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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奖状的文章 / 奖状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老相框

文/汤中华

一幅相框就是一部家族史,浓缩着家族曾经的温馨和荣耀,融入心田,成为永久的记忆……

微信朋友圈里,一位校长朋友发了一则信息:“老家老屋子墙上挂着一个镜框,镜框里有一张奖状,母亲说,这是父亲生前做的。快40年了,虽然老屋子翻盖了数次,但奖状依然挂着……我们的一丁点成功都会给亲人带来喜悦和希望。”后面附带一张照片,正是镜框里的那张奖状。“奖状”二字上方,一组红旗中间簇拥着一团黄色的圆,圆中间缀着一颗红色的五星,一看就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样式;奖状二字下方,是两行秀丽的行楷:“×××同学在这次公社汇考中取得优异成绩,特发此状,以资鼓励。汪潦小学,一九七八年四月二十七日”。

多年光阴逝去,奖状因了镜框的保护,依然光亮如新,具有了收藏价值。最让年过半百的校长珍惜的不是奖状本身,而是自己“一丁点成功都会给亲人带来喜悦和希望”的那份感慨。当年还是小学生的他,汇考成绩优异带来的快乐,也许还远不及父亲的欢喜吧。如果当年就能充分理会父亲的这一份喜悦,自己少年时代的学习会不会更发奋刻苦呢?

相框除了放奖状,更多的是盛放照片。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照相在农村还是件奢侈的事,相片也就显得极其珍贵。于是几乎家家堂屋的墙上都挂着至少一幅镜框。客人进屋,寒暄过后,虽然主人端上茶水瓜子,一再让座,但客人大多坐不住,尤其是孩子们,总要好奇地走到相框下,细细地端详,瞅瞅这个望望那个,不时地问这问那。相框中大多有孩子百日的照片,有以黄山松为背景的夫妻结婚合照,有老人做寿时的全家福,更有远在异乡的游子……大多是当兵在外,离家时母亲叮嘱最多的就是,到了部队上,一定要寄一张照片回家啊。

我家的相框里,最多的是大哥的照片。大哥1969年当兵,先后驻防苏州、镇江、张家口、邢台。那年代,这些地名对母亲和我们这些弟妹们无异于天边。大哥每到一处总要寄回一张照片,母亲总是看了又看,然后郑重地放进相框里。相框里还有一张母亲、姑妈、三哥、五弟和我五人的合影。母亲说那是大哥想念家人,当兵不久后,母亲特地带我们小弟兄三个到合肥城里照的。照片中的我三岁不到,五弟才几个月大。因为大哥的思念,我拥有了平生最早的一张照片。

改革开放后,相框里渐渐多了外出打工的、读大学的子女的照片,他们在大都市的留影已不再局限于合肥当年黄山照相馆、红旗照相馆的黑白布景,而是各地鲜活艳丽的风景名胜;年轻人穿着时尚,表情活泼,一改老辈人的土气和刻板。这些都给相框注入了一股清新高远之风。国庆期间,到姑妈家,竟然看到姑妈的孙女在哈尔滨索菲亚大教堂下的俏丽留影……姑妈孙女正读哈尔滨的大学播音主持专业三年级呢。

如今照相早已稀松平常,照片展示也多采用精美的相册,更有电脑硬盘的海量存储。但仍有一些家庭习惯于精选少量照片置于相框中,即便搬入楼房,也仍然高悬墙上。一幅相框就是一部家族史,浓缩着家族曾经的温馨和荣耀,融入心田,成为永久的记忆。

父亲为我画年画

文/谢汝平

小时候家里比较穷,过年时只简简单单地买点必需的东西,不像现在这样丰富多彩,吃的穿的玩的可以买很多。

有一年春节临近时,邻居家买了一张年画,那是一个胖娃娃骑着一只昂首的大公鸡。那公鸡威武勇猛、色彩缤纷艳丽,我一见就非常喜欢,觉得家里要是贴了这画,破旧斑驳的墙壁也会变得光鲜起来,心里非常渴望也拥有这样一张年画。回到家,我跟父亲要求去买一张年画,父亲非常为难,一直到晚上,父亲才郑重地跟我说,家里实在没有闲钱去买一张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年画。看得出来当时他心里很不好受,脸上满是歉疚的神色。后来父亲找了一张大白纸和毛笔,在煤油灯下,非常认真地画了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父亲对我说,咱们就贴这个吧,这个不用花钱。说真的,我以前从不知道父亲会画画,感觉画得还挺像的,但当时不懂事的我还嘀嘀咕咕地嫌黑白的不好看。父亲听后对我说,明年你就要上学了,到时只要成绩好,学校就会奖励一张漂亮的奖状,那上面有南京长江大桥,可比公鸡好看多了。我听了父亲的话,无奈地把他画的公鸡贴到墙上,同时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得张奖状回来贴在家里。

第二年秋天我上学后,虽然年龄还小,也很贪玩,但为了过年时能够贴上一张不花钱的画,我学习非常努力。终于在期末时,被评上三好学生,得到了一张印有南京长江大桥的奖状。父亲看到我拿回去的奖状,非常高兴地把它贴在墙上,说真的,当时感觉屋里焕然一新,到处亮堂堂的。有客人到家里来,父亲总是指着奖状告诉人家,这是学校奖给我的,我是三好生呢。

由于从小就养成了勤奋学习的好习惯,后来成绩一直不错,每学期我都会得到奖状回来,父亲总是把它们贴起来。到我初中毕业时,家里一面墙上贴的都是。后来经济状况好转,买年画已不再是难事,但父亲说,我们不用买,我们有奖状呢,这比什么年画都好看,我知道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荣耀。

前些时候回老家看望父亲,他正从箱子里把我当年的奖状拿到太阳底下晒,原来家里翻盖房子的时候,奖状都被他小心地揭下来收藏好。厚厚的一摞奖状下面,是父亲当年画的那张公鸡,原来他也保留着。我拿过来细细端详,这才发现笔力遒健、线条硬朗、用墨浓淡适宜,当真是一幅功力深厚的好画。

老师来我家送奖状

文/刘泽安

那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事。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考了个好成绩,虽不是双百分,但也算山村里小学校成绩顶呱呱的,老师很喜欢我,说是要到家里来给我送奖状,一张大大的奖状。

其实我心里不是很痛快,上学期考了一科一百分,另一科九十九分,那是多好的成绩。当时的山村小学能够考双百分的学生几乎没有,像我这样的学生都是少之又少,已经算不错了。老师每年在学期末都要选择一个或者二个成绩好的学生,给他们家送去奖励,算是一份老师对学生爱心的表现,这种表现是老师的工作需要,也是老师的感情需要。

我们老家离山村小学还有一点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说远,是因为要绕过一根田坎接着一根田坎,绕了多少根田坎,有几个人数得清吗?没有对村庄环境熟悉到一定的程度,根本没有办法数那些弯弯曲曲的一根根细田坎。说近,那是因为我们太清楚了自己的村庄,知道自己村庄有多少个山堡,有多少条溪流,有多少块大田,当然清楚地知道学校至家里有多少根田坎,天天都在学校与家里的这条路上跑,跑过了哪根弯的?又是稍直的,一根连接一根,要跑多少步几乎都清清楚楚,这样的距离当然难不倒我们,我们心里明白,读书的这点距离就是一阵风的事,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很近的。

老师要来我家的事,事先告知了村里的干部。干部心中很高兴,这毕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干部又同社里的干部说了,社里的人尽快地告知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当然高兴,这在村庄里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是儿子为他们争取的,他们不可能不高兴,但这种高兴的事,已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们是个老实人,觉得这样的事还是儿子自己的,作为爸爸妈妈接待好就行了。不接待好从情理上说不过去,也怕影响孩子的成长,娃儿考出好成绩,理所应当按照村、社干部和老师的要求认真对待。

老师拿着奖状到了老樟树,老樟树是我们老家的小地名,同行的还有村干部。

村干部装怪,扯着喉咙喊叫:圣旨到,欣童接旨。老师哈哈大笑,爸爸妈妈也是跟着大笑。欣童是我读书的大名,只不过听起来不舒坦,还是小名狗剩儿叫起来舒服些。

我也不敢怠慢,顺着村干部的杆往上爬。欣童接旨,感谢老师皇上的皇恩浩荡。老师也不含糊:弟子,这是你应得的荣誉。

我接过老师手里的奖状,其实也就是一张比平常的纸厚一些,纸上的红字很突出,鲜红鲜红的奖状两个字很醒目,内容只有几句话,其他的已经记不清了,唯独最后一句“以资鼓励”,我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资,也算不上什么鼓励,可让我永远记住了老师和村里对我的鼓励。老师的那份奖状,后来就一张一张地贴在我家的堂屋墙壁上,一直到小学毕业,墙上几乎贴满了半边。但老师亲自送来的那份奖状,爸爸妈妈把它搁在正中央,那是一份特别的奖励,让我从初中到中师,以至后来的函授大家毕业,直至参加工作的在职研究生结业,我都没有忘记小学老师的那份鼓励。心中尚存的还有村里干部和村里人对老师的尊重,实质上说是对农村对知识文化的尊重,虽然他们自己没有多少知识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