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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故事

2023/10/03经典文章

前言:除夕故事(精选5篇)由贵客网收集整理,供大家欣赏与借鉴;如果喜欢可以分享给朋友,也可以进行收藏。

除夕故事1:除夕,我们在东京谈书法

文/温跃渊

大年除夕的下午,当祖国大地上处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的时候,我与老友陈道仁夫妇及他们的女儿陈晓璐,去拜望东京一位书法家井垣清明先生。道仁兄在东京工作二十多年的侄子陈继东给我们当向导和翻译。其实,清明先生的汉语也是说得不错的。我们之所以愿意来拜访清明先生,不仅因为他是一位书法家,同时他还是一位中日友好的积极推动者。这一点,我们一进门就感受到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日关系还处于敌对状态,1965年8月,由日中友好协会、日本富士国际旅行社等单位组织了840余名日本学生,于1965年至1972年间冲破重重阻力,克服巨大困难到中国各地访问,并在北京参加中日青年大联欢等活动。1965年8月26日,第一次日本学生访华团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的亲切接见。在以后的几年中,中国几乎已经停止了对外交往,但经毛泽东主席特别批准,日本学生团是唯一的访华团。访华团学生们印象最深的是,每次出发前,领队总要大声地问一声:都到齐了吗?

学生娃们都会大声地说:齐了!齐了!

后来,为了拓展日中友好事业,巩固和纪念访华成果,由井垣清明先生为主和另外几位访华的骨干倡议创立了日中友好组织"齐了会".清明先生取出了两本书《齐了会之50年》赠给我和陈道仁。书里有一幅他们1965年与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这幅印刷的照片当然不是很清晰。这时,清明先生小心翼翼地搬出了一幅装在镜框里的大照片,啊,是他们50多年前与毛主席等领导人的合影!

清明先生用汉语笑着说:"这个可不能送给你们。"一下子说得我们都笑了。

这时陈继东介绍说:"清明先生一直是‘齐了会’的会长,会址也就设在先生的家里。"

先生的住宅是一座两层小楼的庭院。庭院里还种着一些果树。客厅的一面墙上,是展示书画作品的展板,安有滑轮。先生把他保存四五十年的第四次访华的锦旗悬挂在展板上,于是我们都很高兴地与他在这面锦旗下合了影。

已是华灯初上了,我们准备告辞。谁知先生不让,他指着一张小纸条给我们看,他为今天的会见草拟了几条议程,最后一项是"书艺交流",说是让我们留下"墨宝".我和道仁兄只得一人写了一幅。我是隶书,道仁是楷书,而后照例用滑轮挂到展板上。我从包里取出了一本我的画册,一本自制的台历和一幅装裱好的隶书立轴。当我们舒缓地展出开头的"北国风光"时,清明立即就说:"是毛主席的《雪》!"

然后他也回赠了两幅书法作品。给我的是隶书,给道仁兄的是行草。只是人家的装裱要比我的精细得多。

我们就要告辞了,不想先生竟然又多出了一个项目:他突然跑出院外,外套也不穿,到他的果园里给我们一人摘了几个他种的柠檬,令我们分外感动。

除夕故事2:那年除夕

文/孟泓

一直难忘三十年前那个除夕。当时我在张店区湖田镇经委任秘书。年除夕,根据节日轮流值班安排,傍晚我骑自行车去了离家3公里的北山炸药库,与药库看管员刘大爷度过了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除夕。

我与刘大爷的儿子传和同在镇经委工作。我比他年长,平时无话不谈,亲如兄弟。除夕傍晚,夕阳衔山,老远我就看见刘大爷手搭凉棚朝山下张望,见我上来了,放开喉咙就喊:"大侄子!我看见值班表上安排咱爷俩值班,我心里真恣,这不,我已在大门口等了半个钟头了!"

药库值班室在大门里右侧,两间砖瓦到顶的北屋。我俩一进屋,火苗直窜的煤炉上一把水壶正突突冒着热气,我顺手提下水壶,又用小煤铲添了一铲块煤,盖上炉盖。刘大爷已经把茶叶放进洗得一尘不染的茶壶里。倒进开水后,他笑着说:"大侄子,尝尝你兄弟传和孝敬我的龙井茶吧!"我说:"让茶叶泡着,您先把药库的情况拉拉,让侄子听听。"刘大爷笑着搓一搓手,打开了话匣子:"大侄子,你都看到了,大门口有条弯弯曲曲的山间大道,能走汽车,直通山下的村庄。药库院墙周围全是松树、柏树、槐树,环境很幽静,白天也少有人来。库房地势高、通风好,十几吨炸药一直保持干燥,闲杂人员一律不准进入药库大门,几年来从未出过安全问题……"我边听边记,又翻看了值班、换班记录,看到工作运转良好,满意地点了点头。刘大爷倒上茶水,我们每人喝了一杯,我提议先围绕院墙沿一条羊肠小道巡查一遍,刘大爷嘿嘿一笑:"大侄子,我当头,你跟在后边。这条路啊,不知磨穿我几双鞋了,闭着眼我也能走一圈。"他顺手抄起放在床头的一支崭新的双筒猎枪,我见过这种猎枪,是齐齐哈尔产的,当时算是少有的好枪。

巡逻回来,天已全黑,不过值班室檐下的一个200瓦的大灯泡,把院子照得雪亮。进屋后刘大爷又往茶壶里续上开水,说:"大侄子,你也尝了,这茶味道真是不错,不过年不过节,我真舍不得自己喝呀!你自己倒着喝,我弄几个菜,咱爷俩好好喝几盅,保准比在家里过年还快乐!"说完他搬来一个杌子,踩着从梁头上摘下一个纸包,下来后说:"这是一样难得的好菜,立秋后的一场大雨,在山坡上冲出了许多山水牛,我逮了百十只,用开水一烫,用盐腌一下再晾干,快半年了,就等着过年吃呢!"刘大爷做菜是把好手,油炸完山水牛,接着油烹蚂蚱和"烧前龟"(蝉的幼虫),又做了一个山鸡蛋炒韭菜,最后一大碗松蘑肉片汤。全是山野风味,不多时摆满了小木桌。

刘大爷开了瓶景芝白干,那年代在农村这种酒是只有过节或来了客人才能喝的。他从小木橱里拿出两只茶杯,把一斤白干二一添作五,每人半斤。刘大爷虽说年近六旬,但面色红润,身体非常健康,酒量也大,不值班时,中午半斤酒下肚,下午该干啥干啥,从没误过事。我和大爷连碰三次,碰杯声和着从山下村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刘大爷咽下一口酒,给我拉开了他的经历:他年轻时参军,在连部担任卫生员,1954年退伍后,26岁的他与本村的王大夫等人开办了湖田联合诊所,每天在村里巡诊看病。到了1960年,由于灾荒,家庭困难,他离开诊所。现在虽说重活干不了,看看炸药库还是轻车熟路。他喝一口酒接着说:"干工作嘛,全凭有责任心,有了责任心,工作就一定能干好。山上平日就风大,每次夜里刮大风,我就一手提铁锨、一手拿手灯,查看山坡有无火种,山林防火是件大事,千万不能大意。我这个人脾气犟,就爱管个闲事,今年重阳节刚过,夜晚我听见院墙外有动静,出门用手灯一照,两个陌生人正用大锯盗伐一棵松树,被我制止了。"

两只茶杯里的酒都见了底,刘大爷顺手拿过第二瓶,正要开,我赶紧说:"现在夜里九点多了,这瓶您留着,过正月十五我再上山和您喝!"刘大爷把酒放回小木橱,顺手抄起猎枪,那咱爷俩再围院墙巡逻一遍。巡逻归来,刘大爷从值班室取出两个空酒瓶,说:"咱爷俩比试一下枪法,咋样?"我毫不含糊,因为我读高一时,那时讲"备战",我们班在上体育课时,多次练习小口径步枪射击,我打出过不错的成绩。刘大爷在南墙头上一东一西摆开两个瓶子,说:"我先打,你打第二枪。"他蹲住身架,略一瞄准,只听"乒"的一声,墙头东边的瓶子被打了个粉碎。我鼓一下掌,接过猎枪,也略一瞄准,把板机抠到一半时,停住,屏住呼息,再一抠,"乒"的一声,墙头西边的瓶子也开了花,大爷连夸"好枪法".

刘大爷过世有10多年了吧?自那个除夕后的第九年,我离开镇上去华光陶瓷集团宣传科工作,就很少见到刘大爷了。一晃又是20年过去了,每到进入腊月,临近除夕,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爽朗耿直的刘大爷,想起那个让我难忘的除夕。我喜欢他豪放的性格,喜欢听他用洪亮的嗓门谈古论今,也喜欢他的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又从不见醉的风度。那座炸药库大概早已不在了,但那座山上的松树、柏树还有槐树一定还在,一定长得更粗更高更壮了吧?在那条被松柏掩映、围绕药库院墙一周的羊肠小道上,我恍若看到了身板硬朗、肩背猎枪、手举电筒仍在巡逻的刘大爷的背影……

除夕故事3:那年除夕夜

文/李旗语

二零一六年的除夕夜,我二十三岁,刚刚参加工作半年。那一晚我和几个同事负责火车站辖区的巡逻屯警任务。

坊间传言,从二零一七年开始,西安就要在三环内禁放烟花爆竹,因此那年的除夕夜更像是最后的狂欢。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等到下班的时候,离新年钟声敲响还差十几分钟,我们开着队里的旧警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环城路上。关闭警笛,只留警灯闪烁。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格外空旷,隐约间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硝味。光影轮转间,年轻的警官们脸上忽明忽暗。

车上静悄悄的,唯有广播里传来悠扬的萨克斯声,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似都在刻意回避那个话题,也没人敢提起那个字:家。是啊,家,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字眼了。二十多年来第一个在异乡的除夕,不知道爸妈这会在干嘛呢。年夜饭应该挺丰盛的,可惜我不在家,也没人陪老爸喝两盅了。春晚应该一如既往,期待中有一些失落,热闹中有一些无聊,但跟家人在一起,再无聊的节目也总能笑出声来。门口的红灯笼也不知道点上了没,这可是小时候我最爱干的活。每一年,我们都会去老街口一位老匠人那里买回来一只纯手工制作的红灯笼,老匠人有八十多岁了,他一直固守着他笨拙的老手艺,哪怕买的的人寥寥无几,哪怕孩子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传承他的手艺,他依旧不紧不慢地削竹签,绑竹架,裁纸熬糨糊,不紧不慢地做着他的手艺活,慢慢地也就把自己也和那条老街融为了一体,活成那条复古色老街上一段姜黄的旧光阴。

这一年的除夕夜,在离家二百五十一公里的另外一个城市,我忽然特别想念秦岭以南汉江边上的那座小城,想一条老街,老街上老店铺里糊灯笼的老艺人,想那条有着最普遍最广泛含义的解放路,解放路上曾经遍种的合欢树。想拐进小区一段幽深的路口,小区里静谧的地灯,院子里高大葳蕤的桉树和桂花,想某一栋高楼窗口投射出来的温暖的灯光,厨房忙出忙进的爸妈。是的。我想你们了。我想家了。城市里,乡镇中,灯火阑珊处,星光下的人们正在团聚。老人、孩子,认识的、陌生的。家人、朋友,我爱的、爱我的。所有人,都在平安喜乐。这一切,真好。

这一年的除夕夜,我在离家几百里外的地方,和单位的兄弟姐妹一起,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做城市的守夜人。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无声的烟火,恬淡的一刻缓缓流过。那瞬间,胸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情感。我突然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那就是此刻,阖家欢乐的人们脸上的笑容,哪怕在这个笑容背后,是千千万万和我一样的警察在栉风沐雨,砥砺前行。他们或坚守在缉毒一线,或千里追凶,或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岗亭,或乔装成快递小哥、出租车司机、外卖哥、水电工混迹在人群中,足迹遍布大街小巷,只为守护你的平安和喜乐,或沐风淋雨,或行色匆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警察,就是一座城市平安的最后一道防线。

二零一四年,昆明火车站恐怖事件中,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察之一,是昆明站派出所副所长张立元。他面对歹徒,大喊:来啊,来砍我啊。张立元追过去对一个暴徒说,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暴徒。但他们还是往外跑,张立元立刻追上去。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截住一个暴徒,几个暴徒一起扑了上去。张立元冲上去想制服其中一个,但这人回头一刀,砍在了张立元拿着对讲机的左手上,食指被砍断了,骨头露了出来。医生说,他的食指是一个不全离断,开放性的。经过了急诊手术断指再植。经过功能锻炼也可能只会恢复70-80%.当时的车站可谓人间地狱,歹徒见人就砍,血流遍地,有的人躲在厕所,有的人躲到店里,有的人躲在椅子下,当地狱降临在人间,总得有人向火而行。向火而行也有许多技巧,划水也可,坐等指示也罢,他选择了最拙却最勇的一条路。恶龙,来砍我啊。滴血的长刀下,正义没有低头。

惨案发生时,我还是一名公安院校学生,而如今,我早已走出校门,穿上笔挺的警服,巡逻,执勤,站岗,抢险,救灾。没有正常的节假日,没有和家人同步的作息时间,也早已成为我工作和生活的常态。看人哭、看人笑。被人骂、被人夸。都有过。心里也早已少有波澜,多是惯有的从容和平静。有朋友问我,作为一名警察,最骄傲最自豪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我想,最骄傲最自豪的时刻,大概就是穿上这身警服,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的时候吧。

除夕故事4:年年除夕年年灿烂

文/一春

农历十二月,朔风呼啸,冰雪交加,正值三九严寒天气,北方大部分地区歇冬,是为小寒。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则在大寒,此时临近年节,谚日"小寒大寒,就要过年;杀猪宰羊,皆大喜欢。"因为自从秦汉以来,人们都在十二月进行年终"腊祭",所以称之为"腊月".腊者,猎也,意思是田猎以祀祖先。腊月的最后一天就是除夕了。

"除夕"是个向前看的叫法,人们似乎以为旧年总不如新年美好,每逢年底,须得把过去种种不如意的回忆除去了才甘心。古人所谓"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户更新"、"除旧布新"等等陈词,民间所谓要把一种叫做"年"的怪兽赶回它的老家深海里去方可避去洪水泛滥等传说,足可旁证。除夕这种叫法比起民间的大年夜、过年等等是要文气多了,进取多了,可是我却更喜欢家乡另一种旧时的叫法——"谢年"、"谢",虽然它的本义是"告别",我却更想理解为"感谢".试想,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万物生。今夜,我要用灿烂的笑容、用响亮的语言、用虔诚的心向你祭告:愿来年风调雨顺、人间太平!

到底是人类,迈过这一道门槛也想添许多人文气息。这么重要的岁时,必然会反映到历史、传说以及文学作品中来。故乡旧俗,农历十二月二十以后,叫"二十夜",提醒人们,年尾短暂,岁暮将至,一般在二十四以后可以陆陆续续开始祭祖、祝福了,我们这儿就叫"谢年".农历二十三日祭灶,在烟囱旁的灶君像两边贴上一副"上天岁岁奏好事,回宫日日保平安"的对联。烧麦杆编的马,摆上祭灶果,内有一种麦芽糖,是用来粘住灶君嘴的。传说灶君原是颛顼的孙子,又叫"祝融",是司火的天神。"抬头三尺有神明",灶君是上天派来专管老百姓的,贿赂他,他回灵霄宝殿去做"述职报告"时,就不会说这户人家的坏话了。二十四日该掸尘扫地了,进行一次大扫除,清清洁洁过年。

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个晚上,过了这一年,旧年就从此除去了。除夕大都是年三十,也有十二月只有二十九的,就称为"廿九夜".人们祭祖、贴门神、贴春联;挂苍术、芸香之类驱邪;饮分岁酒、相坐守岁到天明;全家吃年夜饭。1972年,新疆吐鲁番出土了唐代的饺子,与今天差不多,但作为节日的食物则是源于明代而盛于清代。有些人家还在饺子里包一两枚银币,穷人家就包一枚铜钱充数。吃到这只饺子的人就算吉利。当代的微型小说有一篇《大钱饺子》就讲到了与这种风俗有关的一个亲情故事,饺子里有一个包着一枚大铜钱,谁吃到了谁交好运。母亲和儿子暗暗地让来让去,让出一个叫人掉眼泪的故事。"饺子"意思是"更岁饺子",岁"相交"也,除夕不就是站在岁时的门槛上吗?南方人则有吃年糕的习俗。明代的《帝京景物略》就已经提到吃年糕,谐音为"年年高",可知吃年糕事非一日,习非一地。这时候小孩子就最高兴了,除了玩还可以得到压岁钱。古代给儿童的一种饰物,形似钱币,上面有文字或生肖、图画,用来驱邪,真正是"钱".现今的压岁钱已无迷信意味,而是一种亲情爱意的表示了,压岁钱也不仅仅是钱币,丰富多了。

过年是一个系列节日,不止除夕一天。这是全家乃至亲属团聚的大节,飞机火车,千里赶回,人情浓浓,喜气洋溢。

如今富裕起来的人们,已经不是吃红烧肉、穿新衣的问题。锣鼓敲起来,鞭炮响起来,焰火在天空中绽放出缤纷的图画,广场里看演出的人们熙熙攘攘,猜灯谜的人们绞尽脑汁,商业街上灯如白昼。许多人家还利用年节驾着私家车出游休闲,以掸去一年来繁忙工作之疲劳。而且,全世界的华裔都在热热闹闹地欢度中华民族的共同节日,真是全球同庆啊!

除夕故事5:除夕

文/王威洋

除夕,人们纷纷逃离加班现场,并不是人们不喜欢加班。除夕,我是一个主动来加班的人,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加班。总之,我们各有各的原因。不论原因是什么,但你们可以确定的是,我是一个主动来加班的落寞的人。就像有的鱼纷纷逃离垂钓现场,而我却偏偏是往鱼钩上撞的鱼,你也可以确定的是,我不仅仅是《老人与海》里面的鱼。虽然我顽强,我的毅力超群,但我却是一条忧伤的鱼,我变成了老人的意识,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让我想起了过往的除夕纷纷是怎样度过的。我看到操场上的一片草坪已经长出了许多碧绿,我看到小屁孩们从平原的子宫里跳了出来,我看到了万物正在重生……虽然我对未来满怀希望,但我也是一条往鱼钩上撞的忧伤的鱼。

有一年除夕,大概是七八年前。我不知道那会我在干什么,我只是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华华对我说:他要约我出来唱歌。我操!我想他一定是有神经病,今天会有KTV开门吗?但是我想了想,他今年的除夕过的一定是孤独的。因为他家里走的走、散的散,唯独剩下他和他的老爹,我在万般无赖之下,在那天夜里,以两名神经病人的身份去到了空空的大街上寻找KTV.我们走在大街上,就像两个被遗弃的婴儿,在六九过后、立春之际,等待大地将我们变成黎明的种子,撒在我们那时渴望的城市里、姑娘的身上或者一个牛逼的理想上。那时我们并不知道什么是理想,我们一直都是有一天过一天,过完了今天再去考虑明天,只是觉得理想是一个很牛逼的东西,我们必须要有,因为那些牛逼的人都有过。

我本以为空空的街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商店、网吧或者其他什么玩意儿,但是事实总是会出乎你的想象。我们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了一家KTV.我当时的感受是:它是不是从我的幻觉里跳出来的?或者是那个人专门为我们打造得一间KTV?不管怎么样,它的存在打破了我们的空虚。后来听老板说,他以前是个大老板,曾梦想成为世界首富,最终却成为了《堂吉诃德》一样的结局。他说他总在每年除夕等待着某样东西,在玩着偶尔自己去寻找或偶尔让别人来找自己的游戏。

我好像是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胆量,和华华一决高下,我认输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的是,把眼前的酒喝完,把面前的歌唱好;而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是,把他没喝完的酒喝完,把他没唱完的歌唱完。这是我们在花样年华里,能干的少数事情之一。我们用尽最旺盛的精力,去做了自己并不是特别在意的事情。最后还留下了些许记忆,残留在我的脑子里。我并不是每年的春节都会想起我那个骚包一样的朋友,因为他每年的情况都不一样,时好时坏。后来的华华,去了别的城市里,他也很少回来,我们只是偶尔在QQ上聊聊。再后来,随着时间的变化,华华被我抛进了大海,也许,他也已经把我抛进了大海,而且不止一次。

还有一年的除夕,是一个伤心的除夕之夜。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围困在了各个城市里的某个角落,他们只能和陌生人一起搂着吃团年饭,不是闻者自己老婆身上的味道,而是闻者别的村姑身上的味道。虽然他们自己的老婆也是村姑,但村姑和村姑之间还是有区别的,那就是有没有在民政局申请专利,成为自己专一的味道。

有很多人正在闻别人身上的味道,而我却在焦急的等待我花高价从朋友那里购买来的火车票。虽然现在都是实名制,而我偷偷做了一个小动作,就是让我的朋友退了票,让我挤了进去,虽然挤到了站票的行列里,但我已然知足,因为我要在除夕的夜里,去往另外一个城市里,十万火急。我要去福建看望正在病危中的父亲。就这样,那一年,我在火车上度过了一个难忘的除夕。我看到了很多的人们,正在赶往回家路上急切的模样,好像被猎人追赶的藏羚羊一样,片刻不能消停。在被一阵阵追逐过后,他们中间有很多人摆出了千奇百怪的睡姿。我似乎可以在走廊上直接从他们的身上踩过去,不不,我想我就是从他们的身上踩过去的,因为他们躺在走廊上睡觉的密度实在很小,我在心里默默地跟他们道个歉。我想象到了奥斯维辛的场景,想象到了南京大屠杀的场景,甚至是动物屠宰场的场景。呸呸,我不应该打这个比方,但事实就是如此,摆在我面前的如一具具尸体。更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睡姿,如不是我父亲病危,我可以一直笑到天亮。有一家三口,同时挤在一个位置上,三颗头颅叠加在了一起,成了一长条;有对男女的睡姿,就像做爱一样,甚至女的的屁股已经裸露出了一半;还有直接在厕所里安营扎寨的。我操!你们都是牛逼的人。唯独我,可怜巴巴的站到了福建,十几个小时,我也不太清楚我在想些什么。木讷地,来到了福州。

不知道有没有人的青春没有散场?如果有的话,我去订两张车票,去研究一下是个什么情况,直到下次要散场的时候,我可以借鉴一下,让离别别那么快到来。或者让人的眼泪,变成一粒粒沙子,把他们藏着瓶子里,等到我年过花甲的时候,在我无人陪伴的时候,我可以去细数。

大年初一,我与父亲见面时的场景其实并不煽情,如果有煽情的部分,我会自动的屏蔽掉。他那时已经意识模糊,而我到来的那一刻,他只是轻轻地说:儿子,你来了啊。而我,也并不是山呼海啸,我只是轻轻地回答:爸爸,我来了。接着,他很高兴,那个小孩子。他已经开始产生幻听了,听不清我说的每一句话,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以为我在说那句,我说完那句以后,他才明白第一句的意思。我们没有过激的情感爆发,只是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看电视,聊聊近况。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下象棋。只是现在下象棋,不是面对面的和很多老头子一起,而是在手机上。他的落子还是像以前那样出其不意,只是现在,每走一步棋子,他就会悄悄地昏睡过去,醒来后,他又开始了另一盘棋局。我想对方,肯定不知道他的对手,是一个即将要离去的病人,肯定在另一边咒骂:此人下棋怎么磨磨唧唧的!

父亲病危了,我找来了私人救护车,把父亲连夜从遥远的福建载回了湖北。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情,由于故事太过于煽情,我就自动屏蔽掉吧,我怕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接着一个星期的时限到来,我看着他离去,接着为他送葬。

如果说我把每年的除夕当作我的重生之日,那么我每到除夕之夜,就会悄悄种上两盆花卉,让月亮闻到她们的味道,好让夜晚指引他们的方向,直到我看着新春之际到来。我想我记忆中的人们,闻到我种下的花卉,他们会自己归来,让我们重新相聚。我渴望在某一天下午,和他们把过去的事情重新上演一遍。我希望他们,能够嗅到,我此时正在想念他们……

除夕,已经到了下班了的点,但我还在坚守岗位。其实"坚守"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只是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去。我在趁这个闲暇的时光,细数我以前的除夕是怎样度过的,也顺便看看别人的除夕是怎么度过的。我是一个闲人,我在街上晃晃悠悠,看看沿途的风景,也看看同行的人。顺便也告诉自己:又一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