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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饮茶的文章 / 饮茶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茶思

文/夏迎东

清明过后,新茶大量上市了,各种各样的绿茶、红茶、花茶琳琅满目地摆上了摊点、超市等大小店堂的货架上,各类品牌的茶叶专卖店也如雨后春笋般地越开越多,令人目不暇接,这也自然就吊起无数饮茶之人蠢蠢欲动的胃口。

说起茶来,在我们国家可算是历史久远。据史书记载,早在原始时期,茶叶就用来交换货物;西周时武王伐纣,茶叶已作为贡品;到了唐朝,茶成为人们生活中老少皆宜、雅俗共赏的饮品之一。而“茶圣”——陆羽则是“独行野中,诵佛经,吟古诗,杖击林木,手弄流水,夷徘徊,自暮达曙”,他躬耕山林,亲自种、采、制茶并写就《茶经》一书,把茶道发扬光大传播到国外,让中国的“茶文化”在世界文化舞台上占有了一席之地。现如今,由茶引申而来的茶歌、茶舞、茶谚、茶联、茶诗等等,更是把人类的精神和智慧带入一种至高的境界,茶文化的内容也更加丰富灿烂。单就饮茶而言,便有很多的学问值得品味。

我平素饮茶算是简单的了,我不讲究茶的质量优劣,但讲究水的温度高低。人们常说沏茶时最好用70~80度的开水冲泡,然而,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我必用滚开的水来冲饮,而且喜欢用那透亮的玻璃杯子。取一撮茶叶放入杯子里,倒上滚开的热水,只看见那一片片叶芽舒展筋骨在水中翩翩起舞,一阵阵袅袅香气扑面而来,尚未啜饮在口人已迷醉三分,心情也畅快无比,而这样的景致若是换成了其他温度的水是无法达到的。

有人说:茶,须在空闲的时光里才可以品味,才可以领悟到它的滋味。我对此颇为景仰。试想一想,于闲暇之时、神清气爽之际,邀三五知己,心平气和地围坐茶几四周,天南地北、品茗畅谈,“其旨归于色香味,其道归于精燥洁”,那该是多么美妙的境地啊!然而,我只是俗人一个,我无法做到“用一个冷静的头脑去审视这忙乱的世界”,所以,也就不能够真正品嚼到茶之精髓所在,有时候我还会想:饮茶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种浪费吧!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品茗、会欣赏茶,毕竟在我们现实的生活里,茶几乎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它出现在形形色色的会议上,它流连于大大小小的宾馆里,它是我们每一个家庭待人接物的必需品,因而它也好像太容易被人们忽略,这也是我常常为之叹息、为之惋惜的因素之一。试想一想,茶在人类的生活中应该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吧,它在默默无言之中、于一刹那间的辉煌里诠释着对人类那种最完美的情感,人们应该万分珍视才对!然而,茶却不是那么张扬、那么喜欢炫耀,它常常在人们不经意间一身青绿地走来,在无私奉献之后,洗尽奢华、荆钗布衣般地回归自然中去,那复活般的生命昭示出转瞬间的精彩,是人类可望而不可及的!

其实,无论多么美丽的景致,昙花一现也好、海市蜃楼也罢,都只是那么一瞬间,只有懂得去品味才能成为永恒。对于茶而言,道理也是一样的。

闲话“茶食”

文/路来森

有一次,我和几位老同学去看望我们的老师。老师已退休,他家有一个后院,后院里栽满了竹子。老师风雅,就在竹丛旁煮茶飨客。茶食只有两品: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油炸核桃仁,均味道纯净、酥脆可口。我们一边闲聊,一边饮茶,咀嚼老师提供的茶食。身边竹影摇曳,竹声萧萧,口中茶食咯嘣脆响,齿颊生香。景美,味道美,师生之情更美,真是情意浓郁。

许多人追求茶食的“素淡”,认为茶食素淡,才配得上饮茶的那一份风雅。我赞同此看法,但我更赞许宋人对美食的观点,即所谓“适口者珍”;茶食亦是如此,适合自己口味的茶食,就是最好的茶食。

宋代饮茶风靡朝野,所以,随之伴生的茶食,也极为丰富:举凡果类、菜类、点心类,均可作为茶食。果类,宋人更喜欢加工过的果制品。据《武林旧事》记载,宋代的果制品有“熬木瓜、糖脆梅、破核儿、查条、桔红膏、荔枝膏、韵姜糖、花花糖、二色灌香藕、糖豌豆、栗黄、乌李”等。菜类,则既包括素菜,也包括荤菜,素菜品类自不待说,荤菜,如“鼎煮羊”、“酒蒸羊”、“熬肉蹄子”、“焅腰子”,甚至还包括海鲜类,如“油炸春鱼”、“炒鳝”、“芥辣虾”、“酒烧香螺”等。点心类,更是丰富多彩,只要是面食,皆可做茶食,如包子、馒头、粽子、桃穰酥、饧角儿、甘露饼、玉屑糕等。

由此可见,宋人茶食,并不完全以“素淡”为标准,而是异常丰富;但也正是由于太过丰富,有时难免食胜于茶,喧宾夺主了。说到底,茶食,只能是作为饮茶的点缀,只能是“佐茶”,食,要为茶增色。

朋友到我家做客,茶食我一般是飨之以“茶果”。茶果之“果”,一是水果,二是果仁。水果,取其“清淡”,必讲究时令,尤以果实小巧者为佳。如樱桃、葡萄、荔枝等;如果是较大的水果,就将其切成小块,插上竹签,一边饮茶,一边取食,别具情趣。如果手捧一大块水果啃食,露饕餮相,就未免有伤风雅了。果仁,如葵花籽、桃杏仁、花生仁、榛子仁、松子仁、胡桃仁、开心果等,味道单纯明净,缓缓咀嚼,香气醇厚,满口生香。还有一种琥珀核桃,核桃仁不仅油炸过,还浸了蜜糖,脆、香、甜,是茶食的上品。

家中有贵客光临,夫人还会特备“油炸绿豆糕”,将绿豆糕制作为小块,油炸放凉之后,堆于白色瓷盘之中,色泽淡绿晶莹,入口酥脆。客人食之,无不赞赏,主客皆乐;夫人在旁,莞尔自得,亦是一美。

茶与画的相遇

文/朱晓剑

茶与艺术有着密切的关系,但那不是普通的茶艺所能涵盖的,而是茶与艺术的融合。在读叶梓先生的《茶痕》时,忽然就明白了茶与艺术的关系或许更为多样化,单单是从绘画的角度来研究不同的茶风和茶俗,以及由此演绎的茶文化,也有了更多的趣味。

中国是饮茶最早的国家,留下的茶诗茶文茶赋可谓是数不胜数,在绘画方面,也有不少的记录。如阎立本的《萧翼赚兰亭图》、赵孟頫《斗茶图》、金农《玉川先生煎茶图》等等,都各有风姿。如“最早的茶画《萧翼赚兰亭图》的左下侧,有一茶床,就是陆羽在《茶经·四之器》里提及的具列,专门用以摆放茶具。具体的茶具,有茶碾、茶盏托及盖碗各一。自此以后,凡有茶画,则必有茶具”,且“几乎在所有以茶具为题的画作里,都配之以梅,或者菊”,可从饮茶的场景来看,在不同的时代,饮茶人的着装、姿态、环境也有差异,但就内容而言,是与当时的背景吻合的。因此,从这些细节着眼,或许就能读懂茶史的更多内容。

这些,是叶梓观察的独到之处,他将饮茶的种种场景与绘画结合起来,就构成了全新的解读。但他不是纯粹从历史或民俗的角度去观察,也并非着眼于学术研究,而是强调通过茶与画和古人的心气相通,如倪瓒的《安处斋图卷》里,仅为水滨土坡,两间陋屋,一隐一现,旁植矮树数株,远山淡然,水波不兴,清雅的格调与疏林坡岸、浅水遥岑极为契合,清远萧疏,简朴安逸。”这真让人有几分发幽古之情。

茶之于日常生活,不只是闲情逸致,也还有更多的茶俗在其中,如文徵明有不少茶画,名气最大的莫过于《惠山茶会图》。这说明,早在明代,惠山就已进入文人的视野,常常三五相邀,在那里临山凭水,娱目养心。这虽是文人雅士于惠山一角竹炉煮茗茅亭小憩的片断,却与当下的茶风有所不同。试想,你坐在茶楼里,喧闹可能遮挡了自然山水的清音。现代社会的便捷所带来的和失去之间做比较的话,或许失去的更多一些了。

在当下的生活中,我们回头再看这些茶画,再回头读一读那些小品散章,都觉得古人的情趣和性情,是浪漫的,奔放的,或含蓄而又富有情味。所谓怀古就是怀念那一段逝去的美好时光。今天我们固然也在喝茶,哪怕是在长亭外,古道边,岂又能体验出了那情怀呢?对着《茶痕》,我倒真觉得活在当下,看上去是丰富多彩的生活,却是太粗糙了,境界啦哲学啦,都似乎是远去的事物,以至于在读画时,都会有些忧伤涌现出来。

以散文地笔调再现喝茶的场景,同时打通艺术的界限与隔阂,从不同的时代出发,不管是斗茶,还是煮茶,还是茶与琴的联合,都在传承着茶的精神:有无穷之味。这正是《茶痕》带给我们的启示。

叶梓先生在后记里说,“所谓人生,也就大抵如此了:一杯茶,几个朋友,读书、写字、闲逛,一晃,人生的暮年就来了”,这种感慨是读画的结果,也是茶与画相遇所产生的美好所致。当我们平静地喝一杯茶,不去思想万物,不去看那些茶中的艺术,可能就不会生发出这种感慨。但这却在提醒我们,应该珍惜的是我们的日常生活,它也有美好也有忧愁。只是我们少了关注,才对生活的浮夸,多了些欣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