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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树

作者: 牛学军2021/10/16优美散文

我租住的小楼紧靠路边绿化带,绿化带里长着几株花树。

我不知这是什么树,只知道它们有些年头了,猜测它们和这老楼同岁,总有个四五十岁吧。

四五十岁的树,仅有碗口粗细。树干上满是或深或浅的裂痕,配上红褐色的树皮,很有点沧桑的味道。我在此居住三年了,很是留意这些树,知道每年三月,它们便会开出花来。

今年三月,春风拂过,这些树照例开了花。花色白中带点粉红,衬上刚萌发的小绿芽,娇美无比。

单看一朵花,别说和牡丹比,就是和桃花、梨花相比,也小得可以让人忽略不计。好在这花一旦开放,就开得满枝满树都是,远远望去,整棵树仿佛是从地面喷出的花泉,那么灿烂、热烈,让你不由自主地愉悦满怀,所以很值得一看。

我约了几个好友来赏花饮酒。不巧,三五天才凑齐了人。到赏花时才发现,满树繁花均已谢去,只留遍地残瓣。

见满地落英缤纷,一友摇头道:一年的积聚,只为了几天的灿烂,未免太不值得。它也许愿意四季开花,哪怕每次都是零星的几朵。

一友笑道:你怎么知道?它也许更喜欢现在,三百六十五天的努力,就是为了这几日的灿烂。

另一友也乐了:是啊是啊,都是开花,只是方式不同。选择怎样开花,是树的自由。

众人大笑,都似有所悟,也不为错过花期而遗憾了。

人生也如这春花开了又落:有人盼望轰轰烈烈绽放一次,哪怕需要经历许多艰辛,也不顾忌自己的辉煌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有人喜欢平平淡淡,悠然度日,犹如陶氏赏菊。

这花开花落,也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