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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楼顶的文章 / 楼顶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楼顶一棵树

文/光其军

经过一栋楼房,不经意看到了楼顶上的一棵小树。树应该长在土地上的,它怎么长在了楼顶?谁安排了这棵树的命运,它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楼房有五层,大约十几米高,小树约有一米多高。楼下的树,挺拔威武,树冠如伞;而它却十分矮小和瘦弱,在风的劲吹下,不停地摇晃着,令人有些担忧。

我天天都经过一些树,却不曾留意,而楼顶这棵矮小的树,却引起我久久注视。是因为它居高临下,比我站得高,看得远,更容易招来鸟儿?

树在楼顶摇动,在我看来,绝不是炫耀,而是在展示其生命的张力和韧性,这无意的招式很美,撩拨着我柔软的内心。不用登楼,我就想到,楼顶水泥缝里应该有一些日积月累又被雨水浸泡后的尘土,是某一日的风吹来了种子,抑或是某一日停留的鸟儿,尖喙里的种子不小心遗落在上面。经过时间的打磨,种子萌发了,它羸弱的根茎就扎进了这一点尘土,艰难地活下来,直至成树。

楼顶的一棵树,成长的环境由不得它主宰,只能听天由命,听之任之。我知道,它落在肥沃的土地,就可能长得粗壮高大,撑开一片绿荫;它落在山上,也可以长成一棵树,然后同所有的树连在一起,形成森林,成为一片绿色的海洋。而它却生在了贫瘠的楼顶,只能默默地向着蓝天,向着阳光,向着更高处生长,任凭风吹雨淋、雪压和日晒。我也知道,它的成长不可能一帆风顺,而遇到困难和挫折,可想而知,它也只有隐忍。所以风起的时候,树叶之间发出的哗哗声响,那才是它生命的呼吸。这样的呼吸,被我听着,就觉得它活得自在,活得灿烂,活得有价值。这个时候,仰望一棵树,就觉得人有时真的不如一棵树。

人与树的行走方式和轨迹不同。但我可以以它为样板,在行走中,勇敢地去面对到来的一切,乐观地迎接日升日落。

楼顶的秋天

文/雷媛媛

钢筋水泥堆砌的城市,对季节的变换是迟钝的。暑去秋来,本应是凉意渐起天高气爽的时节,小城却俨然还是夏天的模样,燥热而烦闷。

然而,在我家楼顶,却有一方红肥绿瘦的秋色:红润饱满的番茄在繁茂的枝叶间微笑,南瓜慵懒地躺在地上晒太阳,细长的豆角随风摇摆炫耀着傲人的身材,紫玛瑙似的葡萄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秋天在高楼参差的罅隙间惊鸿一瞥,留下了这抹让人沉醉的丰收景色。

楼顶的累累秋实,是父亲的杰作。去年母亲病逝,把年迈的父亲独自留在乡下我实在不放心,借着孩子需要人照顾,我好说歹说把父亲接到了城里。父亲侍弄了一辈子土地,在他心里,肥美的土壤如他耳鬓厮磨的情人,林林总总的庄稼就如他心爱的孩子。失去了相濡以沫的老伴儿,又离开了深爱的土地庄稼,父亲进城后,好像在一瞬间就苍老羸弱了很多。

我家住在顶楼,父亲没住两日就烦躁不安,他说住处不接地气儿,人就没精气神儿。好在父亲可以爬上楼顶透透气,当第一缕春风拂过楼顶的时候,父亲朝着老家的方向焦虑不安起来:“土地都醒了,该是播种的时节了……”父亲执意要回乡下种地,情急之下,我对父亲说:“我们可以把土地搬到城里来种!”

我先请人在楼顶做了隔热防漏层,然后请一帮朋友帮忙从乡下拉回了一车土壤。把土壤一筐一筐抬上楼顶平整开来,就真的像是从乡下剪下一块土地,贴在了城市的高楼上。父亲抓起一把他熟悉的泥土摩挲着,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掉下眼泪来。

楼顶的土壤太薄,不适合庄稼生长,父亲就勉强种上了蔬菜瓜果。在父亲的侍弄下,楼顶的植物很快就郁郁葱葱。有了植物的庇荫,我们过了一个凉爽的夏天。秋意才起,楼顶又是一派斑斓的秋色。

与其说我给了父亲一片土地,不如说父亲送我一个“世外桃源”。丰收的季节,父亲亲手种的“纯绿色”果蔬,几乎惠及了整个单元的住户。傍晚,原本陌生的邻居们,开始来楼顶做客。三五个人、一壶茶、一方瓜果菜蔬、几声秋虫鸣奏……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村庄,有说不出的放松惬意。

楼顶的秋色,为硬线条的城市,涂上了一抹柔和的色彩。同时柔软的,还有我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