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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短篇

2023/10/06经典文章

前言:散文集短篇(精选5篇)由贵客网收集整理,供大家欣赏与借鉴;如果喜欢可以分享给朋友,也可以进行收藏。

散文集短篇1:春天的节日

文/西江月冷

吹了一冬的寒风,终是轻了下来。门上的灯笼依旧挂着,用纯美的红色烘托着节日的喜庆。

忙了一年的人,在春的节日里停歇下来。春节是最大的亲情驿站,即便远在千里的人,也要撂下平日的忙碌,放下手中的事情,赶赴家园。

年夜饭是一年中隆重的时刻。无论贫富,这一桌饭菜定是花样繁多,注满浓情。若在过去,一桌年夜饭总要提前忙上几日。提前赶集准备食材,又在年三十进行最后的准备。鞭炮放过,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来。无论老少,除夕夜都要喝上几口热酒。喝得满身暖热,从心窝子里飞出的话语,也句句甘甜。

今年春节,柳条是发出了嫩芽的。轻轻摇摇,似出阁的女子。

春日渐暖,偶尔也会听到几声喜鹊的叫鸣。我在室内,透过窗帘便把那歌声捕捉过来,轻轻的,放到童年的枝头,脑海中是一幅美丽的图画:——溜冰的孩子,奔跑的歌谣,零碎的鞭炮声,都慢慢地映照在红色的春联上,一笔一画,动画般写成"人勤春早"的字符。

只是节日的浓情,并不能挽留住出行的脚步。初六一过,闲散的人终是少了起来。入夜,就连停歇了几周的跳舞的老人,也在各处的广场上重新开始了舞步。想一想,生活本是这样,有忙碌便有停歇,有停歇便有忙碌。生活之路,本是走走停停。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日子的脚步依旧忙碌。既然前方的路上有那么多的劳作与汗水,等待人们的,也定有未知的幸福和欢乐。

每年的"倒春寒",都是春天到来的序曲。一如今日,我正轻抚着柳条的嫩芽,便觉吹来的风凉了一些。然冬天已去,满目的春色正翻动着身子,从沉睡的梦里醒来。如此想着,只待下一个春节到来,回望走过的路程,对自己喃喃说起,一年的时光又已远去,而我的手里,已是满满的行囊。

散文集短篇2:七夕是今夕

文/子轩

烟水亭旁美丽如画的仙境,瓷青的衣襟浸着满满花香。燎烟淡淡,鸟语悠扬,华丽的锦衣却来回抖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眼角嵌满了泪,恨是不能相守,泪似珠双垂。

记得,去年今日,她织了布,满酒盈樽,喝到鹊群起,她才恍然若醒。有谁知道,那酒入肝肠,仍是愁思难消,反化作相思泪;有谁知道,七夕将至,她心难耐,就像六月的波纹散发的热量,焦虑排遣不去。

天地之隔,银河相阻,四季流转,日夜交替,而七夕恍若隔世。忘,淡何容易,青色丝绦绾就的心结从未解打开过。牛郎依旧是她的牛郎,青衣布衫,在落日田头,断鸿声里,抑或辛勤劳作,亦是无语凝视天宇,思慕着未了的心愿,未尽的缘。只可惜,牛儿走的匆匆,没能伴得撩开雾,相聚之日。鹊群,惊空而过,撕裂了灼红的彩云,她知道,今晚难眠,而明日的相聚又积织了多少企盼。

斜阳西下目极千里,银河浪远,她是在感悟生命如斯吗?琼楼中站立了那么久,黄昏的欹华流仙果真那么耐看。夜静到可辨听桐叶坠井之声,寒到薄衾难以抵御,她又何再三起身?然后落坐。沉静在焦虑中,心燥的无法合眼,掩门而泣的哀号,是如此痛苦。忘,她何曾有过,那黎明永无止息的等待,她已熬过数载,只记得青了黛眉,染白了双鬓,眉宇间多了几分愁思。

鹊群,跨过银河,架了爱桥。又一次与你靠近,双手合十,祈求神明,请给我多一分钟的相聚。梦里无次听见,你的召唤,来自真正的天堂人间美丽的草堂。谁说爱不与重逢,将爱贴进你的呼吸,这一刻,葡萄树或许有我们的呢喃。

散文集短篇3:陌生的好处

文/韩勋

地球好大,50多亿人口,人流湍急。对于每个人来说,人流中陌生人占了绝大多数,熟人圈子其实很小很小。所幸随着年龄、经历、社交的增加,周围的熟人会渐渐多起来的。熟人多了当然是好事,心里暖和。两个人之间,从陌生走到熟悉,是周围环境变化的结果,也有天意、缘分的意味儿。但是如果两人从熟悉走到了陌生,多少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40多年前下乡当知青的时候,发生过一件熟悉瞬间变陌生的乐事,多少年来我们都把它当经典笑话讲。一天下雨,去厕所的路淹了,一男同学到山坡上一片玉米地边儿方便,玉米才半人高。刚蹲下没一分钟,突然听到小路上有三四个男女同学的说话声,马上就要到跟前,提裤子或者挪地方都来不及了。多亏他冷静,人也聪明,迅速解开上衣扣子,用衣服把头包了个严严实实,躲过一囧——你们看不出我是谁,我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当时的农村,一个陌生人在路边上厕所是常见的风景。

陌生两个字,无言,无盐,很清苦,很少引起人们的注意,有点儿像梦里一座空荡荡的宫殿,似有似无,忘了也就忘了,没啥要紧。但是就算陌生里啥都没有只是一张白纸,这张纸也可以遮住面孔、遮住那位同学的尴尬,让熟人看不透猜不着。

由此看来,陌生起码的一个好处是可以当保护色。号称世界上最厉害的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执行抓捕任务,脸上都蒙着黑面罩,想必是借用陌生来维系突击队员的生命安全,以免节外生枝。

除此之外,对某些人来说,陌生还是一种悠然自得的清净,求之不得,失之不来。一位记者同事对我说,他图省事在他家附近采访过一个擦皮鞋者、一个卖菜小贩儿。他们两人是不订报的,所以等稿子刊登后,他分别给他们送了一张,算是有个交代。不想一来二去,生人变成了熟人,每次路过擦皮鞋摊儿、卖菜摊儿,都要受到热情招呼,要给他擦鞋、给他两根黄瓜,他躲之不及,只好绕着走。"以前多好!"他悻悻地说,"我以前曾长时间地观察他擦鞋,偷听他跟顾客说什么话,自由自在。现在可好,人是熟了,却被他的眼光锁得死死的,好像我做错了啥事似的。"

当然生活在熟人圈子里应该说是不错的,风和日丽,有安全感。但是时间一久难免就定了格儿,人人脸上都有了标签,无形中变成了一种束缚。熟人圈儿里要懂得收敛,谨小慎微,却也免不了磕磕碰碰。等到感觉出累了,偶一回头,才会发现陌生的好。

陌生世界寂寞,但里面很阔绰,大片大片的阴凉里,容得下所有人到此一游。陌生就像是一棵树,在一棵看不见你的过往、不会开口说话的大树面前,你完全没有顾忌,放得开,又走得脱,所以也不需刻意描眉美发,不需为穿什么衣服而发熬煎。一位同事的弟弟是IT公司老板,算是一个熟人圈子里的成功人士。每年都要独自出去旅游十天半个月,一路上手不离泡有胖大海的玻璃瓶子,遇到有人搭话,他就一笑,指指瓶子,指指喉咙,假装嗓子发炎。他说独自旅游实际上是享用陌生,不搭话是力免生人搭话搭成熟人,以此扞卫陌生。

扞卫陌生,听起来有点儿悲壮,细一想却是一种处世的技巧。独自旅游,遇见月落星稀也罢,人流如织也罢,都是个互不相识,因此没有了熟人圈里各自的身份、符号,省去了全部交往应酬的心机。心里放松,一路轻松。再看看我们周围,总有一两个靠着墙根走、见熟人就低头、自甘陌生的人,这号人对人生入世一般都有独特的见解,也应该得到人们足够的尊重才是。

再往开里说,陌生世界里摸不着底细,每个人身份都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同时又都是平等的。一个"不确定",一个"平等",就承载起许多改变人生的机会。我手里还有一个故事,来自我的两个河南籍战友。1973年,小张小马从新兵连分到我们油料保管班,一个陌生世界。小马勤谨,每天4点起床劈柴,给大家烧洗脸水。小张不屑,说小马想入团呢,有意表现自己,"何必4点劈柴?5点多也来得及!劈柴声影响大家睡不好觉。"两人关系为此闹得不好。第二年,小张调到离我们40多里地的另一个部队,进入另一个陌生世界。不久有消息传回,说小张每天4点起床劈柴……

陌生里有转机,陌生也要会珍惜,转机怎么用,要靠自己掌舵。部队转业,考上大学,刚工作,刚跳槽,一扇陌生的大门就打开了。走进大门,如果想改变自己什么的话,最好抓紧时机动手。因为过了一年半载,身边生人变成熟人,陌生的好处就过期了,够不着了。

散文集短篇4:小山雀

文/李学强

窗外,一阵婉转的鸟鸣,不久,一只长尾巴的鸟立上南边的窗台。它,嗓音甜美,唱着一曲动听的歌。这是一只山雀,黑头顶,白眼圈,身躯玲珑饱满,不时发出悦耳的吱啵声。轻手轻脚地接近它,它在栏杆前跳跃不停。翅膀上有一道醒目的白色条纹,一条黑色带沿胸中央倾斜而下。灿烂的春光里,小山雀用长嘴巴仔细地梳理着羽毛。

过了几天,我在餐厅吃饭,窗台上有拍打玻璃的响声,细看,却正是先前见到的那只鸟。山雀身子隔着玻璃,正往屋里窥探。我喜欢上了它,想抓住它养在家里与我作个伴,可是这小东西却一窜一窜的,机敏地躲开了。我从缸里抓来一把米粒,小山雀却警觉地望着我,它看我没有恶意,犹疑了一下,就放松地把脑袋探进窗栅,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时间久了,它与我混得厮熟,渐渐喜欢上了我,胆子似乎也一点一点大起来。早晨,我开窗透气,小山雀飞进屋子里,在我的斗室里轻轻踱步,用一双大且黑的眼睛瞪着我,怕惊扰了我似的。中午,我吃完饭,餐桌上掉下来的零星饭粒,它飞进来低头一粒粒啄起,好象在提醒我把光盘行动进行到底。当我走近时,它又飞起来,仍旧落在窗台上,继续它的大餐。一连几天,小山雀都站在玻璃窗前晒太阳,后来我找来纸盒用棉絮垫了个窝,放在阳台外面。

天气暖和了,我就把窗子每天开着。微微的风中,寂寞的时光,小山雀总是悄无声息地飞进飞出。我在书桌前闲坐,小可爱两只小眼睛盯着我的笔,乌溜溜的。它那样调皮,脚丫还要踩一踩我的肩膀;有时又那样安宁,好象怕打搅了我似的。我无意中一抬头,望见它痴痴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我用杯子盛了些水给它,它欠下身子,嘴巴在水杯上蹭两下。女儿打趣说感情深,你就一口闷了吧。山雀好象真听懂了女儿的话,怕拂了主人的面子,犹豫了一下,转了一圈又回到水杯前,尖嘴巴伸进杯子,美美地畅饮。喝足了水,翅膀扑棱扑棱,飞上窗台。我起身到厨房,动作大了点,它无缘无故吃了一吓,哧溜钻到书桌底下去,旋即又飞起来,停歇在墙角的衣柜上。

玻璃窗外,一阵春雨洒下,紧接着,又是一阵雨丝。几只小鸟叫声清脆,动作轻快,姿态优美。它们从半空中横斜着飞,时而又雀跃到枝头。山雀向窗前跳跃几下,叫几声,瞅瞅我;再向前跳跃几下,又瞅瞅我。打开窗子,山雀飞上枝头,它欢快地唱着。雨停了,太阳露出笑脸。我看到阳光洒在它身上,温馨又灿烂,直到看不到它的身影。

大自然的清新与空灵扑面而来,我尽情沐浴着春的气息。

散文集短篇5:口哨

文/孙成凤

刘乡长什么都好,就一缺点,闲时爱吹口哨。

要说吹口哨的水平,刘乡长那才是真才实学。每天早晚或饭后,乡政府的电话声、喧哗声都没有了,静得只有墙角的风推着几个纸片子蹭来蹭去,这时,刘乡长悠闲地沏一杯酽茶,搬一张竹椅放在办公室门口,再拿一叠报纸放在腿上,边看边吹起口哨。开始是不成调的嘘嘘声,就像拉二胡弹钢琴吹笛子的人调弦试键找调子,然后便由低到高逐渐成曲,走上了正道。刘乡长常常是一吹而不可收,京剧花鼓山东梆子什么段子唱腔都能来,有时还来上一段美声,直吹得满院音符乱跳。

一天,乡政府的院门被上访的村民堵了,原因是高速公路占地纠纷。村民吵着非要见乡长不可。当时,刘乡长一直在办公室接待市里来人,没法和他们见面。当刘乡长陪着市里来人走向餐厅时,他不由自主地吹了声口哨。

市里的来人笑着说,早就听说刘乡长口哨吹得抑扬顿挫,来一曲吧。

刘乡长就吹了,吹起歌曲《红旗飘飘》。

刚吹了第一段,就听到别处传来口哨声,合着他的拍子,也是《红旗飘飘》,并且是好几个人在吹。市里的来人笑了,拍着刘乡长的肩膀说:"知音多多呀!"

刘乡长好像在众多的和鸣声中发觉了异样,问陪同的办公室主任怎么回事,办公室主任以实相告。刘乡长严肃地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不然怎么取信于民?快按排村民吃了饭再说。

原来,市里来人就是谈高速公路占地赔偿的,他们跟村民见了面,双方满意言好。事后市里来人说,刘乡长的口哨《红旗飘飘》可能是暗号,当时不该让他吹的。

前不久下了一场多年罕见的大雪,几个偏僻村告急。刘乡长每天带一辆装满棉衣棉被和食油白面的车艰难地奔忙在乡间小路上,嗓子干得流血,一句话也说不成。市长向他了解实情,他对着电话半天哈不出一个字。

市长说,小刘,你就用口哨回答我。

市长说,小刘,一定要动员各方面的力量,渡过难关。

刘乡长吹口哨:"嘘!"干净利落,像是一个标准的军人立正。

车上的人笑了。

市长说,小刘,要保重身体,搞垮了自己的身体,市里也不答应!刘乡长犹豫了一下,吹起口哨:"嘘——,嘘……"口哨声像一颗流星,开始短促,尔后越拉越长,缕缕血丝从翘起的嘴里喷出,点点如雾,溅在电话上,车上的人一下子哭了。

电话里传来市长的叹息:好你个小刘,都说你吹口哨有多高的水平,现在都嘘不成调了……

车上的人拥着刘乡长已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