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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得香菜一缕香

作者: 轰轰烈烈的飘2020/09/10经典散文

一直以为,在那些林林总总的菜蔬里面,香菜这个名字最为熨帖,叫起来也最为顺口。单是凭一个“香”字,便足以倾倒众生,抓上一把香菜在手,鼻息间顷刻便盈满了浓浓的香气。

其实香菜还有一个文绉绉的雅号“芫荽”,或许是太过文雅,总是让人容易忘记。好比是多年不见的儿时玩伴,偶然在大街上遇见,光顾着高兴了,也顾不得什么大名不大名的,还是“阿猫、阿狗”的叫起来比较亲切。

秋天是种植香菜最好的季节。母亲几天前就在菜园子里忙开了,辟出一小块地方,挖了又挖,翻了又翻,待土质松软湿润后,撒下了香菜的种子。香菜不好侍弄,土太干了种子发不了芽,太潮了又容易烂在地里,母亲每天选择在傍晚,给香菜地里薄薄地洒上一层水。

四、五天的工夫,香菜种子发芽了,嫩嫩的细芽探出了地面,恍如初生的婴儿,水灵灵的,嫩泛泛的。再过几天,嫩芽窜出了地面,翠绿的菜叶渐渐舒展开来,亭亭玉立,秀丽清纯,纷纷扬扬地绿成了一片。过上半月有许,菜园子里的香菜就可以采摘食用了。

香菜最适宜的是做拌菜。小时候,母亲最常做的是萝卜丝拌香菜,两三个白萝卜切成细丝,香菜切寸段,装盘后,舀上一勺白砂糖,淋上些许香醋、芝麻油,拌匀即可,轻挑一筷,酸甜脆爽,满口生香。香菜拌豆腐也是一道家常菜,嫩嫩白白的豆腐,配上碧若翡翠的香菜,爽滑鲜嫩,香气诱人。

《本草纲目》中记载,“芫荽性味辛温香窜,内通心脾,外达四肢”。香菜之香,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的,有些人一开始不能习惯香菜散发出的强烈香味,吃过之后就会念念不忘。美食文人汪曾祺在一篇《五味》的散文里曾经说过,“我原来不吃芫荽(香菜),以为有臭虫味。”,只是因为硬着头皮吃了一回凉拌芫荽,“从此,我就吃芫荽了。后来北地,每吃涮羊肉,调料里总要撒上大量芫荽。”

香菜的嫩茎和鲜叶有种特殊的香味,常被用作菜肴的点缀、提味之佳品,尤以霜降之后的香菜,经过了霜打雪埋的考验,香气最为纯正绵长。香菜能祛除鱼肉之腥,羊肉之膻,一碗乳白的鱼汤或者是羊汤,洒上一撮香菜叶,喝上几口,鱼、羊之鲜,香菜之香,酣畅淋漓,让人欲罢不能。

每一回去菜场,我都喜欢捎带回一把香菜。煲汤时洒上些许可以添香,烧菜是洒上些许可以增色。实在不行,拌上一盘凉拌香菜,嚼在嘴里,嘎吱有声,脆嫩香甜,也是一道相当不错的下饭菜。

岁月如歌,渐行渐远。母亲小菜园里的香菜绿油油地铺满了一地,香菜的香味在我的舌尖上萦绕着,久久不去。丝丝缕缕的香菜里,有我牵绊的亲情,更有醇厚的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