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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追忆的文章 / 追忆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追忆父亲

文/王国华

又是一年父亲节,可父亲去世28年了。“父亲节”又一次勾起我那久远的记忆。

父亲去世那年我23岁。23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年龄,对于父亲的过世,当时的我似乎没有什么过度的悲伤。人说“长病无孝子”,我却是不知道怎样尽孝。现在回想起来,父亲生前的一些情景却记忆犹新。父亲患的是支气管哮喘,在病情严重时,出现全身水肿,呼吸困难。那时的医疗水平较低,没有什么好的药物,再加上家里穷,根本没钱给父亲看病,只能靠自己注射一些消肿的药物,缓解水肿,再就是食用一些听说的偏方,或吃一点普通的平喘的药。在病情危重时,几乎没怎么用药,因为,普通的药已经不管用了。一天到晚听到的是父亲痛苦的呻吟与喘息。那种病是不能卧床的,躺着会更憋气。即使是在临危的时候,父亲也只能是站着,手支撑在床边,或是倚靠一把椅子……那时的我,只知道父亲难受,心里郁闷,但不能切身体会到父亲遭受的痛苦。一次,父亲把我叫到他的床前,跟我说:“房子的后墙经常沾雨,土砖不长久,后来有钱了,要把它换成红砖……”还告诫我,村子里的一些人要怎么相处,一些人要怎么的对待之类的人际交往……听到这些,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也是我在他病重后的第一次流泪。我知道这是他的临终嘱咐。看着我流泪,父亲安慰我:“别哭!莫难过……”跟我谈话后约一个月的夜里,父亲悄无声息地走了。

父亲的一生,是艰辛的。记得他和我说过,他成家立业以来过了八年的“好日子”——放牛。那时还是集体,小队上的干部看他身体不好,就让他放牛。春末夏秋季节,一群牛赶上屋后的大山,人就没事了。所以,放牛相对是“优差”。我记得父亲放牛回家总能挑着一捆上好的柴火,那是他在放牛的时候掰扯的干树枝或一些灌木丫。

在我的记忆中,家里平时的全部积蓄也就十几、二十块钱。父亲比较会算计着过日子,如果这点“家当”用完了,他就会想办法补上,保障流水不断。到我上高中那年,十块钱的学费让父亲为难了,于是他决定把一乘解放前留下来的农具——耖,卖给集体。一个晚上,我和他摸黑在大队出纳家拿到了卖耖的十块钱。

还记得一次高中放学回家。晚上,我们父子俩躺在一起,我说着一些学校的见闻:学校里的有些同学真有钱,经常买麻花吃,还有些人买了好多学习资料、草稿纸……父亲没有做声,我抬眼看时,他的眼睛有些湿润,我看出了父亲的心酸,于是没有往下说。他知道,我除了交了五分钱的柴火,是没有剩下一分钱的。

现在每每想起这些陈年往事,总觉得对于父亲亏欠的太多。我想,要是我当时懂事点,让父亲享受好一点的治疗,而不是顺其自然,那父亲所受的痛苦会少点;要是我当时懂事点,多陪父亲说说话,也许他会好受点……随着年岁的递增,这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受日深。

前几年的一次去上班的路上,我被一阵很沉重的“嗯哼——嗯哼”声吸引,多么熟悉的喘息声!我循声看去,一位老人担着一担箩筐,吃力地走着,再细看老人的面相,居然和过世父亲那么相像!我连忙接过老人的箩筐,说:“老人家,我帮你挑一肩吧。”老人很感激。我也很欣慰,似乎补偿了一回父亲。

追忆似水年华

文/刘丹

《情书》改编自岩井俊二创作的同名小说,女主角渡边博子一封寄给已逝未婚夫藤井树的情书出乎意料地收到同名同姓的回信,并且在渡边博子与这个与未婚夫同名同姓的女子不断的通信中挖掘出了一段深埋多年的纯真单恋。通过两个女子的书信交流,以含情脉脉的笔触展现了两段可贵的爱情。女主角博子对藤井树的眷恋,两个藤井树之间朦胧的情感,都没有由于藤井树的意外死亡而枯萎,而是由细腻感人的影像展现深深地映在了每一个观众心里。

岩井俊二无疑是出色的青春片导演,不管是如《莉莉周》似的热烈中毁灭的残酷青春,还是《梦旅人》似的荒诞中燃烧着的热烈青春,在岩井俊二的镜头下都能栩栩如生的再现。《情书》则是岩井早期掺杂着个人回忆的对青春、对爱的展现,以他独有的日本式的优雅与委婉给人一种震慑的美。岩井俊二认为回忆是推动自己的一大原动力。一般人以为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两者互无关系。某个时机,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自然会发现一些过去与现在的连带关系,反过来影响了现在的自己。《情书》正像普鲁斯特那本小说的名字,追忆着似水的年华。过往的爱情和青春也正是在主人公的回忆中才逐渐清晰、复活。

学生时代的爱恋总是唯美的,纯粹透明,不掺丝毫杂质,纯洁如雪,深远若天际。如果不去深究,或许我们永远不会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别人心中,究竟曾是怎样的位置。中间段落讲述两位藤井树在学校发生的一件件小事时营造的气氛是全片光芒所在。两人被点名,同时答到后的相互对视,男孩一脸的不屑,女孩有害羞的表情;班干部的选举班会上,男孩的无言、愠色和怒火,女孩委屈眼泪下的怯意;校图书馆里,一脸沉默靠在白色窗帘旁看书的男孩,写字台前女孩额头被吹拂的刘海儿;放学路上骑自行车并行,和偶一为之的恶作剧,女孩看着得逞后离开的男孩背影时撅起的嘴唇和眼神里的笑意;天黑后的自行车棚里,女孩勉力摇动车蹬照明,和男孩明显故意又假装不露声色的拖延。这分明就是我们年少时的模样,发于爱恋,止于暧昧。

同样,大和民族中根深蒂固的“死亡崇拜”的文化也在影片中体现了出来。渡边博子因为强烈的思念而去寻找死去恋人青年时代的记忆,导演给予她的镜头色调总是暗暗的,与女藤井树的温暖色调对比,悲悯之心跃然显现。从影片一开始的雪中祭奠,到渡边博子压抑、内敛的脸部特写,整个故事都笼罩着死亡的阴影。岩井曾在创作中提到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是这部影片的构思来源,但是奇巧的情节、女主角的设置都让这部片子的心绪更加单纯、烂漫。岩井没有追求日式传统对樱花式的刹那芳华的迷恋,而是更加着重于对生者的鼓励,鼓励生者在滚滚前行的时间中坚强执着的生活。男藤井树的遇难,少女藤井树父亲的去逝都被淡化为一种哀思和怀念。渡边博子在对爱人的怀念和追思中终于下决心把握秋叶的爱情,走出曾经的阴影;对女藤井树的病危、抢救情节的描写,更是肯定了生命的延续。女藤井树的生命历程交织着对于生死的认知,她在医院产生的对于父亲死前的恍惚幻觉正是深埋于心底对于死亡的恐惧,护士的呼唤又让她想起了年少时同名同姓的男孩。当得知男孩过世,她最先想到的便是父亲离开时的记忆。此时叙事的节奏顿时被悲哀笼罩,在这种悲哀中,融会着日本式的安慰和解脱——即雪景铺陈。那是埋葬父亲的地方,也是男孩离开的地方。生命终结于自然,就仿佛终结于永恒,而此时将悲哀视为美,无疑是最好的安慰。探讨生存与死亡也许并不是这部影片的主旋律,但青春并不是仅仅以单线铺成的成长经历,它更多承载着我们对于生命最朴质的感知。

是女藤井树的回忆让博子终于走出了自我情感的深渊,雪山上迎着日出的对逝去爱人的问候,博子终于走出了那个不停兜兜转转的圈子,接受了秋场先生开始了她的新生。也是博子让藤井树了解到从未深究过的记忆中的自己,高烧过后,大病痊愈,年少的心结终于解开。博子与藤井树虽从未相逢但却彼此鼓励着照亮着对方的生活,她们已然融为了一体,成为爱与记忆的象征。

追忆我的父亲

文/徐海军

那晚梦中又见到我的父亲,音容笑貌一如昨天,醒来后不禁泪眼潸然。他离开我们已经9个年头,但回想起往事,依旧历历在目。

父亲个子不高,一米六七的样子,皮肤黝黑,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他是一名乡村兽医,终日骑一辆自行车在乡里跑来跑去,风里来雨里去,吃饭、睡觉没有规律。

父亲为人随和,医术高超,在三里五乡小有名气。他的自行车上挂着母亲用碎布拼成的花书包,出诊或办事时,总会带回来一些好吃的。每当父亲归来,我们姐弟总是第一时间冲向花书包。

他曾说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把我们姐弟3个培养成人,都有了一份相对安稳的工作,不用再脸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我清楚记得父亲送我去兰州求学时的情景。将我安顿好后,他要返程回家,我坚持去车站送他。父亲无论如何不许,只是让我送到学校门口,一再叮嘱后才转身离去。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我瞬间读懂了朱自清的《背影》。

女儿出生的第三天,来医院看她的父亲查出癌症晚期,当时家人都无法接受。父亲病重的日子,儿女们看着心疼。但他是一个好强的人,胳膊断了往袖子里藏,很少在儿女面前表露痛苦。在最后的日子里,他求生的欲望很强烈,这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也是心中最难以割舍的。从父亲发病到离去只有10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们奔波于北京、石家庄、保定之间。儿女们的努力丝毫没能阻止病魔临近的脚步。父亲去世时只有54岁,他走得太早了。

父亲总说他还能干几年,还可以给我们带带孩子,再种几年地,可以挣些零花钱,过几天逍遥自在的生活,然而这一切终归是梦了。

遥祝父亲在天国一切安好,我只有善待我的母亲,减少父亲的挂念,也慰藉自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