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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凤凰村的文章 / 凤凰村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品读凤凰村

文/刁岳岩

只听说凤凰是百鸟之王,乃世间祥瑞的象征。但真的瑞鸟凤凰今人谁也不曾见过,远在湘西的名城凤凰我也没有去过,倒是近在咫尺的即墨金口镇凤凰村引起了我的兴趣和好奇。村名如此超尘脱俗,想必有可看、可听、可读的地方。带着疑问,带着憧憬,带着先睹为快的一厢情愿,初冬一天的下午,我踏上了探访凤凰村的路。

在距离青岛地区商贸之先声的金口古港西南方不远的地方,同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山、一村。有趣得很,名字都叫凤凰。不知是山因村而名,还是村以山而名,反正是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指向苍穹,一依偎大地,抑扬顿挫,和睦相处。山不高有凌空之势,村不大含蕴宝之气,二者珠联璧和,相得益彰,如一对正欲展翅飞翔的凤凰,美目顾盼,前呼后应,既有仪态大方的底气,又有凤翥鸾翔的起势,好一幅凤凰欲飞图!置身凤凰村,眼前一大片古色古香的建筑把我吸引。

这是一处典型的明清时期北方民居建筑群。两条南北向的“非”字形小巷将古民居分割为不同的四合院,布局严谨,疏密有致。看着这少有损坏、几近原汁原味的古民居,不知怎的,我脑子里一会儿闪出了栖霞牟氏庄园的轮廓,一会儿却又涌出了江南水乡同里的画面,细细一看却又都不像。单这小巷里风格独特的墙体,就不可同一而语。两侧墙系用别处罕见的人工凿墙石砌成。石表面先用花锤、剁斧整平,再布以缜密均匀的凿点,初看没有石墙的感觉,倒觉得宛如绣女巧夺天工的绝活。更让人叹服的是它不像有的古建筑用的是易加工的方形石料,而是选取大大小小不规则形状的原石块,法其自然,石与石之间直边靠直边,斜边倚斜边,棱角对凹陷,弯弧紧相扣,每一块石头都是独有个性、别无相似的复杂几何体,而石块之间竟磨合得严丝合缝,密不容针。整个墙面浑然一体,平坦如砥,如拼凑起的贴花图案,体现出刚柔相济、强弱包容、阴阳和谐的格局。走进古朴典雅的小巷口,我突发奇想,要是在当春烟景的霏霏轻雨中来到这里,细雨朦胧中,小巷深处走来一位如戴望舒的《雨巷》里撑油纸伞的紫丁香一样的姑娘,放眼望去,凤凰、古村、旧宅,小巷、细雨、游人,该是多么地别有一番情调啊!企盼间,女郎没有出现,倒是走出了我事先约好的住本村的朋友。见我不知要选哪一家大门进,朋友讲:在这里, 你不用刻意挑选哪处房子看,随便走一走,一样的青砖黑瓦,一样的立柱出厦,一样的花窗厚门。听罢再看也是。信步拐进侧巷,一处高大壮观的门楼颇具气势,让我想起在哪儿见过的旧时身显官高的权贵府第。此处门庭开阔,高耸大气,色调古朴,抬眼看来,有侯门深似海的威严。大门包框厚重深沉,上门槛是精雕细刻的四尊门簪,兆示着福禄寿喜。其上的门楣居高临下,篆刻一“福”字,笔画似钢筋铁骨,甚有传统美学的对称美。听主人说,大门两侧原有一对浮雕精美的抱鼓石,只可惜“文革”中被当做“四旧”砸去鼓体,改凿成几个蒜臼,也算破旧立新。现只有残缺不全的鼓托似白发宫女,不时地向游人诉说着天宝旧事。所幸的是,大门楼及迎面的照壁上的精工砖雕图案,当时被主人用黄泥糊住,才躲过一劫。如今,剥去黄泥露出真面目的砖雕,犹如冲尽污泥的紫金盆,愈显其光华和价值。步入承载厚重历史的高门槛,曲径通幽,院里别有洞天。这里,屋顶密如鳞片的小瓦沐浴过明清时的明月,吉祥如意的瓦当流淌过三四百年的时光,主次分明的正厅偏厢陪伴过不尽的暮雨朝云,檐下挺立的木柱支撑过曾经的金天银地,紫黑踏实的方地砖承载过世代匆匆的过客,而偏居庭院东北隅的那株本地独一无二的雪里红,枝干如虬,翠冠似盖,绿意映天,领占风骚,见证过深宅大院多少悲欢离合!

夜幕降临,灯光愈衬托出雕花木格窗户的雅致。盘腿坐在朋友温暖宜人的炕头,吃着脆生生的金口芹菜,呷着饱浸齐鲁文化沉淀的即墨老酒,谈起凤凰村的人文、历史,不时地翻阅《房氏族谱》加以佐证,还真有点把酒品凤凰的雅兴。原来,凤凰村的房氏始祖系明代永乐年间从云南乌沙卫迁来此地的军户,经世代先辈的惨淡经营,并依托着金口港的兴盛,经商置地,到清初时富甲一方,相继就有了这些富丽堂皇的豪宅,成为地方望族。仓廪实而礼义兴。逐渐富裕的房氏先祖不忘课子读书,从此村中书声琅琅,随后文士崛起,不断有子弟攀桂步月,于是房氏名门得意于科场,显名于仕林 。明清两代,房姓族人先后从凤凰村走出了46名太学生,29名从九品以上官员,其中不乏世代簪缨之家。很难想象,封建时代这样一个僻居海陬的小山村,竟是这样的文星高照,象笏如林,这不能不让每一位来参观的人感到心灵的震撼!凤凰六百年的文化底蕴,博大精深,读来如醍醐灌顶;族谱上一个个学有所成的名字,掷地有声,令我无言以对。把盏老酒,神交古人,晚辈这厢有礼了!今夜,钟灵毓秀的凤凰村陶醉了老酒,曾经的群星璀璨陶醉了时空,蔚为大观的人文气象必将继续陶醉一代又一代的来者。

酒醉半酣,夜色阑珊。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路,朋友陪我在谜一样的村子里徘徊。踏着这承前启后的热土,寻觅着前人成功的足迹,我迷离地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小巷。冷风吹来,让我塞满疑问的大脑为之清醒,也让我拭目再品读凤凰,更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位老者曾对我讲过的话:“有人认为青岛是一座新兴的移民城市,建置不过百年,缺乏文化底蕴,这是根本不熟悉我们当地历史的表现。其实,青岛的根在金口古港,金口的文化沉淀在凤凰村”。今天细细品来,此话不谬。冬夜里,这凤凰古村是如此地扑朔迷离,如此地春潮涌动。若来日稍加修葺,“换珠衫依旧是当年容样”,足以让前来观光的游人贫者沉思,富者感悟,文士惭愧,为宦者警觉。再看那朦胧的月光下,白日错落有序的古民居似纱罩雾遮,更显得深邃莫测;为数不多的点点滴滴斑驳陆离的灯光,如启明星,似乎正在长伴生生不息的莘莘学子皓首穷经,铁砚磨穿;而独具诗情画意的凤凰古村,如丹穴山下经五百年倦飞而涅盘后的凤凰,正在苏醒、更生,唤晓风,迎晨曦,舞出新的丹凤朝阳图。

乖儿她

文/章凝

这个古朴秀丽的小城有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凤凰村,坐落于宾州费城西郊。

2001年初夏,经济滑坡,股市崩盘,我和先锋公司的合同毫无意外地结束了,也结束了将近一年的跨州commute生活,该收骨头回家了,丢了报酬不错的工作也没怎么难过,有失有得是人生。

离开凤凰村前天,一个周末的傍晚,房东出门去了,我开始将行李装车,一个人的家当说不多也还真不少。

正一趟趟搬运着东西,忽见乖儿她自屋子里窜出来,径直朝我车子奔去,一头钻进后车门,趴在了座位上。

嘿,她这是干什么?想搭顺风车去大湖区旅游?funny,我没大在意,自己忙自己的。

车尾行李箱塞满了,尚有许多物件待装,我走去招呼乖儿她出来,不想一向很听话的她拒绝从命,一双大眼睛愣愣看着我,很有些忧伤的神情。

我从前面轻轻拉,再转去后头使劲推,她只是不理不睬,趴在哪儿一动不动。好几十磅的家伙,还真拿她没办法。

灵机一动,我跑回屋取来两块她爱吃的饼干,当作诱饵想引她出来,不料她只拿眼睛瞄了瞄、鼻子闻一闻,就调转头一边去了。不为所动,怪了!

明白啦,她知道我要走了,赖在车上想阻止我离去;几个月前,她那原本从早到晚形影不离的干兄弟去了佛罗里达,难过得热情奔放的她接连几个星期萎靡不振,现在她不想再失去我。

我这别又是在自作多情吧,这是我总改不掉的老毛病。那好,就让我来试探试探,花点时间证明这件事情。于是我抛下她不管,一个人回屋去,没事找事整理着已经挺整洁的房间。

半个多钟头过去了,一向摇头摆尾跟进跟出的她仍没回屋,自二楼窗口望下去,黄昏浓重的阴影中,她还趴卧在原地,头颈向上挺直着,像一座雕像孤独地坚守着阵地。应该能说明问题了,一时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接着闪过带她一起走的念头。

天渐渐黑了,时间给耽误了不少,咋办?强攻绝对不忍,只有耐心智取一条路。我决定和她“飙”下去,进行一场智力和毅力的竞赛。

又是半个多钟头过去,终于,她颠着小碎步回来了,我赶紧跑过去关上大门,她好像也恢复了常态。摸摸她脑袋,安慰了两句后,我狠心把她引进厨房,转手拉上围栏,她在围栏后直直立着,默默地注视着我的行动……

乖儿她是我女房东的一条大狗,两岁出头,类属名种拳击手(boxer),尖耳短尾,身躯雄壮,面目凶猛,性情却很温顺,特别聪明通人性,熟悉了就让人难以不喜爱。

平日我待她很友善,她对我也一样,我俩成了忘却物种的好朋友,维持了不到半年的友谊。

第二天大清早,临行前,我去和乖儿她道别,告诉她我会找机会回来看她,祝愿她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说话时眼睛有点发酸,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兑现诺言。

我知道狗的平均寿命不超过十五年,大狗的寿命更短。

别了,凤凰村,我可以忘记你的景色如画,我永远忘不了你的乖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