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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蜀河的文章 / 蜀河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蜀河

文/姜华

山依水出,水绕山旋,凿石筑城,镇居仙境。踞秦岭而拥巴山,引蜀水而抱汉江,千年古镇写尽繁华沧桑,汉水明珠讲述人间传奇。蜀河,临水而居,大美卓然。

蜀河以其独特的建筑,奇异的民俗,多元的文化,古朴的民风和特色的餐饮而享誉全国,获“中国历史文化名镇”、“陕西省文化旅游名镇”。

从古城西安出发,沿西康线穿秦岭,出旬河,至旬阳太极城,再揽汉水东去53公里,便至古镇。蜀河镇因蜀河而名。据史载,蜀国是与巴国齐名的重要古国,西周建立后,周武王封蜀国于今河南南阳以北地区。尚不强大的蜀国,迫于楚国的扩张逐渐向西迁徙,曾建都于今湖北郧西以西,即旬阳县蜀河一带。从汉刘邦在蜀河置县始,到魏晋南北朝的800年间,蜀河一直是淯阳与兴晋二县县城所在地。历经了几度兴衰,至明清大移民后,随着移民文化和农耕文明的进入,商贾潮涌,水运大兴,蜀河古镇再度走向繁华兴盛。

源远流长的历史文明,风格迥异的庙、馆、楼、寺,保存完整的明清庭院、街巷、步道,功能齐全的历代机构建置,字号林立、商贾云集的传说,无不影射出蜀河昔日的辉煌,弥漫出高古的气味。因其所处地域优势,是鄂、陕、川三地物流交汇的重要中转集散之地,物流的畅通,带来文化的交融,各地商贾纷至沓来,修建会馆,成为各地乡党们拉帮结派、倾听乡音的场所。着名的有黄帮黄州馆、陕帮三义庙、回帮清真寺、江西帮万寿宫、武帮武昌馆、船帮杨泗庙,还有本地帮的火神庙等,更有诸多井形的巷道编织着这里居民多姿多彩的生活,自古以来,蜀河便是汉江中上游的商业重镇,素有“小汉口”、“汉江小都会”的美誉。

古镇经济繁荣,南北文化交融,从集镇内现有的部分历史小地名如八家巷、乾益巷、永安巷、兴文桥、六合坊、沈家楼等和清真寺、黄州馆、杨泗庙、三义庙、江西馆、湖南馆及武昌馆等都给古镇留下了繁荣的文明印记,是古镇文化积淀的历史见证。到上世纪30年代初,全镇还有商号69户。商贸发达,货币流转,这里被誉为旬阳县的“钱窝”。早在清同治9年蜀河就设厘金局,光绪30年4月,蜀河设甲级邮寄代办所。民国8年设五等电报局。

蜀河古镇灿烂的民风民俗,南北交融的文化艺术和特色鲜明的传统饮食更是陕南一绝。其民间社火滚龙、太平灯、双彩车等以其古老、独到的表演曾吸引了八方游客的目光,而闻名于汉水流域的传统美食“蜀河八大件”更是搅动了四海宾朋的胃口。

如今,蜀河的黄州馆、杨泗庙、清真寺等已被列入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下拨了专项资金修葺一新,古镇保护被列入当地政府要务。

蜀河,汉江流域一颗璀璨的明珠。

蜀河纤

文/韩健畅

我们站在蜀河入汉江口。汉江从西南向东北涌流,蜀河北来,似乎有些仄身地奔入。对蜀河人来说,蜀河是一条界河。蜀河人习惯上以汉江分南北,叫江南、江北。蜀河镇在江北。蜀河人要过江到江南,有船只摆渡。蜀河码头位于河口入江上流一百米处,蜀河人叫老码头。早先有一条石级路上下。码头被水冲垮了,但遗迹尚在。站在现在的公路上,俯身下视,早年拴船的石桩犹在。原先汉江岸边没有马路,离江水一米或者一点五米高低,只有一条纤道,是拉纤人的行道,刚容得下纤夫的转身。纤道在石头上敲打出来,一个一个小脚窝。二十世纪30年代初,陇海线和长安至河南西狭口西平镇的长坪公路修通,许多货物由铁路和公路运输分流,蜀河口的水道航运才逐渐趋于衰落。在蜀河镇出生也在蜀河镇长大的周善群说,他15岁之前,纤道还都在,襄渝线通车后,拉纤的船只再一次减少,纤道很快被荒草湮没。直到修建从蜀河到汉江边沿河公路,纤道才迅速消失。可是江南的纤道遥遥望去,隔着江面,隐约可见。

纤绳有大的铜钱那么粗,以棕和麻拧搓编织而成。据记载,安康河街在清代中叶形成后,有上中下三个码头,沿码头的商号有十几家,铺、行、户、店栉比,其中就有纤担铺,专门编售纤担,供木船拉纤使用。现在,纤绳也消失了。对古老的中国的航运史来说,船、橹、桨、篙都是古代人智慧的结晶,而据《物原》记载,纤绳的发明者是帝尧,是这位三代前的圣人发明了纤绳。从那时一直到纤绳在上世纪70年代后期退出中国航运史,一条纤绳浸满了拉纤人肩背的血汗,消耗尽了一个拉纤人从青春到壮年的力气。

一条黄金水道汉江,有许多码头,有许多船帮会馆,有许多平浪宫。蜀河镇早先的杨泗爷庙就供奉着杨泗爷法相。1949年10月后法相被搬移毁弃。纤夫扯船拉纤出门之前,都要到杨泗爷庙跪拜祷告。据说蜀河纤夫每到危急艰险关头,总要不由自主地出声呼唤“杨泗爷、杨泗爷……”据说如此不断的呼唤,杨泗爷就能听见显灵,回来保佑纤夫们行过险滩,平安回家。杨泗爷到底是谁?周善群查阅资料,考证湖南和汉江流域的杨泗爷庙后认为,杨泗爷就是南宋初活跃在洞庭湖的农民起义军首领杨幺。但是又有人认为是南宋抗金的吴璘部将杨从仪。

航程漫长,滩险水急,纤夫就大声唱着号子:“水的浪,石的坡,石头缝里熬生活。一根纤绳拉出去,不拉船过拉命过。”纤绳有五千年的文明史。拉过蜀河,拉到蜀河,命还在,钱也暂时进了腰袋,纤夫喜极而歌,街上的酒馆就成为纤夫们的宴饮欢聚之所。

夜雨水涨,汉江的水势有些汹涌的波澜。我问周善群,他说,如果要行船,水还要比这大些才好。我是缺乏关于行水的经验和阅历的。据杨泗爷庙的明代的汉江水位刻度线记载,汉江发水肆虐之时,水就趴在杨泗爷庙入门的最高台阶上。而站在杨泗爷庙前,风平浪静春和景明,汉江遥遥地驯顺地在烟笼雾罩的江心,距此二百多米。

沿码头上来,是一条老街。老街偏旁,另有一条一庹宽的山道,“之”字形拐向山腰,崖壁錾凿四个楷书大字,红漆涂填,曰:“骡马古道”。骡马古道一直通向旬阳县城,是蜀河镇三条旱路之一。也就是说,早先蜀河上达旬阳县城,是从山腰和山顶行走的。踏上骡马古道,仰望山上,绿树浓荫里,蜀河镇从江底上来,却盘盘旋旋,层层叠叠,鳞次栉比,一直袅袅地随着山势巢筑在山巅。

古长安城的湖广货,就是顺着一道汉江,从两广,从汉阳汉口,溯流而上,船载着,纤夫背着纤绳挽着,一路涌波逐浪的到了蜀河,然后下船上岸,再沿着这条骡马古道,骡驮人背,一路到柞水到广货街,翻越秦岭运到西安,成为时人日常的资生。