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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二嫂的文章 / 二嫂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二嫂

文/房伯泉

二嫂走了。

那一天是公元2012年2月2日,她只有47岁。

早晨8点10分,二嫂流干了最后一滴泪,带着诸多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尽管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突然。

第一次见到二嫂是上世纪80年代。那时我当兵四年后回家探亲,在老家老房子客厅的一角,一位身材匀称、披着秀发、穿着红格花衣的年轻女人在洗漱。二哥说那是我二嫂。二嫂回过头来,先是冲我笑了笑,然后又轻轻地叫了声“四弟”。

二嫂温柔的笑容像雨后出水的芙蓉,让她本来美丽的脸庞显得越发妩媚。两只清澈明亮的眼睛,在宽阔饱满的额头下像水中的太阳,很美,美得让人过目不忘。她声音不大且略带羞涩,盈满了浓浓的爱意和切切的真情。那笑在我的心里生根,那声呼唤在我血液中沸腾,这一颦一笑铸就了我和二嫂一生的姐弟情怀。

二嫂名叫陈琳,出生在四川仪陇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上有一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人长得标致,性格也温顺,是标准的南国美女。二嫂像众多北嫁的天府女一样到北方寻找人生的天堂,成了大她10岁的我二哥的妻子。

二嫂文化不高,没有任何谋生的技术,我们弟兄又多,家境不甚好,所以直到二哥10年后去世,也没能住上自己的房子。但她没有怨言,默默地操持着这个家。二嫂心地善良,即使吃亏也从不会跟人吵架。除了孝敬公婆就是照顾二哥的生活,深得老人的喜欢和乡邻的夸赞。

曾几何时,我都为二嫂鸣不平:凭她的长相和资质,在当地完全可以嫁个年龄相当的白马王子,为何要远离父母、姐妹和故土而嫁到这数千里之外呢?好在二哥人高马大,性格温和,对人体贴,对家庭又有责任感,二嫂每天倒也乐在眉梢。

二嫂不能生育。结婚第二年,他们从二嫂的家乡抱养了一个女儿,三口之家充满了欢声笑语,那几年是二嫂最幸福的日子。可是,二嫂没有享福的命,28岁那年的农历六月初七,强壮的二哥突患心肌梗塞离她而去。从此,二嫂的天塌了,精神支柱断了,心冷了,幸福也从此化作了泡影。家里人看二嫂太苦,劝二嫂再找一个疼她的人。可怜的年轻的二嫂为了能给曾相懦以沫、彼此没有红过一次脸、恩爱生活近10年的丈夫上坟,改嫁到了很近的邻村。

二嫂的第二个丈夫是个木匠,为人老实可身体一直不好,看病又让她背负了一身的债。二嫂改嫁后的生活并不开心,她常常梦到和二哥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受到委屈也总是一个人躲在无人的地方哭泣,她不想让人知道心中的痛。

2011年冬天,二嫂查出了肺癌,且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二嫂没有做手术,她不想再为女儿、为家庭留下过重的经济负担。

2012年正月十一,新年还没过完,人们欢天喜地还在尽情享受烟花炮竹燃放的味道,我接到了侄女的电话——她母亲已经入土为安了。顿时,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这个世界欠二嫂的太多——新房盖好了,刚刚还清了债务;远嫁29年,却没有回过几次四川老家;女儿的新房还没有住上;也没能等到正在学说话的外孙叫声“姥姥”……苦命的二嫂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就这样走了。二嫂,你是担心二哥一个人在天堂寂寞,陪他去了,对吧?一定是的,我好心的二嫂。

二嫂,一路走好。若有来生,你一定还要做我的二嫂。

我最敬佩博学多才的二嫂

文/米增缠

我的二嫂出生在革命圣地延安凤凰山下,二嫂的父母亲解放前一直在延安经商,二嫂的舅父、舅母、姑父、姑母都是抗日战争时期的老革命老党员。二嫂自幼聪明伶俐,受革命思想影响,自幼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热爱祖国,勤奋好学,从省级重点中学陕西省华清中学考入了西安外语学院,毕业分配到西北大学任教。

二嫂到西北大学后,被安排在外语系工作,从助教到讲师、副教授、教授、系主任一直孜孜不倦追求进步,她性格温和,平易近人,自从她踏上讲台那天起,她始终如一关心学生的学习和生活,获得了学生们的高度评价和赞扬,得到了学校领导的多次表扬和嘉奖,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有用人才,可谓“桃李满天下”。学生们毕业走向社会不同工作岗位后,对她非常敬佩,不时的利用节假日从国内外回到学校看望她,并经常致电问候她。她博学多闻,曾到美国、英国等讲过学。发表过多篇论文,翻译过多本书籍,翻译的书籍涉及文学、史学、考古、旅游等,并有中英文实用大全等专着。

二嫂生活十分简朴,使我至今记忆犹新,终生难以忘怀的有两件事:初到西北大学工作时,二哥还在西北工业大学就读,她当时每月仅有58元的工资,每月除自己生活费用外,都要给二哥20元,供二哥读完了大学。另外她和二哥结婚那年,我和大姐仅从老家给他们送去了一床家里缝做的棉被,她们未购买一件家具,未举办婚宴,以旅行方式结了婚。二嫂虽然生活简朴,但孝敬双方前辈,祖父母、父母亲在世时,她和二哥在百忙之中都要抽出时间回家看望。后并把母亲接到西安,由她服侍直到母亲去世。她还十分关心我们姊妹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并重视下一代的教育,在她和二哥的培养下,大儿子大学毕业后,以留校任教,现也是博士学位,教授。二儿子大学毕业后被中航庆安集团公司录用。

二嫂离退后,继续为教育事业发挥余热,被西北工业大学返聘,直到2014年她患病无法工作为止。

一屋杂事

文/吴诗娴

架蚊帐,换凉席,喝芦蒿汤,意味着放暑假了。

孩子们盼望的暑假终于到了,大姐带她刚考上复旦大学的儿子乐乐、二嫂带着上技校的儿子航航和八岁的茹茹来我们家玩,一下子三口之家多出了五口人。老公说:这下热闹了。

七七八八的事果然一箩筐的全来了。来之前,大姐就叫二嫂带些家乡的凉粉过来,那是现做现卖的,二嫂用塑料袋带了整五斤,姐还嫌她没带够,“你们天天吃,哪里知道我们一年吃不上一口的苦。”这事就一直数落了两三天。

然后是零食。茹茹长得又瘦又黑。这孩子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吃饭,天天吃零食,偏偏二嫂又宠得不行,不吃饭就给她买零食,一堆一堆一包一包地买,把我姐给气得。航航是个正宗宅男,天天躲在房里晚上打游戏、上网、看网络小说,白天睡觉,来我家一趟,等于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我估计他这趟来我这里,连我老公长什么样,他都没认全。

矛盾肯定自然而来地来了。

瑾儿一个月吃一盒朱古力豆,一盒正好三十粒,一天一粒。她高高兴兴地回来,打开冰箱,一看朱古力豆盒子全空了,大发脾气,在我们面前第一次摔东西!原来是茹茹一天全吃光了。姐姐一边骂茹茹不能这么吃零食,对身体不好,一边数落二嫂不能这么娇惯孩子,二嫂只劝瑾儿说:舅妈赔你两盒,不哭。晚上又因这事说开去,姐和二嫂说到凌晨一两点。

乐乐是一米八五的大高个,二嫂是小胖子,非开空调,瑾儿又非要跟茹茹一个房间睡,还要拉上我,他们没来前我们一般一晚上定时只开两小时空调,结果,我这单薄不受寒的身体跟着他们吹了一个晚上的空调就重感冒了,然后又发展到夜咳。姐介绍说吃这某某药,我觉得对,吃了两天不见好,二嫂介绍说吃那某某药,我又换成那种,还是不见好,最后都说去打针见效快,这下好了,打完针的第二天,我去广州培训,当晚就出急性荨麻症,医生说:药物过敏,请停止之前的各种药物。

自从他们来,没睡过一个好觉,二嫂打呼噜,隔壁房间也能听见;茹茹每晚要喝矿泉水,喝完的矿泉水瓶就放脚下,左一脚、右一脚做梦还踢着玩,那声音太刺耳了。航航是夜猫子,半夜二三点我上厕所,还以为家里来了贼,原来他在客厅吃着花生米玩电脑,也不开灯。

姐姐不时给二哥打电话,让他要多告诉二嫂怎么教育孩子,不然两个孩子整得跟难民似得,钱花了,身体还不好,航航是我们吴家的独苗,别带不大……说着说着,都哭了。

父母都不在了,我们四个兄妹感情非常好,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家。记得那时一到夏天,我们四个就帮爸妈一起剥豆、锄草,钓鱼时,大哥跟二哥打架,我因为吃不到树上的果子跟姐姐斗气,告状,姐姐挨了打,我想,那时,我们四个就是爸妈的。

那些青葱的夏天,有种庸常的、廉价的、清淡的却又徘徊不去的气味,我想,家长里短的,就是这个气味,只要这些味道还留存世间,我就可以像看电影一样,回放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