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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向右看

2020/02/15现代散文

我惊慌的张望一路绰约的足迹,企图给零碎时岁里的细节赋予意义,以便偶然的回忆拥有深究的价值。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合情合理地解释,当初为何会矫情的迷恋阳光灿烂的日子里45度仰望蔚蓝的天空。固执的以为独自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就是孤独寂寞。天真的以为张开双臂就能拥抱全世界。以为,站在光天化日里大喊一声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去死,就是勇敢。盲目的向往那个梦里花落知多少,为爱自杀的少女遗落在撒哈拉沙漠里的海誓山盟。以为,一牵手就是永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总是不忍心割舍过往纷纷扰扰的牵缠,却无比喜欢站在风口浪尖潇洒地挥挥手大步流星地走开,连再见也不屑絮说,自此往事如烟,亡命天涯,大家各自好自为之。说过不再提起,就真的不提。于是,学会了在心底里一遍遍回味用来取暖。忘不掉的,是血脉相连的骨肉。面对生命,总有太多疑问。或许浩浩荡荡的人生只是命运费了很大周折安排的一个时差,又或者幸福只是一个简单的符号,太多的人不得要领,以致走火入魔无法自拔。太用力拥抱真实,只落得相忘于江湖。两两相望的江湖,一个人翘首的天涯。任凭你功力深厚出神入化,也无力回天起死回生。

直到一些年后,才猛然发现,一个人的流浪要比一群人的狂欢幸福得多,既然终究要曲终人散,倒不如不聚。真正的勇敢不是如何轰轰烈烈的死去,而是怎样普普通通的活着。刀光剑影的时代里,生的诱惑远远大过死的恐惧。歌舞升平的年华里,生的光荣反倒不如死的伟大。相信没有人会任性荒谬到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为成就一个微不足道的奇迹。但这世界不是白昼黑夜这么简单,不信不等于不存在。只是一个人的日子,阳光有点冷,左胳膊拥抱右肩膀的温暖,让我开始反省流浪的代价。与失落有关的情绪,与快乐有关的泪滴,与无望有关微笑,与告别有关的拥抱,来时的路上我一一小心私藏。毕竟,我曾经在这里,恰好你也在。也许,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夜深沉,人未眠,思念仿佛秋水漫过每一寸肌肤,丝丝入扣沁人心脾。忘不掉的,都是财富。毕竟,人定胜天总敌不过世事无常。离开,是所有生命的主题。直到世界尽头一无所有,直到所有人挥手道别,谁也带不走一片云彩。 等待,是所有生命的状态。直到彼岸花开,直到誓言成灰,谁也无法抵达。爱情,是求生年代里的沧海遗珠,繁华盛世里的一枚钻戒。乱世里太遥远,和平年代太奢侈。

时间,是所有生命的容器。承载着一切的风花雪月,是非恩怨,人世沧桑,物是人非。良辰美景,白头偕老,使幸福成为生活的最高幻景。天长地久,是死亡以后的事。活着,其实是件苦中作乐的事。既然不能尽兴,倒不如甘之如饴。透支的快乐,总给人以回光返照的错觉。夕阳西下,人去楼空,沧海桑田,花已非花,面目狰狞的古渡头,离开如果当着面太残忍,不如转过身去用背影说,再见永远不见。只是,向前走的同时,不要忘了向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