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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车的文章 / 水车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夏夜水车声

文/陈青延

实实在在地说,这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事了。

夏夜,广袤的田野上,月光柔柔,繁星闪烁,萤火点点,诱蛾灯亮,南风劲吹,水车声声,好一派田园生活的夜景。

“一呀儿嗬,二呀儿嗬……”农民们在喊着号子,一齐鼓劲,一齐起势,加快车水的步伐,加大车水的力度。

水车叶子“啪啪啪”车水的声音,农民们鼓劲和起势的吆喝声,交汇在一起,回荡在田野的夜空。那时节,村里搞集体生产,后来几家农户相邀在一起,又划分作业组搞生产。农民车夜水,一来抢时间给干旱的农田灌水,二来是多出勤为家里挣工分。

盛夏天气,新栽插禾苗的农田里,被高温蒸,被火风吹,容易遭干旱。在当时农村极度贫困,缺水泵缺抽水机的情况下,农民只能是出夜工,用木制水车车水灌溉农田。

在车夜水的时候,一般都有人替换,轮流上车。为了惩罚那些在水车上出勤不出力的人,大家约定俗成地采取了快速车水的办法,吊那种人的“矮子”,捉弄他一番,让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驱走困意,活跃气氛,振作精神,进一步加快了车水的进度。

其实呢,大家晚上在一起车水,团队意识还是蛮强的。有人在水车上来了瞌睡之际,会讲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的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讲到紧张的故事情节时,讲白话的人又卖起了关子,说出一句“话分两头”或者“且听下回分解”的台词,吊大家的胃口,使来了瞌睡的人顿时睡意全无。

轮流在下面休息的人,也闲不住似地打着手电,从村里的菜瓜地里摘来几条菜瓜,洗干净,用拳头锤开,分给水车上的兄弟们吃……

“一呀儿嗬,二呀儿嗬……”同心协力和鼓劲起势车水的吆喝声,时不时地在夜幕中的田野中回荡,水车车叶“啪啪啪”的车水声也在不知疲倦长久不息地响彻在静夜的村庄,好像一支农民喜迎丰收的小夜曲……

远去的水车

文/龚农

眼前是丽江古城的木府旧址,吱呀作响的木轮按着固定的速率转动,述说着远去的故事。然而,这近乎工艺般精致的水车,置于灯红酒绿之中,太过于讲究观赏性,让我觉得有些隔膜,阻止了我继续翻动丽江“大观园”那深藏内页的冲动。

此时,我心里,那轮渐渐远去、模样粗陋的水车,那阳光下的五色水花,那极富节律的吱呀声,又变得清晰起来。

童年时我就读于城口县的一个山村学校,门前是一条小河,小河与杉木河的交汇处就有一个水车。这条小河旁的水车,它载满了我童年时的欢乐。来打米的,榨油的,挤满了人,是僻静山村最热闹处。放学后,星期天,我时不时去那里玩耍一阵,欣赏水车转动的优雅模样,好奇地观察着它的工作原理,惊异于水流的力量,一股碗口大小的水流,为何能驱使巨大的木轮转动。

水车是全木质结构,其工作原理就是一个简单的机械,大木轮带动小木轮,就提高了转速,形成了机械力。如果整个水车是一个硕大的车轮的话,那若干个木斗就是水车的轮胎,一些条木就是它的车辐,一根粗木贯穿其中就是车轮的轴心。水车的轴心横架在沟渠两边,水流从上而下,冲击着木斗制成的叶扇,水车就转动起来。灌满水的木斗随着车轮的转动而上升,到车轮的最高点时又将水倒进位置稍低些的木斗里,形成新的势能,驱使木轮不断转动。

哦,我终于弄清了无数个夜里解不开的疑惑!

那时,山区加工农产品多使用畜力,比如用牛力碾压漆籽。但水车的运用,更显山民的智慧。据县志载,城口在清道光年间,先有坪坝、沿河一带农民效法外地经验而采用水车。对此我颇不信,城口使用水车的年代恐远早于此。山区人的劳动强度大,在如何省力上定会大动脑筋,挑夫的翘扁担,背二哥的背架,普遍使用的尖底敞口背篓,都符合力学上的省力原理,令人叹服。与其说翘扁担、尖背篓适合崎岖险峻的生产工具,莫若说它们成了山民们平常生活的全部,充满了灵性的家庭“成员”。尖背篓背出了希望,背大了壮实的小伙,背大了俊俏的姑娘。而今在县城的大街,我偶尔看见用尖背篓卖山货的山民,仍觉亲切。

水车虽然转速很慢,效率也不高,但在那个缺少电力和机械的年代,利用自然的动力为人们生活帮忙,也算是大大减轻了劳动强度,它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日落日出的旋律,给勤劳着也枯燥着的山里人以丝丝慰藉。

现代生活的轮子,以水车数十倍的速度飞快地转动,各种催促让人们应接不暇。出行要快,办事要快,网速要快,连吃饭也是速食,酒席上更是直奔主题频频举杯,未曾肚饱人先醉。唯独人的身体进化跟不上外在的速度,五脏六腑的代谢依然按照规律运行。其实,事物的变化并不完全以快为好,也不是所有的慢都意味着落伍,质变与量变对立统一。快有快的道理,慢有慢的规则。生活需要张弛有度,收放自如。

水车虽优雅,终是与快捷的生活渐行渐远了。

每每想到童年的水车,仿佛再次感触到爷爷、外婆一样的抚摸与叮咛。车轴吱吱作响,水流哗哗倾注,流淌的诗意藏在远去的梦境,但特别清晰。

远去的水车声

文/李永安

回忆乡村生活时,最难忘的是田间里的水车声,在绿油油的田间里,水车发出哒的哒的脆亮的响声,清澈明亮的水流从深井里流出来,顺着细细的水渠,缓缓流向地里。这醉人的水车声,让我陶醉,让我联想。

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水车开始很简单,在地头打好井,用管子在井下连接好后,装上上水的链条,井口上有一个转轮连接着一个长长的木把,浇水的时候,人们用手推动木把不停地转着圆圈,水车的转轮就飞快地转了起来,井下的水就缓缓地抽了上来。开始的时候,我记得水车是用人来推着转动,很费人力。以后,又用牲口来推水车,这就省事多了。记得我小的时候,常常看到地里头用牲口拉水车。有一次,我和表哥去田间给麦苗浇水,他在饲养室领了一匹金黄颜色的马儿,这马个头不高,但长得很壮很威风。临出门的时候,饲养员大伯一再给表哥叮咛:“地浇完就赶紧回来,路上别逗牲口。”表哥拉着马儿走在前边,我跟在后边。刚进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表哥就让马儿在路边一块大青石头旁停了下来,他一手握着缰绳,一只手扶着马背,大声地说:“快来,上马。”我看了看马儿,又看看表哥,犹豫地摇了摇头。表哥笑着说:“来嘛,骑着玩嘛,没事。”我只好慢慢走到马儿面前,表哥一把抱起我,就将我放到了马背上,而后,他说了句:“坐好,马要走了。”接着,又在马儿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小黄马就乖乖向前走了,我是既害怕又高兴,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到了水车旁,表哥将我从马上抱下来,又将马牵到水车旁,老练地给马儿套上绳索,还将马儿的两只眼睛用黑布蒙起来,接着用手里的绳子在黄马儿身上拍了一下,口里说声:“走吧,乖乖的,不听话,我就不客气了。”黄马听话地拉着水车就转了起来,水车发出哒的哒的脆亮的响声,铁链子一节一节的来回上下的在管子里转动着,清亮清亮的井水被抽了上来,水流顺着一根长长的铁皮做的漏渠缓缓地流进田间的渠道里,又欢快地流动到地里。黄马儿转了好大一会儿,表哥才让马儿停下来,解下套绳,让马儿歇上一会儿。

慢慢的岁月过去了,以后农村通上了电,水车也装上了电马达,再也不用马儿拉水车浇地了。到了地里,我看到水车旁有个电线杆,杆子上装着一个小木盒子,里面装着电闸,浇水的时候,电闸一推,水车就欢快地转动了起来,那让我心动的水车声又在我的耳边响起。记得那时候,给地里浇水也是屋里的一大农活儿。每到放了寒暑假,母亲就要把我送到外爷家去。我那时很爱看乡村地头的水车,外爷就带我去。快到傍晚的时候,我就跟着外爷表哥去地里,给包谷地里浇水,到了田间,水车旁全是绿油油的包谷地,凉凉的风吹着,发出哗哗的响声,空气里也散发着包谷秆叶的香味。外爷和表哥拿着长掀在不停地修补着水渠。我蹲在水车旁,一边用手荡着水花,一边听着哒的哒的的水车声,多美的乡村生活啊。夜幕降临的时候,天上泛着闪闪发光的星星,这时候,外婆胳膊上挎着竹篮子一只手提着黑瓦罐给送饭来了,我急忙跑过去,一把掀开竹篮上盖的白布,里面放的是大麦面馍,豆腐,酸菜,黑罐里放的是稀饭。我们坐在地头吃着饭,水车在哒的哒的响着,清亮清亮的水花从脚下淌过。吃过饭,外爷拿出磨得黄亮黄亮的烟袋锅,深深地吸上几口,就给我讲起了杨家将保宋王的故事,我听着听着,伴随着迷人的水车声,靠在树干上,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岁月过得真快,我常常怀念儿时经历过的乡村生活,尤其是思念那脆亮好听的水车声,这声音让我思念亲情,让我想起乡村,让我回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