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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脊梁的文章 / 脊梁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父亲的脊梁

文/张伟军

父亲出身于贫苦人家。1930年,河北老家闹灾荒,颗粒无收,为寻求出路,父亲只身闯关东,来到了哈尔滨。父亲靠上过私塾的底子,给人当差:记账、送信、甚至擦皮鞋,拉车,勉强填饱肚子。父亲边打工边自学,无钱买书,就写字卖钱赚学费,父亲自强自立,奋发努力,终于获得了医学院的毕业证。

毕业后,父亲在家乡的小镇开个诊所,悬壶济世。父亲乐善好施,尤其怜恤贫苦人家,他经常义务往诊,风里来雨里去,替穷苦人支付医药费,受到乡邻人们的爱戴。

父亲一生追求真理,追求自由和光明。在日伪统治时期,父亲不顾个人的安危,多次掩护地下党员,并参与其活动。又一次,一个姓李的地下党员和父亲接头,此时,便衣特务跟踪而至,父亲从容镇定,巧妙周旋,终于化险为夷。

父亲刚正不阿,不为权势所动,不为金钱所惑。1948年,人民解放军围困长春,长春的国民党军队如瓮中之鳖,父亲此时在长春买药,被困于此,父亲同其他老百姓一样,忍饥挨饿,备受煎熬。这时,父亲的一个同学拿一张申请加入国民党的表格,要父亲填写,并说:“只要填了,就可享受荣华富贵,可得到高官厚禄”。父亲把表格扔到地上,严词拒绝。

解放后,父亲响应党的号召,毅然加入公立医院,做了一名医生。父亲救死扶伤,尽职尽责,赢得了患者的赞誉。

父亲十分注重对子女的教育,无论日子多么拮据,父亲支持我们读书,总是特别慷慨大方,我们兄妹四人,有三人上了大学,二哥因病没上大学,成为父亲永远的遗憾。1958年,大哥以优异的成绩,考取海军院校,这在闭塞的小县城,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文革结束后,我和三哥重温书本,毅然走进了考场,三哥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医学院,如今已是小有名气、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我也不示弱,考取了师范院校,三尺讲台,伴我一生。

我们兄妹四人常说:“是父亲,在异常艰苦的环境下,挺起脊梁,渡过了一道道难关;是父亲,让我们迈进了大学的门槛,成为有所专长的国家干部和知识分子;是父亲,让我们洞明世事、练达人情、以人为善、不慕荣利、淡泊自甘”。父亲的脊梁是山,比山还高,父亲的脊梁是铁,比铁还硬!

父亲的脊梁

文/秦玉合

我是在父亲背上长大的。小时候,没有交通工具,我好跟脚,自己走又嫌累,每次都是父亲背着。我趴在父亲背上,搂着父亲的脖子;父亲反搭双手托着我的两腿,沉稳地向前迈着步子,脚踏地面发出很有节奏的响声:哒,哒……父亲背着我走一会儿,就两手托着我的屁股,弯腰往上颠一下脊梁,我的身子便又往父亲的肩头上爬一爬,隔一会儿就重复一下这样的动作。我在父亲背上趴着,可舒服了,心里美滋滋的,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有时走的道远,父亲背着我都出汗了,我却在父亲背上睡着了。

让父亲背着是一种幸福。我常缠着父亲背我,让父亲背着我上街去玩儿,去赶集,去走亲戚。上学时,只要天不好,便让父亲背着去送我。

父亲背我时间最长有多久,我记不清了,但有两次我印象最深,永远也忘不了。一次是一天晚上父亲背着我去邻村看电影,有好几里地远,为了少跑道,父亲插庄稼地边儿走的。在长满荒草的沟沿儿上,父亲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知跌了多少趔趄。有好几次,他的鞋子都被草棵绊掉了。当父亲背着我来到演电影的地方时,人已满了,后边的人好多都站到凳子上了,我要是站到地下,根本看不见影幕。父亲便找了个人稀的空儿,站着,背着我看了一晚上。等看完了电影,父亲的胳膊和手都麻得不敢抬了。

另一次是我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天(那年我才九岁),我哭得可怜巴巴,更是一步也离不了父亲了。父亲强忍悲痛的泪水,背着我去公社给母亲注销户口,来回走了二十多里地。父亲是背着我一气儿走到公社,又一气儿背着我回来的,一道连歇都没歇。那次,父亲的步子很沉重,我趴在父亲背上,身子贴在父亲脊梁上,紧紧地搂着父亲的脖子。父亲的背,是我的慰藉,父亲的脊梁,是我唯一的依靠啊。

父亲一生好光脊梁,只要天一转暖,一干活,父亲就扒衣裳。我最难忘的,是父亲在窑上扣砖坯子。他光着脊梁,挽着裤腿,两手抱着几十斤重的盛着三块砖坯子的模子,俯身往地上扣时,两手青筋凸现,臂膀上、后背上的肌肉凸起,汗湿的脊背,在阳光的照射下,黑亮耀眼。父亲的脊梁,同他扣砖坯子的泥的颜色一样。

父亲的脊梁饱经风霜,很是坚强。父亲对我的脊梁,却呵护非常。几年前,父亲病了,住进医院。一天,父亲去卫生间解手,虚弱的身子再也起不来了,我抱起父亲让他趴在我的背上,想背他,父亲却说啥也不让:“不行不行,我这么沉的身子,你背得动我?不行不行。”我不听,硬把父亲背回病房。从此再也没起床的父亲,直到临终,一直觉得很愧得慌,几乎对每一个来病床前看他的人都说:“这是怎么说的!不中用了!那天是让孩子背回来的!真怕把他累着。”

父亲啊,你曾背着我一气儿走了十多里地,不,是来回二十多里地,从病房到厕所,我只背了你几步,怎么就使你念念不忘啊?

父亲走了。每当想起他,我就想起他的脊梁。父亲的脊梁,是我成长的温床,父亲的脊梁,是我的擎天之梁。疼我爱我呵护我的父亲啊,谨以此文,作为儿的报答,遥寄天堂。

父亲的脊梁

文/侯龙柱

读大学第二年,有一天,我正在图书馆里翻阅新到的散文精选,一位同学悄悄地告诉我:“外面有一位驼背老人找你。”我放下手中的书籍,穿过校园浓绿的林荫,来到教学楼前。只见父亲穿着一套朴素的军装,在闷热的树下拿草帽扇风,一个军色的手提袋胀鼓鼓放在脚边。在现代建筑群的映衬下,显得猥琐。

我二话没说,提起手提袋,做贼似的穿过绿荫带,父亲跟在我后面,他似乎悟出了什么。他问我:“功课紧吗?”我回答:“不久就要考试了。”他说:“我来得不是时候啊。”我说“您老人家难得出来城市一趟,就住几天吧。”父亲那慈祥的眼角舒展出几分笑意。他说:“我这个乡巴佬没给你丢体面吧。”我说:“爸爸,您不能这么说。”他的眼角终于完全舒展开来。他说“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这一身军装几年没穿了,今天到城里来,特地拿出来穿,这个袋子是从队长家中借来的。本来我不打算到学校找你,只是半年不见了,心里挂着呢,乘这次到城里购买化肥,顺便带点花生给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尝尝。”

其实,父亲哪里知道,我怕丢人的并不是他的那身装束,而是他的驼背。当我请他到街边吃饭时,他瞪大眼睛说:“你们学校没有食堂吗?你不应该浪费。我们庄稼人应该时刻记住勤俭。”我说学校没有什么菜可吃,您老远出来一趟,就让我破个例吧。那天,我要了几个小菜,难得有机会改善生活,我吃得津津有味,而父亲却不时紧皱眉头,他对这顿饭花费的钱感到惋惜。吃完饭,我留他在学校住几天,他说生产队正等着化肥用,没有空,要我代他转达对老师同学们的问候。父亲的脾性我是了解的,他决意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拦。分手时,他再三吩咐我要节俭,永远记住庄稼人的艰辛。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心中产生了一种负疚感,泪花在眼眶中闪烁。瞬间,我似乎对伟大和渺小的概念有了更深的理解。一个庄稼人坦荡的胸怀和一个天之骄子丑陋的灵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后来,我曾多次想方设法乞求父亲到都市走走,以赎回灵魂的“罪过”。可到毕业还未能如愿。父亲心中装的是泥土和庄稼,装的是一个庄稼人的责任,哪有空闲和雅兴到都市来散心。我心中永远欠下一笔感情债。

其实,父亲天生有一张引以自豪的脊梁,只是由于生活的磨难,才使他的背变驼了。父亲十五岁那年,祖父生了一场大病,那时祖父是家中唯一的劳力,割稻、种地、上山挑草、下墟买菜,样样都是一把手。祖父一倒,家中失去了主要的劳力。生产队里劳力缺乏,丁对丁,将对将。农忙时,队长登门看望祖父,祖父拖着虚弱的身体,要和队长一道下田,没想到父亲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扁担,大模大样地挤进强劳力的行列。从此,他顶烈日,冒严寒,抗争在大地田野间,原先嫩笋一样的脊梁慢慢变曲了。父亲的刻苦耐劳使祖父得到了一点安慰,祖父忧虑的事情,得到缓解,他放心地把婆婆、姑姑等几张嘴搁在父亲的肩上,走向另一个世界。父亲勇敢地承担起祖父的未竟之业,他整天成了一个大忙人,放下镐就是锄,搁下镰就是犁,他的脊梁没有得到相应的休息,慢慢演变成一张弓。

我那封闭落后的乡村,小孩一般都是不读书的,但我家的几个兄弟却完全不同,在读小学五、六年间,书费、学费、学习用品,一切都离不开父亲那张似弓的脊梁,那是一张伟大的脊梁。在我们偏僻的山村,要上一趟墟市,困难是难以言喻的,每逢墟日,父亲总是鸡叫头遍就起程,挑了一担一百多斤的瓜果、蔬菜、山货上路,半夜时才回家,换回一担一百多斤的油盐、生活用品,山路往返六、七十公里,其艰辛的程度也是难以形容的。父亲虽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庄稼汉,但他给我们的温暖,使我们增添了无形的力量,我们兄弟几个学习都很刻苦,成绩如春笋般拔节,这无疑也使父亲得到点滴的欣慰。我们兄弟在学习上取得的点滴成绩,都是和父亲的无私奉献分不开的。从某种意义上说,“驼背”是中华民族勤劳伟大的象征。

由此,我想起一个更为深刻的历史命题,鲁迅先生曾指出:“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我想,鲁迅先生的话,内涵是相当深刻丰富的。“中国的脊梁”,除了那些推动历史前进的能人志士之外,那些勤劳勇敢的人民大众也应属“中国脊梁”之列,其中包括父亲的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