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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的文章

2022/12/12好文章

白鹭的文章(精选11篇)

白鹭的立锥之舞

文/张忠报

每当驱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我总是感叹人类文明的发展速度之快,当然这要归功于那些精于构思的设计师和施工队伍,他们遇水建桥,逢山凿洞,并因地制宜地设计了各种立交桥让纵横交错的道路并行不悖,而且现在道路与桥梁的施工速度也让人叹为观止,日新月异的机械化和一些高尖端科技早已广泛应用于各种施工之中。

有人说道路便是城市的血管,所有的必须品便是通过那些纵横交错的道路,通过哪些川流不息的车辆满载而至的,要观察一座城市的发展规模,有时候无需仰望它在建楼群的高度,只要看看它修筑的道路的标准便可想而知了。

然而就是这样快速发展的城市之中,却难得有鸟儿们的容身之处。

前段时间我经常出差去一座全国知名的旅游城市,那儿群山环绕景色宜人,当飞驰的轿车减速驶出高速路,驶向通往这座城市的收费站时,我发现在进出口的两条匝道与高速路环围的三角地段逗留着一些白色的鸟儿,那个被铁艺围栏封挡着的三角地段种植着一些雪松和不知名的灌木,而那些被初夏的阳光映得极悦目的白鸟便镶嵌在雪松的枝头间,乍看上去有数十只吧,它们都错落有致地站立在绿意盎然的雪松的枝头。最初看到它们时我以为那或许是白鸽,但当定睛细看时,才发现那是要比鸽子大的多的一种鸟儿,后来每当再次经过那儿时,我便有意放慢车速,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些长着尖而直的嘴的白鸟正是白鹭,只是不知道意有所守的它们何以群聚于此,因为匝道环围的这块绿化带也不过有几亩地的样子,这儿并没有什么水源,本不是适宜于白鹭栖息的地方。

唐代诗人张志和的《渔歌子》曾说“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诗情画意的诗句绝不是面壁虚构,因为白鹭是以鱼虾为食的,大多是生活在有水源的地方的。

后来我在网上搜了一下才明白,现在正是白鹭产卵哺雏的期间,从筑巢产卵再到孵卵哺育雏鸟,这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并且要雌雄双鸟互相配合才能完成,而且在此期间白鹭总是群聚产卵。一定是为了避开很多意想不到的伤害,白鹭才选择了这个地方的,因为靠近高速路的地方虽然车流很多,但这儿是完全封闭的,除了一些必须的养路工人之外,平时是很少人能靠近这个地方的。

有念于此,我突然感到难过,难道除此之外,它们再也找不到别的适宜的地方吗,因为这儿虽然安全,却是噪音很大,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一些隆隆驶过的车辆总会把这儿吵得一刻不得安宁的,而鸟儿孵卵的时候,一般都是喜欢静谧的吧,而且这个群山环绕的地段虽然地势低洼,附近却没有水源,如果要满足进食和哺育雏鸟的需要,它们还要另觅佳处——一个有着鱼虾成群的地方。当然,那个地方离这儿不会太远的,因为它们还要陪着逐渐长大的雏鸟一起觅食,只有等到雏鸟能单独飞翔觅食的时候,它们才能离开此地,不过,等到那时候时令可能快进入秋季了,那也快到了身为候鸟的它们将要展翅飞向南方的时候了。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地方本来便是它们群聚产卵的所在,只是后来修高速路时被破坏了,不得已它们只能在这个方寸只有不过几亩地的地方继续繁衍后代。

据说候鸟是有着非同寻常的记忆能力的,明年春天,它们又会从几千里外的南方飞到这个地方,至于它们是如何在无路的天空循迹往来的,至今科学家们还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以上的推测都是极有可能的,而且如果把白鹭在此羁留的过程编排成一个歌剧的话,我想应该把那命名为《白鹭的立锥之舞》,因为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适宜于白鹭繁衍生息的地方,杜甫曾有诗云“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那是一位心怀天下的伟大诗人发自肺腑的伤感的呼声,时至今日,可以说很多城市都已经“广厦”林立了,但是,与此同时我们是否可以为那些类似白鹭的鸟儿保留一处繁衍栖息之所呢。

江上行

文/陈美者

入了冬,闽地也有了几丝寒气,江水望过去更是多了几分寂寥。马尾渡口边,石砌的老房子,散着斑驳的黄,青苔于房脚下肆意生长。栏杆和路多是大块条石所成,红艳的三角梅从墙角逶迤而出,狗三两只,或蹲或立,全都瘦而精神,不远处,一位妇人正在江边洗衣裳。这一切,让人恍惚坠入旧梦中。渡口依旧,墙皮上的几个大字早已被岁月带去清晰的样貌,像一位老人在诉说着昔年盛景。彼时,从马尾到福州,靠舟楫往来,许多人上班、买菜、念书、串门,皆从这里上下,人影绰绰,小小渡口与人们的谋生、婚恋、出游紧密勾连。而渡口边,自然成了商贸旺区,潮湿的空气中,各种叫卖声、讨价声、嬉笑声夹杂着鱼丸扁肉拌面的鲜味,一派人间烟火的香甜。至今,马尾渡口边还难得地留存着一片民国时期的老房子,青石洋房、老式的自行车、杂乱的电线,据说不少电影都取材于此。我很爱那红色三角梅映衬下的绿漆大门,坐在门槛上看一只猫爬树,小家伙滑下又爬上,爬上又滑下,乐此不疲,看的人也是意趣盎然。

更难得的是还有船坐。渡口边,泊着三两只小渔船。绿的、红的、黄的漆着,样子细细长长的,也许称得上是扁舟了。猫着腰进了船舱,见角落里放着一口锅一把菜,这该是船主的日常了。船主是个女人,常年风雨雕刻的脸庞看不出实际年纪。老一辈的渔民,大多上了岸,只几个人还留着,捕鱼早已是其次,留恋的是这种江湖漂泊生活。见她坐在船头,摇着橹怡然自得,我在舱里哪里坐得住,出了舱,坐在船的另一头。“白鹭,白鹭!”我指着江中绿色灯塔上的白点喊。听到淡淡的回应:“前面更多。”果然,小船越往江中驶去,我们离江中洲也越来越近了。水中有一片沙洲,沙洲头立着一棵树,细瘦,芦苇在风中摇曳飘荡,三五成群的白鹭在湿地上或栖息着,或拍打翅膀朝天空中飞去,它们羽毛洁白腿脚细长,看上去十分优雅自在。我不敢再让小渔船靠得更近,怕惊扰到美丽的生灵,只乖乖坐在船头,看这一片清静江面、绿意沙洲。回头朝岸边望去,高楼耸立,轮笛轰鸣,但岸上的喧嚣和人气都已淡去,渺渺江水相隔,不禁有几分逃离的窃喜。

此处是闽地三江汇合处。闽江东流,被南台岛分为乌龙江和白龙江,加上琴江,三江于此交汇,冲积出一片湿地,更是历史风流的际会。1912年的4月,江上缓缓驶来一艘“泰顺”轮,边上是船政局派出的“元凯”号护航。刚刚辞去南京政府临时大总统职务的孙中山来考察闽江下流及马尾港地理形胜。此行显然给孙中山留下深刻印象,5年后他撰写《建国方略》,专题论述港口建设,对马尾港进行了详细而具体的规划。

这该是一个风起潮涌的地方,或辉煌壮丽,或悲壮沉郁,都闪耀着独特的历史光芒。江水平静向前,如同翩翩白鹭,从不多言一句,但流淌着戚继光荡尽倭寇的英勇、林则徐抵御外夷的智谋、郑和下西洋的骄傲,流淌着无数英雄人物振国兴邦的豪情壮志。特别是“左沈共襄”的马尾船政和一场持续不过半小时却成为历史创伤的海战,成为一个民族深刻的记忆。那是晚清,彼时的混乱大局,捧出了几多精英,其一就是左宗棠。“天下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左宗棠”,1866年,这位重量级人物官拜闽浙总督。事实证明,左公的确见识过人。他坐在总督府里披阅文书,一抬头看见了闽江口外的大海,上书奏请设局监造轮船。准。然西北战事忽起,朝廷又速将左宗棠调去,临行前,左宗棠向朝廷推举了一个人:沈葆桢。沈葆桢出任船政大臣,择址、建房、聘人、筹措经费、购买机器……创办船政学堂、培育自己的造船技术人才和海军军官的宏图就在这些具体琐碎的事务中一点点实现了。船政学堂初名“求是堂艺局”,首届学员百余人。学堂先后派出了四届学生分赴英国、法国、美国、西班牙等国留学。这些学生几乎都成为水师骨干或海军将领,比如刘步蟾、邓世昌、林永升、林泰曾、叶祖珪、萨镇冰、詹天佑、魏瀚等,同时,船政厂也已经制造出战舰与商船20多艘。

如此苦心经营了近20年,然而,1884年的一声炮响轰碎了福建海防的这场美梦。农历七月初三,法国侵略者突袭,“窝尔达”号舰射出惊天动地的第一炮,正在甲板上谈笑风生的福建水师官兵,刹那全都惊住了。随后,10艘法国军舰炮弹齐发,一排排水柱在江面上升腾。硝烟滚滚中,江上浮尸累累,福建水师几乎全军覆没。史载,水师官兵殊死抵抗,或在沉没前一刻仍拉开引绳射出最后一炮,或撞击法国军舰以求同归于尽,整个场面充满了酷烈和悲情。

历史至今依然有迹可循。江岸那边,外观形似一艘劈波斩浪的舰船的建筑,就是中国船政文化博物馆了。馆里,透过玻璃展柜里的文物、图片、模型,海战之殇仍令人有锥心之痛,只有参观近代中国先进科技、新式教育、工业制造、西方经典文化翻译传播等方面取得的丰硕成果时,国之强盛与崛起的自豪充斥于心,方得安慰。福建船政为我国近代输送了大量海军军官将领,造就了一批优秀的近代工业技术人才,成就了中国的近代工业发展。今日,马尾造船厂更是中国南方重要的船舶生产基地。但看历史尘烟滚滚,一代又一代人杰,才有此处的一江平静。

这里的故事充满着铁血、壮烈与豪迈,似乎成了男人的世界,但奇妙的是,就在船政博物馆附近,一座巍巍罗星塔,记住了一个女人的婉转柔情。《闽都记》载:“七娘有色,里豪谋夺之,抵其夫于法,谪此闽南。”柳七郎不幸在福建死去,柳七娘变卖了家产到罗星山建木塔为夫祈冥福。后来有风水学家认为,江河下游建塔,可以培风水,振文运。罗星塔就地重建。我没有查证罗星塔重建后此地如何宏开科名,但近代几位声名赫赫的福州籍大家,总是被一再提起,比如严复和林纾。著名思想家、教育家、海军元老严复毕业于马尾船政学堂,学贯中西,翻译的《天演论》等点燃中国思想界,影响了无数后人。林纾个性鲜明,其撰文怒斥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的典故人人皆知,他一生不谙外文,却翻译了180多部小说。有趣的是,林纾正是在此江泛舟时开始了翻译。正值烦闷,江上散心,同船友人说起法国小仲马的《茶花女》,林纾被触动,动了翻译之念,“林译小说”后成为文学史上的一个专门术语。从此,这里的江水除了一副刚强军人的坚毅表情之外,又多了几分文豪才子的浪漫心声。

时近黄昏,船该回了。不舍地辞别江中绿洲,以为要回到热闹尘世。谁知被带到了一片湿地前:芦苇荡里,白鹭三两只,野鸭一群,一丛丛菖蒲开着紫色的小花,又是一番景色。船主摸到一排渔网前,拾起鱼儿三两只。那是江水退潮时挂在网上的,属于大自然的恩赐。我瞥见她被风雨雕刻的脸庞,漾开了一朵笑意。旁边,一只大白鹭,像绅士一样漫步,然后振翅,起飞,很快飞向了遥远的江面。

白鹭夜情

文/NRZ

城郊,白露下的夜晚,秋风渐凉,灯光灰蒙,显得寂静。金凤摇缀,那片片绿叶沙沙作响,诉说秋的直白、奏响秋的深情。那剔透的露珠从叶上滑落,悄然无声,谁也不知,是落叶流泪,还是我在掉泪,只有路旁的小草领悟到肩上的湿润。哦!白露到了,深秋来了。阵阵秋风,摇醉浓浓夜情;满树香果,输送甜甜爱意;等待的,是硕果累累,秋收在线。

草丛,被湿润的露水轻抚;小路,被滴落的露珠打湿;蟋蟀,被白露季节击溃;蝉虫,为另一伴绝唱,架构成一道美妙的白鹭夜情,令星星眨眼,叫盘月笑颜。灯光摇曳,晚风吹面,湖水涟漪,荷塘蛙鸣,柳岸河堤,情影难离。哦!白露到了,早晚凉了。丝丝秋风,吹拂人人心爽;条条路径,走响快乐乐章;期待的,是桂花飘香,双节展望。

屏前,窗风偷偷溢进,翼尖销魂,寻了满屋,主机任劳,键盘任怨。那轻轻的敲打声,在诉说文字的直白;那静静的复制声,在刻画岁月的情怀;那白底黑字、彰显人生;那画音动漫,有声有色。谁也不知,是指尖的随意,还是博人的情怀,只有空间那一道不息的光纤能感悟到心底的虹桥。哦!白露到了,秋冬很快就要交替了。远望窗前那一束灯光,夹杂着秋意在闪烁、在凝望,和谐的“纺织娘”的伴唱声将白鹭夜情再送上一层······

增湖村的白鹭

文/刘郁卿

立冬后的一个周末,空气清新,阳光暖照。我们一家四口回到了老家北湖区增湖村,在公公的橘子园里玩耍。

橘子地里,轻风吹来,圆圆的橘子像一个个绿球,有的顽皮地探着头,有的躲在树叶里,有的咧开嘴,随着树枝不停晃动。女儿摘着没有熟透的酸橘子,从山坡上往下扔,看着它叽哩咕噜滚下去,咧开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几只小鸟肆无忌惮地在橘子树上或趴或卧,或叽叽喳喳或上下翻飞,仿佛这里也是它们的乐园。

“看,好大一只鸟!”儿子指着天空惊奇地叫道。“鸟……鸟……”女儿随声咐和。

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一只中等大小的白鹭,围绕着我们头顶盘旋,不知疲倦地绕圈子。它的体格不是很大,翼展也不是铺天盖日,飞行的速度也并非风驰电掣。它给人以高傲之感,目不斜视地从高往低飞,掠过增湖河,继而冲天而起,孤独但毫无怯意。

“哇,还有一只!”儿子欢呼雀跃。

正聊着,呼啦啦又飞过来一只,舒展着双翼,弧线完美,从天空向下俯冲,稳稳降至增湖河道边的石头上,渐渐地在河道边隐去,不见了踪迹。

晴朗的空中偶见白鹭的英姿,是乡间生活的一种恩惠。那是清澄的形象化,而且具有了生命。我琢磨着,我们能否像翱翔的白鹭,有这般勇气和毅力,在阳光下汲取无穷能量,不慌张,不顾盼,不脆弱,在蔚蓝的天空里舒展英姿,为郴州的景色平添一份无与伦比独特的美。

夕照九华

文/吴毅

盛夏薄暮,晚饭后无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沿田埂走走看看。

小路两旁皆农田农舍,满目青翠,一派田园风光。晚风吹过,泥土气息扑鼻而来,有时也夹杂着无名花香。近处农家的房前屋后,畦畦的菜园里生机勃勃,红色的辣椒,紫色的茄子,绿色的韭菜……个个都是鲜嫩的样子,五彩缤纷,争奇斗艳。那长着一串胡须的则是尚未成熟的玉米了,饱闷闷的,好像闻到烤玉米的香味。远处是大片的稻田,绿油油的真养眼,间或有只白鹭从中窜起,一飞冲天,在夕阳下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嘎嘎”两声落在另外一块稻田里,不见了踪影。小溪穿村而过,哗啦啦作响,几只鸭子在水中觅食。溪边的柳树歪着脖子倒向溪中,树上的蝉时而高歌,时而低吟,宛若朱自清笔下梵婀玲的绝唱。

白墙黛瓦的农舍炊烟袅袅,鸡鸭环绕,几个孩子在门前晒场上打闹,惹得大人大声喝斥,直叫到:“还不噶来七饭”,于是几个光背小孩低着头一溜便坐在大门前的四方桌旁,开吃起来,吃的时候还不忘互相掏几下。

走上大路,已是满目霓虹,星星闪烁。回望夜色中的小村庄,是那样的恬静,悠闲、安详,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仿佛是一个桃花源似的世界。正如流水一样,也如飞逝而去的白鹭,这些小时候最常见的景致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远了。

惆怅?有点,更多的是浓浓的乡愁,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现代化生活的加快愈加浓烈而甜蜜。

明天我还会再来!

田间白鹭飞

文/李斌

校园北面一墙之隔,就是一片田野。田野有三十来亩。自从去年水稻收割后,这片田野就归于宁静。偶有热闹的,就是冬日里成群的麻雀在此觅食。

前几天的几场春雨,将田地灌了个透,本已结实的泥土,又变得松软,这预示着新一年的耕种即将开始。

午后,逐渐上升的温度让人渐生困意。这时,耳边传来嗡嗡的发动机的声音,不像一般卡车那样一晃而逝,始终萦绕耳边,让人略感烦躁。透过北面的窗子向外张望,原来是一台红色的拖拉机正在田间耕地。随着铁犁的快速搅动,泥土被打碎成一小块一小块,不断有泥巴从车后甩出来。田

间零星的野草,也被碾碎混入泥土中,将会化成肥料。

拖拉机慢慢地在田间绕着圈,有序地从四周向中间耕耘着。不知何时,田间飞来了十来只白鹭,洁白如雪的身躯在黑色的土壤间格外引人注目。它们并不惧怕拖拉机有力的轰鸣声,紧紧跟随着那个铁家伙。时而低空飞行,翅尖划过泥土,是那样轻盈自如;时而漫步田间,摆弄各种身姿,又显得悠闲自在。有时白鹭飞到拖拉机的前头,好似给它指引道路,又像为它加油鼓劲。

拖拉机在田间一圈一圈地耕耘,白鹭始终陪伴在它前后。原本单调的耕地情景,因为它们的到来而有了灵动。白鹭犹如优雅的舞者,沐浴春风,为耕种舞蹈,为劳动礼赞。

忽然想到唐代诗人张志和的一首词《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首句“西塞山前白鹭飞”,寥寥几字,渲染出一种闲适自得的生活气息。而眼前田间白鹭翻飞,不也是一种富有诗意的场景吗?

两次到厦门

文/邵玉田

两次到厦门,感觉大不同。

我第一次到厦门,是二十世纪90年代初。参加“广交会”,带了一辆车,结束时从深圳返盐,途经厦门,顺道而访,如蜻蜓点水。

时隔30年后,我已退休,携夫人同行,从上海乘高铁,直达厦门。享受着无拘无束的自由,思想完全彻底放松了。脚步所到之处,视线里每一个画面,那些美的东西,慢慢去品,慢慢发酵,再慢慢消化,仿佛一下子接通了没有终点的远方。

有人说,眺望远方,往往跟文学有关。

北京作家宁肯的散文《我的自述》里边的文字:“我很小就渴望远方……一个人站在房顶上的时候,看得最多的东西也是远方。我看到胡同像一条小河一样流向远方,我每天穿行在胡同里就像有舟楫一样”。

而我眺望远方,整整30年,除了有古代名人郑成功,还有近现代的名人陈嘉庚、林巧稚、林语堂、郑小英、舒婷、易中天,等等。上述这些人的名字,串联起了我退休后的一个文学梦。

每次想起了厦门,又会联想起离我居住的这个城市不远的上海崇明岛。

厦门大概有1700年的历史,崇明岛成陆也有了1300多年——长江的水,携带着青藏高原的泥沙和植物的种子,一路奔流,将泥沙放在这……然后,江水融入东海……

而厦门也是岛屿,则有另一种特性——是大海的停止之处,但又是一种浩瀚的开始。

厦门又称“鹭岛”,白鹭栖息之地。就目前而言,占中国鹭科鸟类总数的50%以上,有小白鹭、中白鹭、大白鹭、中国鹭和岩鹭等鹭类10多种,数量高达3万多只。

白鹭是厦门市的市鸟,厦门的航空标志就是一只张开双翼的白鹭。

无独有偶,那天我从城市高架上远远看过去,火车站庞大的身影,更像一只飞翔的白鹭。

这,不只是一个缩影,更是厦门今天的现实。

眼前这只翱翔的白鹭,羽翼丰满了,更加健硕了,令人刮目相看。

出了厦门高铁北站,无论是进出门户的集美区,或是三面临海的经济、政治、文化、金融中心的思明区,还有我眺望了30年的厦门经济发祥地、国家信息技术产业基地、全国十大港口之一的湖里区,一路过来,只见万丈高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高新技术产业遍地开花,电子信息产业方兴未艾,壮观的港口吞吐量雄踞世界前20位,有海峡两岸首个亿吨大港之美誉。

变化真的太大了。一到驻地,打开电脑,马上搜索,不由地“乖乖隆的冬”一句盐城方言(惊叹的表达,相当于网络语——“哇塞”)脱口而出!就我前后两次到厦门,这期间,厦门的GDP由7.4亿元增长到2535.8亿元,建成区的面积扩展了约19倍,常住人口增长了近10倍。

更加惊喜的是,这样一座“海中之城,城中存海”的美丽城市,她辖区范围内水的化学所需氧量浓度依然保持几十年不变,空气中的二氧化硫浓度却较之以前下降了一半以上。

一城如花半倚山,万点青翠拥海来。

今天的厦门,草更绿了,花更艳了,天更蓝了,海更清了。

遥望金门的途中,海面上海豚翻腾跳跃的画面;雅游筼筜湖,那1.3万平方米的红树林;在市区内穿行,路两边的凤凰木、大叶菩提、大叶榕……一条路一种树;从白鹭洲到环岛路,浩瀚的大海,飞翔的白鹭,争奇斗艳的三角梅等,由此而将人们带进了诗意。

绿因水而活,水因绿而动。这份自然的美、生态的美,人在厦门,自然而然就会感觉生活的美、心情的美。

第二次到厦门,我特意在集美敬贤公园附近,选择了一家快捷酒店下榻。

离开前,那个流连不止的晚上,和夫人去嘉庚公园海堤上散步。看着夜色中厦门,我默诵舒婷《我的厦门》那篇美文,感慨万千,才深深领悟——“只有生长在海边的人,才能目睹月色在蓝天与碧海的双重作用下,几将气化的这一美妙过程”,仿佛我们两个也“沐浴其中”,“内心蔚蓝而且润湿”了。

你白在我咫尺外

文/林那北

对面就是庐山,山被一面浩荡宽阔的湖水隔开,湖的名气不比山小,它是鄱阳湖。

现在我站在江西省南昌市新建区象山森林公园,它在湖的这一端,湿润的风正绸缎般轻柔地迎面拂来,细闻,似夹着几许鱼虾微腥的呼吸和体味。抬起头其实看不见远处的庐山,视线被密密麻麻的树遮住了,眼眶中顿时塞满了绿。此时已近中午,阳光倾盆而至,虽是盛夏,气温却比南昌市区明显低好几度。好客的主人饶有兴致地引领我们上楼,他说去吧,去看看鸟。

这是林场的办公楼,五层高,建得粗糙简单,连水泥墙面都只是用淡黄色涂料草草刷上一层。踏上幽暗狭窄的楼梯时我暗藏客随主便的无奈,有点累了,有点饿了,步子难免拖沓,眉宇间也泛起一层倦。哪里没有鸟呢?在南方长大的人,谁不是早已习惯在飞鸟穿梭的天空下生活?它们比我们精致娇小,又多出一双翅膀,顿时就可以任意腾空,把自己的生命向云端拓展,恣意地南来北往,因为自由而无限惬意。人在羡慕中唯有模仿它们的长相造出飞机,才能把自己沉重肉身托到高处。

房子顶层有一个宽敞的露台,搭着米色凉棚。从楼梯口转出时,我整个人一怔,眼刹时瞪大了。

一片浓密茂盛的杉树地毯般从远处一直铺到露台前,枝干虬劲且健硕,上下横溢着一股被漫长岁月经年锤打过的坚硬,而树上,关键是树上,此时参差着一团团精亮的白,仿佛有一盆盆清凉的水在夏日这个正午,迎面泼来了。

鹭!白鹭!这么多这么大离这么近的白鹭!

在见到它们的第一瞬,所有的同伴几乎都脱口喊出:“哇——!”声音因为意外和巨大的惊喜而放大数倍,并且持续甚久。

我们知道鹭这个生物,杜甫的诗里也早就吟诵过:“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在我的家乡它们也不时纵横飞着,但都在远处,远使它们变得瘦小和遥不可及。在这之前我从未有仔细端详它们的念头,它们在我生活之外,不问东西。突然间它们来了,一只两只无数只摊在树顶,仿佛一件件正在凉晒的白衬衫,或者像放牧在辽阔草原上的羊群——是的,如果第一眼撞击我们视线的是鹭的数量,第二眼则是它们硕大的体格。

我们挤到露台的栏杆上,身子前探,眼似乎不够用了,嘴也咧到最大,笑或者说话,叽叽喳喳,再把手机端起来拍着照录着像。某一瞬我心里局促地揪一下,怕这样突如其来的造访和嘈杂,会吓走它们。作为身披羽毛的脊椎动物,它们比人类更早就出现在地球。但在弓箭和猎枪之下,它们气馁退却,一步步把森林和土地让位给钢筋水泥。不一定记仇,但所有惊弓过的鸟们至少有了记忆,疼痛催生保护自己的本能:人来了,危险也就来了,它们必须逃。

可是很奇怪,这会儿杉树上的白鹭却是从容镇定的,它们伫立如常,对蓦然出现在露台上的一群陌生人视而不见,连鸣叫声都平息着,静默得如同一群道具。仿佛为了打消我们的狐疑,也为了自证,它们中的某几只忽地接连腾空,扑扇着翅膀绕几圈,然后次第降落到另一处,嘴尖、颈直、腿长、羽枝饱满。这是在宣示主权,还是对来客的行礼?

主人一直兴奋地说着话,他的声音很大,像一位久别后重返讲台的老教师,而那些白鹭则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原来象山森林公园是在一家乡办林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如今是省级森林公园,总面积近17平方千米;原来世上共有十五种鹭鸟,而这里就多达十二种;原来中午并非观鸟的最佳时机,晨曦中的起飞和幕色里的晚归才是最绚丽的;原来除了鹭,还有众多的大雁、小天鹅、鹤等栖息在这里。

我问:“最多的时候这里有多少鹭?”

“四五十万只吧?”主人脱口答,又把手臂往前划了一圈,“它们都飞回来时,真是遮天蔽日啊,整片树林都白茫茫的,连绿树枝都看不到了。”

我们不约而同“噢”了一声,显然都抱憾错过这样的场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它们居然有着勤劳老农类似的坚韧,每天早早就奔赴水边觅食,找鱼、虾、蟹、蝌蝌之类的东西填肚子,积蓄力量,强壮自己,以便更好地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我转动脑袋四处看看,这片杉树林几十米外就是一个村子,一座座新建的楼房绵延而去,都不高,但毕竟都俯视着树林,那便也能够很便捷就俯瞰这些鹭了吧。一丝不安掠过:哪一天,哪个窗口哪扇门内,会不会突然伸出一个乌黑的枪口?当然很快我就嘲笑了自己。天下之大,何处无芳草?作为候鸟,鹭们一年又一年千里迢迢执着飞赴而来,必定是因为在水、土壤、气候、物资之外,这里还有着足以让它们没有一丝忧虑恐惧的可靠安全感。活下去,比多吃一口更重要。鹭来了,妆点了这里的风景,而人则以善意静静守护着鹭,一起在落霞和秋水中共度岁月,相安无事。

几千年来,这个星球上烽火不断,硝烟频繁,生命间的倾轧杀戮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凭空降临,伤害与被伤害都猝不及防。谁喜欢鲜血横流的日子呢?却每每只能无奈叹息。突然之间这群白花花地停在咫尺外的鹭让人心一热:他和它、你和我,其实终究可以如此和谐相处,彼此友爱,相互温暖,这才是人间最美的样子啊。

漠漠水田飞白鹭

文/靳小倡

坐公交车经过郊区,被道路两旁的田园风光迷住。大片大片的田地注满了水,一望无际。有戴着草帽的农人,开着灵巧的机器,在水田里插下一棵棵绿色的禾苗。鸟儿不知躲在哪里唱歌,声音依稀可闻。风儿吹来泥土的芬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故乡的风景。

初夏时分,麦子收割完毕,那些裸露的田地就像饥饿的鸟儿,张嘴等着雨露的降临。接连下了几天大雨,所有的田都“咕噜噜”喝了个饱,等着人去耕种。父亲披着雨衣,扛着犁耙,赶着老黄牛,匆匆下了田。烟雨迷蒙中,身穿雨衣的父亲和那头黄牛,在望不到边的水田里来回地走动,不知疲倦。村里所有的男人都和父亲一样,赶着雨季,争分夺秒地犁田。村庄里炊烟袅袅升起,和水田遥相呼应,构成一幅唯美生动的乡村图。

一周后,所有的水田都被犁得平整松软,远远看去如一片闪光的银河,晃着人的眼。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水田上低飞嬉戏,一会儿用翅膀打着水面,一会儿一飞冲天,欢喜莫名。

人们把嫩绿的禾苗挑到田边,挽起裤腿,走进那一片波光鳞鳞中。一弯腰,一伸手,一棵禾苗便在水中扎了根,随风轻轻摇摆。半天工夫,原本光秃秃的水田中便多了一道绿油油的风景。

抢播时分,连孩子也不闲着。那时候我常常跟在母亲身后,挽起裤腿走进水田。一脚踩下去,水凉,泥软,快乐从脚底直往上蹿,一直蹿到心里。我常常手里拿着秧苗,人却站在那里怔怔地看风景。那么多的人在田里忙碌,那么多的鸟在身边欢叫。最常见的是一种白色的鸟,三五成群地从头顶飞过,唱着愉悦的歌。它们把水田当做表演的舞台,舞得优美,唱得动听。偶尔还会有一两只飞到我身边,在我肩头盘旋低唱。

这样辛苦却又快乐的时光从搬离乡村的那一刻起便戛然而止了。后来,我从书上知道,那种白色的会唱歌的鸟儿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白鹭,连古人的诗里都能寻到它美丽的踪影。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这种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这种让人心醉的美景,如今只能在梦中重现了。

寻迹白鹭洲

文/张跃

仿佛突然之间,那处寻常的河滩就成了“网红之地”,而且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白鹭洲原生态草原。

那里,其实就是位于沱江边的一处空旷平坦的河滩空地。每年春季,河滩上就会陆续长出茂密的青草,然后逐渐覆盖整个河滩,远远望去,就像一片大草原。这样的美景,会一直持续到夏季洪水来临之时。

而与“草原”一步之遥处,就是缓缓流淌的沱江水。一脚踏进江水,瞬间感觉清凉无比。因为近年来环保工作做得很好,沱江水又重现数十年前的清澈明净,连游动的小鱼小虾也清晰可见。夏天,很多泸州本地人都喜欢来河边享受凉爽的河风和清新的空气。

多年以前,在水上客运还是主要代步工具的年代,我曾若干次坐船经过这片河滩,岸边的景色似乎也早已经司空见惯。不过,曾经那若干次的行程,多多少少还是在我脑海里刻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记。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一说起沱江,脑海里就会不自觉地蹦出“秀美”之类的词汇。所以,现在这里突成“网红”,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寻迹至此,也算是故地重游,印象如初。

也许,正是基于各种新兴媒体有意无意的传播,正是基于现在的人们亲近自然的热烈期许,于是,这里就成为了旅游达人追捧的新晋网红地。搭帐篷、露营、野餐、踩水、游玩、弹琴、唱歌、观鸟、拍照、拍视频……亲近自然的人们从远远近近的地方驾车而来,一头扎进这片网红地,扎进大自然的怀抱。

站在河滩草原远眺,但见一只只白鹭在江面翩翩飞舞,觅食鱼虾,过着它们悠闲自得的生活。远观而不惊扰它们,成为来到这里度假休闲的人们的自觉行动。

如今,清静了世世代代的这片河滩,多了几分热闹,变得五彩缤纷。附近的人们也瞄准商机,及时推出了帐篷出租,售卖水果、冰棍、冰粉、玩具等小买卖,生意还好得很。

令人欣慰的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然生态,这里的村社还安排人员,随时做好卫生宣传与保洁管理,让这片草原既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休闲度假之选,又尽可能维护好这里的原生态面貌。

为生活之美叫好,更为我们能善待生活中的美叫好。

醉在安澜

文/梅军

“你醉了”,澜溪河在说,仁流河在说。我醉了吗?凤冠山在说,大来山在说,“你醉了, 你醉了”。恍惚中,记不清谁是谁的源头,哪是哪的山脉,看来,我真的醉了。

醉在安澜。是羞红的花?是放绿的草?我好像什么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风轻轻拂过,耳朵里装满呼喊。白鹭在振翅,蝴蝶在翻飞。它们是最执着的乡亲,安澜从泥泞走进坦途,从贫穷走到富裕,从破败走向繁华,蝴蝶一直在,白鹭一直在。白鹭展开的翅膀扇动龙浒峡漂流的洒脱,蝴蝶飞舞的蝶语开成栀子花纯净的向往。

是的,我渴望洒脱;是的,我向往美好。

所以,我行走安澜。

阳光下,山有山的刚毅,草有草的隐忍,树有树的坚持。停不下的脚步,贪恋李花白玫瑰香,打开相机,格桑花美了人,醉蝶花醉了心。

相约树屋,一壶金银花茶,摇曳起伏,像一群小女儿,在水中说着温言软语。鸟声欢快,把心事交给高高的秋千,悠悠地荡,不醉也醉了。

摘一朵栀子花别在胸口,更有了醉人的香。人生的酒,越酿越醇,尝一盘鲜果,酒不醉人人自醉。

而在安澜,岂可无酒。

这边蓝莓还在枝头勾魂,那边已捧出一坛坛蓝莓酒,酒香扑鼻。须臾,葡萄酒,猕猴桃酒,龙井醇都捧了出来,仿佛在酒乡,喝什么,倒什么,哪一杯酒都浓,哪一坛酒都醇。你一杯,我一杯,敬谁都开心,敬谁都虔诚。酒是药,助我们兴奋,酒是毒,勾我们贪杯。伏桌而眠,醉了的人不时咕哝——我没醉,转瞬又抬手——再来一杯。余者笑而不语。

但我必须承认,我醉了。

月色那么柔,晚风那么轻,我仿佛飘起来,进入蛙声的梦境,萤火的天堂。

是不是醉了,就可以不起程?大佛寺寂静,阳光寂静,风寂静,没有一个声音暗示。

水清,水美,怎么看,安澜的水都是酒。我流连巴廉水库,倒影在水下扎根,长成一株青荷,在安澜继续醉着,光阴流逝,带不走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