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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爱的文章

2022/12/20好文章

关于母爱的文章(精选12篇)

无尽的母爱

文/盱眙白帆

母爱是一湾清泉,源源不断地流淌在我的人生长河中。

文革期间,家里难见一粒米,母亲的乳汁就是我的生命之源。早上,母亲让我吸足一天的营养,便和父亲一道,拿着锹锨,挑着扁担,到队里挣工分。晚上回来,他们身上落满了霜花,脸上平静得很,似乎要把苦难的岁月深藏。

童年,家中困难的光景仍没改变。母亲瞅着我们饱一顿饥一顿,黯然神伤。偶得的一点米,母亲分成数顿来做。熬粥时,一边把米埋进锅底,一边跑到门外望风,深怕有人检查,揪出资本主义尾巴。吃饭时,母亲常常关起门,或让我躲在屋角,这样才算安全。母亲心细,时时呵护我的成长。

一次,我得疟疾,病得很沉,母亲背着我一路狂奔。伏在母亲温暖的后背上,两眼微睁,路边的树从我身边齐刷刷地向后退去。为了救我一命,母亲施出了全身的力气,到了医院,把我交给了医生,而她自己染上了重病。

上学时,母亲只能做一些缝缝补补的活儿。我的衣服,书包,鞋子一有了小洞,母亲就会找来补丁,用针线密密地缝上。买不起鞋子,母亲找来破衣服,糊骨子,纳千层底,做布鞋,既好看又实用。穿上它,暖暖地,舒服之极,绝对是件奢侈品。

出门在外,母爱便长出翅膀,在我的耳边萦绕,呵护我的温暖,照顾我的起居。每每回到家里,母爱就会融进一顿顿美味佳肴之中,填平了我的思念与乡愁。离开之时,母亲又会把事先备好的炒面,腊肉,花生之类的特产塞满我的行囊。母爱与我一同远行,使我离家的日子,也能咀嚼到母爱的香甜。

而今,我成了家,有了女儿,便学着用母亲的爱去爱孩子,也试着用自己的爱去爱母亲。母亲常把一身的疼痛埋藏在心里,笑盈盈地说:“我没什么,倒是你们工作忙,别累着。”这时,我才明白,母亲对子女的爱远远超出子女对母亲的爱。无尽的母爱,是我们做子女一生一世也偿还不完的。

母爱是源头,我是小溪,无论我流到哪里,都与母亲的血脉相连。

母爱,永不褪色

文/行有銮铃

山一样质朴、海一样包容的母亲啊,悲伤时,她们是我们的慰藉;软弱时,她们是我们的坚强。即使岁月流失,两鬓如霜,她们的爱,鲜艳如初。

--------------- 题记

这世上,有一种称谓,无论用哪一种语言表达都有着惊人的相似;有一种情愫,无论走到哪里,都绵绵密密丝丝牵挂着你;有一种爱,无论经历怎样的风雨剥蚀,穿越时空而永不褪色,这,就是母爱。

当我们啼哭于襁褓时,我们的眼泪濡湿了母亲的怀抱;当我们蹒跚学步时,我们的小手紧牵着母亲的手臂。生命在汲取母亲的心血中发芽、拔节、茁壮成长。终于有一天,当我们挣脱母亲的怀抱,背着书包奔跑在灿烂的阳光下,母亲的笑容像太阳一样璀璨。

从此,我们一直在行走,为了追求一些什么,为了实现一些什么。日日,天天,为了缥缈的理想而奔波,我们几乎忽略了母亲。不记得她年轻时的容颜了,不记得她何时白发苍苍、弯腰驼背了。而这一天到来时,我们一定也是做了母亲了,我们一定也是延续了母亲的爱。

人生从来就不全是坦途,我们时常步履匆匆、风餐露宿;我们时常疲惫不堪、遍体鳞伤。流言、寂寞、失意和伤感如影随形。有时我们以为山穷水尽了,有时以为被所有的人遗弃了,可是,就在此时,我们看到前面温暖的灯火,感受到母亲关注的视线,我们收拾起信心再一次上路,转了个弯儿,又看到好风好景了,又看到春天的鲜艳了。因为母爱驱逐了寒冷、黑暗,给了我们前行的力量。

常常地,我们不经意地回头时,才发现母亲在门口、在平房、在阳台上注视的目光。才知道,无论我们走得有多远,年龄有多大,从未曾离开过母亲的视线、母亲的牵挂。在母亲眼里,我们还是她未长大的孩子,需要她的呵护,她的唠叨。只是随着岁月的流失,母亲变得谨小慎微了,甚至有点唯唯诺诺,记性也不好了,刚说完我们小时候的事,又忘记了,又重复说了一遍……但母亲永远记得我们的生日,永远辨得出我们的样貌。我们知道,即使所有的世人都遗弃了我们,永不褪色的是母亲的爱。

当岁月轮回,我们从女儿变成母亲时,我们最多的爱又给了我们的孩子,不管这样做对还是不对,而我们确实成了母亲的翻版,仿佛遁入时光隧道中,我们絮叨着,庸俗着,担心着,一如我们的母亲。孩子追逐着美好的东西,我们的视线追逐着孩子,而母亲又在身后追逐着我们,即使视力不济,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山一样质朴、海一样包容的母亲啊,悲伤时,她们是我们的慰藉;软弱时,她们是我们的坚强。即使岁月流失,两鬓如霜,她们的爱,鲜艳如初。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在匆匆的人生之旅,面对不求还报的母爱,我们是否能时常停下漂泊的脚步,转回身,用同样关注的目光迎向母亲?

春风化雨的柔情

文/如梦三生

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顾无言的送赠。这柔情,是您至真至纯的关怀。

鲜花感恩雨露,因为雨露滋润它成长;苍鹰感恩长空,因为长空让它翱翔;高山感恩大地,因为大地让它高耸……而我们感恩您——我的母亲,是因为您那春风化雨般的柔情孕育呵护了我们的生命。

最美,美不过母亲;最深,深不过母爱。母爱如水,温婉细腻,滋润心田。感恩母亲,是孩子内心最强烈的呼唤。是不想留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和悔恨。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对那极致的母爱!唯恨时光荏苒,难尝母亲恩情。母爱无形,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望无垠的蓝天,辽阔无边的草原,葱郁茂盛的森林——翻滚着,蔓延着,生长着,蓬勃着,像历史的长河奔腾喧涌,轰轰烈烈,永不停息。人生于天地之间,戴天地之大恩,承自然之灵秀,当感母亲之恩情。前人亦云:“一饭一粥,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而这皆为父母所赐。所以,我们应正心感恩。

母爱能创造奇迹,犹记得一个人不幸成为了植物人,而在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奇迹般苏醒了。本是生命的光辉暗淡,而在母爱的滋润下,重新灿烂绚丽。仍记孟母三迁、岳母刺字,为的是让儿子明是非,晓大义,无言的母爱造就了亘古流传的一代大儒、一代名将。而今有最美妈妈,奋不顾身,救落楼女孩的感人事迹,这一切都源于母爱蕴藏的伟大力量。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感恩母爱,感恩母亲,就如鲜花感恩雨露的滋润,苍鹰感恩长空的博大,高山感恩大地的承载。母亲啊,您的爱如甘泉,如阳光,如春风——滋润着,温暖着,轻抚着孩子们的心。

在此,您的儿女们奉上最真挚的赞美与讴歌!

感恩母爱,感恩母亲,感恩于您……

母爱如天

文/戚思翠

“母亲,让人思念和心痛的名字。岁月带走了失去母亲的悲伤,却把思念留在了这里。我也在慢慢体会着,比悲伤还要浓郁的思念。今天想起了母亲,再一次,我像个孩子般哭泣。”韩国前总统李明博《母亲》中的这段文字,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坎上。它真正道出千万儿女的共同心声:母爱深深,母爱大如天!

世上有一种最美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世上唯一没被污染的爱,那便是母爱!母亲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她永远离不开母性的本能,勤劳、朴实、善良、仁爱、无私、伟大。在母亲的词典里,只一个词,母爱。母亲对儿女永远只是牵挂与付出、奉献与牺牲,并那么的心甘情愿而乐此不疲。用母亲们常自我调侃的话:还不尽的“儿女债”呀!听来有点儿酸涩,但看她们说这话时的神情,是多么的满足与幸福!

母爱总是满满当当、默默无闻的,她不图回报,无怨无悔。甚至于生死攸关之时,义无反顾地以生命作代价,换取儿女的平安、幸福或重生。在强烈地震的废墟中,不知多少英雄母亲,演绎着感天动地的母性辉煌,诠释着母爱舔犊之情。在灾难面前,她们用博大的胸襟,无私的母爱,让饥饿、恐慌全无,让冷漠、残忍止步,让阴霾、晦暗消失,使人间充满美好!

大多时候,我们做儿女自以为很理解母亲、孝敬母亲,其实并不然。母爱永远是无边、无私而永恒的,儿女的理解与感恩永远是有限、窄小而浮浅的。在母亲心里,装着的永远是儿女。母亲对儿女的情,对儿女的爱,总是肝胆相照。她的只言片语、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无不镌刻着拳拳的母爱之心。

而这种母爱,无时不存,无处不有,它渗透在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旮旮旯旯;倾注在我们成长岁月中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流淌在我们生命长河中的脉脉络络、点点滴滴;忽略在母亲对我们千叮万咛的絮叨中……只是需要我们用心去体会、去感受、去咀嚼。

我母亲如健在,今年就87岁了,可是她已走28个年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却时常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母亲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党员,在那极度贫困的年代,她与父亲竭尽所能、耗干心血,土里刨食养活了我们兄妹四人,并为我们撑起了一片别样的天空。

那年代农村的母亲,仿佛都是克隆出来的,清一色的蓝布大襟褂,青黑色大腰裤,成天蓬头垢面,忙忙碌碌。白天赶“工分”,夜里做家务,永远忙不完!我的母亲除具农村所有母亲的共性:勤劳朴素、正直善良、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外,还具她“地下党”的独立个性:自信乐观、光明磊落、坚强果断、不屈不挠。

曾有人笑说我母亲像“刘胡兰”。母亲的这种“革命精神”与言传身教,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激励着我们。在我们的思想意识里,母亲并没有死,她只是“隐身”在另一世界里,以另一种母爱的方式,“遥控”着我们不断前行。而母亲对我们无限之舔犊之情,我们都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1972年“文革”后期,我的父亲因有“问题”被关押,我爷爷一气病倒,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更拿不出钱来供我们读书。我们一声不响地从学校扛着木凳回来了。母亲见了,严肃地对我们说:“孩子们,别怕,乌云遮不住太阳,你们的父亲并没有罪!有共产党在,就有咱们穷人的日子!有你们的母亲在,就有你们读书的日子!”

为省钱,读高中的大哥,不得不改“走读”,常是饿着肚皮早出晚归十几里。一次竟晕倒在路上,医生诊断为胃出血需及时输血,心力憔悴的母亲不容分说伸出自己的膀臂。可医生说母亲身体很虚弱,抽血很危险。母亲却说,只要他儿子安全脱险,自己死了也值!当母亲的血一滴一滴地输进大哥体内时,大哥醒了,却发现母亲还在昏迷之中……

我有一哥一姐出生在三年自然灾害的“吃食堂”年代。体弱多病、毫无营养的母亲,几乎没有奶水。可嗷嗷待哺的孩子,却总离不开母亲的乳头,一旦离开就大哭不已。而母亲的乳头都被吮出血来,常常是钻心的疼痛难忍。一次,母亲发现手指头可代替乳头哄住她孩子,可时间一长,看着吮不到东西的孩子,哭得昏天黑地、奄奄一息……母亲索性咬破自己的食指,以血代奶……

过去,特穷,母亲多少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作为家中长女,“仕途不顺”。为此,很长时间,我对母亲“耿耿于怀”。所以,无论母亲给予多少关爱,都被我“狼心狗肺”了!甚至错误地认为,母亲给予的爱,是天经地义不值一提的。

后来长大成熟,我才幡然醒悟:母亲不易!母亲太苦太累……人活着先得有饭吃!特别在我成家立业生孩子后,更加慢慢体会到“当家才知柴米贵,养儿方知报娘恩”之理。可那时,母亲早就离开了人世,我永远无法“报娘恩”了,只能默默承受“子欲养而亲不待”之疼痛!一件件刻骨铭心的往事,当初看起来那么渺小,那么平常,现在回忆起来,心中却是满满的伤痛、懊悔与自责!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爱深深,大爱无言。母爱如天,无边无际。母爱像太阳,儿女只是一棵小小的草!

母爱的守望

文/成着

人们都说:母亲,人间第一亲;母爱,人间第一情。

我的母亲,是位普通小学教师,乡村杏坛的勤恳园丁。她,忍辱负重、谨言慎行;她,纯朴本分,兰质蕙心。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作为,但却承受过别样的磨难和艰辛。她秉持着做人的善良秉性,在贫困山村无怨无悔地奉献着母亲与园丁的赤诚。

母亲,您那佝偻瘦弱的身躯,掩不住泓窈与宽广的胸襟;您那仁慈恭逊的本性,守护着园丁与母爱的神灵!

母亲,人间的苦辣酸辛,您倍加尝尽:怀里的我还没出身,“粮食关”又临近,冰凉的铁镣还铐走了同样是小学教师的“右派”父亲。在寒酸与冷眼中您与幼小的我相依为命七年整。父亲劳改回来无家可归,被逐放农村,憨勇的劳动,摔断了坐骨神经。在那大革命的风暴里,言行缺自由,挨批现血腥。其时,恰逢先天失明的小妹出生,母亲既要带着不醒事的我和可怜的小妹,又要去相隔二十多里的地方照顾瘫痪的父亲,并不耽误您神圣的教学使命。如此重负,靠着母亲一人苦苦地支撑。可怜的小妹,不但双目失明,后来又患肺癌绝症,三十来岁就走在母亲前面,离开了人世,去天堂陪伴离逝的父亲。留下的不单是短时的阵痛,更酸楚的是,妹妹还留下了天生遗传,同样双目失明的小外孙,母亲又肩负起了隔代抚养残废外孙女的使命…

——母亲坚毅地守望着心中的神灵,强壮着我这五尺男儿的身心!

母亲,您是我园丁梦想的启蒙人,山村学子尊爱的小烛灯。屏山县解放以后,首批教师队伍108人,被誉称“一百零八将”,他们开启了新中国屏山教育的新历程。那时,也许意在一个饭碗,还没理解教师职业的崇高与神圣,但是,园丁的本分与辛勤,心系桃李芳菲的痴情,已是您生命意义的永恒。由于父亲右派分子的迹印,母亲虽有优秀园丁的技能与心灵,本应在县城继续教书,但却被“造反派”随意吆喝和命令,张张调令,冷酷无情,多番流离,实在寒心。在那偏僻高寒的云雾里,在那破漏庙舍的教室里,映衬着母亲三十余年的弱骨柔心,默默耕耘的勤劳身影。欣慰的是村民心里的那杆秤,度量着母亲的言行,所以母亲常欣慰说:今世园丁,无悔今生…

——母亲,执着地守望着心中的神灵,点燃了偏远乡村孩子们希望的明灯!

母亲,您是我征途上不灭的航灯,引领我五十多年的人生。在那远山破庙的村小里,您学会了麦秸擦锅以代油,泥灶台上常放的是咸菜和“面糊羹”。每月定量供应三两油、半斤肉,您竟然能节省下,送给您的贫困学生家庭。我营养不良,肾病缠身,满身水肿,眼睛只剩一条缝,体重增加二十多斤,为了复式班两个年级的孩子,您仍含笑上讲台,强忍心疼一月整。放假那天傍晚,才带我翻山越岭三十里,找那地摊草医,那晚让我领教了濒临死亡的幻觉奇景。由于病危所逼,才背着我山跋涉水,去绥江县医院。几夜未寝,凭着母爱的力量,那天下午,您又去县城远郊乡镇的几家诊所,返往三十余里,才寻得了那当时奇缺的消肿药丸,让我起死回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母亲,仁慈地守望着心中的神灵,撒播着您虔诚的园丁与母性的本能!

母亲,您用细小琐碎的言行,砌累了简朴而柔韧的塑型。您用忍耐宽容的秉性,应对着不公与欺凌,试图唤醒良知,化解纷争;您用礼让谦恭的爱心,尊重世人与学生,赢得美誉之声。同事与学生常常称道您的人格品行,其实,只有我才真正认得清,您那软弱善良里面的仁厚心影!早就想写点文字铭记您,立起我心中的洁净雕像,但总在担心文笔不及意,事理讲不清。在你九十岁生日即将来临之时,斗胆记上这些笨拙的文字,纪念您心中的神灵,表达我感恩的衷情。

啊,母亲,祝您健康长寿,陪您共享余生,伴您如影随形!

母爱不老

文/刘奔东

母亲刚满60岁,60岁在当今这个百岁老人已不鲜见的社会也许还很年轻,但在我的心里,却时刻紧绷着一根弦,我怕母亲会在某一天突然离我而去。

母亲是一个农民,却崇尚知识,热爱文化,她常给我讲她小时因为家贫姊妹多,没上过几天学,以致现在想学什么都很困难。也许是对知识的渴求、对文化人的向往,母亲嫁给了当时在乡村教书的父亲,耳濡目染,她也就成了半个文化人了。

后来便有了我和弟弟,父亲也从乡村调到几十里外的城里教书,每个星期才能回一趟家。于是,家里的里里外外都落在了母亲瘦弱的肩膀上。那时母亲既要种好家里的几亩田地,又要时时操心我和弟弟的吃饭穿衣,还要牵挂远方的父亲,经常是顾了这头顾不上那头。母亲总是疲惫不堪地从地里回来,又赶忙给我们生火做饭,怕误了我们上学。也许是切身体验了农活的劳累与艰辛,母亲常常教育我和弟弟,让我们好好读书,长大后跳出农门。

我经常会想起母亲陪我们读书的情景,忘不了她坐在炕沿上纳鞋底,做活计,我和弟弟趴在炕沿下的小方桌写作业,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放在我们面前,微弱的光摇曳着,照着母亲和我,也照着我们全家的希望;忘不了上学住校以后,我每次回家,母亲都变着花样做些好吃的,离家时又把她精心留给我们的好吃的给我带上,拿到学校就被室友们一抢而光;更忘不了那年高考,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金榜题名。高考结束后,在一家人急切的期盼中,等来了成绩公布的那一天。我兴奋地骑着自行车去离家六十里外的市教育局看成绩,然而却名落孙山!天黑了,我心情沮丧又疲惫不堪地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在村口我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月光中,她是母亲,静静地,宛如一尊雕像,我泪如泉涌……

我和弟弟相继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我在家乡教书,在城里买了房;弟弟去了遥远的新疆参加工作。而母亲也渐渐老了,她常自言自语道:唉,老了,想起那些年,怎么就那么大的气力,干活就从不知道累!前几年,教了一辈子书的父亲退休回家了,我便劝母亲不要再种地了,让他们和我去城里生活。可他们死活不肯,母亲说,种地种惯了,不种反而心里慌得难受,并说城里东西那么贵,自己种粮种菜吃着舒心。如今科学发达了,种地省力了,母亲的心情也舒畅了,终于可以享受生活了,谁知,一场大病却几乎夺去了母亲的生命。

在去年初夏的一个晚上,家里突然打来电话,说是母亲已经昏迷不醒,我一下子呆住了。

母亲因小时候根本无暇又无缘文艺!近一两年她才重新拣拾起小时的这个喜好,参加了乡村自乐班,跳跳舞,唱唱戏,倒是自得其乐。我有时还想,母亲怎么越活越年轻了……母亲是在唱戏时发病的,当我赶到时,人已被送往镇卫生院,我看着眼前的母亲,——她哪里是平日里的母亲,她已经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头低垂着,腿脚僵直。赶紧做了CT,是脑溢血。幸亏送得及时,且出血量又不大,要不然我也许和母亲就生死两重天了。因镇卫生院条件有限,急忙叫救护车又送母亲到市里的中心医院,将母亲从车上抬下来,放到担架车上,心急如焚却又小心翼翼地推往医院六楼的心脑血管科,每转过一个楼层的拐角,我的心就纠结一次。等到一切就绪,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我和妻儿围在母亲的身边,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入母亲的体内,我的泪水已模糊了双眼。母亲沉沉地睡去了,而我却陪在她的床头,不敢眨眼,生怕我稍一疏忽便会失去母亲。我仔仔细细地看着母亲,长大后,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母亲。母亲真老了,可您还不到六十岁啊,儿子还没好好孝顺您呢。参加工作前,总说等挣了钱要如何如何回报您,可这些年我却为着自己的前途和小家庭奋斗着,哪里好好想过您?连听您一句唠叨也觉得心烦,现在结婚了,生子了,工作也好了,刚准备让您过幸福生活了,您却成了这样!……转念又想,要不是母亲这次生病,我还以为母亲永远健康,对母亲的身体永远都无忧无虑。是啊,这些年忙于经营自己的小家庭,自己的所谓事业,疏忽了母亲,总想有的是机会报答母亲。可母亲从无怨言,打电话总说家里都好,不用担心,让我把事干好,把孩子管好。

第二天,母亲清醒了许多,我问母亲是否让弟弟回来,母亲沉默了,我知道她怕影响儿子工作。我最终还是把母亲的病情通知了弟弟,我怕给母亲和弟弟留下终生遗憾。

母亲真老了,那些天,我和弟弟白天晚上陪在母亲病床前,为她送水喂饭,为她洗脚洗脸,为她掖好被脚,为她端屎接尿。

母亲一直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我和弟弟才在医生的指导下扶着她下床开始挪动脚步,她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生疏和艰难……母亲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样……母亲可以出院了,医生一再叮嘱,千万不能再劳累了,否则再一发病将不堪设想!

弟弟又要离家回单位了,母亲止不住地哭泣,她说儿子那么远回趟家,却没吃上她做的一顿饭……

一年多过去了,母亲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但毕竟不比以前了。她也总说自己现在是个废人,没什么用了。然而,只要能动,她总不肯闲着。前几天,她还亲手为我缝制了一床又厚又大的棉被,还惦记着冬天来了要为她的孙子做个棉袄。我真想说,现在的孩子都穿羽绒服,谁还穿棉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再三劝她别做,千万别累着。母亲甚至还收回了病后只好承包给别人耕种的田地,她说,儿子都刚买了房,趁着现在还能干,要再干几年,为儿孙们减轻负担。

唉,我那不老的母亲,不老的母爱。

别遗忘了母爱

文/思锁斜阳

为何我的目光无比坚定而又遥远?因为它融合着母亲的沧桑和希冀;为何我的眼睛常含泪水?因为我爱母亲爱得深沉。一边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一边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在这边界的交限处,让我们--

别遗忘了母爱

母亲是一道温馨的风景,镶嵌在我们生命的旅程中,虽然我们漂泊异乡,但无论何时何地,一想到母亲,伤口便不再疼痛,梦境便不再寒冷,黑夜便不再害怕,柔情便油然而生;一想到母亲,我们便不再是一叶孤舟,而是一只有牵挂的风筝--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了高飞的勇气和胆识。

母爱,是一片深情的海,常从云蒸霞蔚中突现出来,带给满世界一片光明和温暖。

当我们蹒跚学步时,是谁用期待鼓励的目光殷切地望着我们说:孩子别哭,站起来,向前走!当我们深夜睡熟踢掉棉被时,是谁在半夜里悄悄为我们掖被角?当我们在生活中有不如意时,是谁总会给我们最坚强的“唠叨”.母爱,像经纬网一样,交织在我们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从我们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好像在母亲那里存储了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爱囊”,我们不停地向母亲哭泣、索取、埋怨甚至伤害,可是谁又真正懂得母亲,在乎过母亲,知道她的欢乐与忧伤,她的寂寞与需要?在寒夜里,她是否曾感到过忧郁?在节日里,她是否那么想吃上一顿儿女们亲手做的饭菜?自小在她膝下承欢的我们,一个个长大了、离开了,她是否也曾有过无法言喻的心痛和落寞?母亲经历着所有血浓于水的悲欢离合。

母爱,弯弯曲曲,延伸在我们脚下,别为了“很忙”的借口而忘记母亲在水一方。让母亲经常收回牵引风筝的线,引领我们回家,依偎在她身边,哪怕为她笑一声,坐下来听一下她的诉说……

母亲,是一生的感动。也许有一天当我们忽然老去,才会发现,是母亲始终不渝地守护了我们一生。让我们还来得及拥住母亲肩头的这一刻,真诚地对她说:母亲,我爱你!

母爱的灯光

如今村里的变化是越来越大了。宽敞平坦的水泥路已经铺到了每家每户的大门口,村里人永远告别了“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旧时代。家家户户安上了水龙头,老百姓也都喝上了干净放心的自来水。就连土地庙沟里原来臭烘烘的垃圾场也变成了统一精致的绿皮垃圾箱。

闲来无事,回老家看看。老家并不远,也就三四里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总颇有一股新农村建设的自豪感:如今生活真是变好了,眼前除了少些钢筋水泥混凝土的建筑物和车水马龙的喧嚣之外,其他的和城里真是有些相差无几了。

回到老家,走进熟悉的老屋。还没等坐下,母亲便从里屋里颤巍巍地走出来,对我不住地嘘寒问暖。母亲一边不停地絮叨着,一边习惯性地抓了抓我的胳膊,试一下我的棉衣的厚度。然后说,一九二九不出手,该穿上棉衣了。今冬天冷,电视里说的。

母亲说着话,停顿了一下,仰起苍老的脸,眼睛里流露出疼爱的光。缓缓地说,要不,我再给你做件棉衣吧,趁着我眼睛还看得见。

我心头一颤,有股咸咸的酸涩涌上喉头。母亲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挑着两担棉花柴颤悠悠地从田埂上悠然而过的母亲了。母亲确是老了,站在她魁梧的儿子面前,显得那么瘦小,那么弱不禁风。

多少年了,母亲一针一线为我们几个缝制棉衣。昏黄的灯光下,母亲坐在炕头,佝偻着身子,一边穿针引线,一边不住地喃喃自语。城里卖的那些棉衣服中看不中用,穿着身上不透气,憋得慌。

常常是半夜时分,我一觉醒来,母亲还在那里忙碌着。清晰地听得见母亲那绵长而有均匀的呼吸声。深夜的灯光映衬着母亲的白发,发出金色的光辉。于是,在这寂静的夜里,母爱便在这暖融融的灯光中,不断地弥漫开来。

母亲说得有道理。除了那些叛逆与扮酷的年代,母亲缝制的棉衣我一直穿着身上,外边套一件时尚的外套,把棉衣的土气和我的虚荣紧紧地掩藏起来。穿着母亲亲手做的棉衣,再寒冷的日子,心里头也是暖意融融。

……母亲的手擀面吃起来味道就是不一般。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下来了。我起身要走,母亲拉住我,等等我去拿手电。父亲打断了她的话,不是安装路灯了吗?于是母亲尴尬地苦笑了一下,瞧我这记性啊,真是的真是的。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想起来原先晚上我离家的情景。母亲在一番千嘱咐万叮咛之后,从里屋拿出那只充电手提灯来,为我照路。我骑着自行车,回头对母亲说,娘,别照了,怪晃眼的。母亲赶紧关灭了灯光。不一会儿,母亲的灯光又亮起来了,仿佛就在不远的身后,原来母亲一边提着灯,一边追赶着为我照亮前行的路。我禁不住潸然泪下,点点星光随着我的泪水闪闪烁烁。出了村,走出老远,回头望去,泪眼朦胧中,母亲的灯光还在村口处明灭可见。

……母亲还是像往常一样送她中年的儿子出门。走出来,我这才发现,整个村子里明晃晃的一片。每隔几十米的电线杆上,都悬挂着一盏明亮耀眼的灯。黄黄的光辉映照着平整的水泥路,像是阳春三月的阳光一般铺泄着满地的爱意融融。

路灯装在了村里的水泥路上,也装在了母亲的心里。我知道,这绵绵不断的橘黄的光,从母亲的心底发出,带着那份绵绵无尽的爱意,绵延在无尽的夜空中,飘向永恒的宇宙空间,一直映照在我的心里。

我知道,那是母爱的灯光。

遥远的母爱

文/王冬

(一)

不曾想到,我与那个给了自己身体的人第一次握手,也是最后一次握手,竟是如此短暂,短暂到人之将死、回光返照的一刹那,短暂到今生与来世相隔的一瞬间。

她那骨瘦如材的身躯已经不能再自主地挪动了,青紫的面容已无从相识,唯有那双深凹的眼睛灼灼逼人,直勾勾的望着我,仿佛要把我一口吞掉,我看不出那是怨还是怜。

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是被父亲强行拽到了她的跟前的。她的床前已经集聚了很多的人。

“你叫她一声妈吧!她想听”。我从未谋面,同母异父的妹妹在一旁请求我。

可是,我的嘴唇没有动,感觉也好像不会动了,那一声“妈”始终没有叫出口。此刻,我的脑子在飞转,极力搜索着母亲给予我的爱,哪怕一点点的爱都行。可是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搜索到我想要的东西,没有搜索到让我能启口叫妈的开关。是啊,42年的母女恩怨岂是叫一声“妈”就能了结的啊。“妈妈”这个世界上最亲切的称呼,对我来说似乎太遥远了。“母爱”这个世界最令人向往的字眼,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的陌生。

看着眼前的她,我的脑子仍然是懵懂的。这就是我的母亲吗?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吗?对一个亲生母亲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仅仅是第三次。此刻,我看着眼前已经进入冥冥世界的她,极力搜寻着那两次接触到的她。

(二)

我的童年是没有母爱的童年。

还是在我不懂事的时候,母亲就弃我和我们这个家而去了。我跟了父亲,弟弟随了她,从此,母亲这个概念在我的记忆里,就已经消失了。没有记忆挺好,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在梦中哭过多少次,念叨多少回?我懂事以后,邻居的阿姨们,断断续续地将此事告诉了我,并且帮我指认了她,然而,我们却从来没有说过话,她也未曾找过我。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我不知道。因为我既没有这样的小棉袄,也没有人把我当做小棉袄。我不知道小棉袄有多么的温暖,只知道我的小棉袄从来都是又单又小又窄。当别人还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享受着母爱的时候,在我懵懂的心里似乎还没有羡慕,还没有嫉妒,只是感觉我的母爱在很遥远的地方,一个让我触及不到的地方。母爱,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太吝啬于我了。没有母亲的抚摸,没有母亲的拭泪,有的只是那永远暖不热的小被窝,那双露着脚丫子的小棉鞋和那颗孤单恐惧的小心灵。

就这样,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就产生了对母亲的怨恨,一个不能让自己原谅的恨。

(三)

第一次和母亲接触,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

那是,由于家境并不宽裕,十三、四岁的我已经懂得怎样为家里分担忧愁了。每到夏季的星期天,我就会骑上家里那辆双脚够不着脚踏的加重自行车,和小伙伴们一起,跑到几十里以外的偏远乡村卖冰棍,这样可以卖个好价钱。

有一次,我到一个镇上去赶集,集很大,人也很多,那天的天气也特别的炎热,临近中午,我带来的300根冰棍很快就卖完了。我这个乐啊,因为这样,我就可以赶回家里吃饭了,虽然,集市的饭摊上冒着热气腾腾的蒸汽,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但是,我还是缩了缩馋脖,咽了咽口水。不忍心花去一分钱。我推着车,快步向村口走去。

突然,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

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她。我都有一种恐慌,总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是,这一次没能躲的过。

“喂”,她大声的喝住了我。

我停下了脚步。

“你的冰棍是不是卖完了”。

我转过身,没有回答。

“你帮我卖点”,她边说边打开箱子。

我尽管极不情愿,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冰棍。

我又往返于集市,卖这些冰凉的、没有价值的冰棍,我不知道是多少根。

下午将近2点,我找到她,把卖冰棍的钱悉数交到她手里。趁她数钱的当口,我急忙转身离去,我只想赶快离去。

这就是我和已经离我而去很久的母亲的第一次接触。而且是一次很不情愿的接触。

(四)

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到了当地的公安机关,穿上了让人羡慕的警服。

一天,下了班,我骑着刚买的26型轻便自行车,嘴里哼着小曲,一路往家里赶。在离我家胡同不远的地方,我一眼又瞅见了她,嘴里的小曲即刻嘎然而止。真是的,怕什么就来什么,硬着头皮冲过去吧,可终究还是被她堵住了。

她上前拦住我,一把拽着我的自行车歇斯底里地喊到:“你为什么不认我,你现在出息了是不是?”

真恨不的有个地缝钻进去,我用眼睛轻瞟了她一眼,把自行车往她身边一扔,头也不回地就跑回了家。

到了家,我边哭边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父亲,说:“今后,如果她再这样拦我,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父亲说:“那有闺女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妈呢?不怕外人笑话。”

我长叹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吗?难道这就是老天安排给我的一切吗?真是欲哭无泪啊!

(五)

我来到她的床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去的。

去年春季的一天,正在家中的我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很低沉:“***妈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她”。

“我不去。”我回答着。

“必须去,我让你弟弟去接你”。不容我回答,父亲就挂了电话。

在我犹豫的时候,弟弟就来了。弟弟说:“姐,去看她最后一眼吧,不管怎样,她也生了我们一场,这几十年,她过的非常凄苦”。说完,弟弟呜呜的哭了。

面对痛哭流涕的亲弟弟,我的心好酸,不觉感慨万千。生活中,或许你可以选择任何东西,而你唯独不能选择父母,不能选择血缘,我无言以对,只能接受命运安排给我的这一切。

一座破旧、低矮的房子,一间充满臊味的小屋,我不能想象,她竟然生活在这样破旧不堪的环境中,和我住的花园楼房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她已抱病卧床好多年了,此刻我已有点认不出了。可能是对我的到来太过意外,她显得有点激动。

我坐在床的对面,只见她颤颤悠悠地伸出右手,五根痩削的手指在我面前晃动着,我下意思的也伸出了右手,她即刻就紧紧地抓住了,很坚硬,很冰凉,但是却非常的有力,只露着牙齿的嘴里发出噢、噢……的声音,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眼睛里浸出几滴泪花。然而,我却一直不敢正视这双眼,只是偶尔瞟一下,然后就垂下眼帘。

此刻,我不知道她是在怨我还是在怜我?也许她是在怨我,怨我的无知,怨我的绝情。也许她是在怜我,怜我的孤单,怜我的伤痛。

(六)

她走了。她似乎走的很安详。

也许是我的到来,让她释放了许久缠绕在她内心的疚愧。

坦白的讲,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对母亲的离去产生过怨,产生过恨。现在,她走了,我还是感觉酸楚楚的。每每想起她看到我来到她床前那一刻的眼神,我的怨,我的恨似乎也少了许多。就是弟弟说的,不管怎样,她也生了我们一场,毕竟是血浓于水啊!

现在,我没有再怨过母亲,也不曾再恨过母亲了。

我已经原谅了她。

我想对你说:我爱你!

文/紫玲珑

妈妈住院了,想吃蒸菜。晚上蒸了些槐花,准备明天给妈妈送去!母亲节快到了,想对妈妈说几句话:

妈妈,我知道,任何语言在母爱的面前都是苍白的。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感谢你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尽管时光如梭,但从小到大记忆中有你的每一个瞬间、每一次感动,第一抹璀璨都足以点缀我幸福的生活!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你的包容,你的温暖,你的支持,你的呵护,你的坚强,在你的精心呵护下,我的生活才一如既往的快乐!你的白发被染发剂遮盖,你的皱纹刻在嘴角我却视而不见,我一直认为你是健康的,快乐的,美丽的,不会老的。可这次看到你因腿脚不便而住院,我才惊恐的发觉,原来你也会老!我心里感到特别地内疚,感觉自己顺理成章得享受着母爱,却对你做的太少太少!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温暖的所在,你的家是我永远最热爱的地方,你是我生命中最伟大的人。爸爸去世后,你一个人生活,有太多的不易,但是你把自己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尽量不麻烦我们。你那么坚强,那么自信,那么热爱生活,你的热情和笑容、积极向上的精神感染着周围所有的人,大家都喜欢你,爱你!身为你的女儿我特别骄傲,你是我最崇拜的人。

你用无私的爱默默的为我们付出,经常打电话嘘寒问暖,怕我吃不好,没事就做好饭菜让我回家吃;为了让我中午在家休息一会,你自己睡在沙发上;看到我咳嗽马上为我买了很多药……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成就,但就是在这春雨润无声中,我越来越体会到你平凡却伟大的爱!和你在一起,舒心、顺遂、安定!感谢你赋予了我生命,更感谢你几十年如一日对我的关爱!你的爱靡足珍贵!

都说母爱是稀释在海水中的盐分,虽然看不见,但每一朵浪花都尝到了母爱的味道。所以妈妈,你永远占据在我心最柔软的地方,我愿用自己的一生去爱你,只要你需要,我愿意倾尽所有!我还想对你说,你的健康、快乐、幸福是我们毕生的追求,愿妈妈永远安康!长命百岁!让我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报答你的养育之情!我爱你!早日康复!

母爱的炊烟

文/王忠民

乡村最温情最恬静的时候,就是炊烟飘起的那一刻。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晚霞的金色浸染四野涂抹着旷野的黄昏。晚归的人们赶着牛羊,撵着夕阳的脚步走向暮色,走向袅袅炊烟的村庄。小时候傍晚放学,经常就迎着一幅人间的动画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终于看到了村庄上空涌起的像雾一样的炊烟,视线一下子便被牢牢地拴住,因为那炊烟属于母亲,是故乡母亲的炊烟。

正是晚饭的前夕,我听见母亲刷锅和添水的声音,还夹杂着一声声浓重的叹息。禽畜们拖着奔跑了一天的疲倦身躯,回窝的回窝,归圈的归圈。我站在老屋的院子里,望着这鸡飞狗跳的情景发呆。一栋连着一栋的用青砖和木板建成的房屋上面,袅袅上升的炊烟凝集了我的视线。我想,我是不是也应该化成这一缕缕炊烟,与母亲的炊烟一道随风飘散?

那炊烟在没有风的时候,直直地向上升腾;偶遇一点风丝,它们就缓缓地向四面散去。透过薄薄的霞光,像一张网一样,罩住这个不断繁衍生息的村庄。炊烟像一支画笔,蘸着朝霞,蘸着夕阳的余辉把乡村的早晚点染。我想,这时如果站在高处来俯瞰这村庄的景致,这景致也一定会十分壮观美妙,该有水墨画的奇异效果。事实上,正是这种感受一直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因为有母亲的炊烟,所以一直温暖着以后直至现在的生命岁月。

那个时候,村庄里真的没有什么景致让人铭刻在记忆深处,就固执地认为村庄里最美的景致就是清晨或者晚上的炊烟,尤其是母亲的炊烟。它淡淡的,浅浅的,也许美就美在它的淡和浅上。伴着清早氤氲的大气,在村庄的房舍周围,在房前屋后的竹林或者柳树的旁边缭绕,最后与沉沉的雾霭交织在一起,随风飘散,村庄便褪去了朦胧的面纱,变得清晰而明净起来。这时,一顿非常简单非常朴素但却凝集着母亲每一滴心血的饭菜便被端上了餐桌。母亲总是这样,尽管那是个艰苦的年月,她却想尽种种办法,粗粮细做,干稀搭配,咸淡可口,用她最原始的智慧尽量让全家老小吃饱吃好。与其说母亲的炊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不如说我那一辈子含辛茹苦的母亲在灶前忙碌的身影才是最靓丽的风景。

傍晚的炊烟也一样魅力独特。其实这种独特并不是它们与清晨的炊烟有着怎样质的区别,更深层的含义还是它们与母亲连在了一起,让人产生刻骨铭心的感受。那些袅袅上升的,似乎不是炊烟,而是家向我们发出的一种无言的召唤,准时且有着浓重的诱惑力。

炊烟袅袅是一种生活的恬静,是一种安宁与吉祥。缕缕炊烟是乡村的灵魂,有了炊烟才有了人家。据说很久很久以前世界本没有炊烟,人类还是一群生食的生灵。也许,是无情的山火烧熟了祖先的野山羊。至此人类尝到了熟食的滋味,尝到了五味调和的美妙。袅袅炊烟催生了人类进化,孕育出了现代文明。哪里有袅袅炊烟,哪里就人丁兴旺。

一个没有炊烟的家庭,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没有了母亲,当然也就没有了母爱。之所以说母亲的炊烟是最美的,是因为母亲的炊烟总是和香喷喷的饭菜,和烤红薯、烤玉米等等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人活着就得吃饭,没有哪个诗人在饥肠辘辘之时还能在那里搜肠刮肚酝酿诗句或是情绪饱满地议论或抒情。

出生在改革开放春风吹拂前夕的我,知晓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贫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作为有四个儿女的母亲,她心中的甜酸苦辣就是一本厚厚的长篇小说。当时很不理解父母,认为他们很是无能,很是愚昧,因为我们的肚子总是不间断地向我们的大脑神经发出有声的或无声的抗议。

多年以后,再回忆那段岁月,我甚至羞愧得流下泪来。记得有一次母亲做好了早饭端上来,我们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吃完饭就匆匆地离开了家门。因为我有一件东西忘拿了又回来取,这时只见母亲正就着一盘酸豆角吃饭,她吃的居然是我们吃剩下的泡了一点开水的锅巴……

但记忆中有时也会闪出光亮的火花,那就是偶尔我们也能够饱餐一顿烤红薯或烤玉米。那些红薯玉米塞进我们的肠胃时,母亲的目光就变得十分温柔十分满足十分慈爱。这种母爱是与母亲的炊烟连在一起的。不像小说那样曲折,不像散文那样含蓄,也不像诗歌那样煽情,它是无声的,而恰恰是这无声的母爱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生活在大都市的人们也许对炊烟不屑一顾,就是现在的小城市也很少见到炊烟,这无疑是一种历史的进步。但我是从母亲的炊烟中走进城市的,村庄上空母亲的炊烟连接了我生命的血脉。也许现在的鸡鸭鱼肉多是用饲料喂出来的缘故,吃着总觉不爽,总觉得不如母亲做的饭菜香。这是主观上的臆断还是客观事实呢?我仍旧得不出明确而清晰的答案。因为村庄上空母亲的炊烟,母亲在灶前忙碌的身影早已定格在了我的记忆深处。那故乡土灶里母亲烧出的饭菜凝集着母亲一生一世的情感。那袅袅升起的母亲的炊烟,连接着母亲,也连接着母爱,虽然我早已被村庄的人认为是局外人,但让我轻易忘掉,真的很难。

那袅袅炊烟,是母亲用爱和心血纺出的一条长长的丝线,仿佛在抒写岁月的流逝;那牵动我生命情感的母爱的炊烟,是母亲脸颊上流露出的最纯朴的笑意;凝视着和母亲形象紧紧系在一起的炊烟,我成长在你不断的爱抚中,是我童年袅娜的记忆,是我恒久的眷念和永远萦绕在我心间的乡愁。

母爱的经纬

文/孙成栋

从一枚簌簌落下的叶片,我读到被放逐的温暖。

—— 题记

千层底

是谁,在双脚与大地之间,垫上厚厚的春天?

是谁,在故园和异乡之间,铺上绵绵的牵挂?

母亲的千层底噢,让我的每一个足迹,都成为一道盛满阳光的风景。

昏黄的煤油灯,闪亮的纳鞋针,长长的粗棉线,纤巧的针箍子……有一缕草香,在指尖上氤氲;有一朵茧花,在憔悴里芬芳。

母亲眼含远方,手执希冀,艰难地拉扯着千层底,宛如拉扯着一段苦难的岁月。穿透的是雨季,纳进的是祈愿,抽出的是叹息。

那密密麻麻的阡陌间,收藏着谁寄存的人间秋语?绽放着谁遗落的瓣瓣血花?

被年轮串起的等待,从季节的掌心滑落,让曾经笃实的故事,在村庄的衰老中成为永远的谜底。

一场雪,在母亲的青丝间如期而至,让寂寥的夜漫过泊着酸楚的眸子。山水迢迢,家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千层底里层层蔓延,漫漶成游子永恒的守候。

是谁,在被月光淹没的岛屿间,传递洁白的誓言?

那比乡愁饱满,比憧憬坚实,比思念纤长的小舟,沿着千层底的弧线扬帆,恰似追寻被梦想染绿的海湾。

芦花般葳蕤的火焰,燃烧成鞋窝里的诗句,让回忆接近泥土的温度,让未来超越桅杆的高度,让沾满露水的词汇日益丰腴。

那抹远去的征程,是你虔诚的执着,融化了冰雪的篱笆;还是你划动的双桨,搅乱了一位水手的惆怅?

早已习惯了一种流浪,而浪尖上的音符,却化作千层底上挤挤挨挨的针脚……

毛线衣

一双手,两根针,三匡线,四季风,编织出岁月的经纬。

那针,平平常常,普普通通;那线,弯弯绕绕,柔柔顺顺。

这一针一线,却把荒芜的时光,织成人间的脉脉温馨;把游子思绪的野马,放牧在满目葱茏的草原。

这一针一线,却把寒风凛冽的严冬,织成三月的姹紫嫣红;把乌黑的青丝织进如梭的光阴,让生活的霜华漂白。

那针针线线呵,把母亲眼角的眺望串在漫漫的长夜,让游子走遍万水千山时刻不忘故土。

那针针线线呵,把母亲心荷的泪珠缀成灵魂的项链,让黯淡的日子闪烁青春的光芒。

沿着深深浅浅的韵脚,谁的目光温暖了我的小径?让长驻的春天,成为人生萌动的潮汐,激荡被梦想托起的海面,直抵我乡音的深处。

那件毛线衣,陪我走在生命的长路,朝朝暮暮、岁岁年年。几多颠沛,几多跌宕,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无论穿在身上、装进行囊,还是锁进岁月、藏进记忆,永不消逝的,是母亲暖暖的指温。

而一茬关于村庄的传说,无意间被谁拆开,我捧读到母亲的执着,和墙角忽明忽暗的炉火。浑浊的老花眼,密集的鱼尾纹,急促的咳嗽声,如弓的脊背……在我的眼前叠影成,一枚在北风中翻飞的叶子,宛若那件穿旧又拆掉翻新、再旧再翻新的毛线衣。

一段心曲,就这样在大地之弦上潆洄。许是岁月的风霜,给了母亲太多的煎熬,才有了生活的缕缕苦香……

行 囊

一树槐花浅浅开的日子,我的身影连同那场细雨,即将被远方带走。

阑珊的灯光汩汩流淌,雾已开始夜行。迷离的槐香,溅湿五月的堤岸。

粗布的行囊,装不满母亲的叮咛,那个破洞宛若蓄满忧伤的眼睛。散落一地的,是记忆的穗粒,烙印着岁月的纹理。

那根,曾缝补起一个个日子的针,此刻,在母亲手中游走。

只有故乡的云知道,那一针一线,密密缝补着的,是母亲心上正在撕裂的,峡谷一样深的伤口。

泪水,仿若断线的珠子,被冰冷的针尖刺穿,从千疮百孔的憧憬里流泻开去,凝成一块黑夜般茫茫无边的补丁。

我带着昨夜的露水,走出被梦想叫醒的村庄,宛如一朵桐花,赤足奔向春天。将那一张缝满补丁的往事,连同缝满补丁的故乡,留给了落寞的母亲。

有一种约定,在行囊中发酵,却始终走不出轮回中的风雨交加。许是命运的眷顾,给了种子太多的遐思,才有了绿潮的义无反顾。

母亲的心事,比她手中搓着的草绳还要纠结。夜色深沉处,那瘦弱的胸腔里,却装着一汪大海,潮涌潮退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些老去的光阴,在凝望里玲珑剔透,在愧疚里风生水起,在等待里千回百转。

踯躅的屐痕,攀援的青藤,生活的缝隙,母亲的目光……那些感激,汇聚成溪,潺潺而动,一路陪我跋涉。

我的翅膀没有驿站,疲累之时,只能睡在风中。却不用担心坠落,因为,身下托着母亲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