起了他断断续续的鼾声,路人从没去惊醒他。风起时,二毛醒了,树上叶子哗啦啦响,二毛把耳朵贴近树身,自言自语说,树又说话了。二毛还说,在大树的树身里,感觉有水汩汩汩流淌的声音。有一年老巷子里因为安装地下管道,被砍去了一棵树,我看见老巷子的人,自发簇拥在老树还残留的根边,低头,像是在为老树的离去默哀。哀悼的,是老树陪伴他们的老时光。

有一年我坐长江上的慢船去南京,凌晨我去跟二毛道别,老巷子一闪一闪的路灯在薄雾中像打着呵欠。我在二毛的窗外,听见他在弹吉他,是南斯拉夫电影中的插曲《啊朋友再见》。二毛是怎么知道我要去远行的?我在窗外,最终没去打扰。二毛的歌声,在我二天三夜的客船上一直飘荡。

老巷子里有一棵黄葛树,爬起来的遒劲根须附在一段斜坡老墙上,一眼望去如巨大浮雕。那年,孙二毛的老爹去世了,二毛把灵堂搭建在老巷子里,把老爹的黑白遗像挂在树根盘绕的老墙上,老巷子里的街坊四邻,无声地来到老爹遗像前悼念。遗像上的老爹,面目和善清癯,白色胡须飘飘。这样一个慈祥老人,一生就住在老巷子的老宅里。大风起了,雷声中老巷子里哪家的门窗忘了关,老爹就会一家一家上前,能帮忙关上的,就顺手掩上一扇门,一扇窗。

二毛的老爹,是做烤鸭的,那烤鸭做得极香,金黄酥脆的烤鸭,上面撒满了香香的白芝麻。那些年我在老城里的老巷子里游走,总爱去老爹的烤鸭店里买上一只,一个人就在树下啃得精光,嘴唇上沾满了油,用纸一擦,那纸透明泛光。我在树下点燃,独自笑出了声。后来,我遇到了老城里的姑娘,我们相爱后,我几乎每周都要去老巷子里买上一只老爹做的烤鸭。姑娘一家,吃着烤鸭,对我的人品表示满意。那年我还在大山下一个小乡工作,不久,他们一家人,把进城门的钥匙正式交给了我。我感觉城门訇然一声朝我打开,这有老巷子的一份功劳,我不能对它忘恩负义,每次经过老爹的烤鸭店,我都要笑眯眯地问候一句老爹,孙叔啊,喝一杯了么?老爹对我颔首浅笑。

老巷子里还有开中药铺的严大爷。戴着老花镜的严大爷,对病人望闻问切,用青筋暴露的手,为病人把摸着脉,这是一种最深的关怀,病人望着严大爷,有时感觉病就好了一大半。老巷子里还有好多手艺人,补锅的修伞的修脚的弹棉花的剃头的配钥匙的做糖葫芦的……这些谦卑的手艺人,他们有的就凭手艺养活了一家人,他们与老巷子的风格,紧密地相互渗透了一生。

老巷子,是城市的心,那里面包裹着最深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