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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散文

2022/12/11好文章

丁香花散文(精选12篇)

江南雨巷

文/涔河

1

时空穿梭,恍惚隔了千年的梦。梦如飞,心似水。山水雨幕,愁云笼罩。一条深幽的古巷,带着沉沉的墨色,从远古走来。

独自撑一把油纸伞,停停走走在这个充满江南韵味的古巷。错落的青瓦飞檐,云腾雾绕,朦胧了故国山色。

雨悠悠地打在散发桐油味的雨伞上,点点滴滴敲击在心上。沿着青石板铺垫的巷道,悠悠前行。前行,前行的路又在何方?

无以言说的愁绪涌到心头,遥望亭台楼阁,心却是一片的寂寥,寂寥。此刻,是多么的渴望,渴望遇上那恍若梦中的丁香般忧郁的姑娘,一同走在这寂寥的雨中。

期待。期待。

2

雨打芭蕉的声音,如泣如诉。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在梦中。彷徨,彷徨在幽长的雨巷。

穿不透这浓浓的雨雾,心潮翻腾。我心中的姑娘,丁香般容颜的姑娘,丁香般芬芳的姑娘,丁香般忧郁的姑娘,你在哪里?

让风把伞刮走,让雨把我淋透,唯愿心中的姑娘不要在雨中忧愁,不要在雨中徘徊。让我多情的目光,在光与火中把你溶化!

3

等待了又等待,寂寥的雨中,她彷徨了又彷徨。她默默地撑着油纸伞,低低地想着心事。一袭蓝色的旗袍,包裹着所有的忧郁。

燕在低空徘徊,云在雨中缱绻。低低的,压在心头。停停走走,停停走走间,目光游离在幽幽的巷子尽头,期盼。如我一般地,如我一般地,默默地行走。

迷蒙的雨中,心是一阵一阵的冷。看着你蓝色的旗袍、忧郁的脸庞,我的心是多么的、多么的凄清与惆怅。

4

似梦,又非梦。她默默地走着,愈来愈近,愈来愈近。我的心却是多么的愁,愁,愁。

我的姑娘呀,你为什么不能与我的目光对接?为什么不能走进我的伞底,并肩走在这寂寥的雨巷?

梦里的她是那么的近,而现实的你,却怎么也猜不透!你的目光里,只是叹息,叹息。

飘来,飘来,一朵袅娜的云。就让我在梦中过吧!不愿看到,你凄婉迷茫的眼睛!

5

你袅娜的脚步,踱在我的心间。你丁香般的容颜,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间。近了,近了,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你的今生情缘。

是梦吗,是梦吗?你忧郁的眼眸,似海,却走不进我心的港湾。今生的缘,该如何约定?你意乱情迷的眼,深深地灼伤了我。

我心中的姑娘啊,你怎么不能仔细地看一看我的脸,看一看我坚定地眼神?我一见钟情的爱恋与期盼,你怎么就不懂?

你走了,默默地走了,我心中的姑娘!你带着丁香般的芬芳,带着丁香般的忧愁,走远了。走过了颓塌的篱笆墙,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6

雨一直下,寂寞的雨巷,弥漫着你无情的容颜。你摇摇走过的身影,让我无法承受心的痛。尴尬的场面,让梦在瞬间崩塌。

朦胧的雨中,远山连绵。等待中的你,走了。我的世界里,或许,不再有你的丁香般的容颜,不再有你丁香般的芬芳。或许,我的梦里不再有你丁香般的眼神,不再有你丁香般的愁绪。

你在叹息中,走了。消了,散了,你的容颜,你的眼眸,你的身影,你的一切的一切。

心中,却是隐隐的痛。

7

雨巷悠长,悠长。独自撑着油纸伞,彷徨在幽幽的雨巷。多少的期盼与爱恋,走远了,走远了。留下的,是雨雾朦胧和无边的寂寞。

彷徨在这青石板路上,是无尽的忧愁。空旷的雨巷,弥漫着你“踏踏”脚步的回响。雨一直下,在这无边的墨色里,下吧,下吧。

无尽缱绻,怎奈雨色苍茫?雨滴滴嗒嗒打在油纸伞上,点点滴滴打在心上。走过了雨的漂流,何处不是心的港湾。

千年的梦,在这雨中散尽。心中惟愿飘过,飘过一位丁香般容颜、丁香般芬芳、丁香般忧郁的姑娘。

走过,这寂寥的雨巷。

雨巷

文/王笛笛

《雨巷》

三月的江南,柳絮还未飘起的时候,小河两岸早已是绿意盎然了。

船夫轻摇着小船,从虹桥上划过,激起的阵阵涟漪,荡开了水幕中的蓝天白云。

我从桥头上岸,踩着青石板的深沉,手托着桥栏上乳润的白莲,这江南的妩媚已远超了我的想象。

前塘的清水池,本应是莲荷满布。但在早春的三月,也只能在这汪水中找寻游鱼的身影了。

缓缓的过了石桥,不是因为太多的眷恋而束缚了脚步,只是这眼前的小巷,它虽深遂、幽长,甚至还可闻依稀的鸟鸣和犬吠。但水乡江南的小巷,少失了沐雨的神韵,令我提不起半点精神。

我带了把油纸伞,昏黄色的。祗想等待一场傍晚的雨落,在小巷中散步。

随意找了家茶馆,就座,小二添了茶,便自忙去了。

茶馆中有几桌有趣的客人,在我前面坐着的两位,一手茶盖,一手围棋;东北方向的三人竟各艺书、文、琴;而坐在我东南方向的两人则好不快哉,饮茶闲笑,逗着那几只我不知名的小鸟。

主人说稍闲片刻便有雨了。我微笑颔首,慢饮着这据说是用雨水煮制的茶。

片刻后,天色果然变了。不多时下起了小雨,茶馆中的几些人都先后离去。我站起身,一饮而尽这杯雨茶,付钱,撑伞离去。

在雨中闲游,恬然慢走,这忧愁的雨,寄托谁的哀思。

雨巷还不算寂廖,偶有行人走过;但在这里彳亍的仿佛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只是不知这巷中是否会有丁香。

漫无目的,随心所欲的肆意游走,在这深墙巷陌中,谁悬的袖珍铜钟在唱雨霖铃。

蓦然地,雨中盛开一朵洁白的丁香,在这小巷中犹为耀眼。

雪白的连衣裙,被雨水渐到后有仙子入尘之感。白皙的皮肤,泛着红缦的小脸,扎着马尾,刘海微斜;纤长的睫毛下点水秋瞳迷人,精致小巧的鼻子尤如点睛之笔,平添一分秋色;双唇微合,带着浅笑。

都说江南多出才子佳人,想今番南下,也不会突兀了这烟雨灵美之地,我撑伞闲笑而过,丝毫不为这雨中飘过的丁香婉惜。

萍水相逢,与佳人邂逅即可;这雨巷中,还有我未观赏的景色;在雨幕落下之前,我须走出这雨巷,想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生如夏花,落尽无痕

文/晓焱

又一次结伴的出游,恰逢丁香花开。

赏过紫色的山花,仿佛只是瞬间的转身,又开始杏花吐蕊,羞涩怒放,如今又是丁香招摇的季节,淡淡的,白色,抑或淡粉,没有山花的绚丽,不及杏花的豪放,但那种丝丝浓郁香气里的倔强,低调而有序,淡然而沉静。微微颌首间吸引了更多的灵犀的目光,驻足,欣赏。情愿一种与之的相融,体验一份花魂灵性里的相亲相爱,这一刻,妙不可言。

错过了太多的风景,只为这一次的花海微醉吗?

很庆幸花期际遇,就如同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深嗅着淡淡的花香,思维好似定格成一份渴望,我知道,眷恋,很快就会与自己挥手,那片片飘落的花瓣,在眼前,静静的划出一道悠悠的解释。

不想哀叹,就像不能去打破这种意境一样的心怀柔软。

仿佛看到了生命里最为美丽的一个瞬间,竟也在那种化为香泥的悲壮里完成一次短短的人间使命。

生如夏花,我突然就对这片片的丁香绽放生出了一种仰慕,就如同若干年前,豆蔻年华里心底的那份骄傲与窃喜,也一如现在的花儿招人嫉妒吧?

好在,还有生命,心态,应该是一朵永不凋零的花,这一刻,我很惬意,花瓣在手,聆听着一种感应,一个微微的笑靥,可不可以与丁香媲美?

微风拂面,带来久违的一份感动,那些杏花落尽的枝头,早已挂满了稚嫩娇小的果实累累。轮回的宿命,一次次敲着时钟,美好与精彩终要离去,终止,也在慢慢地缔结新生,凡此种种,都是生命不可逆转的另一种悲壮,凝视这满目繁华的丁香绽放,不忍离去……

丁香月

文/译者肖毛

最先在五月登场的是轻薄的桃花,但五月属于紫丁香。当桃花在风雨中悲叹红颜,丁香却沉着地从绿心里拈出四个指头,什么都不说。可你绝不会无动于衷。看,满城荡漾紫海。品,心头萦回苦香。走,香气永远在前面。停,苦涩始终在身边。

到了六月,另一种花叶细小的紫丁香会继续陪伴你。等到六月下半,白丁香又会以它那赛过茉莉的馥郁温暖我们的心灵。是的,世界还有香,生活还有美,在这个时代。

不过,与花落相同,花开也是悲剧。花朵极盛时,就是衰亡的开始,人生诸事皆如此。可我不悲观,因为凡事都有这种结果。

一天下午,去书摊买书时,发现有辆汽车的车身上贴着一张大广告:“玛丽亚妇产医院”。这个名字很时髦,却不太吉利。玛丽亚的儿子是耶稣,他生在马厩里。妇产医院=马厩?按照《圣经》的暗示,耶稣恐怕是个私生子,后来又被献给上帝,给玛丽亚心中留下痛苦。更可怕的是,耶稣后来被钉在十字架上,受尽侮辱和折磨——哪个母亲希望孩子将来会有这种结局?尽管如此,我想,这家医院的生意大概也挺红火,因为喜剧往往诞生在悲剧之中。什么都可以相互转化,只除了记忆。

记忆是一头犟牛,只走在自己认定的路上,决不肯回头。记忆是一匹黑猫,除了月亮女神,谁也不懂它的心。记忆是一朵丁香,在太阳下微笑的时候,心头也蕴含着苦涩。记忆是一枝箭,执著地射向昨天,从不会停歇。当你拥有记忆,或者说,当记忆拥有你,你将再也留不住童年。这样也好,反正童年就像“六·一”,充满谎言和伤害。

虐待本该是一种罪,但他们却把它叫做爱。

一天傍晚,我去书摊买书,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狠狠地踢一个小男孩的屁股。有女人来劝解,他瞪起眼睛,转过身子,拳头几乎砸在劝架人身上。最后,在他的推搡下,男孩哭着离开。当时,感觉满街都是哭声,仿佛全中国的男孩一起哭泣。

为什么?一个女人告诉我,那个男孩看到一本旧漫画书,刚翻几下,那个男子便出现了。

“那本书我才卖一块钱!不让买也行,干吗打孩子呀?我从没见过这样当爸爸的!”

当然,这只是件小事。还有别的花样呢——受父母所迫,忍气吞声地弹奏钢琴的女孩;为某些人民教师凌辱,跳楼或者堕胎的男孩或女孩;因学习成绩不好,被父母打骂的孩子……

不把儿童当人,因为他们也不算是人。不给儿童平等,因为他们不懂得什么叫平等。

“六·一”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

救救儿童?假如他们已经不可救药,又怎能救得了儿童?

五月为什么又香又苦?问题的答案,就在丁香的紫海中飘荡。

早春花事

文/晓梦

花枝招展的春才能算是春吧!早春就是一场妖娆的花事,从蓓蕾初绽、旖旎绚烂,开到荼蘼,开到凋零,任由看花人心动、喜欢、惆怅。早春的心情如同一池春水,不是气定神闲,不是波澜壮阔,而是清波微漾,就像一片片花瓣轻轻的绽放。

杏花开了。街角小院,半山田野,满树满树的花骨朵,一直含苞着。那是一冬的心事啊,欲诉还休,欲诉还休。只待春风解意么,只待暖阳解意么!不开放,冷眼望,迷离的是花苞的嫩尖,满含着绚烂的念想。就这么等着,只期一场美丽的遇见。就这么嘟着嘴,像一个调皮的姑娘,向春风索吻。天乍一暖,春心勃发的杏花再也包藏不了的心事便一下子释放出来,一树一树地欢唱,一树一树地娇媚。招摇着,跨过低矮的小院,跨过相邻的白杨和垂柳,肆意招摇着。早春注定是杏花的,白里透红,丝丝黄蕊,开得骄傲,开得得意。是啊,短短的花期,怎可错过;只有一生一次的绚烂,怎么能错过,就这么绽放自己,与春的邂逅每次都是美丽。

刺玫开了。荒凉的冬,灰绿的灌木一直在夹道两旁寂寞,那些刺玫慵懒地安眠,等着赶赴春的花事。未曾留意,这些小花朵的苞什么时候就打上了,一根根的细枝条在春天里格外笔直,像迎接女王的礼兵。风一吹,这些小花朵恣意地招摇,你挤我挨地抢着露脸。黄的是艳黄,粉的是艳粉,紫的是艳紫。喜欢这些小花朵的努力和自信,就这么在密密的灌木丛里开出自己的姿态来,芬芳而引人注目。

丁香开了。那淡紫色的花朵,细碎地开着,衬着嫩绿的叶子低调迷人,空气里幽远怡人的香气,遇见风就是微醉。摘一束小花,夹在诗意的书页里,那诗便回荡着暗香;别在少女的发髻,回眸间竟溢满香气。丁香有种难以抗拒的美,那美是诗情画意的美,是忧伤朦胧的美,是温柔湿润的美。丁香是属于少女的。每个女子总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撑着伞的姑娘,在烟雨江南的雨巷里,淡雅忧伤。

田野里的小花也会渐次开放。红黄蓝紫,各有各的韵味,各有各的风姿,点缀在草丛里,散发着灼灼微芒。她们是草儿艳美娇俏的小心思,在春天里盎然悄放。

早春,桃花、迎春花、玉兰花,每一朵、每一树都争相次第开放,赶赴一场场姹紫嫣红、五彩斑斓的花事,将春天打扮得花枝招展!

门前的丁香树

文/行吟塞外

我刚搬到这个小区时,单元门口的小路两旁,原来各有一排丁香树,因为保护不好,现在也不成行排列了,接三差二有一颗丁香树,只留下依稀可见的树坑。几乎都让汽车碾压平了,留下各种各样,丛叠交错的轮胎印痕。

本来单元门前的小路就不是汽车道 ,是用水泥砖铺成的人行道,到了晚上却成了停车场,狭窄的人行道上爬满了小轿车,汽车反客为主,人还的侧身而过,物业视而不见。这就是丁香树成长的环境。

我喜欢绿色,喜欢花花草草,喜欢各种各样的树木……,丁香树是我的最爱之一。平时绿叶簇拥,丛丛叠叠,密不透风;开花时,花团锦簇,异香扑鼻,沁人心脾。推开门窗,便见丁香绿色环绕,多么惬意啊,这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的。

丁香树的生命力非常顽强,那些冬天碾压的光秃秃的树坑,一到春天,幼小的丁香树苗便探头探脑,争先恐后地拱出地面,愈挫愈勇,越压越强,小苗比往年出的更繁、更密。我心里暗暗为它们喝彩,也暗暗地下了决心:我一定要保护它们,拯救它们,让它们成长壮大,枝繁叶茂。

我先找来铁锨,小心翼翼的把坑里的土挖出来,坑逐步纵深扩大,挖出的土给树坑打了高高的围堰,既便于储存水,又防止汽车碾压。而后给树坑浇满水。单元门口三棵丁香树 ——路对面一棵,门的两边各一棵,都如此处理。

过了几天发现,门口右首的丁香树又被碾压,是在深夜被汽车压的,右边离小区主道近,围堰是个缓坡,汽车从路旁坑边的缓坡压过,伤了坑北边一些幼苗。负伤的幼苗匍匐在地,蜷缩着,呻吟着,怎么办?我苦苦思索,最简单的办法,在围堰外面挖一道壕沟,挖出的土加高围堰,前有壕沟,后有围堰,两道防线,双保险,一般的汽车是不会轻易招惹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醉汉酒鬼,耄耋老者走路不小心碰上摔一跤,既伤了人还的给人家看病,这里是城郊结合部,村里人比较多,没有什么医保,出了事你就跑不了,我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不要出事。想得多,啥也别干了,爱树心切,管不了那么多了,说干就干,借了一把铁锨,三下五除二,壕沟挖成了,围堰也加高了,果然这个办法顶用,给小树勤浇些水,小树长得蓬蓬勃勃,绿油油的,格外喜人。小树易被孩子们掐枝断苗,易被各种车辆碾压……心里急切的盼望它们长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和人一样,幼小的时候,容易夭折,被欺凌,长大后就安全了,长得越大越安全。

5月我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发现壕沟被回填了,围堰靠外面的部分,被汽车碾压,幸好没有伤及树苗,也很危险了。原来物业嫌壕沟不好看,给回填了,只好再想办法。树坑用砖头水泥垒围堰最好,但是工程较大,是否还得经过物业同意?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在围堰东边垒一道石头堰,紧挨围堰,比围堰高。我开始拣石头、砖头备料,随时留意,散步时,溜狗时,发现中意的石头、水泥块(尽量找那些有平面的、光滑的,容易垒成型),记住地址,晚上用自行车或电动三轮车搬运回来。运回来以后,立马就垒,边垒边找,很快三道石头堰垒好,有一尺来高,一米来长,成梯形,上窄下宽。看着这三道石头堰,心里暗暗有些好笑,不成样子,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没办法的办法。

冬天是丁香树的一劫。冬天的丁香树没有了色彩,几乎和大地一个颜色。叶子也掉光了,没有了漂亮的衣服,它显得干枯、丑陋、萎靡。尤其那些幼小的树苗,更容易被一些无良的司机视而不见,为了抢路而直接碾压过去,剩下残枝碎屑,惨不忍睹。而夏天的丁香树,绿色怡人,色彩鲜明,一般不会被碾压。

前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从外面回来,走到离单元门不远的地方,发现前面人行道上,前后停了两辆汽车,一辆车下面有一个小伙子弯腰动手,正在毁单元门西边丁香树的石头堰,我看到时以快毁完了。原来不当不正,路中间停了一辆车,他的车也要从此过,只能毁堰压树,强行通过。这是一对年轻夫妻,附近农村的,刚搬过来不久,就在前面单元里住,不熟。大半夜的,我也犯不上跟人家吵架。他们前面走,我后面又重新垒上了石头堰,这下捅了马蜂窝,第二天开始疯狂的报复,把石头堰毁坏的七零八落,像遭了难一样,废旧的石头、砖、东一块西一块,乱七八糟,并且迁怒于丁香树,掰断了好多枝干,有的枝干已经有指头粗了,被掰断的枝干,有的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有的挂在枝头,在风中微微的颤动。靠外面的枝条被汽车压得爬在了地上,我心里在滴血,这个后生心里有情绪,我不能顶着干,刺激他,只能把那些石块堆到树坑的东面,不能垒石头堰了,收缩回来,还能起到一些保护作用,这棵丁香树外面那一半被汽车反复碾压,成了路,原来这棵丁香树是圆形的,现在成了扁型的,非常难看,一半被毁。欲哭无泪,可怕!非常可怕!但是,得忍耐、再忍耐!有些年轻人,没有理性、冲动、惹急了连那半棵也保不住。到时连人头都找不到。前几年,我们客厅南面草坪里有一棵稀有的树,树叶背面是红色的,正面是深绿色的,树干有小腿粗了,初春被人偷偷砍伐,找谁呢?一些年轻人,开个汽车牛逼得很,什么环境、树木、草坪、什么书啊、画啊、民族、未来、……,统统没用,只顾穿好、吃好、玩好,实际是一种动物性的,及时行乐的,“我死之后,哪怕寸草不生,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翻版。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盼望着春天到来。

所幸,今年雨水特别勤,丁香树长得真漂亮,春天满树银花,花团锦簇,那棵被压扁的丁香树已经长成长圆形了,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丁香树的生命力可谓强矣。其实丁香树生长的很快的,短短的几年,就长成两三个人都抱不拢的大型灌木,我的任务完成了,除非故意砍伐,否则它是不会死掉的,只会越长越大,呼市将军衙署的丁香树已经二百多年了,根深叶茂,蔚为壮观。我希望这些丁香树和它们一样,幸福的成长,直至永远……

丁香雨,赏心泪

文/叶晓霏

丁香,小而秀气的花。清淡雅致,寂静开放。曾经那么执着的与你并肩而靠,在尘埃里,将所有的心事吐露。或激情澎湃,或黯然神伤,彼此那么真实的演绎。

我不是丁香,我只是一片叶子。然而和你的花心碰撞的时候,我情愿切去棱、剪去角,扯开最后的界限或者虚伪,与你相拥,感受一份暖意。在真情如此贫瘠的红尘,贪恋的与你纠缠,做一对姐妹花,开在尘埃。

一场雨,丁香雨。洒在我的心之楣。那么柔,那么软,那么寂静无声的润在我干涸的心田。雨,还有什么能比雨细腻、比雨滋润、比雨透彻?更何况是丁香雨,那是带着芬芳的润泽,带着千帆过尽的恩赐。

如何不会眷恋,那沉默里的温暖。无需言语,我寂寞的心事也会抵达你敏感的思绪。一如我的心脉,想你时,你正想着我。就这样彼此坐在牵念的视线里,感受和风细雨的呵护。

我不知道,丁香雨的季节,那是怎样的一个季节?无数次的问,是阳光灿灿,还是细雨霏霏?是焦阳烈烈,还是漫天飘雪?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一度的相遇是劫、还是福。

那个季节,我用心品味。看着身边那些流逝的青春和走过的人,听着那些关于信仰的皈依和笑声里的虚伪。我渐渐有些迷失,该相信自己的真还是相信来自天籁的掷地有声。

一个个午夜,我听到丁香开放的声音,那么低婉而含蓄。渐渐地,让我一颗几欲迷离的心走出阴霾,看到那苍翠的绿,看到那火热的红。我蓦然惊醒,丁香雨的季节,是三月,是万物复苏的春。

从此,不管我的泪是细流的比拟,还是大海的修辞,只有你懂。你迎着风、带着萤火,将我无处可归的殇掩埋,让溃不成军的尊严一遍一遍挺立在人生的字典。

不是很善言,不会把绿之韵打扮的花枝招展,让人欢喜的不得了。一直是粗糙的不加任何修饰就丢给你,或者干脆沉默。这让你困顿、让你微凉,甚至是失望。但是时间久了,你知道了我的劣性,便用圆润光滑的情愫包容了我的所有。

我们没有分离,也没有相聚。我们沉默,却并不孤独。我们一直就在彼此的对面,你注视着我,我倾听着你。如若哪天,你我触手可及,我一定会狠狠的与你相拥,然后手拉着手在长长的街道上奔跑。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姐妹花,让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知道我们是何等的亲密无间。

有人喜欢丁香,而我喜欢雨。只因是丁香雨。在万丈红尘与你相遇,那是生命中酣畅淋漓的赏心泪!

还有什么比一份知遇更珍贵?这是多少缘分的沉淀和累积?一生一世,还是三生三世?没有人能说的清。不再追问什么,只是珍爱着与你相伴的一季。虽然花开荼靡、叶落彼岸,但依和恋始终为我们相牵。直到我们彼此再也没有力气对视,就用一个微笑的姿势相约着老去。

“灶王爷”的故事

文/董道传

相传,若干年前,有一青年男子,名唤张云方,人称张郎,早年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孤苦度日。后有月老牵线,娶了一位贤惠妻子。妻子名叫郭丁香,相貌出众,秀发三尺,闭月羞花,又心灵手巧,勤于劳作,手不释闲。张郎和丁香成婚后,志同道合,夫唱妇随,男耕女织,勤俭度日,家庭生活,遂称小康。

张郎自幼沦为孤儿,缺乏良好教育。而今日子富足起来,日渐忘乎所以。不但懒于作活儿,还经常借故出去结识一些纨绔子弟赌博饮酒,四处游荡。一日,张郎等一伙竟去一家烟柳巷游玩。张郎在这里结识了一位名叫王海棠的妓女。王海棠闻得张郎家日子殷实,有些钱财,便娇滴滴地对张郎说:“你若休掉郭丁香,我愿与你结为夫妻。”张郎听后,经不住美色诱惑,一口应诺下来。自此,张郎回家后,对郭丁香横加指责,百般虐待,非打即骂。丁香为了保全家庭,忍气吞声,以泪洗面。最后,张郎干脆写下一纸休书,交于丁香,逼她离家出走。

丁香离家之后,张郎即动用家中积蓄,为王海棠赎身,并把她娶进家门。这王海棠,原在妓院,积恶成习,只知吃喝玩乐,何懂桑麻之事?小两口日复一日,寻欢作乐,不事耕作,日子日渐衰败,眼见坐吃山空。也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不料,张郎家中又遭遇一场天火,将家中财产烧得片瓦无存,张郎又在火灾中被烧得双目失明。

“半路夫妻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于是,王海棠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张家,回到了她原来的烟柳巷……

却说这张郎无家可归,又双目失明,万般无奈之下,走上了沿街叫乞之路。每日里手拄一支“明杖”,沿街呼喊乞食,啼饥号寒,苦不堪言。一日,他在乞食中遇上了一位女舍饭人。只见那舍饭人移步走向张郎,柔声言道:“你这位讨饭人,请来俺家用饭。”张郎听后,喜不自禁,千恩万谢地跟随舍饭人来到家中。那舍饭人用上好白面,熟练地擀出细而匀的面条。面条下到锅里,顿时香气四溢。她盛上一碗面条,并在碗里放上自己的一根长发,双手将面条放于张郎面前,这时的张郎已是饿得急不可耐,连忙端起面条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一面吃一面说:“自从休了丁香女,没吃过这样的好面汤(面条)。”接着张郎又从碗里吃出一根头发,他把头发拿在手中,自言自语地说:“这根头发三尺长。”舍饭人问:“谁的头发三尺长?”这时,张郎已意识到舍饭人即为郭丁香,顿时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转身向灶台方向撞去。说来也巧,这一撞正撞进灶膛之中。丁香见状,急忙去拉,谁知竟拉下了张郎的一条腿。这条腿便成了农家草灶旁的“掏灰扒”。

至于张郎成了灶神,做了“一家之主”,那是后话。到姜太公封神的时候,念及张郎钻灶殒命之举,便将他封为灶神。于是家家供奉灶神,祈求平安。但是供奉归供奉,人们对这位灶神还是心有芥蒂的:因为其生前毕竟是有“前科”的。于是人们对灶神采取了“一面管教、一面利用”的措施。每逢腊月二十三日,以糖果供奉灶神,以便粘住他的嘴,防止上天胡言乱语。每户人家都在灶神像旁贴一幅“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对联,嘱咐灶神牢记职责。每当谁家家人染疾时,便要责怪灶神看家不严,令鬼魅进家作祟。有的家中出了大事,还要请人来家“批评灶神”,数说他的不光彩历史,使他“夹着尾巴作神”。

丁香树下

文/唐淑惠

要不是今年是狗年,我也想不起它来。那天,Aria一直在说,妈妈,我想养一只狗狗。先生就接过话说起它——一只叫乐乐的狗狗。

我来先生家的时候,它已经15岁了。我去逗逗它,它很持重地回应我的热情,大概它看得出来,我和它还是有距离的,因为发自内心,我不怎么喜欢养动物。

它是先生用双手捧着那么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带回家的,正值冬天,婆婆连夜给它织了一个小窝儿,放在暖气上,确保它不被冻着。即便吃热的、喝暖的,它还是病了,家里人急得团团转,请教很多养狗的人家,还专门带它去看病。它终于缓过来了,开始在房间里奔跑,并且养成了日常生活中的好习惯。

我认识它的时候,它的眼睛已有白内障,婆婆常给它点药水。我有些担心,它那么爱吃糖,会不会得糖尿病而加剧了视力的下降呢?可是,它还真是习惯每天一颗冰糖地吃,就着火腿肠,之后就晃晃悠悠地跟着婆婆在院子里四处转悠。

自从公公病逝,它陪婆婆的时间最久。婆婆经常和它说话,像对孩子一样。日久生情,家里人都把它当孩子养着,悉心地照顾它,享受和它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它也熟悉了家里每个人的脚步、味道、声音等等。它能分清楚邻居们上下楼的声音,听见了也不叫,乖乖望着门,好像能看穿那道门望见上下楼梯的邻居。一旦来了陌生人,听到声音它就开始叫,虽然是个小型犬,却显示出了守护者的忠诚和尽职。

公公离开的时候,120的担架要抬走公公,它悄悄站在旁边,望着一群穿白衣服的陌生人带走了家里的男主人,安静得一声都没吭。在收拾遗物的时候,它狠狠地嗅公公的每一件东西。婆婆和它说:“以后,你再也闻不到这个味道了。”它将鼻子贴在那些遗物上,掉下了眼泪。

因为高龄备孕,我很谨慎。婆婆和先生商量了很长时间,忍痛把它送给临潼一户人家。某个周末,他们一早起来,带上了家里所有的冰糖和火腿肠,以及它的被褥家当,送它到新主人家。第二天,新主人打来电话说:“你们还是把它带回去吧!”它在新主人家连拉带吐,狂吠不止,新主人觉得它在闹情绪,预见根本收不住它的心,所以就“遣返”了它。就这样,它又回到了婆婆身边,只是它的窝,从家里搬到院子角落里搭建的一个临时狗窝里去了。后来,无论刮风下雨,婆婆总会坚持每天早上去楼下探望它,把它从狗窝里带出来,先喂了吃的,然后遛弯儿。有时候,我在楼上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内心有些对不住它的感觉。

孩子的天性是喜欢小花小草小动物的,Aria也不例外。她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它在院子里跑,甚至抱着它亲。我想阻止,还是忍住了。它知道Aria是自己家的人,见了Aria很慈祥,甚至多了这个年龄的狗狗少有的活跃。

它18岁时寿终正寝,婆婆最伤心。

它被埋在院子里那棵最大的丁香树下,它活着的时候常常在那里驻足。春天的时候,丁香树下很香;夏天的季节,有绿荫遮蔽。

远去的野丁香

文/诗心云意

我八岁时来到矿山,住在大路边拥挤的贫民区里。乡下长大的孩子在清风绿野中疯惯了,乍一来到城里,就像小鸟锁进了牢笼没有了欢乐。好在我们自有解闷的办法,附近的几座小山包成了我们的游乐场,一有时间就往山上跑。

那个时候仿佛永远不知道疲倦,进山的路不好走,坑坑洼洼,煤灰扑面。但是一进入山里,就仿佛来到与世隔绝的桃源,这里的花花草草,飞鸟鸣虫,大树顽石都成了我们的好朋友。

一到冬天最没趣了,山上光秃秃的,枯黄一片,我们也没了兴致。等到早春万物醒来,我们蛰伏了一冬,终于可以到山上撒撒野了。春寒料峭,荒山尚未被绿意浸染,偶尔能在向阳坡的枯草丛里发现一两朵蓝宝石一般的老虎花。这时,不怕冷的野丁香悄悄鼓起了花蕾。贫瘠的石头山没有沃土,它们就扎根在岩缝里,一丛丛、一簇簇地往上钻。一米高的花枝泛着紫色,没开花时就像荆条一样毫不起眼,等从上到下挤满了粉嫩粉嫩的花苞苞,再渐渐长出小小的叶子,你才知道它们是很美很美的呢。

花丛这里一片那里一片,有的热热闹闹地盛开在坟茔里,好像在祭奠亡者,一点也不感觉到委屈。我们这时也忘记了害怕,哪里的花开得旺就往哪里钻,不采满一大抱花决不罢休。

回到家我们把花枝养在清水里,低矮的陋室也充满了诗情画意。放学归来摸一摸、闻一闻、看一看,平淡枯燥的生活便有了趣味。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它有野丁香这么诗意的名字,只喊它老鼠花。为什么叫老鼠花?我们也不明白。想来想去,自己琢磨出了答案,它是老鼠变的。随着时光的流逝,山上的野丁香越开越淡,我们进山的路也越走越少。时隔多年,山上由于采石、开荒、建筑等等,野丁香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它们自认卑微,默默立足于荒山石缝,艰难地扎根抽枝开花长叶繁衍,而现在连这样的地方也被人类占领了,它们秀逸的身姿也越来越少见了。

现在每到早春,我上山礼佛时偶尔也能看到野丁香娇俏孱弱的丽影,但只有一株两株寂寞零落地开着,成片成簇的野丁香花丛已经远离了我们的视线,只有到回忆中去寻找。

花开烂漫

文/牛勃

紫丁香

在柳丝匝地的缠绵里,在涟漪轻涌的湖波中,紫丁香,你以怎样的旷世柔情,让如歌的春天,跌入爱情。

在紫色的高贵与大气里,在充盈天地的芬芳与浪漫里,紫丁香,你以怎样蓬勃的律动,让我的世界,萦绕清越的笛音。

游弋在诗歌的海洋,我欣赏你“细叶带浮毛,疏花披素艳”的高古,在戴望舒精心铺就的幽深的雨巷里,我寻找“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忧怨的姑娘”。而今,我来到大像山,从田骏丰“天香不许风吹散,万树花围大像山”的惊喜中,感受一座山和一朵花的千古因缘,万世相倾。

是花吗?分明是天上飘落的云霓,白中带着紫,紫里含着白,以遗世独立的姿态,在白皮松的挺拔里,彰显生命的多情与妩媚。

是云吗?分明是花枝轻颤的薄雾,在朦胧隐约,如梦如幻中,端详古寺檐角的风铃,聆听穿过叶隙的梵呗,以花的沉醉,享受此刻,山的主题,紫丁香的风采。

是雾吗?又分明是花的真实与幻影,紫丁香,大像山的紫丁香啊,你以绿叶铺路,以花瓣迎宾,在枝柯交错的声韵里,让平仄的阶梯,从尘世走向佛心,然后,捧一束花瓣,在丝绸和花雨,音乐和舞蹈的婉转里,成为迦陵频伽翅膀上的絮风,让故乡在浴佛的神圣里,穿越时空。

山是一束花,花是一座山。浮在紫丁香的花海里,浮在令人陶醉的诗歌的意境中,目光千万次摸挲着花瓣的素艳。花朵般的大像山安谧如佛前的阿难,在聆听和感悟中,体会一座山的永恒是如何在岁月里保持内心的恬淡与丰盈。

从山麓到山巅,从悬崖到缓坡,紫丁香,你是宣泄还是点染,是咏赞还是歌吟。你以生命的澎湃推涌山的轩邈,那是花的高峰啊,以紫丁香的热烈,让佛有了人的体温。

挽不住游子远去的脚步,紧紧牵系着游子穿越时空的目光,大像山的捧捧花啊,你,早已成为甘谷的精神和向往,那些翱翔的翅膀,有谁不曾被你濯洗,沐浴过你花瓣一样和煦的阳光。

佛在洞窟里拈花微笑,花在悬崖上自由抒情。漫山漫坡的紫丁香,以云的旖旎,雾的缥缈,以亦真亦幻的名山的风采,让一个个游客,捧一片虔诚而来,带满怀馨香归去,就连梦中,也是紫丁香花开的声音。

不会火一样热情,却有水一般的隽永。紫丁香,扎根山岩,柔媚中不乏风骨的坚挺。似乎没有一种花香飘十里,只为一座山而坚守,只有你啊,紫丁香,执着如听诵的弟子,倾心一念,不离不弃。这,是甘谷人心中的大像山,还是大像山眼中的甘谷人。

一尊佛命名了大像山,一树花成就了大像山。花和佛的因缘,甘谷和大像山的因缘,让这座日新月异的古城,安享佛的宁静和花的温馨。这是自然的恩赐吗?不,这是甘谷人心中的诗篇,如山巍峨,比花绚烂。

大像山的紫丁香啊,你这花中的智者,人间的天仙。

油菜花

是一片黄色的海洋啊,排山倒海的气势源自季节的感召,只以碧绿农田分开波峰与浪谷的界线。

是一种灵魂的震撼啊,黄得如此惊心动魄,让成长倾泄对于春天的感恩,像黄色的火焰,在生命的巅峰跳动。

不论是一朵、一株、还是一片,油菜花啊,你以妩媚,以刚烈,以女性的柔媚与坚忍所呈现的,是铺天盖地的生命的原色啊。你从不张扬个性的风采,只以默默无闻的执着,展示团结的气概。

向天开放,是为了明天对大地鞠躬致敬;起于陇亩,并不卑微于个体的平凡。让个体隐遁,以群体的优势彰显生命的丰沛与绚烂,那是以耕耘的韵脚写在大地的诗篇,难怪,田畴如平仄,山河似词牌,不时斜逸的几枝,多像一首首小令,对春光表白深情。

繁密往往陷入繁琐,热情时会跌入轻浮,而你,油菜花,以繁密显示气势,以热情彰显生命的真谛。面对苍天,你捧出心来,惊心动魄的气势并不是为了宣泄青春的风采;低头俯视,献给大地的是沉甸甸的回馈,所有的努力,为了此刻。

也曾欣赏过画框里蜂蝶和你的窃窃私语,亲密的情景同样让人感动;但我更爱你铺天盖地的开放,就连天也黄得如此热烈,洗心涤肺的香啊,让人有种羽化而仙的感觉。

真想陶醉在你的馨香里沉睡不起,真想时光静止你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主题,真想像你一样将卑微的我融入伟大的集体,真像成为丰收的弯镰下滑落的一颗籽粒,一遍遍地生长,一遍遍地开花结实,一遍遍地抒写渺小与伟大辩证的传奇。

开放在春天里的油菜花,不择地势开放在全中国的油菜花啊,你是大地上最充实的生命,最壮美的风景。你用你的开放描绘关于自然的写真,也以你的开放,让美不再孤芳自赏,自怜自珍。

美是什么?不仅仅是色彩的展示,巧夺天工的姿势。美是对于生命的崇敬,对于生活由衷的感恩。油菜花,你以你的开放,给我以生命的启迪,生命的榜样和伟大事业的向往。

油菜花啊,你这永远的豪迈,永远的芬芳。

刺槐花

在明媚的春光里,你是一束束逸响的风铃;在和煦的清风中,你是一串串飘垂的缨珞。在家乡的土地上,刺槐花啊,你以你的热烈让故乡醉入芬芳。

乳白色的花,像钟、像铃、像乐谱上的音符,跳动在故乡阡陌编织的五线谱上;紫红色的花,像霞,像云、像掠过雁翅的流光,此刻的故乡,安谧如花瓣上的晨露,炊烟袅袅沿着平仄的甬道走入诗词。清山秀水中,泥墙青瓦和乡愁一样疯长。就让我在故乡的宁谧与恬静中和时光对望,满眼的槐花是故乡春天的衣裳。槐香像母亲的手,一遍遍掠过儿女的脸庞,不管你身在何处,来自何方,故乡的槐树让你不会忘记故乡的方向。

没有选择,也不愿选择,从河岸到悬崖,刺槐以最平常的心境,按照花序,次第开放。花在叶中,叶在花里,在花和叶的心心相印里,刺槐像爆裂的棉桃,更像硕大的笔峰,比云更浓厚,比雾更真实,比云霞更多隽永的诗意。在撩人相思的春风里,刺槐花太容易激起人们对于故乡的回忆,她的每一次开放,热烈得如同游子凝结的相思,让梦中的故乡,如糖如蜜。

开放不是为了展示,芬芳也不是为了如何撩人。你从不突出个人的美丽,你知道你的平凡,却也并不妄自菲薄,永远做伟大集体中的一员,就像一滴水,甘愿站在身后,让翻卷的浪花为你代言。

没有花的娇艳,却有蜜的芳醇。你知道开放的短暂和赞美的轻浮,只愿让满身的花粉成为甘甜的蜜汁。你不会得到蝴蝶的眷恋,而蜜蜂对你的深情那么浓烈,只有它知道你,懂得你的价值,没有奉献,哪有生命的绚烂;没有奉献,哪来真正的诗篇。

你平凡,但不容侵犯,你不显摆,心中却自有春天。在故乡的角角落落里,你不择地势,随遇而安,开花酿蜜,无悔无怨。你将一切奉献给人类,你理当得到人们的礼赞,你的高尚与纯粹,无私与奉献,无愧于春天。

刺槐花啊,我知道,花只是你的外现,伟大的精神,远远超逸于短暂的物化的外观,就像春天,深情而缠绵。

西流踏春

文/雨君

当我们到达西流时,已是下午三四点。春天的阳光,祥和地披洒到人们身上,让人觉得十分煦暖。

漫步走在青石铺就的林荫小道,放眼眺望,远处的杨柳、河滩、青山以及林荫处的凉亭长廊,仿佛一幅水墨画,让人觉得似乎来到了江南。同行文友说,这景致让她好想穿一袭古装或者旗袍,擎一把油纸伞,漫步细雨中,浪漫而诗情。我说,再有一位潇洒俊俏的才子相陪,既解相思又陶然……

小道两边尽是绿树花海。有修剪齐整的桃树,夭夭桃色,灼灼其华,用山西老家话来说,简直红个艳艳。花的魅力加上文人墨客的炽热情怀,不是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所描。再有白得潇洒,紫的朦胧的丁香,淡淡幽雅,非桂非兰的香气直透鼻端,让人轻灵了许多,不似没睡午觉那般混浊笨拙。只是赏过多年丁香,却一直不解,何以古人发明了丁香结的说法。遂捧起丁香细看,但见,小小花苞圆圆、鼓鼓的,恰如衣襟上的盘扣,难怪古人词云:“芭蕉不展丁香结”、“丁香空结雨中愁”。其实,每个人一辈子都有许多不顺心的事,一件完了一件又来。结虽纠结,但若解得潇洒,也是一种洒脱和坦荡。

还有玉兰花,白的黄的紫的,大而艳丽,溢发幽香,像极莲花。在一片绿意盎然中,高高树枝上一大朵一大朵的花瓣,迎风摇曳,神采奕奕,宛若天女散花。令人感受到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抑或孤勇优雅而款款大方的气质。

当我们走到农家区,在道边或庭院兀然发现旁植的竹子梧桐,甚是惊讶。一直以为竹子和梧桐只在南方生长,且在古诗中竹子梧桐有象征高洁美好品格之意,《晋书·苻坚载记》载:“坚以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之”。此地竹子梧桐虽然种植稀少,但是,能够活下来,也是个奇迹。想来此地应是个风水宝地。

遂想起那年冬天跟姜子善老师到西流村办事,在浊漳河畔看到一行大雁“扑棱棱”飞起,人字形队伍只排了一小会又落在冰床上,留恋好半天。古人惯将大雁奉为吉祥物,吉祥物降临之地必为福址。记得姜老师指着两岸的山崖,比划着告诉我西流河床原来多宽多宽。那时我才明白这里曾是汪洋一片!也曾清澈娟娟,波掀浪涌,千帆竞渡,绰影群舞,只是经了几千年沧海桑田的变更,方凸显出脚下这块坚实宝地。

其实西流原本叫“晚渡流芳”。传说唐朝一书生,因为聪明好学,其父母才在家境极度贫寒之下,忍饥挨饿,送他到私塾读书。也是他命中该有坎坷,有一晚上放学,路遇大雨,漳河涨水,无法回家,家里二老皆生病,急得他嚎啕大哭。或是他命里该有奇遇,遇到了一方仙家化身渡船渡他回家。但若不是他孝心强烈,也不会撼动老神仙。好在书生后来高中,为官亲民,广传好名,人们为了纪念,方得晚渡流芳。后来因为村人在山东打了人,为防山东人上门报复,才改名西流。

我想,不管是晚渡流芳,还是西流,其流的不只是芳名,芳事,更流的是芳草芳华,青山绿水和源源财富,也流的是蒸蒸日上的好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