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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捎来的文章 / 捎来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妈妈捎来的酸菜

文/杨世成

拿着妈妈让老乡带来的川北老家的盐酸菜,我仿佛又看到了妈妈日渐苍老的身影。

自我只身一人来到宁波,已经好几年没回家陪妈妈过年了。想家乡味道的时候,我便在市场上买来青菜,用塑料桶自己制作酸菜,许是学艺不精或是原料水质的原因,总是没有家乡的味道。

川北土酸菜,小时听爷爷说过,是明末一部队行至川北境内驻夜,傍晚即将开饭时分,突然前方传来急报,先行部队被敌军包围,全军覆灭在即。于是,一声令下,全员马不停蹄急赴前线,剩下数十万人饭菜一口未动。时过多日,有当地乡民斗胆来到驻地查看,米饭已臭气熏天,唯有来不及煮熟的青菜奇香扑鼻,尝之满口串香。于是人们争相效仿,这道当地美味便从那时传扬开来。

我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那时家里姊妹众多,年年倒补社,一日三餐全靠酸菜维生,青黄不接的时节,一日三餐也未必能达到。那时做酸菜的主要原料是队里分的红苕菜,即使这样,也不可多分。我们几姊妹便抽空在收割后的闲地里,尽可能的多采摘一些野菜加在一起。妈妈将切碎的菜用竹制的淘兜在河水里洗净,再用大锅煮至八九成熟,然后放在能密闭的容器里,过几天便能食用了。秋冬贮存时节,妈妈总是尽可能把家里大缸小坛装满,以备来年春荒。

开饭时,碗摆满灶台。妈妈除了把不多的几块红苕尽量多些的捞给做重体力活的父亲外,在米汤里,妈妈总是尽可能的把酸菜捞给吃长饭的我们。

依稀记得初吃那种酸菜,总是寡味得难以下咽,妈妈总是摸着我的头哄我说:“要多吃酸菜才能长头发啊。”妈妈这话于我总是羡慕哥姐有好看的头发而言,很是见效。

在那年代,肚子总是饿得那样快,酸菜在肚里很快就消失殆尽,肚里也跟着酸酸的痛。记得那时我们院里有个生病不能出工的幺婆,我的两个堂弟没吃饱,到中午时分叔父母也还未收工,他俩饿得哇哇大哭。幺婆见了就从屋里变戏法似的端来两木壳子稠稠的稀饭,酸菜不是很多,煞是诱人。幺婆把他俩拉到怀里,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吃下去。后来我见他们哭的办法能得到幺婆的米饭,下次堂弟们哭时我便也跟着如法炮制、比着谁的嗓门大,这样当然我也享受到了幺婆的病号饭。

在以酸菜能当半年粮的日子里长大,自此我便也与酸菜结下不解之缘。

随着后来的包产到户,我们有了自己的自留地,作酸菜原料的品种也逐渐丰富。家菜、萝卜菜、白菜,这些原料制成的酸菜,味道已与野菜做的大不同。酸酸的味道中已没有了苦涩,只有沁入身心的舒爽,陈醋里没有酸菜的清香,鸡精里没有酸菜的鲜嫩,那味道可真是宁舍一顿肉、不舍一碗菜。

农忙时节,村人劳累得没有食欲时,要是听见谁家还有酸菜,人们便会不约而同的上门去讨要,那效果可真比医生的“开胃灵”还管用。

几年前,妈妈买回了冰箱,再也不用秋冬贮存很多酸菜。即使夏季高温时节,妈妈也总是把新鲜酸菜放在冰箱里保持恒温。

即使现在生活改善,鸡鸭鱼肉已进入寻常百姓家的餐桌,但我对酸菜仍情有独钟!哪怕是逢年过节的餐桌上,在妈妈的记忆里,仍不会忘记给我们呈上一盘孩提时代的美味,到最后往往是大鱼大肉剩下很多,酸菜却早已扫光。因为那是童年的味道,那是家乡的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

“圣诞老人”捎来的礼物

文/金鹤

那年的圣诞节,女儿刚满六岁,我和平时一样下班回家,一进门,女儿就飞快地跑到我的面前,从身后背着的小手里拿出一张贺卡放在我的手里,然后笑容像花一样的对我说:“妈妈圣诞节快乐!圣诞老人托我把你最想要的礼物捎给你。”

看到女儿递过来的贺卡,我心情无比的激动,这是女儿第一次送我礼物,我轻轻地把贺卡打开,贺卡是女儿亲手用彩色画笔画的,一个披着长头发的卡通女孩,穿着漂亮的长裙子,高跟鞋,手里还拿了一个画着小碎花的包。画的右边空白处工工整整写了一行字:“妈妈祝你永远年轻,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幸福。”

看着这充满童真的礼物,瞬间我的眼角湿润了,女儿用她自己唯一能表达爱的方式,向我表达她对我深深的爱,女儿告诉我这是圣诞老人托她捎给我的礼物,我说为什么啊?她说:“你给我讲过的童话故事里,圣诞节那天只有圣诞老人送的祝福,才能梦想成真。”

真的忘了故事是怎么给女儿讲的了,女儿为了送我这份礼物,在背后一定是很努力地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知道我喜欢长发披肩,喜欢穿花裙子,还喜欢穿高跟鞋。她想把我喜欢的都送给我,但是她还小没有能力,就说让圣诞老人捎给我,她希望我真的可以拥有这些美好和幸福。

我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女儿:“妈妈好喜欢宝宝送的礼物,圣诞老人也会知道女儿对妈妈的爱,也会让女儿对妈妈的祝福,都变成现实,妈妈永远都会年轻漂亮。你快乐成长才是送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那个女儿手工做的贺卡我依然完好无损地收藏在我的书柜里,那是还没有长大成年的女儿唯一能表达爱的最珍贵的圣诞礼物。礼物是源于爱的最温暖的表达方式,一份礼物,无论贵贱,那是让心与心瞬间交融的切入点。

父亲捎来一片秋

文/刘卫

那个双休,我刚起床,就接到老家物流公司的电话,说有两大箱“亲情特产”送到了,就在楼下。

和快递大叔哼哧哼哧地把沉甸甸的泡沫箱扛进屋,听着久违的乡音,心里蓦然涌起了亲切感,叫快递大叔在家里坐坐。他揩着额头上的汗水,摆摆手,客气地说,不啦!还有七八家要送。他们公司实行的是“限时服务”呢!

妻子在客厅里仔细清理,满心欣喜,这是父亲捎来家乡丰盈一片秋:一扎扎泛着浅绿色还带着露珠的“泡豆角”,红彤彤圆润的西红柿,顶上开着小黄花带着刺儿的嫩黄瓜,纤巧椭圆形的青南瓜,紫色晶莹剔透的葡萄,黄橙橙的柿子,已经剥过皮的板栗米,胖胖的散发着泥土气息的红薯,以及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酸枣儿。满满当当,分门别类码放在箱子格间里。可以看得出,父亲用了极大的心思,在秋日里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正陶醉入浓浓的亲情呵护里,没想到,父亲的电话接踵而至。他关切地问:“卫子,东西收到了吧?”我大声应道:“收到了,谢谢爸妈!”父亲在那头笑了,现在县城刚开了一家物流公司,很会招徕生意,服务细腻到位。像托运柿子等这样的“易碎商品”签了保价条款,而且还将收货人签收的适时信息用短信发到手机上。

父亲退休后,性格变柔,话特多,整个心思用在儿女身上。他在电话里絮叨,今年春上,房产商在县郊推出了一片“老年别墅”群。他在实地考察过,所谓“别墅”也就跟一般的民居差不多,单门独户带小院子,生活配套还算完善,但最吸引人的是各户配了一小块菜地,种啥都行。于是,父亲把位于县中心宽阔老宅卖了,贴了点钱,弄了一套。父亲是从农村考出来的中专生,从小对土地特别眷念。退休后,父亲身体尚可,能在这片菜园子里重施农艺,种菜权当是一种锻炼。现在的小区里,像他这样专心伺弄菜地的老人还有十几位呢!快递公司的车从县城出来,上高速,只需两个多小时即到。每托运一单收费五十元,好像有点贵。为了多装点东西,那些时令的板栗、柿子、枣子、红薯等都是跟山区的二叔预定的。

那一刻,我握电话的手有些颤抖,眼中潮湿,感觉家乡温暖和煦的金秋已在脑海里灵动。

又有多久没回家了?记不清楚。父亲捎来的东西给了我一个温馨的提醒。我当即决定,趁着国庆长假,带着妻女,开车回去,看望两老,欣赏父亲秋色浓郁硕果累累的菜园子,一家老小再去山区的二叔家,像我小时候一样,打板栗,挖红薯,摘枣子,看漫山遍野的红树林,与父母分享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愉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