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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牛的文章 / 黄牛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放牛

文/李付志

非常喜欢大师李可染画的牛。他不经意地点点水墨,昂然灵动,便让纸上的牛与牧童憨态可掬,栩栩如生了。

这是水牛,又叫青牛,就是道家鼻祖老子过函谷关骑的那种。在轻风拂柳,烟雨微斜的江南稻乡,水牛庞大的身躯,像平稳的舢舨,慢条斯理地囿游在水田里,原本如画的江南就更平添了几分生气。

而北国大地上,常见的是黄牛。较之水牛,黄牛体型要小一些,但拉车犁地,奔走于丘陵平原,倒比水牛要麻利许多。

我小时候放的就是黄牛。

我没有遭过父亲受的罪。父亲六岁就给人家放牛割草,早出晚归,吃苦吃累不说,还得时常躲避着鬼子兵的扫荡。后来父亲在我们面前每每提起这事儿来,总会说:“那年月……唉!那年月……”

我放牛就幸福多了,没觉得那是一种营生一份生计,纯粹当成一个乐儿。分田到户的第二年,家里添了一头牛和一挂大板车。暑假里,携一本小说或散文集,我就牵着牛儿扑进了大自然。牛儿悠闲地啃着肥嫩的青草,我也惬意地坐在绿荫下,读完了《三国演义》、《铁道游击队》、《丰子恺散文》……

放牛也有技巧,并不是撒了缰绳不管牛就能自行吃饱。俗语“饿马饱牛”,意思是说马只有饿极了才会饕餮草料,而牛是越饱越贪吃。我放牛的时候,常常先牵着缰绳,把牛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不让它左顾右盼,漫不经心,直到它吃得差不多快饱了,吃得恋恋不舍了,越吃越爱吃了,不再挑食了,才把它固定在另一个青草肥美的地方。然后,我在树荫下安心地看书,或在草丛中捉蚂蚱。

在牛的后腹上方,靠近脊背的地方,两边各有一个凹窝,一个是食凹,一个是水凹。放牛之前不要让牛饮水,要先让牛啃饱了草,待食凹撑平了,才可以把牛儿牵到清泉潺潺的地方,牛就会头也不抬地猛饮个够,直到水凹也撑平了,牛儿才算真正地水足草饱了。我这一番不俗的成绩,常常得到大人们的称赞。

时代的进步往往超出人们的意料。没几年工夫,随着机械化大生产的飞速发展,耕牛和旧农耕模式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各种类型的联合收播机驰骋在广袤的田野上,放牛也就成了我们这一代人最有趣的回忆。

编一个柳条帽儿扣在头上,摘一片儿苇子叶笛声阵阵,我和三两个小伙伴骑在牛背上,听蝉歌不歇,迎余晖暮归,这份独特的童年往事,如一盘珍贵的纪实光影,怎能是如今的孩子所能享受的?

“千里马”和黄牛

文/闫景新

“千里马”最初只是一匹刚出生不久的小马,它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在它的身上看不到犹豫与退缩,有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而和它做邻居的黄牛却正好相反,黄牛每天只知道默默无闻地工作,每当有什么出头露面的事,黄牛总是不愿意参加。

一天,动物世界要召开运动会,“千里马”第一个报了名,它想重在参与,不管结果怎么样,参与就是成功。可是,黄牛却什么项目都没有报。为期两天的运动会,黄牛一直默默地当观众。而“千里马”虽然没有取得可喜的名次,可是还是赢得了大家的掌声,因为它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

看到“千里马”每天都爱出风头,黄牛就对它说:“你怎么那么爱张扬呢?你活得累不累啊,你看我每天的生活多平静啊,我简直是太幸福啦!”听了它的话,“千里马”反驳说:“生命匆匆,也就几十年的光景,我不甘心平静地走过,我要让自己的一生轰轰烈烈!”听了它的话,黄牛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啦!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艺术节到了。老师让每位学生都准备一个节目,黄牛一直以来喜欢吹笛子,当老师让它表演时,它却说:“老师,这可不行,还是让其他的同学表演吧,我吹得不好!”就这样,黄牛又错失了一个极好的机会。而“千里马”虽然歌声不美,可是它积极踊跃地参加。在艺术节上,它的歌声博得了大家的阵阵掌声。听到这些掌声,“千里马”更加有信心啦,后来,它参加了学校里的很多活动,每次参加,自己的能力都会得到提升。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千里马”和黄牛都毕了业。它们分别被聘到一家外企工作。“千里马”仍然喜欢表现自己,每当有什么工作,它都抢着去做,而黄牛却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一次,公司领导找到黄牛,想让它去国外做一个项目的主管,黄牛一听顿时吓得站了起来。它连声说:“领导,这可不行,这可不行,我没那个能力!”本来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可是就这样被黄牛错过了。

没办法,领导只好让“千里马”去。虽然,它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却很愿意尝试。就这样,“千里马”去了国外做那个新项目的主管。虽然工作中遇到了很多困难,可是“千里马”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因此困难都被它克服了。经过两年多的打拼,它终于把那个项目经营得如火如荼。三年后,“千里马”回到了国内,走在公司里,所有的同事都投去了羡慕的眼光。大家都说:“它真行,太让人羡慕啦!真是年轻有为啊!”黄牛静静地躲在办公室的一角,它的心里很不舒服。

后来,“千里马”做了公司的董事长,而黄牛依然是一位普通的员工。

清明雨

文/蒋沁含

清晨,新鲜的水汽浸透窗户,夹杂着青草与泥土的芳香。细小的雨滴从屋檐滑落,落在长满青苔的积水坑,沉闷的雨水顿时化为清脆的敲打声。我打开沉重的木门,天色未亮,只见带雨云埋了一半山,忽而听见了远方低回婉转的鸟鸣,清明便在朦胧与柔美之中缓慢伸展。

河畔,烟柳的发梢拂过茫茫水面,几只黑色燕子从眼前闪过。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童在雨中赶着黄牛的画面,黄牛的黑色眼睛分外澄澈,长长的睫毛倾斜而下,富有光泽的棕黄毛色的背,在雨水润洗后如同顺滑的流苏。黄牛不紧不慢地迈动蹄子,忠厚老实,如同这乡村的人。一声鸟的鸣叫响彻大地,穿过茫茫烟雨,直冲云霄。记忆之中的岩泉村又何处寻觅?或许,这就是了。

我与家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去祭祖。远方的山在白色的雾气中延展,柔和的轮廓若隐若现,沿途白色的野蔷薇绵延数十里,绵绵细雨中,白色蔷薇如同静谧弥漫,忧伤淡淡,却在雨水中格外清香,这花,莫非也懂得尘世的情?

近了、近了,杂草萋萋,故人已逝,万物静默,独留孤冢,黯然销魂,折花敬上,怆然涕下。最朴实的情,最真诚的忆,在清明的迷离烟雨中晕开。“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个体的死亡只是逗号,本没有什么抱怨和遗憾的。

沿途返回,车窗外白色的野蔷薇如同一波又一波的浪花,这是生命的狂澜在不断延续。

回到老屋,天气转晴了。坐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看着孩童们放风筝,风筝越飞越高,直到在低矮的乌云里穿梭。步履蹒跚的老奶奶端上一盘清明花糍粑,糍粑的颜色说是墨绿又不全是,那是我没有见过的无法描述的一种绿,一阵清香引得孩童们都凑了过来,脏兮兮的手抓了几块糍粑,见了我这所谓的城里人,便又躲开,嘻嘻哈哈,没了踪影。

此刻,我多么渴望自己能做一回乡下人。

几只黑色的燕停在屋檐,倾斜着脑袋,谨慎地窥探着屋里,叽叽喳喳,啼叫不停,我问奶奶燕窝在哪,老奶奶指着房梁,憨憨地笑——房梁上有一个燕窝。很快,燕儿放松戒备,钻进了温馨的小窝。窝里,应该还有小生命的吧。一个小窝,又蕴育了多少生命呢?

“奶奶,它又回来了。”

“人像燕子一样,总是要回来的。”

“故乡在,根在。”

清明雨,一首流泪的诗,一曲不熄不灭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