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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恋恋的文章 / 恋恋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母亲的衣袋

文/孙以荪

小时候对母亲最大的恋恋,竟是她的衣袋。因为母亲的衣袋儿,似乎奇妙莫测。

母亲的衣袋是明着的。做法极简单:找块与衣服一色的布料,剪齐,用均匀的针脚儿围上三道边儿就成了。

母亲的衣服从来就是自己做,那衣袋的样子,也就成为母亲自己的模式,虽说不上有多好看,却也简单、明了、朴实。据说母亲当初嫁过来那阵儿,有人问为什么她的衣袋都是那一种样子,母亲就笑笑说:别的样子不会做嘛。

那时候,父亲两三个月回家一次,走亲戚似的。所以每次回来,都少不得带些好吃的东西。每次母亲将这些东西收起,不知使些什么法术,让我们一年到头总吃总有,细水长流。母亲下地,经常是背一个妹妹,领一个我,把我们放在地头上,树荫下,而后从那衣袋里掏出两块譬如"芝麻糖"之类,分给我们自己去干活。吃完糖,玩儿烦了,我们会闹,母亲就又从那衣袋里戏法似的变出点心或别的什么,让我们重归安宁,服贴。那时又正是我们最没出息的年龄。比如随母亲上街,看见人家嘴巴一动,就向母亲闹着要吃,这时,母亲会从衣袋里拿出更具诱惑力的吃食堵我们的嘴。

天真的我,对母亲的衣袋里成天究竟装些什么,装着多少,实在是一无所知。只觉得那是母亲的专利,是别人所没有的。的确,我的记忆中,母亲的衣袋总是异常充实而从没有空过。哪怕是在"瓜菜代"的年月,那些难熬的日子里,当我们饿的张开小嘴儿伸手要吃时,母亲也总是毫不犹豫地从衣袋里摸出用纸包着的豆腐渣、山芋干儿之类"美食",令我们一饱口福,而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母亲的奶水到底有多甜,我们已无从记得,可母亲的衣袋给我们带来的巨大诱惑和满足,却至今萦然在怀。

等长大一些,我知道我们家其实一直很穷,特别是自留地被收回后,家里缺劳力,工分少,每年结算要倒贴给集体一二百元钱。这仅靠父亲的微薄收入是远远不够的,何况我们还要上学。那时,我已隐隐感到了生活之于母亲的沉重,同时也开始知道加倍珍惜母亲衣袋的珍贵蕴藏。

及至一切都好起来,母亲却老了。皱纹蚕食着她原本光洁健康的面庞,爬上额头,又渗到嘴角。多少次我们想让母亲生活得更快活些,可是谁也难得机会守在她身边。但总还是有合家团聚的日子。那是个中秋节,我们各自买了母亲最爱吃的东西,试着往她的衣袋里塞。此时此刻,我们仿佛才意外地发现,母亲的衣袋竟是那样浅、那样小,那样的平淡无奇,以至于居然装不下我为母亲精心选购的一把巧克力糖果。

现在,对于母亲最大的缺憾,就是她的衣袋,又浅又小。

恋恋萤火虫

文/刘希

“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短暂的生命努力的发光,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伴着女儿稚嫩的歌声,我的思绪又回到故乡,想起那些夏天的小精灵----萤火虫。

小时候,我胆小子,怕蚯蚓,怕蜗牛,一看到虫就哭,但有一种虫例外,那就是萤火虫。

那年夏天,我和奶奶在竹床上乘凉,繁星满天,萤火虫四处飞舞。她拿一把大蒲扇给我扇风,而我却盯着那些越飞越近的萤火虫出神。奶奶慈爱地说,喜欢,你就去捉吧!我怯怯的,不敢前去,奶奶鼓励我:“那是跟虫不一样的东西,你看,他们的屁股上都亮亮的,多可爱。”可我还是不敢,奶奶便一遍一遍地教我唱儿歌:“小小萤火虫,飞到西,飞到东,这边亮,那边亮,好像许多小灯笼。”许是见多了萤火虫,又爱上萤火虫的童谣,那年夏天快到结束的时候,我对萤火虫不再那么害怕了。

再乘凉,只要萤火虫飞到跟前,我就忽地溜下床,双手一捧,萤火虫就在掌心里了。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洗了很多遍的墨水瓶子,轻轻地把萤火虫装进去,盖上盖子,萤火虫就在瓶子里发得微光,特别好看。有时候萤火虫装得多些,就把墨子瓶子用绳子挂起来当灯笼,有时候就那样看着,心里便生出无限的温暖起来。

女孩子总有一个天真无睱的梦,小小的我,也总不免异想天开。那时,我总想变成一个仙女。那年夏天,每晚临睡前,我总要把萤火虫放在蚊帐里,关上灯,看它们来回飞舞,自己仿佛就置身浩瀚的宇宙,变成了美丽的仙女,和萤火虫一起翩翩起舞。望着望着,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再回到故乡,皓月当天,繁星点点,可是,我找来找去,却再也找不到一只萤火虫,那些萤火虫呢?后来查资料得知,萤火虫对农药和强光特别敏感,现在农作物虫害严重,所以萤火虫变得越来越稀少了,前几年回家,我还能惊讶地见着一两只萤火虫,但现在却怎么却找不到了。

前两年的夏末,和朋友自驾出游,车子行到一个小山村,突然陷在一个大坑里,上不去,夜深人静,无法求人,我们呆住在车里,望着夜空伤神。就在大家灰心恼怒时,一群萤火虫翩然飞来,围绕在车子四周,望着那些可爱的精灵,满心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那晚的景色是那么的唯美,漫浪,至今想来仍旧念念不忘。

“小小萤火虫歇一歇,给你三个铜钱买草鞋,不要你的金,不要你的银,只要你的屁股亮晶晶。”熟悉的童谣依旧朗朗上口,童年的夏天依旧温馨如昨,可萤火虫却不见了。我童年的好伙伴,我亲爱的小精灵,什么时候,你再飞回到我的故乡,陪我一起重温童年梦呢?

恋恋南瓜花

下班经过菜市场,街头一小堆金灿灿的南瓜花映入眼帘,朵朵含苞欲放,映衬着数扎碧绿青翠的南瓜苗,洋溢着脉脉清香的田园故土气息。我舔舔嘴唇,记忆里、舌尖上,满是南瓜花的味道,思乡情怀竟无边无际地荡漾开去。

在乡村,南瓜花是很多孩子眼中的美味。我对故乡的记忆,最难忘的,是在棚架下吃南瓜花:蓝花瓷盘中盛着刚起锅的南瓜花,热气腾腾中,活色生香,白的底,黄的花,蓝的边,像极了一幅水墨画,透着清爽和温馨。

母亲每年都会在院墙边撒下一些南瓜子,春去夏来,嫩嫩的南瓜苗一片疯长,或匍匐地面,或攀爬墙根,或蔓延瓜架上,各显其能,轰轰烈烈,爬过的地方全是蓬蓬勃勃的藤蔓,葱绿色的叶片给人的心灵带来丝丝凉意,迎着阳光吹着喇叭的花儿凸显在圆盘般的绿叶间,每一朵花瓣都极力向外伸展着,娇艳艳,黄灿灿,美得清纯、自然,仿佛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在微风吹拂中嬉闹着,在蜂缠蝶恋中欢笑着,让你忍不住地喜爱。

南瓜花生命力极强,从不挑肥拣瘦,只需一点阳光雨露,一朵朵鲜艳的黄花便在篱笆院落,墙头屋角活泼泼地开放着,葳蕤成势,洋溢着生气与活力,充满着诗情画意。

记得曾看过一幅齐白石的《南瓜图》,寥寥数笔,意得神足,一幅生机盎然的农家小院里的一景跃然纸上:南瓜花开得正欢,瓜藤缠绕盘桓,瓜叶果实紧紧相连,三个圆滚滚的大南瓜黄乎乎,一层丰收喜悦的颜色,旁边还飞着一只蝴蝶。小院无人,清风徐来,乡村人家的恬淡和安宁,如现眼前,让人生出几分向往。

“分公母,摘公花,保南瓜,摘了公花作粑粑”。南瓜花有雌雄之分。小时候,我以为每一朵花下面都会结南瓜,直到藤枯叶萎花谢,还没见可爱的小南瓜长出来,就跑去问母亲。母亲乐呵呵地笑着说,雄花是公花,是不结果的,在一经清风,蝴蝶,蜜蜂传授花粉之后,为了不耗费养分影响南瓜的生长,就要摘下它,而这些,自然而然成为人们夏季餐桌上一道不可多得的淡雅菜品。

母亲是个高明的厨师,在她巧手摆弄下,南瓜花能做出很多花样,可荤可素。清炒南瓜花、南瓜花饼、南瓜花圆子和南瓜花汤,都营养丰富而且味道清新。采摘来的南瓜花切碎拌进面里,烙出的饼、炸出的粑粑,金灿灿的,甜滋滋的,既有南瓜的味道,亦有鲜花的芳香。让人一尝难忘,生出怀念。

都市醉品时,最忆是农家。南瓜花开时,有一股淡雅自然的清新之气,它柔润空灵的意蕴,让我一方味觉世界,清雅得脆香美齿,留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