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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个秧歌过大年

作者: 李苗苗2021/03/18现代散文

秧歌在全国各地都有,但论起豪爽、红火、热闹,陕北秧歌最为精彩。

秧歌一舞动四方,且歌且舞里呈现的是最好的陕北。秧歌也叫阳歌,还有姎哥、央哥、扬高、羊高、迎阁等多种称谓,有的地方也叫“热闹”或“闹红火”。秧歌源于社日祭祀活动,也有人提出秧歌应为禓歌,源于上古人类驱鬼逐疫的傩祭舞蹈。在陕北各县地方志中有关秧歌的记载不少。《佳县县志·风俗》中说 :“元宵夜……乡民扮杂剧唱春词曰唱阳歌。”《米脂县志·风俗》中曰 :“春闹社俗名闹秧歌 ( 又名阳歌 )。”《绥德州志·风俗》中曰 :“十五日元宵……是夜金吾不禁,乡民装男扮女群游街市,以阳歌为乐。”

黄土地上的人儿不会去探寻秧歌的源头在哪里,锣鼓一响,喉咙发痒,有秧歌可闹,人们便开始筹办娱乐活动。过去,陕北老农会自豪地唱道 :“吃饭端个黑老碗,粗布衣衫身上穿,锣鼓唢呐一哇声,扭起秧歌拧烂脚。”

在乡间,从大年初一开始,排门子秧歌就开始闹红火了,排门子秧歌又叫拜年秧歌、沿门子秧歌,没有什么专业演员,锣鼓敲起来、唢呐吹起来,穿着红红绿绿的男男女女走家入户扭秧歌拜年,这是陕北年俗中非常独特的风情,送福送红火,图的是乡民一年的顺顺当当。

在伞头的带领下,秧歌队伍在大年初一早上必须先去谒庙,伞头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热情,新的一年里第一段唱腔开始了:

我等草民请诸神

各位神仙显神灵

风调雨顺五谷丰

一年四季保平稳

……

排门子秧歌沿门沿户送上吉祥祝福,当然热情的主家也会尽自己所能给秧歌队的人好招好待,他们相信,秧歌队到了谁家,能保他全家四季安全生产,更预兆着生活美满、如意发财。伞头在秧歌队员们转动作舞的圆圈中,通过演唱以恭喜发财、吉祥平安为主要内容的“唱秧歌”进行拜年,再根据主家院落大小、主家所给予的礼遇及迎接规格等情况,或闹大场子,或踢小场子,进行不同规模的表演,二人台、跑旱船等轮番上演,热闹非凡。伞头的歌声不光唱着吉祥幸福,更有着丰富的生活情趣,不仅说尽吉祥话,还会对庄户人家的勤劳、女主人的巧手和家庭的后继有人等进行盛赞,一曲唱罢,主家笑得合不拢嘴自不必说,围观众人也一定发出开心的笑声。

过去,沿门子秧歌队还会集中时间,进行村与村、乡与乡之间的大比拼,这样的比拼被称作“彩门秧歌”, 彩门秧歌堪称过去乡间的文化擂台,歌唱内容十分广泛,天文、地理、文化、礼仪、传说、生活日常无所不包。引来十里八乡的人围观,那种火爆的场面绝对不亚于央视的“星光大道”。

乡间有沿门子秧歌队,在陕北,小县城里各色秧歌队伍的精彩红火更是不能错过,锣鼓大镲声中,汉子矫健、女子飒爽,舞龙、舞狮精湛,大头娃娃憨态……陕北人天天有红火可闹、天天有红火可看,日子过得喜气洋洋、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