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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猪头的文章 / 猪头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远去的年味

文/神农耕者

幼时过年,从腊月就开始忙碌起来了。杀年猪,煮腊八豆豉,熬麦芽糖,酿酒,打豆腐,炸散子。末了就是除夕那天抬年猪柴,煮猪头祭祀山神土地。过年最有乐趣和韵味的事,莫过于抬年猪柴和煮猪头祭祀山神了。

农村有谚语说:“三十的火,十五的灯”。这三十的火断断是小不得的,不仅是小不得,而且还要烧得大,烧得旺,才能寓意第二年红红火火,有个好兆头。以前,乡里人都住土坯房,家家户户有火塘。这火塘,当地人又叫它火垄,可以放七八尺长的柴,一次可放三到五筒柴进去。

除夕,要抬一根最大的柴进火塘,即年猪柴。柴越大,就寓意第二年喂的年猪长得越大。关键是,年猪柴要足够粗壮,确保能从除夕夜烧到元宵节。到元宵节的晚上,年猪柴烧得只剩下一块炭了,主人就拿着这块炭去驱赶狐狸、狼等野生动物。

旧时,每过元宵节,常见邻居王万选老人徒手拿着红炭去祷告。一块烧得鲜红通透的木炭,他居然可以拿在手里,这足以引起我的好奇,于是偷偷跟过去以窥究竟。只见老人边走边抛着手中的炭,炭在他左右手里抛来抛去。暗夜之中,只见他胸前忽闪忽闪的不断划着红圈,明灭之间,犹如置身幻境,在孩童看来,煞是好玩。

老人疾步前行,手里不停抛着红炭,口里念念有词:东拜东方甲乙木,南祝南方丙丁火,西叩西方庚辛金,北跪北方壬癸水。各路神仙,山神土地,老少亡人,列祖列宗,请你们保佑我家庭平安,六畜兴旺。家畜往山上赶,野兽往屋里赶……我在旁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老人才发现自己念颠倒了,赶紧说念错了念错了,罪过罪过。是家畜往屋里赶,野牲口往山上赶。

年猪柴的大小,更是家庭人丁兴旺、有劳动实力的一种展示。一般的年猪柴,都是合抱之木,长丈余,重达千斤,七八壮汉才能抬动。当年斗年猪柴蔚然成风,皆以大为美,往往以家庭弟兄众多者,胜之。

有趣的说了,再说有味的。有味的自然是煮猪头祭祀山神土地了。祭祀山神不仅要有猪头,还要有猪尾巴,这叫有头有尾,象征有始有终、圆满如意。祭祀山神土地,一般由家里老人和小孩去操办。老人心虔诚,小孩好奇心强,且贪吃。猪头煮熟了,我爷爷便端着去祭山神土地。爷爷说土地爷最贪吃猪头肉,不信你等着瞧。

煮熟的猪头立在一张小方桌上,前面摆放一个盛满玉米的升子,升子里三柱香轻烟缭缭。准备妥当,再烧两三张黄表纸,山风翻卷,落叶纷飞,祭祀仪式就算结束了。

祭祀结束,爷爷便开始拆猪头肉,叫我一旁睁大眼睛看着,土地爷马上要来吃猪头肉了。我便瞪大眼睛,守候土地神的到来。只见他扒开骨头,鲜红的肉透出诱人的香味,我不禁咽下了口水。他骗我说别急,土地爷马上就开始吃了。

我只好再等等,终不见土地爷来吃。猪头肉的骨头终于拆完了,他便选最好的肉给我品尝。那种没有加任何辅料的猪头肉,柔软鲜美,带丝丝甜味,入喉爽滑而不油腻。爷爷端回猪头肉,笑哈哈地对家人说,今年的山神土地爷特别好吃,把最好的猪头肉都吃完了。一家人都看着我笑。

如今,年猪柴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煮猪头、祭山神的风俗也不见了。那种乡土间的味道,渐行渐远,只能成为儿时的记忆。有人感叹年的味道没有了。其实,远去的岂只有年味?还有那即将消失的乡村,以及那永远失去的快乐童年。

一块吸铁石

文/张学兵

昨天下午下班有点晚,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一个路口,一个卖熟食的正大声招揽生意。我挺喜欢吃猪头肉的,便不自觉地张望了一眼,不想被那摊主的眼神撞见,摊主立刻热情洋溢地招呼我:“来块猪头肉吃吧,新出锅的,可香了!”

我动心了,下车走过去谨慎地说:“切一小块儿我尝尝!”摊主立刻从冒着香气的敞口大罐里拿出一块猪头肉,用熟食刀片了一小块,殷勤地送向我。

我捏过来放进嘴里一尝,感觉味道还挺不错,连连点着头问多少钱一斤。摊主说22块钱一斤,我暗想还真不贵,当即对摊主说来一斤。

摊主熟练地从大片的猪头肉上切下一块,放到小台秤上一称,说一斤四两多,31块钱的。

我琢磨了一下秤盘里的那块猪头肉,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我经常买猪头肉,一斤四两不会这么少啊!是不是秤上做手脚了呀?

我于是一伸手把台秤的秤盘端起来,机警地看了看秤盘底,果然就发现秤盘下贴着一块扁扁的、长方形的吸铁石。我登时怒火中烧,大声责问摊主那吸铁石是怎么回事。

摊主脸上竟却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只是发了一下愣,而后惊喜万分、大言不惭地说:“哎呀,这块吸铁石我找了好久了,原来让我们孩子给藏这里了,多亏您眼尖帮我找着了,谢谢啊!”

儿时的春节

文/张同辉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当时我们在老家盖了新房,爷爷又得了重病花了很多钱,家中的钱全花完了。在我的印象中,那是一段很艰难的日子,家中很长时间没有肉吃。就像现在一样,也快过年了,看到邻家的人们都已经开始买回了几斤平时舍不得吃的大鱼大肉,还不时闻到在空气中漫溢着的煮肉的香味。

我当时正半大不小,眼馋得要命,但却也乖乖地没有吵着爸爸妈妈去买。看到家里的新房和刚刚病好出院的爷爷,我已经很高兴了。爸爸妈妈很慈爱地看着我们,但我们也能看出他们的焦急和不安。

然而在接近年关的时侯,出乎我们的意料,父亲通过朋友关系,要了一张当时非常短缺的、计划供应的猪头肉票。父亲只花了2.8元钱,就在供销社买来一个大猪头。我和兄弟姐妹们高兴地围在猪头周围,兴高彩烈地讨论谁吃猪耳朵,谁吃猪鼻、谁吃猪嘴,甚至为此争论不休。

记得我们还采取抓阄儿的办法,在小纸条上写了“猪耳”“猪鼻”“猪舌”等等,然后搓成小纸团,来决定谁抓到什么就吃什么。在我们过年的时候,我家煮了两大锅猪头肉,让邻居们羡慕得眼睛发红。

我们一家人就是这样高高兴兴地依靠这个猪头,过了一个很开心的新年。现在想来,过年时只想多吃一些蔬菜水果和海鲜之类,谁还喜欢吃肉呢?但是,当时在小孩子眼里,过年能和小朋友一样吃上几天平时吃不到的大鱼大肉,就会非常高兴的。

以后,家境渐渐好起来,爸爸妈妈在过年的时候都买很多鸡鸭鱼肉。但是,没有一次能比得上那年的猪头肉的香味。每到过年,我便会想起那个让我念念不忘的猪头肉。因为,在那样艰难的日子,爸爸妈妈没有在我们心里种下贫穷和埋怨,他们那样呵护我们兄弟姐妹小小的心灵,种下温暖和疼爱,让我们从此对他们更加心存感激,也更加爱他们。

后来,我曾问过妈妈:“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用一个猪头过了个年?”妈妈说:“当然记得了。那一年我们家里事情多开支大,钱都花完了。可是过年了,孩子们吃不上肉的话,大人的心里会很难受的……”妈妈一定也像我一样,对那个猪头念念不忘。只不过,妈妈是因为愧疚,而我是因为爸爸妈妈对子女们的那份爱,是曾经那样深深地触动了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