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一座碑

要用一座碑，记住
这个春天
记住从年初走过来的
一个一个日子

碑要刻上字，是的
不要宏大的句子
任何多余的话
都苍白无力
要刻上死去的名字
让逝者在这里安息

还刻上那些天使的名字
尽管她们中，有的还只是孩子
那沉重的防护服，早已
让她们在那一刻长大
知道魔鬼的丑恶和生活的凶险
知道爱和责任不是空洞的词语

是的，还需要刻一幅图
刻在隔离病室的病床上
一个张开双手的婴儿，是啊
“抱、抱——”，这人世间
最纯净的呼唤，此刻在厚厚的玻璃窗外
让多少人无奈——哭泣

就要这些，就要这些
这就足够，这就足够
足够让一些丑恶的灵魂颤抖
足够让一些虚伪无所遁形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让我们合力，把这一座碑——
立在武汉的街头
立在长江的桥头
立在2020年的起点
立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心头

是啊，应该有这样一座碑
历史需要这一座碑，中国需要这一座碑
让路人从这走过的时候，不再喧哗
心里，也不再平静
是啊，不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