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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堆的文章 / 一堆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相思渡头,泊着我依旧地等待

文/月夜晨星

看着一堆堆落花,聚在石桥下,在流水中打着旋,渐渐地飘远。爱人你看,那堤岸的垂柳,今有吹绵。原野的阡陌上,蝶儿又飞舞翩跹。可是,不知哪一只蝶,能落在我的肩,把你如今的讯息来传。是否,你也会像我一样,让东去的流水,载来你相思一笺。

每日,目送那行船,去了又返。为何,我日复一日的翘首期盼,等来的只是失望的归帆。只见你去,不见你返。我相思的船,什么时候才能停泊在你柔情似水的港湾,再登上你已铺满爱的彼岸。

每夜,我独坐在深院。看月亏又盈,数星移斗转。任我因思念而荒芜的心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缠绕满期盼的藤蔓。和时来的风雨,慢慢地交织成,我似睡似醒的梦境。梦里,你离我很近,伸手可牵。梦醒后,你却离我是那么的遥远,仿佛被风吹到了,我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天边。因此,我等待的枕畔,昨夜盛开的那一朵花,叫做无眠。

饮一杯烈酒,伴着惆怅深醉。我青春已褪去的脸庞上,仍停泊着两行情泪。谁家的一曲竹笛,正在将哀婉流传。陪我在飞鸟千点的江岸,酝酿着一首无法言说的词阙,遥寄给被清风相邀的明月。因我欲说还休的心事,只有清风明月才相知。

雨轻轻地敲打着碧绿的荷,微风摇曳了一池青波。当年,你衣袂飘飘走来,对我含情脉脉。相望时,荷风轻扬了你的裙角。如今,你翩翩起舞时的妩媚身姿,只孤独地镂刻在,我记忆的书签上,和岁月一起,慢慢地变得苍白,缓缓地老去。我在每一个细雨斜斜的黄昏,寂寞地吟哦着,那一阕思念的无题。我想,荷叶中那粒粒晶莹的水滴,或许是沾染了我的泪的相思雨,飘洒了整个秋季。

每每我寻觅,在你曾荷伞走过的巷口,期待能看到你,在转角处,那轻轻地一回眸。我用尽了世界上最美的色彩,用完了世界上最好的画笔。但无论怎样,我就是无法写意出,你眸子深处的那份天真,和你脸上那浅浅的笑靥。何时,你再荷伞从小巷走过,仍在雨季。这或许只能是,徘徊在我心中等待的期许,和片片如白云般飘过我心海的追忆。

我无法读懂的秋意,在最后一行南归的大雁飞过后,和片片纷飞的落叶,在故园的石径上,渐渐阑珊。无边的丝雨,湿润了我写在眼角的思念。我曾怀疑过,那块三生石上,是否真的有缘。为何,我的辞海里,没有找到:"永不分离",这几个溢满真情的字眼。而我的爱,只能深深地尘封在无垠的情海。我坚信,我的等待,必定有无限幸福的未来。可我的爱人,你何时归来?

又是谁,在晚风轻拂的霞光里,传来了一曲伤情的悲戚,自琴弦。忧伤了荡漾在池水里的粼粼波光。我在佛前焚香,虔心诚念。愿折寿五百年,换取今生能与你不离不弃,白头相伴。我不想再去经历,转世轮回的过往里,每次分别后,那无尽的想念。而今,我还是一只孤飞的鸥鸟,一只独泊的鸳鸯。我的思念成殇,哀伤了窗外的月光。我眼角闪烁的泪光,和流浪在夜空中的月色一起,在我们曾牵手走过的石桥上,凝结成霜。

独立江岸,不觉时,寒侵衣袖间。可是如今,却已无人相看,再为我添两件。片片飞雪凌乱,散入发间。此时的思愁,就恰似这,落雪处的远水长天。

我的笔,如何能写尽我的思念?我的画,如何能写意完爱的万水千山?我的歌,如何能再唱出相思的哀婉?我的词,如何才能表达凄苦的孤单?

岁月落幕,唯余红尘深处的,那一片爱的瀚海。每一次的潮落潮涨,都是我思念的澎湃。每一片路过的云彩,都带着我对你真情的表白。在每一个晨昏的相思渡头,都泊着我,依旧的等待。

豆腐坊村

文/张一席

黄河水长,村里的街亦长:一条长街,东西贯穿;卧两头,凸中间,似扁担挑两端。于是:东西两街互不相望;站在街心,左盼右顾,却可尽收眼帘。街里矗座古庙:庙东西二百米往南,各有个“丁”字路口;串上南侧并行的另一竖街,纵横搭错,枢交四岔,腿展八方;各道拼起来,正好组成一个“井”字。可别说,离庙附近,还真凹口井。井有几丈深,距街亦几丈远,水被人担着,便“滴滴”淋成水路,由近致远,步入一家一户。冬天,人冷水温,一桶桶水荡悠悠地,袅着烟气,弥漫于大街小巷;担水人个个精神,口冒白雾,一兜儿劲头,洋溢着朝气。夏天,人热水凉,井边俨然成了避暑天堂:老人围着水盆沁凉;小孩蹲在井边,头一伸一缩,手往脸上捞着凉气,眯眯眼,咂嘴舔舌,意味深长起来。

井是村里唯一的水源,号称村里人的命脉;村人除了供奉庙,就是敬奉井了。井水熬的豆腐白白净净、清爽鲜嫩、口感细腻、味醇浓郁,方圆几十里有口皆碑。每当早晨,鸡鸣三遍,天临拂晓,担水的人就蜂拥而至;桶码一溜,排成长队,人簇一堆,欢声笑语。井上抽水人,立身放绳,拔绳弯腰,放放拔拔,跌宕有序,头频点得像鼓,臀翘得像月。绳拉得越快,水“哗啦啦”得越响,井里响,街上响,家里的瓮缸里也响。只有洒在地上的水不响,眨着眼,闪闪着,犹似天上陨落的星辰,天空倏忽不见了,地上却成了银河。

天亮了,村里明朗了起来;最明朗的地方是井口一圈。其实,井边最得天独厚的,缘属它附近的树。树是一个粗,个个粗,上遮了天,下荫了地;一排排叶轮,撑着臂膀,相互叠嶂,长得亭亭玉立,枝繁叶茂。村里最高的树在那里,最高的鸟巢也在那里。清晨,井水一哗,一鸟受惊,鸟鸟翻身;只听,树上扑楞楞一番,全村的树都响了起来;鸟鸣是婉转不绝,鸡从架下,狗也吠吠。接着,村里人忙碌的身影,也随之稠了起来。

街仅几条,胡同岔道,却四通八达。二三户一溜,七八户一堆,几百户人家,挤挤挨挨;头顶树冠,户户联妜,脚串巷道,道道衔接;房犹如暗堡,裹个严实,远望去,形同朵朵蘑菇云团。从村头进村,瞭去:树才露了桩,条条干干;房另成个体,如毡包稳健。千米的长街:榆树,槐树,枣树,白杨,柳树……包罗万树;白的天,绿的树,蓝的房,黄的路……色色俱全。街上树密草杂反而不乱:这儿,一堆草垛似庵斋;那儿,一排秸秆似竹林,身临其境,反倒觉得清静自然。平房平得似湖面,瓦房人字屋脊似山,一嵬一矮,宛如“湖光山色”。

冬天一过,足不出户,闻见泥土的芬芳,便知道春天来了,天气要暖和了。不几日,树儿果真抽出嫩芽,孕育出绿叶来。院子里,这儿,随便拱出几株草,便花红柳绿;那儿,随便蔓绕几处瓜藤,便遮满院子。树不名贵,拙朴土俗,叶片却繁得密,荫得凉;花也野生野味,瓣儿却绽得阔,香也袭人沁脾。篱笆墙疏,却漏不了春色。蜜蜂“嗡嗡”地钻进钻出,几个来回,花芬的气息,便溢了满院。孩子们撵着蝴蝶疯疯癫癫:男孩捏着喇叭花,凑到嘴上充哨子;女孩便插于辫子上,甩来甩去,笑起来牙白如雪,脸如桃艳。屋上的藓苔垂于檐下,一缕缕地梳成帘子,开了窗,挡了虫儿翅膀,还透光透气。

村里的夏天辣热,犹其是酷暑。白天如寒冬熬夜,总觉得无比漫长。晚上饭毕,一家人便出门纳凉。街上巷里,人影幢幢,家家反而成了空城。这儿一堆,那儿一圈,堆堆圈圈聚起来,准能查清村里人口。村里的几处柳坞,总不能担当负荷。孩子们骑树上,老人们坐树下,余下人倚的倚,站的站,蹲的蹲,树荫边缘遮不住。女人们拉不完的家常,个个滔滔不绝,还绘声绘色,随便一句泼辣挑逗的话,便呛得捧腹大笑。老人们讲不完的故事,孩子们耸耳倾听,竟不觉中陶醉,常常缠着不肯罢休。只有男人们最安静,月光下,倒是摆棋娱乐,弈者就地对坐,观者围了一圈,下面脚乱如麻,上面头头碰碰。以至于弈人仰脸嚎叫:别挤了,头遮住天了,瞧瞧……还能看见吗!?无月的晚上,人照去不误,眼密集得像星星,一眨一眨,“蹭蹭”摸探着路,闻着腔声,便能对号入座。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树上瓜熟蒂落,田园谷米饱满。一泓秋水,返照秋色:天空似明镜,辽阔深邃;田间似涂层釉彩,橘黄锃亮。车轱辘“咯咯噔噔”,载满庄稼颗粒归仓;蛐蛐儿“吱吱叽叽”,咏叹落叶魂归故里;秋风从北刮,燕子往南飞。大自然巧夺天工,又是一身脱变。落几场雨,秋意便闻着浓了,捻灯的晚上,光线越发昏黄起来。夜愈静,天愈凉,风声抖抖掸掸,如怀里搂着的婴儿,晃一阵,眯了眼,不晃又醒了。院里,褪尽了绿色,却并不突兀空旷,这儿一堆柴,那儿一捆黍,几样凑合,便拥挤不堪。院小了,道窄了,屋塞得满满,人便觉得踏实。深秋过后,天高气爽,阳光显得蔫了起来。田野荒芜广袤,彪柄雄浑,毫不空寂;村庄萧瑟褴褛,陡显傲骨,毫不怆然。秋天:大人收获,小孩快乐,老人却平静如禅,一抹晴朗的阳光,一顿粗茶淡饭,便悠然自得。

年年冬天下雪,少者一二场,多者三五场,场场不同。雪花毛绒球身,比钱币大,比树叶小,比雨下得慢,飘得静,潜得温柔;闻着无味,听着无声,却屡尝不爽。下雪天,风不刺骨,夜不漆黑,人便胆大起来;披了雪,巧扮靓丽,却身感虚无,踩着还“咯吱吱”地响,如弹奏的小夜曲;呆在屋里,但听雪声,便知人来,悄悄出门远迎,往往来客意想不到,深得动容。雪下的愈大,人的脚愈乱,犹其孩子,更是如此。于是:院里常有蹲坐的雪人,栩栩如生,盯着贼不敢造次;巷道边立着的雪球,圆溜溜得晶莹耀眼,人来人往,爱不释手。深更半夜,常有晚归人聚拢,当街草垛旁,燃堆篝火。人是搓手跺脚,胸背翻迭转;火是红彤彤,“噼里啪啦”地响,惊得树上鸟飞,雪从空中砸下来;火顿时冒起白烟,似雾缭绕,人霎间受恐,慌忙闪躲抖身,随之,便“嘻嘻嗬嗬”起来。

村里千把人,男孩多,女孩少,又一水姓氏,女人称男人天下;男人挣钱,女人管家,一事铺排得当,事事有条不紊,男人称女人巾帼。家家户户人多地少,院子大,屋子小,一声号角开饭了,大人小孩厨房挤,桌围了一圈,一人弯腰,人人身子前倾,吃起饭来喷喷香,下面筷箸打架,上面头头碰瓷。男孩一律寸头,女孩一律辫子,妇人绾发成髻,穿着朴素,笑容最甜。偶有某某人,突更新衣,便颇为扎眼,人人见之眉来眼去。一家人有喜,半条街沸腾;一人冷不丁哼句甜歌,大家嘴舌蠢动,一人不笑,人人憋着,一人开了口,口口似炸雷。哪家做了肴馔,锅一冒烟,便左邻右舍地吆喝,一人不来,人人犹豫,一人动身,大家纷纷而至,人一到齐,立马开饭。

村里豆腐坊最多,却不是家家户户,可几十盘磨转起来,却整村人忙活。村里人淳朴憨厚,和睦相处,左帮左邻,右帮右邻,习以为常。每逢临近过年,村里的豆腐坊就赶忙起来:俗有家做豆腐的不担水,担水的净是邻居。如是,外村人前来买豆腐,既便不打听,跟着担水人往家去,准能走对门。一条水路从井出,条条水路淹了街,往往屋上的雪还很厚,巷道里却干干净净。村里面,一家烟囱冒火,几十柱烟囱直穿云霄,常有生人打村口过,以为村中遭了火灾。听着磨盘“呼啦啦”的声响,往家里一瞧:老人拣豆粒,小孩烧地锅,女人点豆腐,男人推石磨,一家人分工精致;院里支着漏水筐,豆腐包裹其中,上面蒸汽升腾,下面滤水如雨。

村里人穿衣不讲究,却衣着干净有姿,一件时过境迁的衣服,经他们一周整,反倒新颖,脸也显得润,眼也透得亮,人更纯静。吃饭也随随便便,不爱挑食,荤的也好,素的也罢;一盘小葱拌豆腐,白白绿绿,夹着就馍吃,就粥喝,只听盘“答答答”地响,筷却屡屡不漏;饭毕了,嘴唇油亮,盘子也亮。一家有难,家家相助,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常常感动得主人潸然泪下,主人掉泪,邻居抹眼,喜怒哀乐不觉地混成一片。村里人自豪:他们灌黄河水,耕黄土田,长黄肤色,正宗“炎黄子孙”。不过,男孩肤色黄,女孩却出奇地白。偶有见姑娘长得脸嫩如玉,伶俐聪颖,便讨问哪里人?!姑娘面不改色,倍感荣耀,答:豆腐坊村人。那人听后便点头称赞,禁不住自言自语:怪不得,如此俊俏。

写毕于2014年1月22日

暗火

文/木棉花

七月半的暗火,在行道树旁,一堆一堆的燃烧,偷偷摸摸的祭奠。不知道是谁家燃的,也看不清火堆旁边说不清表情的脸。一堆一堆燃过的纸,黑煳煳的残留在地上,等着清晨的工人,或等着一阵风吹,雨来。没有熄灭的蜡烛,脏兮兮的,一截或半截的蜡烛,一明一暗的,但总是暗的,燃着,或就带着燃过的痕迹截在地上,细细的粉香一同蜡烛,在纸堆旁昭示,这是一种纪念,对亡灵的祭奠。这是香火,世代传承的香火!死了,总有人燃香焚火。通往地府的路有多远?是一生,还是一明一暗的瞬间?一生很长,一生也就在一瞬间!在一明一暗的瞬间。人活着是为了活着,还是为了死去?或许人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在一种形式中死去,死了有人怀念,有人纪念,祭奠,燃几支烛,烧几柱香,焚一堆纸,即使在行道树旁。死去的人一定很安祥!支支的烛,柱柱的香,堆堆的纸,倒像是活人!那么无处着落,幽幽暗暗,又生命一样熊熊燃烧!人活着时刻都在追求欢乐,又时刻在死亡。找不到亲人,通往地府的路在纸上!烧过的纸上!风一吹,散,雨一淋,化,清洁工人一扫,在筒里。有固定居住的楼房,有固定燃烧的地方,可以有固定的人生,可以固定心情,安心的生活,然后安心的死亡!但是为什么烛火那么幽冥,那么影影绰绰,为什么纸灰那样飘离,那样飞散,湮没,飘零的堆火!为什么活着的人怎么看,都像这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